第八十三章 心臟病
在照相館的裡面有個小房間，應該是給客人拍證件照的，老闆小張連忙挪開高腳椅，搬來一張小沙發。要趙媽媽坐在中間，趙佑龍和施碧媛一人坐一邊，施諾站在後面。
「小姐姐，你手夠長碰到媽媽爸爸的肩膀，把他們摟著嗎？」
施諾猶豫了一下，還是照做了。
小張過來調整他們的動作，又回去看了看照相機，拍了好幾張。又回來調整一下他們的位置。小張把電腦屏幕轉過來給他們看。趙媽媽指了指一張說：
「這張不錯，幫我放大洗出來，還有幫我拍個幾張大頭照。難得今天穿得這麼漂亮。」
小張點點頭，邊拍邊說：「趙奶奶漂亮，孫女也很漂亮啊。」
趙媽媽聽得眉開眼笑，拍得特別自然。雖然這家是小店，但是小張的技術很專業，他也很貼心，在還沒修圖但是先印了一張全家福給趙媽媽，給她拿走。趙佑龍付了錢，留了電話等小張弄好就聯繫他。
他們離開照相館就到附近的商場逛了逛，之後在那邊的美食廣場隨便吃了吃。午餐後趙媽媽累了，他們就回去趙媽媽家。
趙媽媽『撒嬌』叫施諾進房，陪她聊聊天，
「我聽佑龍說，你跟顥然在一起呢？」
「嗯，對啊。」
施諾微笑點頭，幫奶奶額頭上的亂髮。趙媽媽眼皮有點重了，嘴巴還是繼續說。
「顥然對你好嗎？他對你不好的話跟我說。」
「他對我很好，很寵愛我。」
趙媽媽閉上眼睛說了一句：「兩個可憐的孩子，現在好就好。」
她睡著后，施諾退出房間。施碧媛見她出來，臉上露出一個欣慰的微笑，拉著她離開趙媽媽家。 ……
在深夜裡最可怕的聲音，不是電話聲和就是敲門的聲音。
今晚凌晨，突然有人一直按著趙佑龍家的門鈴，同時又一直敲門，趙佑龍匆匆忙忙跳下床，出去看，施碧媛也跟著出來。是趙媽媽的女傭，她結結巴巴地說：
「太太.……她跌倒了……不動了。「
趙佑龍趕緊過去看，施碧媛回房拿了手機趕快，跟在他身後。趙媽媽躺在房間的地上，沒有反應。
趙佑龍檢查她的呼吸，施碧媛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打通之後把電話給趙佑龍，因為她不知道趙媽媽的個人資料和病史。
施碧媛匆忙回屋子，收一收，拿了趙佑龍的錢包和鑰匙，他的鞋子和外套。她自己很快穿好衣服，請女傭給趙媽媽收一些衣物。
救護車十分鐘內已經到達了，救護人員為她接上醫療機器，把她放上擔架，帶她去醫院，趙佑龍跟著他們在救護車上。
施碧媛帶著女傭打車去醫院，女傭緊張得瑟瑟發抖，施碧媛安慰著握著她的手。途中，她打電話給施諾，也叫她去醫院來幫忙。
當施碧媛和女傭到達醫院時，趙媽媽已經被送進急診室，趙佑龍正在外面等，坐在長椅上講電話，趙佑龍緊張說：
「姐，媽媽她心臟病發，剛進了急診。還不確定她的狀況，如果可以的話，你儘快回來吧。」
趙佑龍講完電話，煩躁不安，在走廊上來回邊踱。施諾也來了，她緊張的問情況，施碧媛只是搖搖頭。施諾咬著唇，不敢問趙佑龍。
施碧媛拉著他要他坐下，但是他不要。兩位醫生從急診室出來，要找趙媽媽的親人，趙佑龍趕緊上前。
「你是趙沉美麗的家人嗎？」
「我是她兒子。」
趙佑龍用力點頭，醫生看了看他，推了推一下自己的眼鏡，開始解釋說：
「你媽媽心臟病發，現在情況不是很樂觀。畢竟她已經八十八歲了，我們想確認要不要進行手術搶救。」
「你能等等我，我想打給我姐，我們一起做出決定。」
醫生點頭，很快電話接通了，趙佑龍開了擴音，醫生又為趙佩儀解釋了一遍，趙佑龍深吸一口氣，問醫生：
「如果她做手術后，有多少機會康復？如果她不接受手術，我們還有多少時間？」
醫生低頭，面有難色，很快他又恢復鎮定和專業的分析著：
「畢竟趙太太年紀大了，如果接受手術，老實說，我不確定她能不能完成手術，她有可能在手術台上就.………
如果不做手術，可能就只剩下幾天了，請叫她想見的所有親戚趕快來看她吧。我給你們兩個一點時間，你們好好討論吧。」
醫生默默走開，趙佑龍和姐姐趙佩儀電話還在通話中，但是他們都沉默不語，沒有談論，只有沉思。施諾受驚，抱著施碧媛把臉藏在她肩膀上。
過了好一會，電話里的趙佩儀先開口：
「弟弟，拜託醫生多爭取時間，我明天一早坐飛機回來，要媽媽等我。」
「我….……我明白了……我們不要接受手術。」
趙佑龍說完，掛掉電話，低頭不語。醫生回來問結論，了解了之後，淡定的回：
「我明白了。我會請護士準備文件，等會給你簽字。」
說完醫生過去跟護士交代，過了一會，護士請趙佑龍過來櫃檯簽字。趙佑龍拖著腳步過去，先仔細讀了面前的文件一遍，遲遲沒有拿起筆。護士很能理解，並沒有催促，看了看又坐下。
施碧媛也過去櫃檯，所有關於文件的東西，施碧媛都會習慣性的看一看，『放棄治療書』這幾個字刺痛著趙佑龍的心。她輕輕拍了拍他的背，給他勇氣和安慰。
趙佑龍猶豫了很久，拿起這根像有千斤重的筆簽了，簽完轉身抱著施碧媛哭了。施諾的眼淚早就已經流下來了，她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趙顥然要他趕快回來。
坐在長椅上的女傭也哭了，她大概也看懂了發生什麼事。施諾講完電話，過去拍拍她安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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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打從出生那刻開始就一步一步的，走向死亡。生老病死，人生必經之路。也是因為很多人覺得人生太痛苦，所以選擇了不生小孩。
其實小孩是生命的延續，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道路，當你躺在病床上，不能動的時候，不要後悔自己做過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