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我是認真的

  趙顥然的電話在凌晨響了，他第一個反應以為是施諾。他睡眼惺忪的拿起來，看了看，他一看是個長途電話？他接了，對方是一個男人說：

  「嗨，顥然。你在哪？」

  「爸，我現在在洛杉磯，你在哪裡？你還好嗎？」

  趙顥然嚇到坐起來，擔心的回。爸爸平靜的笑笑回：

  「我當然在悉尼，我還能在哪裡？」

  趙顥然揉揉眼睛，把電話拿離開耳朵，看一看時間。想到年紀不小的爸爸，他自己一個人在悉尼住，凌晨打來，馬上緊張的問：

  「為什麼你打來的電話不是平常的電話？那邊是午夜了，你怎麼了？還好嗎？不舒服嗎？我幫你打給姑姑吧。」

  「沒事，沒事，不用緊張。我剛剛醒了，上完洗手間，就睡不覺了。想起你，然後就打電話給你，我好像很久沒有和你說話了。這個.……家裡電話改了。」

  爸爸語氣平和，安撫著趙顥然回，他鬆了一口氣，但是感覺很慚愧地說：

  「不好意思，爸，最近我換了工作，一直很忙。你最近怎麼樣？你的腿怎麼樣？家裡電話又改了？沒關係，我有事的話會打你手機。」

  「我很好，還是老樣子。我的腿好些了，差不多是夏天，不會痛了。哦，阿蛋，我告訴你，我十一月會去香港陪陪媽媽，順便參加同學會。

  最近你姑姑忙著照顧孫子，我比較有空，所以換我去。你有時間來嗎？」

  爸爸語氣有點期望的說，趙顥然想一想，語氣很抱歉說：

  「我可能沒辦法在十一月去香港，我打算在明年一月回到澳大利亞，回去過我媽媽的生日。」

  「也對，你剛換工作，可能很難安排你的班表。回來過你媽媽的生日比較重要。」

  爸爸點點頭同意地說，趙顥然猶豫地問：

  「爸，我想問你一件事……女人都想要結婚，生孩子嗎？」

  「我….……我不曉得，可能吧。每一代都是不同的。你找到了想要安頓下來的那個人了嗎？好好跟她談談吧。」

  爸爸笑了笑尷尬地說，好像沒估計趙顥然會問他這樣的問題。趙顥然沒有察覺爸爸的語氣變了，他繼續問：

  「嗯……我遇到一個讓我心動的人，我想跟她共度餘生。我應該直接求婚嗎？如果被拒絕怎麼辦？會分手？」

  「哈哈哈……你傻了嗎？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反反覆復？你擔心她會逃跑嗎？急什麼？帶她來看我再說，我幫你看看。」

  爸爸有點諷刺的語氣，趙顥然也笑了掩飾他的尷尬地說：

  「嗯……可能太早被你吵醒了，也許太累了，現在腦袋不好使。好吧，我會問她一月可不可以跟我一起回去。我現在要去睡覺。你也回去睡吧。改天聊。」 ……

  趙顥然這天一直待在旅館，看看電視，吃吃東西，睡睡醒醒，和等著施諾的電話。

  一陣快速的敲門聲，把熟睡中的趙顥然吵醒，他爬起來，經過門前的鏡子簡單弄一下頭髮，趕緊開門，原來是馬克和幾個空姐，已經出去玩回來找趙顥然一起去吃晚餐。

  趙顥然看看手錶，已經下午五點多了，答應他們六點十五分在大堂等。趙顥然關門之後，趕緊拿起手機看，沒有未接來電，他撓撓自己的頭，還以為睡著所以沒有聽到施諾的電話。

  但是有一條施諾的信息：今晚會跟客戶吃飯，可能會很晚。對不起，你好好休息吧，晚點聊。

  趙顥然回：我準備跟同事出去吃晚餐，不會那麼早再睡，你多晚都打個電話給我吧。

  通常飛洛杉磯的機組人員，都會是比較年輕的，年紀比較大的都會想飛短途當天來回，因為可以天天回家。

  趙顥然看還有十分鐘，他又去公司的機長網站看看班表，看有沒有人想換班。

  他搖頭想：這次施諾飛得比我還密，真的沒辦法跟到她，只能下週有一天在休斯頓見面。他電話響了，開心的拿起，原來只是同事催促他下來。

  這一次只剩下五個機組人員，三個人明天下午飛舊金山，顥然和另一個空姐後天飛西雅圖，所以今天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吃飯。

  趙顥然是新來這公司，所以跟他們不熟，只知道他們都是剛開始工作一兩年，所以在他們中間，趙顥然已經變成資深組員，前前後後加起來，已經有十年多經驗。

  他們選擇去附近的一家牛排館吃晚餐，期間他們在討論下午的好萊塢之旅。趙顥然一直看著手機，心不在焉，馬克看到他一直看手機，開玩笑地問：

  「趙機長在等老婆電話嗎？」

  趙顥然大方地點點頭。馬克拍一拍他的肩膀說：

  「還好吧，放鬆點，跟我們來，等等和我們一起玩。特別是那些女孩，她們想出去，我一個人不能獨自保護她們啊。別掃興。」

  趙顥然皺眉頭想：作為男生，有責任保護女生，但是比較想回房跟施諾講電話，他無奈問：

  「你們想去哪裡？我考慮看看。」

  馬克跟其中一個叫娜娜的女生討論，回答趙顥然說：

  「我們想去好萊塢看看，然後找個跳舞和喝酒的地方。」

  趙顥然搖搖頭，不想去，他們都在乞求趙顥然，特別是馬克說他需要趙顥然的幫助。趙顥然只能勉為其難去一下，說明他不喝酒。

  他們一群人來到好萊塢，女生們很興奮，她們選擇最忙的夜店，排隊進去。當他們排隊時，趙顥然的電話響了，是施諾打來，她聽起來很累說：

  「顥然，抱歉，不能早點打給你，我的手機之前沒電了。我去淋浴時放著手機充電，現在才可以給你打電話。你那邊的音樂很大，你在外面嗎？」

  趙顥然捂著一邊耳朵，有點像叫的無奈說：

  「對不起，我被同事拉到了這裡，他們想去跳舞和喝酒，因為有些女孩所以需要保護她們。但我不會喝酒，別擔心。」

  「沒關係，我能理解。我相信你，你要小心點。明天我們再聊吧，我太累了，我去睡覺了。愛你。」

  施諾笑了笑，大方地回趙顥然，音樂太大聲了，他勉勉強強聽到她說的，趕緊回：

  「你能理解就好，我也愛你。你趕緊休息吧，不要太累。」

  趙顥然剛掛斷電話，就輪到他們進去了。音樂非常響亮，大家想互相交談時，都是用大叫的。趙顥然討厭這種環境，他後悔來了，如果不是馬克乞求他，他根本不會來。

  馬克和女孩們都非常興奮，他們喝了很多酒之後，還跑去跳舞了。趙顥然在旁邊，找到一個座位，等待他們。

  娜娜獨自回來看趙顥然，她給他一杯酒，請他喝，但他拒絕了，避免尷尬，她自己就喝了。她獨自在一邊跳舞，突然一個男人走在她後面，靠近她，試圖把她拉到其他地方。

  趙顥然看見發生了什麼事，連忙走過去她，輕拍那個男人的肩膀，表明娜娜是他的朋友，那男生被嚇到就走開了。

  娜娜趁機想擁抱趙顥然，表示謝謝，當她伸手接近他時，趙顥然後退一步，說她喝醉了，扶著她的手回去了。

  其他人都回來了，他們看上去很累又醉，馬克已經醉到，快要走不了路了。趙顥然建議要離開了，他真的不能理解，為什麼沒事喝這麼多。

  他們一起打車回到旅館，趙顥然搖搖頭，好幾個女生都喝到走不了，馬克叫他送娜娜，因為娜娜的房間在同一層。

  娜娜站不起來，東歪西到的，趙顥然只能背起她，她伸手鉤在他的脖子上。當到達她的房間時，他輕輕地把她放在床上，然後他離開了。

  趙顥然離開房間，娜娜坐了起來，她沒有看上去那樣醉，臉上掛著個有點詭異的笑容。

  趙顥然回到自己的房間，已經快凌晨兩點了。他滿身都是煙酒味，他趕緊去洗澡，隨便把衣服用塑料袋密封起來，不然整個行李箱的衣服都會有煙酒味。

  睡覺前給施諾發了個信息：我到旅館了，明天出門前打給我吧。

  第二天早晨，施諾出去客人的辦公室前，打電話給趙顥然。

  「顥然，你有什麼重要事情要跟我談嗎？看到你的信息，要我必須打給你。」

  施諾緊張問趙顥然，他剛醒過來，猶豫地問：

  「你生氣了嗎？」

  施諾皺了皺眉頭，聽不懂他說的，她問：

  「為什麼我要生氣？因為你昨天出去了嗎？我告訴過你我明白，所以我不會生氣。」

  「不是那個。是……跟同事…說你是我老婆。」

  趙顥然在捏著因為沒有睡好而，微微發酸的眼角，搖搖頭說這。施諾聽完沒有忍著，撲哧一聲笑出來：

  「哈……哈.……哈.……你笑死我啦，我為什麼要為這個生氣？我有這麼小氣嗎？」

  趙顥然聽到施諾的回復，整個人跳起來，順勢問：

  「那…你願意嗎？」

  施諾沒想過趙顥然會這麼說，而且也不確定他是不是在開玩笑，她咬咬嘴唇說：

  「什麼跟什麼？占我便宜，又幫你擋桃花，現在還亂說。好啦，好啦，不跟你玩了，我現在必須要出門了，我晚點打給你，愛你。」

  趙顥然還沒來得及回說，『我是認真的』施諾要掛斷電話了，他只能說：「我也愛你，再聊。」

  掛掉電話之後，趙顥然就像個傻子，對著電話大叫，我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