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奇怪的感覺

  電話會議結束之後，施諾看一看手錶，她想先打個電話給媽媽。

  「對不起，媽媽，今天沒有來看你。我正在準備一個項目，將在兩周後到期。」

  施諾慚愧跟媽媽說，媽媽微笑安慰回，

  「沒關係，你一定累了，回家好好休息吧。如果明天不能來沒關係。」

  「我想盡量今晚完成所有工作，然後明天來看你。我想你了。」

  雖然施諾已經快三十歲，但是她跟媽媽的關係很好，當她工作有壓力時，更需要媽媽的鼓勵，媽媽永遠是她最強大的後盾。

  「你現在有男友了，多花一些時間跟顥然去約會吧。他最近在做什麼？他明天要來嗎？如果他願意花時間陪我們的話，請他也來。」

  施碧媛關心問施諾，她猶豫低頭看著她的手回。

  「嗯……他明天可能無法來吧，他應該是明天下午才會來溫哥華。我去問問他好嗎？」

  施諾也不敢一口答應施碧媛，怕她會失望，幸好媽媽理解的回：

  「當然，不要有壓力，不勉強。你好好休息吧，明天見。」

  跟媽媽掛斷電話后，雖然不早了，但是施諾繼續工作。過了一會，小悅來到施諾辦公室，把文件放下，小悅關心地問：

  「施諾，還有別的東西急著需要的嗎？沒有的話，我……我下班了。」

  施諾被她一問，抬頭看了看手錶，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施諾看著小悅，臉上掛起一個溫暖的微笑回：

  「好的，好的。現在已經很晚了。感謝你的努力。我們星期一見，周末愉快。」

  小悅離開施諾的辦公室后，施諾看一看她的電話，趙顥然沒有打電話來或發信息，可能他在工作。

  施諾拿起杯子，去員工休息室倒了杯水，站在窗邊，抬頭望著天空。施諾從不想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而且現在都已經快三十歲了，父親這個位置空缺多時，已經習慣了。趙佑龍這個名字很陌生，他會是什麼樣的人？

  施諾在得知父親可能還活著之後，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抬頭仰望天空了，現在她再這樣做時，已經是在想著別人，希望是趙顥然每次的平安回來。

  安靜的辦公樓走廊，遠遠傳來腳步聲，林偉安也來了員工休息室，他有點驚訝看到施諾，他看了看之後，低頭弄著咖啡說：

  「大家都走了，你怎麼還在？」

  她想：啊，不就是你害的。

  施諾保持禮貌，冷冷的回了句：「嗯。」

  「你馬上要走嗎？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停車場。」

  林偉安喝了口咖啡問施諾，她搖搖頭回答：

  「不用了，我可能要再一個小時后才能去，還有一些工作要做，你可以先離開沒關係，謝謝。」

  她轉身離開休息室，回去自己辦公室。

  又過了兩個小時，已經十一點左右，施諾終於完成了工作，伸個懶腰，要離開了。她在等電梯時，突然有快速的腳步聲，林偉安也走出來了。

  「怎麼你還在這裡？不是走了嗎？」

  施諾感到意外地問林偉安，他搖搖頭回，

  「還沒，現在……要離開了。現在已經很晚了，你一個女生去停車場很危險，我陪你去吧。」

  「嗯……好的，謝謝。」

  施諾看了看手錶猶豫回，林偉安低頭看著地板問：

  「很久沒見了，你……好嗎？看來你在工作上成長了很多。」

  「我還不錯，有很好的機會，所以五年內兩次晉陞。」

  這是他們分開五年以來，第一次單獨聊天。施諾有點不自然，一邊看她的手機一邊回。電梯來了，他們一起進去。

  「你……結婚了嗎？」

  林偉安突然直接問施諾，她微微皺了個眉頭回答：

  「還沒有，不著急。」

  到了樓下，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東聊西，林偉安撓撓頭，一副不安的表情說：

  「施諾，這.……對不起.……剛剛下午……我.……有點情緒失控。我正與妻子辦離婚。其實.……這麼多年，有時我仍然想起你，我們在一起時，一切都是很美好的。我和你浪費了很多時間，我覺得我們可以….……」

  「我到了，謝謝你，晚安。」

  施諾打斷了林偉安，她上車，馬上開車離開，在後照鏡看到林偉安一臉尷尬地站在停車場。

  施諾知道他想說什麼，但是最好不要說清楚，他們仍然需要在一起工作最少一到兩個月，把話說清楚要怎麼面對？施諾覺得有點可笑，這句「想你」遲了五年，現在已經沒有意義了。

  在施諾回家的路上，趙顥然的電話打來了，

  「寶貝，你還沒到家嗎？星期五還工作到這麼晚？還是約了朋友？」

  「我也想有空去約會我媽媽，可惜，我是剛剛才離開公司，現在在回家路上。」

  施諾揉揉很酸的眼睛回。趙顥然給施諾一個驚喜說：

  「寶貝，辛苦了。我快到你家了，我沒有訂到旅館，我可以…」

  施諾不明所以。

  「你不是明天才來嗎？」

  「我今天晚上八點回到西雅圖，然後我回家收拾衣服和洗澡，馬上我開車來溫哥華了。因為想你嘛。」

  趙顥然好氣又好笑回施諾，施諾已經轉彎，回到家的車庫了，停好車后，走到大門說：

  「顥然，我到家了，進來說吧。你不累嗎？」

  趙顥然拿著行李袋，他搖搖頭，他進去施諾家了。施諾迫不期待的，主動抱抱趙顥然，他幫她揉揉她的肩膀，知道施諾工作壓力很大，他特意過來安慰她。

  「寶貝，你吃飯了嗎？餓了嗎？」

  趙顥然摸摸施諾的頭髮，她點點頭微笑，他繼續說：

  「我去煮一些麵條，你去樓上泡個澡，先放鬆一下好嗎？等等就可以吃了。」

  施諾甜甜的微笑，親了他一下然後上樓洗澡。

  趙顥然覺得他自己的心態變了，過去和妮拉約會時，只覺得她為他做的所有，是因為她想嫁給他，三不五時，明示暗示，想和他結婚。他從來沒有結婚的打算。妮拉想結婚，都是因為他是機長，所以她可以炫耀，他從不覺得妮拉有多愛他。在人前恩愛，私底下又是另一個樣子，表裡不一。

  但是施諾會關心他的感覺，他們可以花幾個小時，無所事事地看著日落，看著天空都覺得開心，只要彼此在身邊就夠。自己會自自然然要對她好，每每都會得到她的回應。他深深被她的個性吸引著，最重要的是覺得在她身上，找到被需要的感覺。

  才過了二十分鐘，施諾洗好澡下來了，臉上掛著一個天真的微笑，她是一個容易滿足的人，一碗麵條就可以很開心。

  「顥然，你明天想和我一起去見媽媽嗎？不想的話也可以，沒關係。」

  施諾邊吃邊問顥然，他點點頭，幫她擦乾頭髮說：

  「好啊，一起去，你去哪裡我就跟你去哪裡。」 ……

  第二天早上，他們一早來到養老院，施碧媛一如既往在大廳等著他們。施諾上前抱抱媽媽，施碧媛拍一拍她的背，也伸手拍一拍趙顥然的手，表示歡迎。他們回到施碧媛的房間拿外套，並討論去哪裡，他們決定去附近的購物中心散步。

  施諾時不時回頭看看趙顥然，以確保他不覺得無聊，他好像很喜歡和她們一起逛街。偶然他也會加入女士們的談話，並給她們一些建議。

  施碧媛跟施諾投訴，最近她的手機都怪怪的，趙顥然主動幫忙看看，建議需要換一部新的，他們一起來到電訊行，趙顥然負責建議那一款比較適合。

  買好之後趙顥然幫忙把資料轉過去，弄完之後他還耐心地解釋，手機已經連接雲端做備份，這樣就不怕照片和影片遺失。

  施碧媛提議去一家快餐店，吃點東西，休息一下，故意要施諾去點餐以表謝意。

  只剩趙顥然和施碧媛在等，施碧媛看著趙顥然，主動問他：

  「顥然，你很細心，我希望你平常對諾諾也是這樣。你們在一起很久了嗎？」

  「沒有很久，才幾個月。」

  「諾諾脾氣不好，又沒時間陪你，你喜歡她什麼？」

  「我不覺得施諾的脾氣不好，她對我都很好。大概喜歡是一種感覺，我也解釋不了為什麼。反而我也因為工作的關糸，沒有時間陪她，但是我會儘力抽時間多陪陪她。」

  趙顥然目光停留在遠遠的施諾身上，回答著施碧媛的問題。施碧媛換了個話題問：

  「顥然，你家人在那？不方便的話，沒關係，可以不說。」

  「家人在澳大利亞，我那邊出生。」

  趙顥然愣了一下，低頭看著他的手回，感覺他有點不安。

  這時施諾回來了，好奇問：「你們在說什麼？先喝點東西。」

  「你媽媽的手機已經接上雲端，所以你把照片或影片放上去，你媽媽也可以看到。」

  趙顥然跟施諾解釋道，順便教教她，施諾點頭。

  「真方便，謝謝。」

  施碧媛累了，他們送她回去。 ……

  好幾天沒見的情侶，他們只想一直黏在一起，就好像彌補失去的時間。晚餐之後，施諾和趙顥然來到北溫山上看風景，從北溫看獅門橋和史丹利公園，特別美麗，公園的外形有點像只鴨子。

  「你媽媽今天有說什麼嗎？」

  趙顥然突然問施諾，她覺得很好笑道。

  「你覺得她應該會說什麼？」

  「沒有說什麼就是好事，至少沒有不喜歡。真羨慕你們兩個感情這麼好。」

  趙顥然看著天空回，施諾笑他是個傻子。

  「又不是第一次見面，這麼緊張幹嘛？對了，你知道星期一飛哪裡嗎？」

  「我現在不知道，明天早上班表才出來。有點冷了，回去吧。」

  趙顥然趁機抱抱施諾上車。 ……

  凌晨三點，施諾的電話響了，是她媽媽，施碧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