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黑女王的過去,銀惡就像吃飯一樣
兩個女生在一個課桌大小的空間里暖暖地傾訴著。就在她們旁邊靠窗的這一組,靠在暖氣上睡覺的索龍已經醒來,他埋在窗帘裡面,可能因為在正後方的死角,加上課桌的遮擋,女生們並沒有發現他。索龍聽到她們剛剛的對話,現在已經渾身冒汗。但他又不能起身走出去,若讓女生們看到,一定會懷疑他一開始就打算藏在這裡偷聽她們的閨房密語,到時又會像牛奶事件那樣,演變成跳進洗衣機里也洗不凈的事。所以不得已,他只好埋頭強忍在這裡,只盼這倆女生能少說些秘密,並期盼著同學們能早些回到教室,以便自己趁亂混進人堆。
薇薇的表情有些低沉,臉頰好像透著雨窗的白熾燈,白皙的面容稍稍模糊開來。
「哎呀算啦算啦!不說那些傷心事了!」娜美擺擺手,「啊對了,早上你怎麼沒來拿早點?我聽說早上索龍對著你**來著,不會吧?」
索龍在窗帘後面一呲牙,緊緊攥起拳來。
「討厭啦!當然不會了!」薇薇輕打了下娜美的手背,說,「上節課我去洗手間仔細看了一下,嗯……應該是牛奶。」
「什麼叫應該?」娜美說。
索龍也悄悄在心裡抱怨道:「操!什麼叫應該……」
「討厭!反正不是那個啦!」薇薇面頰泛著紅暈,不禁被逗笑起來。
看到薇薇恢復了氣色,娜美心裡頓時疏鬆許多。她覺得索龍這個話題是個讓薇薇開心的很好的突破口,於是她馬上又趁熱打鐵道:「知道么薇薇,現在我們班裡都在傳『索龍在暗戀你』。」
「哈?!」公主忽然站起身,拱倒了身後的椅子。
索龍也差點喊出一聲「哈」,結果被提前反應的右手啪地堵住嘴巴。劇烈的怨氣化成海底的嘶嚎,被朦朧地悶在手掌里。
娜美捧著一臉俏皮的莞爾,說:「怎麼,這就吃驚了?男生a還說,索龍君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和你齊心合力生一對雙胞胎女兒。」
通常薇薇都是很單純,把什麼話都當真,尤其是娜美的話。所以聽到這種情報的少女不由心裡打了霹靂,嚇得兩手一張,怪叫一聲把手中的刀叉丟了出去。
在後面,索龍同樣表現得很激動,好像長時間在水中屏息,血色凝聚在面部,直到微微泛紫。他瞪著布滿紅絲的眼睛,用力咬著自己的手逼著自己儘力不發出聲音。這時,被高拋出去的刀叉驟然落下來,叉子打到索龍身前的桌子發出突兀的刺響,而刀子則撲哧一下插到索龍大腿上。於是咬著手背用力忍著心痛的索龍一下把手咬出了血,瞪紅的雙眼驟然湧出淚水。
「哎呀,你怎麼把餐具都給扔了,你看你,有錢人家的女孩總是這麼不珍惜東西。」娜美朝最後面的桌子走過去,打算把東西撿回來。
索龍的心臟咕嚕地膨脹起來。他捂著受傷的右腿,在心中默念著「我-操別過來」,然後盡量把身子縮成團不斷往暖氣片和課桌間的縫隙中擠蹭,恨不得就這麼憑空消失,或者鑽進暖氣片里。
「對了娜美,羅賓的事怎麼樣了?」薇薇忽然問道。
「羅賓什麼事?」
索龍滿臉嚴峻地在那張課桌後面縮著脖子。透過桌腿間的空隙,可以看到女生白嬌嬌的小腿。
「不是說要給她找個男朋友么。」
「啊,那個啊……」娜美靠在桌上,把叉子拾起來,說,「我早上把她罵走了,不知為什麼,現在一看她我就來火!等過一陣再說吧……」
「啊?你罵人家幹嘛呀?」
娜美撇撇嘴:「還『人家』,叫那麼親幹嘛,不是(此句刪節)」
胸腔里忽然哐啷一聲,好像被打碎一扇落地窗。薇薇驚愕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娜美皺著眉,她忽然想起了羅賓第一次見到(嗶——)時的那個場景。那晚她們在一起(嗶——),羅賓的亢奮和侵略性讓娜美感到恐懼,她覺得此時壓在自己身上的人並不是「羅賓」,而是被什麼東西附了體的妖物。從那起娜美便明白原來這羅賓有兩個人格,白天的時候是婧雅賢惠的大姐姐,到了晚上就變成狂暴變態的色鬼。在一開始和她做朋友的生活娜美會感到彆扭,尤其是親眼看著她兩個人格相互切換的時候。有時這種切換過於頻繁,還經常會出現串位,於是每當同學們對羅賓有所猜疑的時候娜美都不得不絞盡腦汁替她搪塞。像上一次體育課之後,因為大家都被曬得大汗淋淋,娜美以班長的身份拿班費給大家買了運動飲料。但是這種飲料的蓋子很緊,羅賓把手指弄出了紅印也沒擰開蓋子。她下意識地跟娜美說了句「這蓋子真緊」,娜美注意力都集中在飲料上沒有理會,反而是怕把手弄疼的柯妮絲在旁邊接問道「有多緊」,羅賓回道「(嗶——)」。娜美一聽就慌了,趕緊向柯妮絲解釋「她的意思是說:這蓋子做得比『處理』的飲料還緊」。
還有一次在限行期間兩個人一起乘公交購物。途中路過一片農家的小田地,裡面有一群綿羊在田裡吃草。車子進站,許多人下來又有許多人上來。車門的地方有一個穿短裙的女學生跟羅賓擠在一起。娜美用手肘捅了捅羅賓,指著窗外說「哎哎快看羅賓,那邊有小綿羊」。羅賓頭都沒回,曖昧地笑了笑,說「我這也有」。娜美轉過身,看到羅賓正坦然地望著窗外,下面用膝蓋頂著(嗶——)(嗶——)。羅賓貼到那女生耳邊一邊攪動手指一邊小聲說「(嗶——),不可以叫出來喲,我會讓你飛上天堂的」。結果還沒到商場,娜美就拉著羅賓那隻邪惡的右手提前下車了。
羅賓實在給娜美留下了太多回憶,今天剛好趕在娜美氣頭上,所以她沒做什麼顧慮直接就把「黑女王」的事迹講了出來。娜美氣憤地哼了一聲,說:「我當然知道!她就是那麼變態:先用(嗶——),然後(%¥%#¥%……%*@#*(因為裡面有不讓發的內容,此段省略數十字)
)
話題忽然轉到這裡薇薇和藏在桌子下面的索龍都沒有想到。而索龍是最受不了的,畢竟他是不該在場的人。娜美衣服上的香氣緩緩擴散到桌子下面,而越是這種緊張的時刻聽覺和嗅覺便越是敏感。索龍紅著臉,身體有一個部位(嗶——),他一面用力(嗶——)一面在心裡抱怨:「我-操_******……怎麼聊起這個來了……」
公主跑過兩步,用力抓住娜美的肩膀:「難道說……娜美你……真的已經……」
「啊。我們早就做過了,」娜美平靜地長嘆口氣,說,「嗯……與其說一起h,倒不如說……『被強迫』更恰當一些。」
腦神經劇烈地收縮一下,像閃電的一瞬從雲層深處拉扯下來的白色光紋。公主驚恐地盯著娜美,眼中沒有焦點,好像頭骨被拆開,血肉模糊的腦核空洞洞地置在空氣里。這是即寇沙之後,又一個如半透明的軟糖般的少女夢被葬在墨黑的地洞里。
「不可能娜美!你告訴我,你是開玩笑的!你那麼純凈的身體……不會的……」淚珠如碎小的寶石般翻滾下來。薇薇發狂地搖著娜美的肩膀,結果連同著娜美靠坐的課桌也跟著哐啷啷地晃,躲在下面的索龍有些忙亂,趕緊扶住桌腿唯恐桌子會倒下來。
「不會的……不會的……」
隨著課桌的搖擺,一本巨大的英漢詞典從位斗里滑下來,恰巧砸到索龍大腿的餐刀上。於是餐刀捅得更深了。足足又往進深入了兩公分。索龍痛得一瞪眼睛,眼珠子險些崩出來。他一手攥著桌腿一手掐著下巴不讓自己發出出聲。眼裡的紅絲逐漸向瞳孔內聚集。墨綠的休閑褲很快被染成了暗紅色,液體由褲管滲落下來,向四周的地板緩緩蔓延。
這一次薇薇真的無法自控地哭出來。公主的身高很適中,稍稍一低頭剛好可以枕到娜美白皙的肩膀上。於是薇薇就這麼撒嬌式地抱在娜美懷裡,把臉上的眼淚和鼻涕全部蹭到女生的脖頸上。
娜美揉揉她的頭髮,說:「沒事啦沒事啦,反正都是女孩子,這種h不算數的。」
娜美這一刻感受到了薇薇的善良,這女孩竟因為朋友遭遇了同自己相同的不幸而泣涕漣漣,這對娜美來說是莫大的慰藉。然而這件事卻大大破壞了薇薇對羅賓的印象,甚至使薇薇對其產生了恨意。而且剛剛她的眼淚也只是出於對娜美的愛,所以得知娜美被侵犯后,公主即刻便正式決定:要協助娜美擺正羅賓的性取向。雖說這也許會從側面促進山治和娜美的感情,但至少總比天天被羅賓玩弄強。
「我覺得……娜美,你還是快點跟羅賓和好吧,我也會努力的,咱們一起幫她找個男朋友好不好?這樣你就不用再為她和山治君的事生氣了。」薇薇的臉很紅,她的手臂並不是像普通的擁抱那樣環繞在娜美的背部,而是趴在娜美懷裡,手肘看似自然地搭著女孩的(嗶——)。
兩個女生的體溫擠在一起。暖暖地,暖暖地。
她們就這樣保持著溫暖的姿勢一直靜在原地。索龍從桌子下面看著兩雙腳尖對著腳尖的女鞋,不敢移動半步。他擦著虛汗意識模糊地在心中抱怨著:「你兩個女人搞什麼鬼……快走吧……」大腿上的血在地面上留下越來越大的濕跡。男生虛弱地靠在暖氣片上,捂著腿上的餐刀,面色一秒一秒變得蒼白。他閉上眼睛,開始度秒如年地祈禱兩個女生能夠早日離去。
時間如餐刀般沿著心臟的表層一道道地切割過去。各種沙啞的蟬鳴,單聲調的,或者多聲調的雜音由窗外嚶嚶地傳盪進來。盛夏被陰鬱的悶熱鍍成一顆翠綠的球體,無數條纖薄的生命在裡面逐日發酵。不斷甩動的窗帘像條活潑的小魚尾,綠油油的風從草木間清澈地吹打過來。
娜美覺得有些熱了,她慢慢鬆開薇薇,然後掏出手帕輕輕抹掉女孩臉上的淚漬:「去洗洗臉吧薇薇。這麼多淚痕,要同學們看到不太好的。」
薇薇點點頭。娜美拉著她的手緩緩走出門去。
五分鐘后,山治抱著足球回到班裡,男生a緊隨其後。卷眉一進屋就注意到后櫥櫃附近的血漬,這畫面頓時讓他聯想到當年馬_加_爵暴輪鐵鎚后把同學的屍體塞到衣櫃里的情形。大家還在擔心學校里會不會出現第二個爵哥,結果往旁邊一看,發現索龍已經倒在血泊里不省人事了。震驚的一幕讓山治感到慌亂,他「喂——」地大喊一聲,拚命搖動索龍的肩膀:「怎麼這麼多血!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巴索羅米?熊又來了?!」
男生a見勢又在旁邊起鬨道:「哇操!你怎麼又月經了!」
然而這一次索龍卻未能及時站起來暴打這個賤人,也沒能像幽靈島時立在一片血海中悲壯地說出那句「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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