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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婉凝升御前侍女 江苓嫣暗害梓若

  連日以來,忙著邊關戰事的君顥。早已經忘記了君琰,已經偷偷進宮與婉凝相會了。這次他清閑了幾日,才要去浣衣局看望婉凝。誰知第一眼,便看到了正在替婉凝洗衣的君琰。


  那一刻,真的像是小夫妻。默契之間,更多的則是互相體貼。君顥的醋意立刻升上心頭,他雖然將婉凝貶為侍女。可是為了婉凝的安全,他才要這麼做的。君琰見了君顥,遂慢慢起身。


  「皇兄來了?」君琰笑著,也不忘將洗好的衣服,交給婉凝。君顥見此,便冷冷的說道:「是不是朕,來的不是時候?」「小凝身子不好,」君琰笑著解釋道,「臣弟這才幫了她的……」


  君顥看著婉凝低著頭,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他又忽然想起了婉凝被打,被罰跪的情形。不覺心疼起來,遂將婉凝拉至身旁:「燕婉凝從今日起,便升為正陽殿御前侍女!」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著實讓君琰和婉凝吃了一驚。尤其是君琰,他知道婉凝這一走。自己想要見她,便越發的難了。「臣弟想要婉凝離宮幾日,」君琰堅定的語氣,讓君顥更為惱火。


  「朕已經決定,將元御醫之胞妹許配與你,」君顥知道沒有這門婚事,君琰是不會對婉凝罷休的,「後日過門,琰弟可要好好準備準備!」君顥說著,便一把將婉凝拉走了。


  原地處,只剩下獨自苦笑著的君琰。纖雲走過去,輕輕安慰著:「元御醫的妹妹汐月,奴婢是見過的。她是長春宮的侍女,雖然是一個奴婢。可是昭儀娘娘很喜歡她,皇上這麼做,是有他的道理的……」


  什麼道理,不過是將汐月安排在自己身邊。監視自己的一舉一動罷了,什麼對自己好。明明都是騙人的!可是君琰卻默默地坐下,洗著那些洗不完的衣服。卻是忽然,聽到了婉凝的聲音。


  「王爺——」果然是婉凝回來了!君琰歡喜的看著婉凝,心裡升騰起一陣希望。他笑著打趣兒道:「怎麼回來了?是不是皇兄他……」「王爺,對不起,」婉凝低下頭來,咬著唇說道。


  她已經對君顥說好,決定留在浣衣局。可是君顥不允許,婉凝只好說要回來跟君琰道別,不然是不會去正陽殿的。君顥這才允許,婉凝趕著回來。看到了笑容依舊的君琰,心裡卻很是難過。


  「木簪和白蝶琉璃裙,記得要帶上,」君琰笑著撫慰她,「想我的時候,就看看這些。」其實婉凝的心裡,覺著君琰對自己更好一些。不像君顥那麼冷淡,總是給自己使性子。


  君琰看著婉凝緊皺的眉頭,不覺伸出手來,替她撫平眉頭:「我喜歡看著你笑,不然你總是蹙眉,讓我很擔心。」婉凝抬起頭,看著君琰笑容的背後,似乎隱藏著一絲絲的憂傷。


  「王爺如果有空,可以進宮來看我的,」婉凝說這話的時候,多少有些不忍。聽著婉凝這麼說,君琰就已經很高興了,他提醒婉凝:「御前侍女不比普通的侍女,一定要萬分小心才是。」


  重新回到正陽殿里,那出偏殿早已被纖雲,打掃的乾乾淨淨。纖雲笑著道:「奴婢早就料想,姑娘總有一日,會回到這裡的。」看著熟悉而又陌生的屋子,婉凝不覺發出一聲嘆息。


  其實回到正陽殿,是早晚的事情。纖雲曾經對皇后說起過,皇后也同意。不然如何創造,婉凝和君顥在一起的時間?如何讓江苓嫣心生嫉妒?又如何,讓薛梓若心生不滿?


  原來一切,對於婉凝來說,都只是一枚棋子。一枚除去梓若和江苓嫣的棋子罷了,不過與君顥而言,在自己身邊。好過更加安全,好過君琰的糾纏。御前侍女的責任,也就多了一層含義。


  「皇上說,姑娘這就要過去服侍,」纖雲端著一碗米酒過來,囑咐道,「皇上每日晚膳后,都要飲一碗米酒的。還有屋子裡,也是要熏梔子花香的。」梔子花香,婉凝的心兒,微微顫抖了一下。


  微弱的燭火,在夜色下搖曳著。散發著幽幽的暮色,襯托著孤寂的背影。婉凝看著那襲玄黑色衣衫,在燭火下,越發顯得落寞傷感。她慢慢的走過去,看著他看書的樣子很認真,便默默的站在一旁。


  忽明忽暗的燭火,映襯著他稜角分明的臉。就在這時,便聽到王連瑛的聲音響起:「皇上,今晚要誰來落轎?」聽到「落轎」兩個字,婉凝手裡的米酒,頃刻間摔碎在地,碎了一地的瓷片。


  「你怎麼回事兒?」王連瑛一面小聲責備婉凝,一面示意她收拾碎瓷片。婉凝唯有蹲下身子,俯身小心翼翼的將碎瓷片,一一撿到托盤裡。但聽得君顥沉默了一陣,才道:「就讓苓兒來吧。」


  苓兒,就是自己的妹妹江苓嫣了。素來聽聞,她很是受寵的。如今看來,卻是真的。婉凝一心只在君顥所說的話上,絲毫沒有注意到,瓷片將自己的指腹劃了一道血口子。


  「朕的被褥,鋪好了么?」君顥這麼一問,婉凝方才回過神來。只覺著指尖一陣疼痛,卻也顧不得這些。趕忙撿了剩下的瓷片,忙忙的去往內侵整理床鋪。指頭受了傷,她根本不在乎。


  她所在乎的是,君顥手裡的那張賣身契。她是一定要拿到手的,不然她無論走到哪裡,都是無法擺脫這個身份的。「燕姑娘,」王連瑛緊跟著進來,隨後對婉凝說道,「皇上夜裡睡得不穩,你可要留神……」


  是了,今夜是她值班的。當君顥挽著江苓嫣的手,步入寢賬的時候。婉凝大著膽子看了君顥一眼,可是他似乎,只在乎江苓嫣。江苓嫣也冷眼瞪著自己,隨後便得意的走開了。


  「你就守在門外吧,」江苓嫣冷冷的說道,「本宮夜裡,會起來喝水的。」就這樣,婉凝獨自依著門檻,看著月色慢慢西沉。只覺著眼淚越發苦澀,很是奇怪,她從來都不曾哭泣的。


  這是怎麼了,是為自己的命運而哭?還是為君顥不在乎自己而哭?不會的,婉凝想著,如果君顥不在乎自己。怎麼會將自己調離浣衣局?可是君顥,為何就是不肯對自己好一點?

  東麓後宮凡是侍寢的妃子,第二天都要向皇后請安的。薛梓若裝扮一新,勉強打起精神前往重華宮。儘管君顥那麼對待自己,可是她還是依舊笑容如初。她不能讓他人看到,決不能。


  鳳榻上端坐著雍容華貴的皇後娘娘,另一旁的椅子上,則坐著笑意盈盈的江苓嫣。薛梓若上前叩拜:「嬪妾見過皇後娘娘,見過昭儀娘娘!」「妹妹快平身吧,」皇後邊說邊要她坐下說話。


  皇后見她精神很好,遂笑著說道:「妹妹如今得蒙聖寵,本宮在這裡,可要恭喜妹妹了。」這話說著是賀喜,在梓若心裡卻是一種嘲諷。她勉強笑著:「這都是託了娘娘和昭儀的福分……」


  「看妹妹這樣子,封妃指日可待,」江苓嫣緩緩放下茶杯,夾雜著嫉妒之意說道,「不過本宮看妹妹這樣子,似乎有些不大開心。」細心的江苓嫣,還是看出了梓若面容上的悲涼。


  梓若卻起身笑著道:「嬪妾身子不適,想要回去休息。」「那妹妹就先告退吧,」皇后遂關切的問道,「要不要請元御醫看看?他醫術很是高明的。」一旁的江苓嫣也附和著:「妹妹莫要,耽誤了才是。」


  「梓若多謝皇后和昭儀的好意,」梓若笑著婉言謝絕,可是江苓嫣卻是不肯罷手:「尺素,你去將元御醫傳至蓼汀閣。為薛采女診脈,不然本宮可是放心不下……」


  江苓嫣倒是要看看,這個薛梓若玩的是什麼把戲。待梓若回去以後,江苓嫣便冷哼道:「問安說話也不肯,著急著要走,才得了幾日寵?哼!」「江苓嫣,你這是要幾個意思?」皇后忽然問起這個。


  一臉茫然的江苓嫣,不解的搖頭:「娘娘在說什麼?嬪妾不明白。」皇后壓下怒火,對她有些責備之詞:「本宮賞賜給你的佛珠,你為何給了她?」當初薛梓若一進來,皇后就已經看到了。


  「嬪妾是在幫娘娘,娘娘怎麼不知?」江苓嫣走到皇後跟前,壓低聲音道,「如今娘娘要保住后位,這個薛梓若,這然是要不得的……」聽了江苓嫣的話,皇后的心裡,似乎明白了,卻又不明白。


  江苓嫣便耐心解釋著:「那串佛珠,是用藏紅花、麝香、桂枝等名貴草藥而制。戴在身上可致人不育……娘娘當初贈與嬪妾,嬪妾可是無福享用呢。」原來江苓嫣一直無子,都是皇后所暗中操作。


  於是她便將計就計,將佛珠給了薛梓若。皇后聽了此言,不覺小看了江苓嫣:「你既然知道,還要戴著它。你難道不想,誕下小皇子么?」「我服食的七葯香,有駐顏之效,」江苓嫣道,「可是,卻含有大量麝香……」


  原來江苓嫣一直無子,卻盛寵不衰的原因,就是服用七葯香的緣故。儘管有她堂兄做靠山,可是她也明白,女人一定要保持容顏。於是,她寧可放棄子嗣。所以,才沒有對皇後言明。


  日落的時候,梓若走進蓼汀閣。淡淡的清香,瀰漫著整座蓼汀閣。這時元易斌背著藥箱走了進來,便嗅到了這奇異的香味。他放下藥箱,對梓若道:「采女安好,微臣是來給采女請脈的。」


  於是,一旁的侍女便拿來菱紗賬。遮掩住了梓若的身子,只露出了梓若的一隻玉手。元易斌將指尖,輕輕搭在梓若手腕上。只覺著一陣幽香撲鼻,讓人心情舒暢。


  片刻之後,元易斌才緩緩抽出手來。問梓若道:「微臣問一句,采女這水閣里,熏的是什麼香?」「我也不知道,」梓若從紗帳後走出來,見元易斌皺著眉頭,便問道:「元御醫,可有什麼不妥之處?」


  「如果微臣猜得沒錯,這香應該是七葯香才對,」元易斌憑藉著多年的行醫經驗,思慮了半刻才說道。七葯香?梓若聽在耳里,覺著甚是耳熟。元易斌便說道:「是西域進貢的奇香,有美容的功效。」


  可是奇怪,梓若聽了這話,頓時笑了:「元大人這麼說,可就是錯了。苓昭儀對我說,這是檀香所制……」她說著,就取下手腕上的佛珠。元易斌定睛去看,果然是檀香木的佛珠。


  元易斌頓時疑惑萬分,這明明是七葯香的味道。他環視四周,只見著水閣四周栽種著許多的桂枝。他想著梓若說起,是江苓嫣所贈。心裡頓時明白了八九分,一切原來都是江苓嫣所為。


  佛珠乃檀香木所制,夾雜著藏紅花等藥材。水閣四周的桂枝香,摻和著檀香,於是就演變成了七葯香的味道來。難怪,聞起來很是熟悉。如果佛珠是江苓嫣贈的,那麼梓若豈不是就有危險了?


  七葯香本身無毒,卻是在有水的地方,就可變作劇毒。一旦侵襲人的皮膚,就會使她的皮膚潰爛。江苓嫣早就算計好了的,梓若哪怕是不育,也還是年輕貌美的。


  那倒不如斬草除根,毀了她的容貌最好。想到這裡,元易斌倒吸一口涼氣。立刻對梓若說道:「采女莫要,再戴這串佛珠了。」「為什麼?」梓若疑惑的問道,「苓昭儀對我很好,她不會害我的。」


  「采女才剛入宮,哪裡知道其中的兇險?」元易斌勸解道,「如果采女要保住性命,就不要帶了。」見元易斌這麼說,梓若想著江苓嫣對自己說的話。還是不信:「元大人多慮了……」


  見梓若這麼說,元易斌也只好警惕了一句:「總而言之,苓昭儀和皇後娘娘,都不是好惹的主子,采女留心才是。」他說著,就開了方子。又道:「我這裡,是清熱去火的葯,采女先吃著。」


  元易斌說的話,猶在耳畔。梓若反覆看著佛珠,也沒覺著什麼不妥。只好暫且收了,放在首飾盒裡。晚間元易斌又過來,替梓若把了脈,看著她吃了葯。才放心的舒了口氣。


  「元大人沒必要,對我這麼好。」梓若看著元易斌這麼上心,想起了君顥的冷淡,不覺自卑,「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采女。」「醫者父母心,」元易斌笑道,「微臣行走於後宮,為主子治病。是微臣的職責……」


  聽著他說話,梓若感覺很是溫暖。宮裡的御醫,都比君顥更加關心自己。梓若更覺著,是婉凝存在的緣故。至於佛珠裡面的緣故,她想著江苓嫣應該沒有理由來害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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