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給我退下
見過狂的，沒見過這麼狂的！
朱老覺得自己是不是對對方太寬容了，才會讓對方生出能戰勝自己的錯覺。
朱老很快就平靜下來，戾笑道：「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很蠢？惹怒老夫對你根本沒有好處。老夫只要動動手指就能讓你萬劫不復。」
「哦，是嗎？」王諾焰笑了，笑得很自信，自信得朱老不舒服。
原本對上朱老的時候，王諾焰是沒有底氣的。
就在剛才，王諾焰的手摸上鈴鐺的時候，鈴鐺上閃爍出一串金色的符文，符文細如蝌蚪，在空中浮遊，盤旋，鑽進了王諾焰的腦袋裡。王諾焰的腦子頓時「嗡」一陣，然後他清晰地感覺到，他的靈魂里多了一些東西——那一串符文牢牢地刻在王諾焰的腦海里，無法忘記。
知道了鈴鐺的用法和使用效果之後，王諾焰心裡打定了主意。
他看著朱老，口中呢喃出一句冗澀難懂、用很多奇怪音節拼成的話，同時，王諾焰的手輕輕搖動。
「叮——鈴——」他手中的鈴鐺響了。
一股凜冽的金色光波向外擴散，其中閃耀的光芒，如佛祖聖光，普照之下，蘊含著神威，把沿途的石頭化為齏粉。
如果普通人的話，會直接跪地臣服，然後任由灼熱的光波透體而過，然後被聖光超度。
但是朱老不是普通人！
「哼！雕蟲小技！」一道綠光從朱老的體內綻放，形成了一個圓膜，擋在了朱老的前面。金光經過時，圓膜「嗡」地一聲，亮起了綠光，表面如水紋般輕輕撥動，朱老身前的金光朝兩邊劃過。
而除了朱老方向的金光，其餘的朝王諾焰的各個方向散射出去。
這點金光，也許對其他人有用，但是對於朱老來說。根本就不夠看！
「這點就是你驕傲的資本嗎？！」朱老怒了，沒想到他迎來的抵抗竟然這麼兒戲，果然村童就是村童！
「哼！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回答他的，是王諾焰的依舊保持的笑容，還有周圍「咔嚓咔嚓」的聲音。他們所站的地面出現了道道裂紋，裂紋以外透入了白光，所有沾染到金光的地方都發生了崩裂，到處都竄起了靈魂暴亂的氣息。
朱老眼中閃過一絲驚慌，王諾焰看到了，臉上閃出喜色，手一抬，又要搖動了起來。
朱老臉色一變：「住手！」他一個轉瞬向王諾焰手中的鈴鐺抓去，動作飛快，連殘影都跟不上，沿途的暴亂氣息被強行擠開，朝著四周噴射出去。
「退下！」王諾焰厲聲大喝。
朱老瞬間停住了腳步，但是這個時候，他已經在王諾焰的兩米開外了。
「你瘋了！」朱老怒叫，「你在破壞你的靈魂之海！一旦靈魂之海被完全破換，你的靈魂就會毀滅！」
「退下！！」王諾焰冷冷地看著朱老，繼續命令。
朱老猶豫了一下，退後了兩步，眼中閃過几絲懼意。
「再退！退到我認為可以為止！不然我就把靈魂之海徹底摧毀！」王諾焰臉上閃過凶氣。
鬥智王諾焰鬥不過朱老，他對這個世界的知識儲備太少了，既然鬥不過，那就來硬的！
朱老臉色青紅變換，好久才嘆了口氣。就像女子賣身一樣，賣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有第三次第四次。朱老剛剛已經退了，他對王諾焰升起的氣勢壓迫已經崩了。
現在，是王諾焰佔上風！他只能跟著退！主導權，回到了王諾焰手上！
「好，就這裡！」
終於退到王諾焰覺得足夠安全的地方了，再遠，視線就要被殘餘的石塊擋住了。
王諾焰鬆了一口氣，身體一搖晃，差點就倒在了地上。
朱老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身形一弓，又想衝上去，但是下一刻，卻停住了。
王諾焰看見朱老的動作，鬆了口氣，這是他的靈魂之海，而破壞靈魂之海，他直接感受到劇烈如撕心般的痛苦，稍有不慎，還會因此喪命。剛才就出現了精神恍惚，要是朱老趁機偷襲的話，他將一敗塗地。不過，他也算定了，朱老玩不起！
王諾焰已經沒有退路了，唯有一賭！
賭輸了，死！
賭贏了，生！
事實證明，王諾焰賭對了，朱老很懼怕他毀壞靈魂之海，知道這點，就夠了。
賭博之間，怯者敗！
不過朱老自然不會輕易放棄，他看著王諾焰愈加虛弱的靈魂，「循循善誘」道：「小子，你要是把這裡毀壞了，對你可沒有什麼好處。你應該感覺到了吧，再來一下，整個靈魂之海就會崩塌，你也會失去。聽我的話，把鈴鐺收起來。」朱老連老夫這個詞都不用了。
剛剛當了惡人，現在又來當善人？
王諾焰戾笑道：「是嗎？不過對你也沒什麼好處吧，哪敢亂來，大不了抱著一起死！」
朱老突然厲聲大喝：「夠了！小子，別以為你很了不起！大不了老夫受點傷！老夫才不怕你自殺！」
王諾焰暗暗警惕，這朱老為了達成目的，可以喜怒無常。
王諾焰也不管對方各種「勸說」了，挺直腰板，舉起手中的鈴鐺：「臣服，或者死！」
「你小子不要太囂張！」朱老大喝，靈魂能量瞬間激發，身形陡然拔高了一倍，「這樣威脅過老夫的人，都死了！」
要逼急了？正合我意！
王諾焰笑了：「那就換一個條件，你用你的靈魂精髓發誓！你會保全我生命，一旦我死去，你的靈魂精髓就會遭受天譴！怎麼樣？」
「你小子！」朱老面露凶光，沒想到會走到這一步，好不甘心啊！
原本佔盡上風，順便拿捏王諾焰的他竟然會被逼迫到被動選擇的地步，真是一子走錯，步步皆輸！
已經沒得選了，朱老的靈魂維持萬年，如今已經虛弱無比，一旦這次靈魂之海毀滅，他將會受到重創。稍有不慎，還會靈魂破滅。
「我用靈魂精髓發誓！」朱老死死地瞪著王諾焰，恨不得一口吃了他：「我將保全王諾焰的生命，一旦王諾焰失去，我將會以靈魂精髓為代價，遭受天譴！」
聽到了朱老的這句話，王諾焰徹底放鬆了下來，撲通一聲，本來就不凝實的身影倒在了地上。隱隱間有消散的意味。
「靠！你小子別在老夫發完誓之後就死了！」朱老連忙沖了過去。
王諾焰笑了，他終於勝利了，眼前漸漸變得模糊，隱隱約約看見朱老慌忙的神情。接著，陷入一片黑暗。
……
朱老是什麼人？自然不會讓王諾焰失去，經過治療后，本來即將消散的王諾焰的靈魂終於穩定了下來，只是有些虛弱罷了，很快，就能恢復過來，而且經過了這次的磨練，將會變得更強大。
回頭想一想，朱老撲哧一聲，笑了。這小子有近妖的魄力和心智，從自己和這小子接觸開始，自己步步出招，卻被步步拆招，沒想到把對方誘導著誘導著，卻把自己誘導進去圈套里了。特別是剛才，如果剛才自己沒停下的話，很可能就會直接搶掉王諾焰手上的鈴鐺——相信王諾焰就算有這個魄力，也沒這個反映力。
這小子的表情太自信了，自己對失敗太恐懼了，一切的一切，都影響了自己的判斷。緊張，是談判的大忌！
沒想到啊，自己的一點漏洞，被王諾焰抓到了，結果弄到了現在這個局面。
這小子……嘖嘖，不知該怎麼說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假以時日，將會成為真正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