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步伐
展翼，瓏都的軍事重鎮，守護瓏都的衛星之城，也是灰翼巡騎的總部所在地。
灰翼巡騎與普通的巡騎團不同，它是握在瓏都議會手中的滅殺之劍，直接聽命於瓏都議會，不受其它大貴族與大領主約束。
其中正式騎士只有一萬人，都是先天境以上的強者，騎士學徒有三萬人，修為都在後天境，而為灰翼巡騎配備的後勤與保障人員多達十萬人，由此組成了規模如同小型城市的灰翼總部。
由於瓏都議會每年對灰翼巡騎龐大的財力支持，灰翼巡騎的發展規模與實力都空前強大，團中傑出的強者層出不窮，蛻凡境以上的強者比例在軍中越來越大，同時享有的資源令其它軍團望塵莫及。
在享有龐大資源的同時，灰翼巡騎執行的任務也是最險惡的，每一個出身灰翼的人，都是無數次從生死絕境中生還過來的人，擁有的實際戰力遠超過紙面實力。
而在灰翼巡騎中的佼佼者，曾經創下過最誇張的記錄，是單挑其它軍團同一級別的精銳強者五人，創下這個紀錄的正是灰翼巡騎中的絕對強者，年輕時的灰無燼，如今團中代號灰翼，即灰翼巡騎當今的將軍。
相對於那些名聲在外的大宗門跟超級勢力建立的修鍊學府，進入灰翼的門檻最低。只要天賦過得去，抱著必死之心，即使平民也有資格進入。
而加入灰翼則意味著踏上了從死亡中追求力量與地位的修羅道，這是最絕望，最血腥，同時也是最簡單的道路。
灰翼巡騎擁有著完善的培訓系統，同時對修鍊資源的分配不偏不倚，唯天賦與戰功而定，出身與種族都不在考慮範圍內，因此普通平民在灰翼巡騎中會得到更多機會。
按照灰翼中一位聖域強者的話說：「加入灰翼你很可能會死，但只要你活下來，你就能達到平生根本無法想你的高度，這是一場沒有失敗，只有成功跟死亡的豪賭!」
這位聖域強者出身奴隸，後來因戰功受封伯爵爵位，最終成為一方領主。
正因此即使知道灰翼巡騎驚人的淘汰跟死亡比例，每年期望進入灰翼巡騎的人卻從未見減少，其中包括一些在家族中沒有繼承權的貴族子弟。
畢竟能進入灰翼巡騎起碼證明你有資格參與這場生死豪賭，而更多人連上賭桌的資格都沒有呢。
空桑辰進入展翼后，將坐騎還給了灰翼巡騎的馬官，然後找到了報名處，給負責報名的軍官亮出聞劍風交給他的翼形徽章。
「我來參加灰翼巡騎招生考試。」
軍官一看那枚翼形徽章，略為詫異地問：「聞統領介紹你來的？」
「是的。」空桑辰說。
「那可稀奇啊，聞統領一向眼高於頂，能被他看中的人可沒幾個，不過即使有聞統領介紹，我們也不會對你特殊照顧，明白嗎？」軍官申明道。
「是，我明白，大人！」空桑辰恭敬地回答。
軍官略微點頭，從一堆金屬構件中取出一枚光亮空白的銅製銘牌，插進一架小型的衝壓機械中，問：「報上你的名字，年齡，種族，出身地。」
空桑圾略一猶豫，最後道：「無辰，十六歲，人族，六華貝殼村。」
軍官沒有再深問，看起來這只是一道公式化程序，參加考試的人只是需要一個代號，出身跟種族並不緊要。
機械發出沉重的衝壓聲，軍官將翼形徽章跟銅製銘牌一同交回給空桑辰，此時在銅製銘牌上，已經衝壓出一串蒼勁拙樸的字「無辰，人族，九五二七」，後面還有一對怒展的羽翼。
「考試地點在內營，跟他去。」軍官指了指身邊一名負責接待，外表粗豪，一頭灰發的軍人。
「菜鳥，跟我來！」灰發軍人對空桑辰吼著嗓子說。
「是！」空桑辰緊步上前。
空桑辰跟在那名灰發軍人後走了幾步后，神色突然微微一變，因為他發現自己的步伐竟然越來越凝重，無論自己怎麼邁步，落腳時都會不同自主地踩在那名軍人留下的腳印里。
「這是怎麼回事？「
空桑辰額頭微微見汗，凝神銳目，細細觀察那名灰發軍人的步伐，在他的眼中，那圈隱藏的金色光輪浮現出來，開始緩緩地旋轉。
這一次，他終於看出了在灰發軍人的步伐中，隱含著一股特殊律動的真力，正是這股律動的真力誘使他不由自主地踩進灰發軍人留下的腳印中。
灰翼巡騎中，一個引路的軍人也如此恐怖？
因為此時空桑辰已經看出，雖然這股真力並不強大，甚至還很微弱，但這股真力卻意味著掌控！
在戰鬥中，擁有掌控之力的人對處於掌控之下的人有著巨大的壓制，這種壓制甚至會強過境界上的壓制。
如果這位灰發軍人對他有殺意，他可能會在不自覺中就已經被斬殺。
不過此時，既然他已經看出那股真力，因為灰發軍人步伐中所用的真力非常微弱，他得以輕鬆掙脫被掌控的局面。
「啪嗒「一聲，空桑辰重重地踏出一腳，終於打亂了軍人的步伐。
灰發軍人身形微微一頓，眼中露出一縷讚賞之色，當然走在他背後的空桑辰是看不到的。
空桑辰跟著灰發軍人進入內營后，看到兩百多個拿銘牌的年輕人排成長隊，依次給長官點到，然後被安排進營房內待命。
明天才是正式的考核時間，灰翼巡騎特意安排考生休息一天，以期他們能發揮出最佳水準。從一點上說，灰翼巡騎的做法相當公平，畢竟在考生當中，有不少是跋山涉水，甚至漂洋過海而來的，舟車勞頓后體能會受到影響。
灰翼巡騎是間接告訴考生們：只要你是人才，我們就會給你公平！
「去排隊吧，菜鳥！」神情粗豪的灰發軍人指了指長隊最後面的位置。
「是，長官！」空桑辰回了個敬禮，他此時已經明白這位灰發軍人絕不像外表那麼簡單。
灰發軍人眼神銳芒閃過，如同刀鋒過火，沒有多表示什麼，轉身離開了。
空桑辰鬆了口氣，在那名灰發軍人面前，他總感覺到一股極淡的卻令人靈魂顫慄的威壓，至於那名軍人的實力，也不過先天境初期而已，怎麼會令他感覺到這種從未見過威壓呢？
根據長官的安排，空桑辰在營房內找到了自己的床位，軍營房裡氣氛凝重，每個考生都沉默不語，一是因為陌生，二是因為敵意。
考生中好奇的人在憑窗外看，謹慎的人則坐在床上閉目凝氣調整狀態，自信的人則乾脆蒙頭大睡。
灰翼巡騎的招兵考試包括實戰對抗跟天賦測試兩個項目，其中實戰對抗就是指考生之間進行咒武格鬥，咒法跟武技並用，只要連贏五場就算過關。
天賦測試主要是對真力，靈魂的天賦測試。
只有實戰對抗跟天賦測試都過關的人，才能留在灰翼巡騎當學徒，可以得到灰翼巡騎的教官指導跟資源分配，同時以學徒身份跟隨灰翼巡騎執行任務。
如果在學徒生涯中表現不佳，就會被灰翼巡騎辭退。要是在學徒生涯中死掉，灰翼巡騎就會重新招人補充缺員。
因此即使在學徒考試中勝出，只是意味著擠上了一塊擠滿了三萬人的跳板，只有再從這塊跳板上脫穎而出，才能算一名真正的灰翼巡騎，就此在追求力量的修羅道上邁出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