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煉藥術師
空桑辰帶著小鱗，隨著灰翼巡騎們一路飛馳。當行進的隊伍在一條名為「奔流」的大河邊停下宿營時，已經遠離了城邦大道，接近了瓏都外圍的地界。
這些灰翼騎士都對空桑辰都有種冷淡的友好，大都數人跟他照面時都會點頭示意，雖然沒有跟他說話，但也令空桑辰減少了許多壓抑與陌生。
「空辰，是不是覺得很奇怪？他們都曾受過一名空族煉藥術師的照顧，所以對你有善意！」一個叫做卜柏的少年來到空桑辰身邊。
空桑辰略感慚愧，因為他並不信任這些灰翼巡騎，連自我介紹時把名字也少說了一個字，自稱「空辰「，是空族血脈關係偏遠的分家之子。這倒很好解釋了他空族血脈稀薄的原因，因此並沒有人起疑。
卜柏是灰翼巡騎團里一名騎士學徒，或者又叫騎士侍從，經常跟隨巡騎團外出歷練，做些打雜的工作，實力在後天境巔峰，年紀也跟空桑辰相仿，因此被派來照顧空桑辰跟小鱗。
在灰翼巡騎中實力只有突破先天境才能正式成為灰翼，後天境的人一般只做學徒與侍從的工作。
「空族煉藥術師？」空桑辰驚訝地問。
煉藥術師可是各大陸上的稀有生物，蹤影難覓。其中原因有兩個，一是成為煉藥術師的條件非常苛刻，對血脈，真力，靈魂的力量等都有非常高的要求。
第二個原因就是煉藥術是不傳之秘，全部被煉藥術師組成的神秘組織壟斷藏私，這種組織凌駕於種族與帝國之上，即使曾經最強的空族與強盛的大周帝國也不敢對其用武力相逼。
而今在世上流傳的煉藥術，都是些只能治小病小痛的低級煉藥術而已，但即便是掌握這種低級煉藥術的人，也是倍受人尊敬的，被稱人醫術師。
醫術師的實力一般在先天境以下，地位跟真正的煉藥術師相比差距甚遠，簡直就是草雞與鳳凰的差別，只有實力在先天境以上的醫術師才有資格稱為煉藥術師。
卜柏嘆了口氣，年輕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傷感，說：「嗯，他是名先天境的煉藥術師，灰翼的兄弟們大都受過他的恩惠。我小時候曾經飽受真力互相排斥之苦，是他的醫術與力量治好了我，我才能活到現在……」
空桑辰問道：「那名煉藥術師叫什麼名呢？「心想如果卜柏所說的煉藥術師真是空族人，他或許聽說過他的名字。
卜柏嘆了口氣道：「他叫空石葯，是名令人尊敬的老人，卻沒想到慘遭雲彬跟烏鴉殺害，所以我們才要為他報仇！「
「空石葯？「空桑辰沉吟了一下，確定沒有在族中聽到過這麼一個名號。
「你們統領不是說，是因為你們灰翼巡騎有名兄弟被害，你們才大張旗鼓找姬石命跟雲彬的白星巡騎團報仇的嗎？「
卜柏忍不住憨笑了一下，說：「那只是我們老大（聞劍風）隨便編的一個借口，其實石藥師傅被害，大家都起了公憤，本想幹掉白星跟那隻烏鴉的，誰知最後被我們將軍阻止了。算他們走運，但這筆帳是記上了，灰翼有仇必報，有債必還，這是我們所有灰翼人恪守的格言……「
空桑辰笑了笑說：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了解了事實經過後，他對灰翼巡騎生出了好感，尤其是他們那句「有仇必報，有債必還「的格言更打動了他。
就在這時，卜柏聽到有人叫他，對空桑辰示道了聲「抱歉」就小跑著離開了。
作為灰翼巡騎的學徒，在成為正式的灰翼之前，卜柏可是有許多工作要做的，類似喂馬劈柴，做飯打水，給某個灰翼騎士拆解盔甲，擦洗刀劍等等。
可是這一次卜柏離開后不一會兒又小跑著回來了，對空桑辰說：「空辰，我們老大要見你，跟我來吧！」
空桑辰抱起熟睡的小鱗，跟在卜柏身後，從卜柏口中了解了他們統領的事迹后，他也想親自見識一下他了。
聞劍風此時正坐在一塊青石在，兩個灰翼學徒正在給他拆卸盔甲，看到空桑辰來了，示意他坐在一邊。
「你叫空辰對吧？為什麼雲彬跟姬石命要這麼大張旗鼓地對付你？」聞劍風臉色慵懶，淡淡地問。
「因為我是一名空族人，還殺過他們一隻烏鴉！」空桑辰如實以告，反正這句話前一半他們已經知道，后一半卻沒必要隱瞞。
聞劍風有了些興緻：「哦，周帝國的烏鴉可不好對付啊，你殺的那隻烏鴉是什麼實力？」
「先天境強者！」空桑辰簡短地說。
周圍灰翼騎士們都輕聲議論起來，顯然空桑辰的話引起了他們不少的興趣。
每一個能越級殺敵的人無一不是狠角色，即使在「灰翼」中，也只有少數幾個天才做到過這種事，其中就包括他們的統領聞劍風。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空桑辰斬殺的巴木圖曾是一名蛻凡境強者，即使掉落境界后，仍然擁有先天境中期的實力。
聞劍風銳眼凝視著空桑辰無悲無喜的年輕臉龐，默然半晌。
空桑辰神色微變，竭力保持鎮定，這名蛻凡境強者太過可怕，在那一瞬間，聞劍風僅憑發出的一絲真力，就給空桑辰造成了嚴重的真力壓迫。
這是境界上的差距過大，在蛻凡境的真力面前，哪怕僅僅是一絲，威力都會被極大程度地增強，這就是真力「量」與「質」的區別。
聞劍風突然哈哈大笑，收回了那一絲真力：「有點意思，你的真力沉厚，心思堅定，而且能以後天境抗拒我蛻凡境的真力探查，看來靈魂力量已經開始覺醒，綜合起來，比起普通的後天境巔峰強過太多，恐怕在灰翼中只有小白才能跟你比肩，不過要說斬殺一名先天境的烏鴉，你一定使了不大光明的手段吧？」
「老大說這少年跟小白是同一級別的？」
「小白可是我們灰翼最受上級大人物們矚目的天才啊，這小鬼難道也是……」
周圍的灰翼騎士議論紛紛，顯然對他們統領把空桑辰跟他們團里公認的天才相提並論感到有些吃驚了。
空桑辰鬆了口氣，對聞劍風生起了一絲敬意，坦然說：「統領大人過獎了，當時一是為了贏，二是為了活命，順勢而為罷了！」
他回想起與巴木圖的生死之戰，論到不光明的手段，兩人都沒少用過，只不過贏者只有一個，而那個人剛好是他而已！
「好一個順勢而為，兩強相爭，手段與運氣都是實力的一種，不知變通才是該死，你很好，嗯，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救你？「聞劍風問。
空桑辰一怔，很自然地說：「不知道，還請統領大人告知。「
聞劍風笑了笑：「我救你的原因，一是因為你手中保護的那個女娃兒，她是個人族與妖族混血的半妖，她的妖族血脈來自一個非常古老高貴的種族，我們灰翼有責任要保護她；二是因為一個承諾，我正需要找一個空族人，碰巧第一個就遇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