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後天一戰
轉眼過了一個月,貝殼村人日出而做,日落而息,過著自給自足的半封閉生活。空桑辰在這裡不受干擾,經過一個月時間的實驗,最終搞清楚了銅鐲的功用。
首先,銅鐲產生的銀色液體的確是真露,還是比綠色真露純度高了一百倍的超級真露。這一點在空桑辰通過加水稀釋一百倍后得到綠色真露確定。
其次,銅鐲產生銀色真露的確是可以重複的,但是有條件限制。只有星月明朗的夜晚,銅鐲一個晚上才能產生一滴銀色真露,而且必須隔七天後才能產生第二滴。
空桑辰推測是因為銅鐲產生銀色真露時需要吸收星光跟月光,因為這些條件限制,空桑辰一個月才得到兩滴銀色真露(其中有兩次因晚上下雨跟陰天沒有星月)。
最後,銀色真露保存異常困難。
如果將銀色真露放置在空氣下,它會很快消失,放在密封的金屬瓶中能將保存時間延長到一天,放在瓷瓶跟玉瓶中則能保存兩天,放在木瓶中則最多能保存三天,三天之後銀色真露同樣會莫名消失。
如果將產生的每滴銀色真露稀釋成綠色真露又有諸多不妥,一是空桑辰還想繼續研究銀色真露的其它效用,二是真露太多容易暴露,以真露的價值,勢必引來多方爭奪,甚至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空桑辰通過絞盡腦汁,花費了三天三夜的時間,催動八種真力,最終雕制了一個特別的小木瓶,瓶身雕刻螺旋真紋,成就一件精巧的傑作。
用這個小木瓶保存銀色真露,可以將保存時間延長到半個月。雖然時間仍然不夠長,但已基本能保證空桑辰的要求。
現在,擺在空桑辰面前的一瓷一木兩隻小瓶,青瓷瓶中裝的是滿滿一瓶綠色真露,小木瓶中裝的是一滴銀色真露。
空桑辰將小木瓶隨身收好,又將青瓷瓶拿在手中,最初的喜悅過後,他開始思索這一大瓶真露的價值以及可能給他帶來的風險。
當年他還小的時候,父親空名見為了給他找真露,強買強換,甚至巧取豪奪,將大陸上眾多門閥世族,以及各個實力強大的種族得罪了個遍。眾人只是懾於父親的武力,敢怒不敢言,最終得來的真露,恐怕也不過這麼一小瓶吧。
現在,他手裡就揣著這麼一瓶,如果消息散布出去,又會引起多少強者與勢力來爭奪呢?懷璧其罪,雖然在貝殼村都是與世無爭的村民,但他從此也不能不加倍小心。
此時對空桑辰最重要的是用真露來改善體質,增加修為。當年父親千辛萬苦為他得來的真露,只不過稍微改善了一下他的體質,為此在空族中還得罪了眾多有權勢的長老,在族外得罪的敵人就更數不勝數了。
雖然父親沒有說過什麼,空桑辰卻感覺十分愧疚。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有了那隻神秘銅鐲,他等於擁有了源源不斷的真露。而有了源源不斷的真露,即使以他斥真體的體質,也能在修行一途走得更遠。
又過了兩個月,空桑辰在貝殼村過著半隱居的生活,每天做完木工后就潛心苦修。但是在做木工的同時,也令他對真力的磨鍊更加純熟。
雖然空桑辰除了工作就是閉門不出,從不跟貝殼村的男人們喝酒吹牛,也不關心打漁,採珠,耕種還有森林,但樸實的貝殼村人認為他是在因為海難中失去親人,所以把自己封閉起來。
「可憐的傢伙,應該有個女人照顧他!」村裡老米家的男人對眾人說,他是貝殼村獵戶們的頭兒,家裡有個十六歲的女兒。
「米獵戶,你該不會是想把你家米婭跟桑辰湊上一對吧?」眾人取笑。
米獵戶哈哈一笑,也不否認:「只有我家米婭才能把桑辰變得像個貝殼村男人,他需要一個強勢的娘們為他管家!」
村裡老朱家男人不同意了:「你家米婭只懂舞刀弄槍,連塔山森林裡大黑熊都怕她三分,我看我家閨女才會是個好婆娘!」跟丁獵戶一樣,老朱家也有個女兒還沒嫁人。
當然貝殼村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家中有女兒的不只丁朱兩家,眾人紛紛誇自家女兒的好,最後連村裡多嘴的婦人也加入進來爭論。
米婭今年十七歲,生長在獵人世家,父親是貝殼村最強的獵人,而她更青出於藍,又師從名師,十二歲已經能獨自獵殺黑熊。如今修行已到後天境後期,劍法出眾,比起十個成年男人還要強大。
米婭一頭清爽朝氣的短髮,身著獵裝,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一雙烏靈的大眼睛,下巴尖尖,戰鬥時英姿颯爽,衝動起來像一匹母豹。
作為她的對手,空桑辰臉色凝重,絲毫不敢怠慢。這裡是離貝殼村不遠的塔樹森林,周圍是一片曠地,林間布滿了火苗與劍刃的斬痕,這些自然是空桑辰跟米婭的傑作了。
空桑辰雙手作捧,手上出現一個金色的火球。這是一個築基級的低級「火球咒「,但是在他龐大的真力催動下,散發出來的威力被大大增強。
依靠源源不斷的真露供應,空桑辰如今的境界終於晉陞到後天境中期,境界的提升意味著真力比以往更加充沛與強大。
也許是真露改變了體質,又或是空族血脈的漸漸覺醒,更有可能兩者都有,空桑辰同一境界擁有的真力量遠超正常水平,因此儘管米婭是後天境後期,空桑辰擁有的真力也勝過她一大截。
不過戰鬥打到現在,卻是空桑辰陷入了苦戰,反觀米婭,雖然俏美的臉上沾了點黑灰,但也比空桑辰氣定神閑得多。
其實原因有兩個:一是空桑辰施展的咒法對真力消耗非常大,而米婭的劍術對真力消耗就少得多了,加上她行動趨避異常敏捷,空桑辰的低級咒法往往難以命中,就算真擊中目標,也破不了米婭的防禦。
至於高級一點的咒法,在空族倒是應有儘力,但空桑辰卻沒半個也沒學到。
二是空桑辰竟然完全不懂武技。這倒不是空族不擅長武道,他父親空名見就是劍術大家,僅以劍道就能封聖的高手。
真正原因是空族強大的血脈造就的身體與起點就比常人高得多,因此在空族根本沒有低級鍛體跟低級武技的教學,因為空族人不需要。而這恰恰是現在空桑辰欠缺並且急需的。
米婭自信地笑道:「這是你最後一個火球咒了吧,雖然你的火球威力比別人的強上不少,但對我來說速度太慢,只要被不擊中,就沒什麼好怕的。決一勝負吧,如果你輸了就乖乖把真露讓給我!「
這就是兩人爭鬥的原因,米婭父親叫她跟桑辰親近親近,聰明如她怎麼不知父親的意思,她氣不過衝到空桑辰住處,卻意外發現空桑辰擁有真露,雖然僅僅數滴(用剩下的),為此引起了兩人的決鬥。
米婭跟普通的貝殼村人不同,她曾跟隨她的師父遊歷,見過外面的世界,甚至遠到過六華的曜臨,小小的貝殼村已經裝不下她的夢想,如果能得到空桑辰那幾滴真露,她突破先天境不在話下。
但米婭畢竟骨子裡還是貝殼村人,她還做不出殺人越貨的事,因此約定跟桑辰在七天後通過決鬥來贏得那幾滴真露,如果輸了就嫁給他。
空桑辰也因真露爆露被嚇得不輕,但懊悔已經於事無補,他要通過這場決鬥來永遠掩蓋真露的秘密。
此時空桑辰雙手虛捧火球,同時不動聲色地將風屬性真力融入到了火球中。
他一個星期以來都在嘗試將風跟火兩種真力融合起來,以求提升低級「火球咒」威力,直到今天才成功。
融入風屬性真力的火球比起普通火球威力大了一倍,但是非常不穩定,這其中需要非常高的真力控制技巧,真力提升的同時也提高了對技巧的要求。
當年空桑辰還只八歲的時候,在鎬京城裡的少年真武道會上,築基境下幾無對手,而他才僅僅第築基境初期而已,全是因為他當時已經初步掌握真力融合的技巧,並同時擁有八種屬性的真力,所以才能越級打敗真力境界比他高的對手。
空桑辰通過融合真力提升低級火球咒的威力,但也同樣增加了對真力的消耗。這的確如米婭所說,是他能放出的最後一個真咒了。
這是決定勝負的一擊!
米婭雙手握劍,在平地拉出一排長長的虛影,劍鋒已經將空桑辰完全鎖定。空桑辰也同時出手了,手上的火球咒向米婭擊去。
火球沿著軌跡擊向高速中的米婭,拉出一條紅色的焰尾。從這點看其實空桑辰的真咒已經非常快了,但對擁有更高速度的米婭仍然不夠。
「這就是你最後的招數了嗎,真是遺憾,是我贏了!「米婭大聲喊道。這種火球她有信心避過,然後,失去真力又不懂武技的空桑辰,在她劍下將不堪一擊。
就在米婭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向她擊過來的火球速度突然詭異地提升了一倍。米婭頓時大驚失色,這麼近的距離,以及這種速度,避過已經不可能了,只能以力硬扛。
劇烈的爆炸聲在林間響起,熱浪將周圍的青草都燒焦了。米婭身上的獵裝被燒去了大半,露出曼妙性感的身材與大半雪白的肌膚。
她的劍已經不知飛哪去了,雖然她最後用真氣護體,擋住了火球的高熱,但也狼狽不堪,俏美的臉蛋上烏黑一片,全是火灰。
就在這時,米婭感覺胸口一涼。
空桑辰用劍尖抵住米婭的胸口,淡淡地道:「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