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逐一收割
「通靈境。。。。。。」話已說出口,可那人自己都不願相信,不出數天時間,他再作突破,修為超越了眾多同代人,要知道揚名戰之前,他距離破壁境巔峰還有一大段路。
他的修鍊速度亦未免太過驚人了吧。
修為急劇提升,只有閻風才明白為何進展神速,他的修鍊歲月可不止進入靈宗的這段時期,在村中的日子,木老頭手把手的教導,數載的積澱以及大墓一行吸食了大量謫仙草神液,再有這幾日間不斷吞服療傷聖葯,尤其墜落至陰陽河地界,瀰漫的煞氣逼著他不斷運轉玄功抵抗,從而煉化體內積蓄的龐大藥力。
所有的因素匯聚到一起,厚積薄發,才有他今日如此境地。
閻風並沒有留他喘息太久,抓起斷劍,以迅猛之勢刺出數道劍光,那人慘叫都來不及發出,眉心處一個最醒目的血洞葬送了他的所有。
剩餘那名使劍的修者,目睹同夥渾身被刺個通透,膽子徹底發毛,落荒而逃,但閻風哪裡會給他機會,逆時歩佔盡先機,如一座撼不動的神山堵在他面前,嚇得他面如死灰。
「饒。。。。。。饒過我,外面還有不少人把守,我。。。。。。我可以帶你偷偷潛出這片區域。」這人嘴唇直哆嗦,話都幾乎說不清。
閻風冷漠地搖頭,又是一記長腿橫掃,直接將他踢飛至陰陽河地界之內,縷縷煞氣侵體,隱隱間聽見幾聲痛苦到極點的吼叫以及咒罵傳來,便銷聲匿跡,陰陽河再添一條亡魂。
解決掉這三人,戰鬥引起的波動似乎並未引起其他人發現,閻風早先的想法稍稍有些改變,與其偷偷摸摸逃離此地,還不如逐一擊殺他們,附近把守的十有九就是寒門、玄門等弟子,不讓他們流點血,哪裡顯得出自家的手段,權當索取這一路以來被人追殺的利息。
那四名通靈境修者當中,玄門與焚炎谷的修為與他相當,亦是近段時間作出了突破,剩餘的兩人氣息更深沉一些,以鎮獄教那名為最,皆不是好惹的貨色。
通靈境之下的修士,在他看來如土崩瓦狗,不堪一擊,但若是同時對上那四人,閻風沒有多大把握,只能採取偷襲。
有仇不報非君子,四人當中鄧傲曾向他挑釁,第一個倒霉蛋只能選他了。
閻風循著他離去的方向,如幽靈般摸索著前行,路上再度遇見數名破壁境修者駐守,閻風亦不客氣,化身死神,悄悄收割眾人的性命,不過片刻,林間多了幾具血淋淋的屍體,淡淡的血腥味瀰漫著空中。
靈覺最大限度的外放,終於感應到一股與自己相似的氣息,嫻熟地隱藏起來,徐徐潛行,目光穿透密集的野林,打量著目標的一舉一動。
此時鄧傲根本不知曉已被人盯上,盤坐於溪邊,雙目緊閉,似乎陷入了悟道之中。
要成為一名出色的獵者,必須有最佳的耐性,閻風觀察了良久,待他的氣息趨向平和,幾乎不起點滴波動,仿若融入了周遭般。
作為對手,閻風亦感嘆,只有少數非凡之輩,能壓倒同代站在最前列,而鄧傲顯然算一個,他的修鍊天賦確實不俗,如此迅速入定,深陷悟道境中,不是每一個修者皆能做到。
不出手則已,動則如神雷降世,狂霸而威猛,閻風腳踩逆時歩,這一刻不再隱藏自身氣息,盡情釋放,附近的元氣剎那間狂暴起來,凝結成一隻碩大的乳白色掌印,朝著鄧傲拍去。
離魂印!
肉身感受到外界元氣的衝擊,鄧傲當即醒轉,然而付出了代價卻不少,悟道中被強行喚醒,邪氣頓生,有走火入魔之危,胸腔中憋屈得難受極了,彷彿一道氣接不上,臉色青得可怕,最終噴出一大口血來。
本以為臨近陰陽河地界,附近的生靈幾乎絕跡,四周亦有同門之人把守,大可放心,殊不知冒出這麼一個殺星來,兇猛的攻勢還未至,已然吃了一個大虧。
他選擇襲殺的時機實在太好了。
掌風呼嘯,離魂力浩蕩,簡直猶如陰風撲面,鄧傲只覺無端生出一股靈魂離體的強烈衝動,突然置身於黑暗當中,不斷沉淪,意識消散,歸於虛無。
「我志如鐵,這等小道哪裡能傷我。」鄧傲狂吼,烈炎纏身,驅散開那股詭異至極的秘力,倉促間轟出一拳,與掌印撞到一起。
轟隆!
碎石、泥土、水花、斷木齊飛,閻風毫不停留,直接竄入滾滾煙塵當中,五指如鋼爪般扣在鄧傲左臂之上,幾乎要陷入骨頭。
烈炎灼人,瞬間將半截袖子焚成灰燼,那裸露空氣中的半截手臂,仿若納有無盡的星辰,點點瑩輝透出,縈繞著朦朧毫光,肌體如羊脂白玉,細膩而潤澤,簡直仿若從仙境中走出的生靈,任烈炎如何兇猛,愣是燒不出半點痕迹。
另一臂喚出一塊如成人般大小的青色靈碑,透發出久遠而滄桑的氣息,真切得連石紋都清晰可見,碑上刻寫的字跡彷彿要顯現一般,卻總有一層稀薄的霧氣覆蓋,難以看清。
靈碑如板磚,二話不說砸向鄧傲,彷彿用力過猛連帶著靈碑都顯得有些扭曲,迫人的氣勢讓人有一種窒息之感。
「閻風!」
鄧傲終於看清來人,內心此刻如驚濤駭浪,心神剎那間失守,因修鍊走火入魔而滋生的邪氣再也壓不住,在體內亂竄,如一隻無形的大手攪動他的腑臟,噗地連吐三口大血,面色蒼白,雙目赤紅,青筋盡露,看起來極其猙獰。
砰!
靈碑轟擊,狠狠撞到鄧傲身上,令人發酸的脆響頓起,身上的骨頭不知斷了多少塊。
一擊得手,重創對方,閻風仍舊沒有停下,掄起靈碑又一次砸落。
「畜生,可惡啊。」鄧傲幾乎被抽得暈了過去,騰起的火炎如鳳凰展翅,不斷擴大,連地表都熔出了一個深坑,溫度熾熱如烈陽,眼看要將閻風包裹在內。
閻風果斷退去,五指再度發力,捅破了結實的血肉,生生卸掉了鄧傲整根手臂。
瞧著手上的戰利品,他晃了晃,悠然笑道:「寶囊里的道袍不多了,省得又被你燒毀一件。」
鄧傲哪裡還有之前的風光樣子,此刻凄慘到極點,體內生機嚴重流失,雙目渙散,剛才爆發的那一擊幾乎耗盡了他剩下的生命本源。
他憋屈,無比的憋屈,一身修為近乎無用武之地,在他看來,即便閻風真的有幸活了下來,要殺死他不過是碾死一隻螞蟻的事情,這是通靈境修士面對低境界修者的絕對自信。
怨恨與不甘在雙目內交織,鄧傲連說話都顯得有些無力,「你竟然真的活下來了,還作出了突破,哼,既然如此,為何不敢與我公平一戰!」
「公平?你腦子進水了吧,既然要殺人,哪來那麼多唧唧歪歪,當然採取成功率最高的方法,別以為我不知道還有其餘三人,你們的人頭,我收定了。」閻風勝券在握,難得與對方嘮叨了起來。
「這就是你所謂橫掃揚名戰的實力?真讓我失望啊。」
「畜生,你若不是耍了心機,我定取你狗命。」鄧傲用盡渾身力氣吼道。
「對付你這種人,我恨不得更惡毒一點,放心,你的頭顱我會送至焚炎手上,讓他回去好生祭拜。」閻風把手架到脖子上比劃,笑得更歡,有意氣一氣這個將死之人。
鄧傲雙目瞪圓,眼珠子幾乎要蹦出眼眶,兩行血水流出,面容扭曲,看起來十分可怕,嘴巴張得老開,像被什麼東西塞住了喉嚨,喊不出話來,最終氣一焉,軟癱癱地躺倒地上,活活被氣死。
閻風沒想到一席話能有如此效果,以雷霆之勢掃清一個強敵,效果很好,接下來亦打算如法炮製,他估摸著大概的位置,收斂氣息,迅疾而隱蔽的尋去。
「阮師兄,那人落在陰陽河地界,可以說是死定了,廣師兄派咱們來這,難道是另有目的?」
「你腦子倒算是靈光,廣師兄希望能尋回那人的肉身,煉成謫仙原液,助蔣仁重生雙臂,你亦知道,他們二人關係匪淺,大墓一行若不是廣師兄閉關留在門中,蔣仁或許不會遭到此劫。」
「蔣仁那廝平日仗著有廣師兄撐腰,耀武揚威,不可一世,誰知被一個無名小子幾乎廢掉,無能至極。論潛力,阮師兄你更勝一籌,早晚將那廢人遠遠拋在身後。」
阮真雖然只是笑了笑,但顯然十分認同此人的話。
「阮師兄,若我們率先尋到那人,還不如偷偷藏起,待時機成熟后取屍煉液,總好過便宜那廢人,神藥液啊,即便是一滴也夠我終生受益了。」
阮真露出了思索的神情,確實意動了,他心中一直存有不服,蔣仁年長他幾歲,修為處於通靈境巔峰,那不過是歲月堆積起來而已,只要再給他一些時間,超越蔣仁不成什麼問題。
沉吟了數番,阮真微微點頭,並暗示此事若要成功,一定得隱蔽。
那人拍著胸口道好,他身上攜有隔絕煞氣的秘寶,只要不太深入陰陽河地界,短時間的搜尋大可放心。
想法是美好,可惜這一切皆被閻風截獲,那人還未及離去,一桿烏黑色的長兵貫穿他的胸腔,朝著阮真的心臟捅去。
腥血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