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死鳥與先天

  鴻蒙，九州鼎

  藉助九州鼎之力，豐浩擁有了觀察外界鴻蒙的能力。


  在九州鼎反饋給豐浩的視野里，一道淡藍色的流光飛快地從九州鼎的前方不遠處劃過。


  與豐浩一同在觀察著鼎外狀況的鼎靈見狀，控制著「九州鼎」迅速追了上去。「九州鼎」在不同空間維度間穿梭，緊緊咬住那道流光。


  靠近一看，這道淡藍色的流光原來是一隻渾身燃燒著淡藍色火焰的巨大神鳥，她頭如孔雀，身似鴛鴦，腿如仙鶴，翅似大鵬。鴻前，鹿后，蛇頸而魚尾，燕頜而雞喙，神似「洪荒」的一種上階魔神——鳳凰。


  「好美麗的一隻神鳥，這是鳳凰么？」豐浩問。


  「不，她叫菲尼克斯，後來的名字叫做不死鳥。」鼎靈回答。


  「不死鳥不就是鳳凰的別稱么？」豐浩繼續問道。


  「並不是。鳳凰是鳳凰，不死鳥是不死鳥。它們長得相似，但卻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生靈。你剛才的那種說法只不過是後人把它們混淆了而已。」鼎靈解釋說：「鳳凰是混沌之中自然誕生的一對神獸，雄性稱鳳，雌性為凰。他們身居五德，身備五色，在風火冰光雷等大道上都有很深的造詣。現在，混沌中的那對鳳凰已經是上階魔神了。而不死鳥是創造魔神亞伯的造物，雖然也擁有有上階魔神的戰鬥力，但是無法感悟大道，無法借用大道之力。所以為了彌補這一點，亞伯為她設計了一種名為『不滅聖焰』的天賦神通，也就是她身上的這種淡藍色的火焰，號稱『聖焰不滅，神鳥不死』。而鳳凰雖然更加強大，但終究不是不死的。」


  「『聖焰不滅，神鳥不死』，那這麼說來『不死鳥』不是更厲害一些？」


  「『不死鳥』是亞伯專門為希爾創造的坐騎，是為了保護希爾而生的。因而總體上來說，進攻能力不足，卻擁有十分優異的速度和恢復能力，這些方面甚至與某些頂階魔神相比也毫不遜色。我們現在能這樣跟上她，是因為我們在穿梭空間的縫隙，縮短了距離。至於她的那個天賦神通，在戰鬥中確實也算得上很強大，尤其是配合希爾更是近乎無解。但說白了那就是一種能最快最高效利用希爾生命能量的手段。有希爾在時，『不死鳥』確實可以不死，但沒了希爾，那火焰總有熄滅的時候，只需不斷消耗她就行。而且這些後天造物，再厲害又能如何？不能體悟大道就沒有證道的可能，不證道終究是螻蟻。」


  「後天造物？」豐浩問道：「現在不是還沒有開天么？何談先天后天？」


  「先天后天只是一種叫法，當然，這個時候還沒有這種叫法。」鼎靈解釋說：「對於一般生靈死靈來說，大道運轉之中，自然誕生的生靈死靈就是先天的。無論他們的誕生時間是在開天之前還是開天之後，他們都有『知道、悟道、明道』的資格。而魔神、人類或者說是神、仙、妖、魔、鬼、怪等生靈死靈製作的造物則被稱為後天造物。」


  所謂『先天』，指的並不是先於天地所生，『先天』所指，乃宇宙之本體，萬物之本原，也就是「三千大道」。


  「不過這個劃分只是狹義上的，廣義上法寶的先天后天就不是這個意思。《易·乾》有云：『先天而天弗違，後天而奉天時。』後天的法寶想要發揮出威力，往往只能『奉天時』，越是順應『道』，威力也就越大。先天法寶卻不需要如此，它們內含大道碎片，其本身就是『道』的一部分，自然是為所欲為而『天弗違』。」


  「而且先天后天的界限也不是絕對的。在一定的條件下，大神通者能把先天法寶之內的大道碎片取出，使之降為後天法寶；也能把某些大道碎片裝進後天法寶之中，使之成為先天法寶。不過，這種製造出來的先天法寶只能算是廣義上的『先天』，狹義上的先天法寶還是指那些大道的產物。對於生靈來說，『返後天為先天』的方式就不同了。但有一點：越是弱小的個體，越容易做到。像菲尼克斯這種有上階魔神實力的『不死鳥』，想要逆反先天，其難度可就太大了。」


  「那人族呢？人族算是先天還是後天？人族不是遠古時代進化出來的么？應該是先天吧？女媧造人又怎麼算？」豐浩又問道。


  「人族是有先天人族和後天人族的。進化而來的是先天人族，女媧摶土製造的自然是後天人族。而且，現在的人類也基本上都是後天人族。不過，幾乎所有的人族修鍊，都有『返後天為先天』這一步。」


  「那《大哉乾元曲》怎麼沒有這一步？」豐浩驚訝道。


  「後天人族的神魂也是先天的，要『返後天為先天』的只是身體。後天人族的身體才是女媧製造的。」


  豐浩眉頭一挑，心中暗想：這麼說來，之前不想讓我知道的並不是『女媧造人』.……那這麼說就是『補天』嘍？人族從『先天魂+先天體』變成了『先天魂+後天體』，就是因為天漏了么？


  好氣哦，不能問，可還是要保持微笑。豐浩撓了撓頭，腹誹不已。


  看到豐浩的動作，鼎靈自然是知道他在想什麼。鼎靈笑了笑，又問道：「還有什麼『別的』問題么？」


  「別的」兩個字特意用了重音，意思是讓豐浩問些其他的問題。


  「人族的身體既然是后造的，那為什麼不造得強大一些？我不認為女媧娘娘沒有這個能力。就我知道的神話人物里，女媧娘娘的造化之道應該是最強的。可是連冥河老祖都能製造出強大的修羅，為什麼女媧娘娘不將人族製造得強一些？」


  「你居然敢拿冥河那個老鬼和我……女媧相提並論！」鼎靈瞪了豐浩一眼，說道：「再有下次，小心我揍你！」


  豐浩吐了吐舌頭。


  「無論是天地之內還是天地之外，女媧在造化之道上的造詣絕對都是最強的。她也確實為人族製造了強大的身體，但為了人族日後能更簡單地逆反先天，她將人族的力量鎖了起來。女媧造人之時，她在人的身體之中設置了三道鎖，這三道鎖連同後天身體對先天神魂的能力封鎖，被稱為『潛能』，也有個名字叫『基因鎖』。」


  「『基因鎖』？還真有這東西？」豐浩還以為那是只存在於小說里的東西。


  「當然了。你們那個世界的人類對自身的開發嚴重不足！這是受到白膚系人族的影響。人類身體的強大超乎你的想象，這可是女媧最得意的作品！」鼎靈一臉驕傲與自豪。


  炫妹狂魔……豐浩撇撇嘴，隨即又暗自搖頭，自己又想到豐希了怎麼破？

  「小說里這種『開鎖』的修鍊方式速度很快。雖然說伴隨著巨大的危險，但似乎可以量產強者啊。這應該是很流行的修鍊方式吧？」豐浩感慨。


  「哼！」鼎靈冷哼一聲，「這有什麼好的，女媧留下的那份『潛力』是以防不測的底牌，不是他們可以肆意濫用的資本！女媧好不容易上的鎖，他們就這麼暴力地破壞，難道你以為真的是好事？」


  「啊。」豐浩愕然。


  「上鎖可是為了他們好。其他大部分的修鍊方式都是先突破先天再挖掘自身潛力的。強行破壞基因鎖之後，人體雖然能獲得巨大的力量，但逆反先天的難度也自然地水漲船高！不成先天就無法『明道』！」鼎靈繼續說道：「而且，這種強行開鎖的修鍊算不上太快。每一道鎖的開啟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那需要一點一點的磨。與其他方式比起來，也並不是快很多。」


  「那修羅族是怎麼回事？作為後天的造物為什麼可以生而強大？他們完全不考慮證道了么？」豐浩又問道。


  「修羅其實是先天的生靈啊。」鼎靈解釋說：「冥河是血海之靈。他將自己化身為一個好戰的種族，並且讓修羅族不斷拼殺，希望以此來突破自身境界。最初，每個修羅其實都是冥河自己。後來，後土娘娘建立輪迴，因為需要佔用地府，就和地府邊的冥河做了交易，將修羅族也划進輪迴。這樣一來，修羅族就能得到更多的魂魄。」


  「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修羅的肉身還是血海生成的，也就是說，每個修羅的身體都相當於是冥河的身上一塊肉，冥河不是修羅，但所有的修羅都是冥河！而進入修羅道的魂魄都是好戰的，他們轉世成為修羅之後依舊會繼續拼殺。這樣一來，冥河就能通過他『借』給那些魂魄的身體來記憶更多的戰鬥，從不同的戰鬥中尋找靈感。」


  「原來如此。」豐浩點了點頭。


  「好了，提問就此打住。我將鼎再靠近一些，你來見識見識這些混沌魔神們！」


  豐浩聽聞，好奇心再起，重新將注意力轉移到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