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成親
「師父,師父,,求求您開開門我要出去,師父放我出去吧師父……。」白如玉焦急不安的拍房門,大聲喊著。被關在小黑屋已整整三天,這期間白如玉不吃不喝,就算師兄弟可憐她挨餓偷偷塞進來的食物也被冷落一旁。
直到那天晚上,她被師父單獨喚入別院。
白如玉兩眼泛紅,到嘴邊的話卻不知如何開口「師父……」
繆華看得仔細,白如玉的驚慌失措逃不過她的眼睛「你就這麼喜歡他?」為了他寧願把自己餓的飢腸轆轆也不肯認錯?
白如玉咬著下唇,迴避繆華似要將她看透的眼神諾諾道「他救了小玉的命」
「跪下」坐在床邊,繆華指著桌子前供奉的靈牌柔聲道「珞香,你也該安息了。」
白如玉離開房間不久,幾個弟子就沖了進來。
「師父,你,你怎麼把它給小師妹了?」二弟子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見白如玉朝山下跑去的那一刻就預料到事情不好,果然。
搖搖頭,繆華面色蒼白,借著大弟子的手才得以撐住身體「站住,不許攔她」
二弟子的腳卡在半空,擔憂和不解繞上心頭「師父,你的身體……」
「這是師命」繆華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無奈一笑。
瓊陌花是茵山鎮山之寶,花蕊奇效,療得百病,九重山一戰繆華大傷此時的身體正需要它。
小醫館里,千里迢迢趕來的藥王果然不負眾望,將郈無涯從鬼門關拉回一條命。
握著手裡的兩顆種子,藥王瞪大眼睛,皺著眉頭「就這麼兩顆?」
倚在床頭的男人輕咳兩聲「肅風」
青衣侍衛立刻會意,走到藥王面前,只見男人小孩子般陪著笑臉,將手心裡的『兩顆寶貝』藏進懷裡「別別,我要,我要還不行嗎」
「藥王,門外一個姑娘送來的。」就在這時,侍衛突然走進來,手裡提著一個包裹,外有一層淡淡的水漬溢出。
郈無涯冷意掃了一眼侍衛「人呢?」
「已經離開了。」
山上白綾千尺,山下大師兄冷若冰霜「白如玉,你盜竊寶物,背叛師門現將其逐出茵山,不得再入」
跪在地上女人不住搖頭,雙手死死拽住冷鍛的衣服「不,不可能,我要見師父,大師兄,求求你讓我見師父一面,她一定會原諒我的。」
冷鍛面無表情的撇了白如玉一眼「師父不想見你」
「二師兄,三師兄你們幫我求求情好不好,嗚嗚嗚。」兩人有些為難,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就連一向嬉皮笑臉的二師兄也沒有給她退路「小師,,如玉,你好自為之,,」
「不要,我不要見不到師父,我是不會起來的」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白如玉已淚流滿面,冷鍛拽開她的手,朝身後眾人嚴肅吩咐。
「你們聽著誰若敢私自放她入山,直接趕出師門。」
「是」
不知跪了多長時間,女人終於有些體力不支,恍恍惚惚進貌似看到一輛馬車朝她疾馳而來「三小姐」聲音她認得,是福管家。
一年後
「小姐,小姐你不能嫁給黃少爺」彩月急沖沖推開房門,氣喘吁吁走向一身綾羅綢緞的白如玉。
「為什麼?」白如玉挑著燭芯的手一抖,被小丫鬟莫名其妙的話給驚住了。
燭光閃閃,桌上的玉扳指印在牆上倒影波動連連。
「黃少爺是個瘋子,他咬人滿,嘴都是血,太恐怖了」彩月驚魂未定的表情讓白如玉心頭一緊。
再過幾天就是她出嫁的日子,今天白家家宴上就有她的未來夫婿。雖然從未謀面但是大家公子,風度翩翩,也沒聽說過有什麼病痛。
「莫不是你看錯了?」白如玉還是有些不信,此事關係重大,她馬虎不得。
「彩月親眼所見,句句屬實老爺要是知道了,一定不會把小姐嫁給他的。」
七天後,白如玉依舊踏上了通往孫府的花轎,接轎的人不是新郎而是新郎的姐姐,一路小雨連綿,黃道吉日只有這一天,外面鑼鼓喧天,白如玉卻是坐立不安,心裡空落落的。
蓋上喜帕之前,白老爺來找過她,懷裡掏出的『地契』是冷鍛把她趕下山時就叮囑好的賀禮。
江南一處『水宅』庭院之大,叫人啞言,曾賣出『幾千兩黃金』的寶地,主人竟然是她。
白如玉怎麼也想不到劫匪搶親這事會落在自己身上,半路殺出的一伙人兵強馬壯,讓孫家措手不及。
夜黑無聲,在下人的引領下她走進一個大屋子「好個白如玉,既然知道他是瘋子,為何還要嫁?」一踏進門檻,就聽到冷冰冰的聲音傳入耳中。
「是你」書桌面前俊毅不凡的男子,那一剎那讓白如玉恍如隔世。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對我來說很重要。」
女人的聲音沒有多少情緒,那絲淡淡的不安也被長長的睫毛隱入眼底。
男人面色不改,清冷的語調意有所指「白小姐現在知道也不晚,門在身後」
「告辭」
「白姑娘等等」恰在這時,門口處走進一個約莫五六十歲的老先生,身後跟著一端托盤的隨從。
「這是少爺送您的賀禮」看白如玉凝眉,老先生笑眯眯解釋道。
「拿走,我不要」
「這,您就不看看是什麼?」難得少爺花這麼多心思來討好一個女人,可是,生怕白如玉後悔老先生猶豫著將托盤上的『喜綢』揭下。
「……這……」白如玉瞪大眸子,不可思議的翻看起來,越看越認真。這個男人買下了白家的廢地?
在白家待的無聊,白老爺便讓她到福管家身邊學些簡單的家事,所以白家的困境她也知道一些。
白家這幾年的生意大不如前,乾旱時節良田千畝皆成荒地,一籽未收,白老爺頭疼重疾壓身,這也是她千里迢迢跑去採藥的原因。
黃沙城的『倉王是白家』,能和白家旗鼓相當的大戶也只有城南孫氏。眾人焦頭爛額孫氏上門提親,白如玉甚至都沒有仔細看過畫像就爽快應了下來,門當戶對的親事也讓白老爺心裡的歉疚少了許多。
男人抬頭看了眼老先生,語調依舊有些冷淡「顧叔,不必了,既然喜宴變成了喪宴,賀禮就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聽到這話,老先生狐疑的轉向郈無涯有些迷糊「少爺,那,這地契……」
「燒了!」說完這句話后,伴隨著顧叔的惋惜,男人的視線重新落回手裡的書本上。
「誒……」真可惜。
「等等……你,你不能把它燒了」白如玉完全被這沓厚厚的紙張吸引了注意,看到顧叔揮手,僕人轉身的瞬間不由自主的把『地契』奪了過來,抱在懷裡。
男人挑了挑眉,冷冽的面容「白小姐求人這麼沒有誠意?」
「那你想怎麼樣?」開玩笑,要不是為了報答白家的養育之恩她怎麼會嫁給一個謀面的陌生人。
男人笑了笑「我要你」白如玉瞪大眼睛「啊?」
「留在我身邊」男人嘴角勾起的弧度更深了。
「不行」在男人挑眉的瞬間,白如玉立刻將脫口而出的話改成「我需要時間」
「那些紙就這麼重要?」重要到她可以不顧一切的答應任何條件,哪怕是他再無禮的要求?想到這裡男人身上散發出一股讓人生寒的氣息。
當然重要,白如玉難得沒有開口反駁,只是垂著腦袋默不作聲,想要藉此將自己隱藏。
「多久」男人不肯放過
「不清楚」
「我不想等太久」
「我,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