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要臉
陳醫生要來了,而且說曹操,曹操就到。
胡楊話音剛落,陳醫生帶著幾個主治醫生就來了。
陳醫生還是老樣子,帶著眼鏡,彷彿能看穿世界的模樣。他環顧屋裡的熟面孔,最後定格在沈墨臉上。嘴角一扯,笑了出來,「呦,又住院了?」
沈墨一臉黑線,也不回話,冷然的臉就像一隻知道自己要被宰了的豬。
胡楊陪著笑,點點頭。
「也不算什麼新鮮事了。呦,又是藥物過敏?」這回胡楊沒點頭,一旁的仲夏替他點點頭。
陳醫生推推眼鏡,覺得也挺搞笑的。自己是沈家的家庭醫生,總是往醫院的住院部跑,這算怎麼一回事?「上次是舔,這回改成吞了?洗了胃,現在一切指標慢慢在恢復正常。還好搶救的及時,要不然你這小子這回是要見閻王了。」
仲夏聽到他的話,心裡很是難過,咬著下唇,不讓自己當著大家的面哭出來。
「我說你們年輕人怎麼回事啊?玩什麼不好,就不能像平常的年輕人玩玩蠟燭皮鞭什麼的?偏要玩藥膏?你還過敏,自作孽不可活,聽過沒有?」聽了他的話,沈墨和仲夏相顧一眼皆是尷尬。「你嚇得外面的小護士以為你要自殺呢!心理醫生都給你找好了!認識一下,這位是章教授,本院的心理學課專家,你這面子可真是不小。」
站在他身後的一個長相普通,帶著黑框眼鏡,大概五十多歲的一個醫生,微笑著點點頭。
「你真不自殺?」陳醫生還是確認一下。
沈墨兩眼一閉,馬上能表演胸口碎大石。「我有病啊?」
陳醫生放肆的笑笑,「我看你是真有病,藥物過敏是致命的,你這要是死了?真心是蠢死的。」
「笑死你。」沈墨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仲夏聽到這,心裡總算舒了一口氣,還好不是自殺。要不然她可真是罪責難逃啊!
陳醫生看看後面跟著的幾個抿著嘴強忍著笑的醫生,又把注意力放在了病歷上,一手拿著筆,一項一項的順著往下看,仔細的閱讀病情記錄。看到最下面,陳醫生彷彿不太確信,嘖了一聲,又看了一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是……哈哈,你們還好意思自己叫救護車啊?夠可以的啊!」
啊?仲夏一愣,自己叫救護車?她回頭看看沈墨。
沈墨兩眼一閉,裝死。
「醫療資源是有限的,你們小情侶鬧鬧脾氣就要進醫院。知道危險還吞藥膏,我看你們就是作死。」陳醫生在人前也不給沈墨留面子,「人家都以為你是為情自殺……你要是自殺我也認了,自己還怕死提前叫了120,真出息啊!」
陳醫生絮絮叨叨的說,仲夏的臉先是變綠,再是面紅,再是變藍,最後變黑。旁邊的醫生護士便白看了一場催淚的鬧劇:男主假自殺,只為女友歸來……而且還是男主自編自導自演,要不要戲份這麼多?
沈墨再不要臉,也是受不了了,被子往頭上一罩,嘴裡念叨著,「哎呀,我不行了……好難受,好難受……」說多了都是眼淚啊……T-T
陳醫生看著他耍賴的樣子,也是無語。對著仲夏招招手,讓她出來。
仲夏無奈只好跟出去。幾個醫院的大夫也離開了。陳醫生在小客廳里站定。「仲小姐……」
「是……」仲夏的頭低得都要插進胸口了。沒辦法,對於她陳醫生畢竟是個長輩。還是沈墨的長輩。
「我第一次見到這個混小子對一個女孩這麼上心。他這個辦法確實是蠢了一點,但是好在他的初心是為了留住你。」陳醫生雖然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但是這把年紀了,也算是見過一點風雨了,猜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一個人這一輩子太短,認識一個能愛的人太難,得珍惜啊,年輕人。」陳醫生四十多歲,卻還是單身。仲夏雖然不知道他的故事,但是能從他的語氣里感覺到悲傷。春風拂過,有哪見實物不在發生著變化呢?
這次的事雖然荒唐,但是不用陳醫生說,她也知道她是離不開沈墨了。
仲夏送走了陳醫生,胡楊也宣布告退。
她再次進來,沈墨趕忙問,「你幹嘛去了?」生怕她走丟了一般。
仲夏心裡又好氣又好笑,怎麼讓這個蠢人擺了自己一道?故而賭氣的說:「我們不是分手了么?我愛去哪,你管不著!」敢情他不是自殺,是苦肉計啊!
「誰和你分手了,我什麼時候答應分手了?」他一邊說,一邊掀起被子就要下床。
「沈墨你要點臉!」
大冬天的,他就這樣光著腳下地,抱住仲夏,賴皮的樣子,讓仲夏的怒火瞬間消了一半,「你看我現在這臉,像是要臉的樣?」撒嬌,沈墨發現這個招數,對仲夏出奇的有效。
「無賴,混蛋。」仲夏一邊掙扎,一邊大罵。
「我不管,剛才你還說愛我呢!」他掙扎著,把仲夏壓在本來他躺著的病床上,手上的動作特別過分。鑽進仲夏穿的毛衣里,一頓亂揉。良久,呼哧帶喘的說:「我得向你坦白一個事……」
「嗯?」仲夏被他揉的沒了脾氣,腦袋裡面全是漿糊。
「我在***上做了手腳,我以為我們有個孩子,你就不會離開我了。所以你下體流血,上了報紙,我真的慌了。我怕若是真的有了孩子,我……可能又失去了一個和你在一起的理由……所以,我們生個小寶寶吧,別讓那些媒體一天瞎猜。」
仲夏緊忙搖搖頭,表示不贊同。沒想到沈墨真的做的荒唐事還不止一件。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她得問清楚了,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你別瞎鬧,你現在剛洗完胃。麻醉剛過,需要休息。」她把他的手,從她的衣服裡面拽出來。態度很強硬。
沈墨濕漉漉的小眼神看過來,配上他鋥亮緊繃的臉,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你先睡一覺,等你醒來了,我們再好好談談。」
「那你不走了?」
「我往哪走?你還不嫌丟人啊!」仲夏沒好氣的說。
「你要是不走,也上來一起睡唄!」沈總大方的邀請。
「不要臉。」
「真的,就單純的睡覺,什麼都不做。」沈總拍著胸脯,打包票。想做他也做不了。他現在渾身還是麻麻的,哪裡使得出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