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暗訪
仲夏在國內沒什麼朋友,手機都相當於擺設,更可況是門鈴?仲夏爬上樓梯,看著以一種狂暴姿態按著門鈴的男人讓她覺得莫名其妙,卻迅速進入了備戰的狀態。
「沈先生?」
沈墨突然回頭,看著一身不同往日的仲夏,捲曲的黑色頭髮垂在身後,顯得臉色更白,顯得嘴唇越加發紅,他這個居高臨下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微微露出事業線的胸脯,猛地有點不知所措,一瞬間把自己準備討伐她的詞全忘掉一乾二淨。
「現在晚上七點,您有事找我?」仲夏看了看錶,對他的行為表示不解。
沈墨注意到她胸口帶著的粉鑽項鏈,由於夜晚的原因,大麗花的顏色看上去要比白日里深上幾分,卻更顯妖嬈,沈墨下意識的咽咽口水,面上卻仍是冰冷,「有事,進去說吧!」面對沈墨命令的口吻,仲夏不解的搖搖頭,還是友好地打開了門,請他進去。
他冷靜了些許,才能觀察周圍的屋子,說是五十六平,是個loft,面積用的不錯,整體被裝成了美式田園風格,就是這屋子的調高有點略低,對於175的仲夏還好,但是對於188的沈墨可是有點矮了,昨天光顧著生氣,竟沒有注意到。
「沈先生有事?」她不動作,徑自倒了一杯水,獨自享用,並沒有給他也來一杯的意思。
沈墨看著她紅色的唇瓣含住杯口,心裡隱隱發癢,「給我也倒一杯。」這臉皮夠厚。
仲夏無法,只好也給他倒一杯。看著他老高的個子伸長著腿坐在沙發上,空間莫名就小了好多。
沈墨如願喝了水,「你去哪了?」
「沈先生,你確定有事?」
「怎麼?去了什麼不能說的地方?」
仲夏無語,小佶還說自己的二叔是個啞巴,這明明就是個嘴賤的賤人,她無比嚴肅道,「沈先生,我並不覺得我們之間是無話不談的關係!」她華麗麗的變成了一個小野貓,沈墨倒是笑了。
這是仲夏第一次見他笑,而且是介於冷笑和嘲笑之間的一種莫名其妙的笑,讓人渾身發毛。
「原來這就是仲家的待客之道,真是領教了。」
好脾氣的仲夏被他說得真的有點不高興了,她昂起小下巴,「如果沒事,請沈先生自便。」說罷,不管不問奪下沈墨手裡的玻璃杯。
沈墨的動作更快,他只輕輕一扯,仲夏整個人都跌在沙發上,水全灑在胸口上,好不狼狽。
「說正經事。」沈墨看著水順著她白皙的脖頸往衣服裡面鑽,完全不為所動,一本正經的開始。
仲夏被他氣得小臉微微發紅,把玻璃杯往桌子上噹啷一放,氣鼓鼓的看著她,恨不得就這麼把他看死。
「仲小姐……」他看著他鼓鼓的臉頰,話鋒一轉,「上次綁架小佶的事是我誤會你了。」
仲夏有點吃驚的看著他,他竟然以為自己綁架了小佶!
沈墨微微挪動一下自己的位置,讓兩人的距離更近一些,仲夏突然意識到他的舉動,下意識的往後躲開。
沈墨往前在一點,一手支在沙發背上,正好把她圈在沙發與自己之間。
仲夏似乎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雙手用力支在沈墨的胸膛上,臉色微微發紅,「沈先生,請你自重。」
然而沈墨下一秒的話,卻把她拽到了谷底,「我也希望仲小姐能自重,」仲夏看著他眼中的冰冷,心裡打了個顫,自帶的害羞被一掃而空,「我父親對仲小姐而言太大了,小佶對你來說又太小。仲家也算是名門,希望你能看清現實……」
「啪……」沈墨話還沒說完,卻被這一記突如而來的耳光打得一愣。
仲夏有點哽咽的聲音傳來,滿滿的全是委屈,「你憑什麼羞辱我?」沈墨看著她眼中的淚液和那微微翹起的紅唇,心竟也跟著微微地顫了一下。
面上,他卻冷眼一笑,「打我?」這被人莫名其妙的扇了一個耳光,可是沈總前所未有的經歷。
「滾出去,滾。」仲夏有點小激動,推搡著要站起身,卻聽到門鈴再次響起,小佶清脆的聲音就在門外響起,「小夏老師,我來了……」
仲夏回頭看著沈墨還在沙發上維持著被她推倒的樣子,更過分的是,他竟然還把領帶扯開了,一臉玩味,大義凜然地說:「開門吧!」語氣中的輕快簡直恨得她牙根直痒痒。
仲夏真的要被他氣死了,資料里可沒說他這麼無賴啊!「你先躲一下。」一邊說一邊拿起他在門口的鞋子,把他往樓上的卧室推。
「我躲什麼……」他看到仲夏微微泛紅的鼻尖,眼中帶著乞求。「你別想勾引小佶,想給他當后媽!」
「你快上去。這樣對孩子不好。」沈墨看著她身上還有水漬,眼眶泛紅,紅紅的嘴唇濕潤濕潤的。再看看自己衣衫不整的樣子,他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認命一般三步跨到樓上的卧房。
聽著外面小佶歡快的聲音,還有沈老爺子說話的聲音。不一會仲夏上樓來,看著沈墨坐在她那較寬的單人床上,長腿一伸,一身西服褶皺的不行,最要命的是,鬆散的領口讓他填上了一絲慵懶的氣質。屋中就開了一盞昏暗的黃色暖燈,那幽深的眼神看過來,性感的要命。仲夏感覺到臉上發燙,趕緊別過臉,不去看他。
沈墨著看她身上穿了一件運動外套,把原本裡面的濕衣服遮住,現在顯然是來換衣服的。
他背過身去,也不說話,全然一副「你有什麼好看」的樣子。
仲夏心照不宣,風馳電掣一般,換了一身運動服。而沈墨背過身子,欣賞一邊牆上的剪影,簡直比看真人還刺激。他吞咽著口水,把西服外套脫,默默掛在手臂上。
等仲夏下了樓,他才轉過身來。心裡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他可從來不會上門來和一個女子理論,更不會輕易進一個女人的卧室,更不會和自己侄子的幼兒園老師糾纏在一起。他心裡有種莫名的煩躁,彷彿真的生自己的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