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單選拔
『嘀嗒，嘀嗒』
時鐘的聲音在寂靜的辦公室迴響，儘管外面的景色很好，天氣也很好。可望月星也絲毫提不起勁。
今天一天從上班開始，就一直待在辦公室裡面，連吃午飯都是讓人送過來的。
第二單選拔就在今天，真的不想看見哭泣失落的成員，屬實會心疼。
之前就已經看見過名單了，和記憶中的第二單是沒有任何差別的。同樣的，落下選拔的人也是不省心的孩子。
情緒是會感染的，本來就管不住這些個人，完了她們一傷心，他也傷心。他還能安慰安慰成員，到頭來誰來安慰他呢？
……
休息室中
淚痕隨處可見，紅著的眼眶，牽強的笑，無力的安慰。
滿懷著期待而來，滿眼都是星光，那是希望。
可每一次選拔都會有人都會消散一些。
雖然若月優美，衛藤美彩這幾個年上的成員都很靠譜，但落選又怎麼可能會開心會保持著平常心呢？
沮喪的氛圍充斥著整個休息室，壓抑著人。
『咔』門被緩緩的推開。
橋本奈奈未環視著整個休息室，沒有發現要找的人。
「恭喜，娜娜敏。」若月優美引上來說道。
笑容是發自內心的，眼神中的憂傷卻是笑容遮掩不了的。
橋本奈奈未趕忙擺手，「大家沒事吧？」
作為選拔成員，她現在過來其實蠻尷尬的，明明都是好朋友，無話不談的好友，但因為選拔，不得不考慮自身的存在會對大家造成怎樣的影響。
「沒關係的，只是大家需要一些時間來反省反省。」若月優美說道。
「希望如此吧，不要留下介懷的地方就好。」
若月優美輕笑幾聲「怎麼可能呢，娜娜敏，你想太多了。」
「嗯，阿蘇卡呢？怎麼我沒看見？」橋本奈奈未說出自己來的目的。
「阿蘇卡？我記得剛剛還在這裡啊，出去了嗎？」
若月優美環視了一圈，確實沒有看見那個熟悉嬌小的身影。
「misa，你看見阿蘇卡了嗎？」
衛藤美彩看向齋藤飛鳥經常蹲著的小角落，眼神一滯。
「沒有，剛剛還在這裡的。回去了嗎？」衛藤美彩眯著眼睛，回道。
「不可能，一會還有事情要交代，怎麼會提前回去呢？」若月反駁道。
橋本奈奈未點了點頭，「沒事，我去找找看。」
……
『砰砰砰』
「望月桑，望月桑在嗎？」有些急躁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在的！」望月星將思緒收回，快步上前，打開了門。
中元日芽香正一臉的焦急，看將望月星開了門，立馬開口說道。
「阿蘇卡找不到了！」
「哈？什麼叫找不到了？」望月星愣了愣。
「就是，本來節目錄完之後，我們就在休息室裡面，中途娜娜敏想找阿蘇卡來過一趟，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都一個小時了。」小公主焦急著。
望月星皺起了眉頭，這個時期的齋藤飛鳥還是很聽話的，出現了這種事情，八成是哭了呀，大概是不想讓成員們看到自己哭泣的樣子吧。
「我知道了，監控看過了嗎？沒有出大樓吧？電話呢？打通了嗎？」望月整理著自己思緒詢問道
中元日芽香眨了眨眼，歪著頭摸著自己的腦袋，緩了一下。
「那個staff桑查過監控了，沒有看見阿蘇卡出去，電話的話處於關機狀態。」
望月星點了點頭，「你們先回訓練室去吧，剩下的交給我來就可以了。」
「誒？」
「沒事的，去吧。」
現在找的人越多，齋藤飛鳥反而越不敢出來。
而且面對成員她可以任性，面對大人還是會乖乖聽話的，齋藤飛鳥自始至終都是個乖孩子啊。
望月星想了想，除去工作的地方，能躲的地方無非就幾個，天台，儲物間，更衣室，除此之外真的想不到這棟大樓里還有什麼能去藏的地方了。
更衣室肯定是被找過了的，天台八成也有成員去看過了。去儲物間看看吧。
從樓下的門衛那裡拿到了備用的鑰匙，直接加快步伐來到了儲物間。
隨著鑰匙插入鎖孔發出啪嗒的一聲，儲物間被打開了。裡面陳列著不少工具，都是負責安裝拆卸移動電子產品的東西。
還有些用不上落後的電子產品，該說不虧是索尼嗎？
雖然有保養的樣子，可還是有淡淡的灰塵落在上面。望月星環顧四周，只有幾十平方的空間，先不說能不能藏人，他更好奇是怎麼進來的。
視線被鎖定在了牆角的一塊黑布上，黑布是被支起來的，像是老款相機一樣，搭在上面。
望月星走上前，一把掀開，沒有如同料想一樣的，只是一款相機。
為什麼要給這個相機支棱起來？遮灰嗎？能落灰就證明不會用，會用的也不會被遮這麼長時間了。那麼為什麼會有這麼顯眼的東西呢？
只能是人為的了。
望月星轉身看去，不遠處的箱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從正門是看不到這個箱子的，被擋住了。望月星放緩腳步，走上牆，一把掀開這個半開的箱子。
「唔」被嚇到了的齋藤飛鳥發出一聲嗚鳴聲，明亮的大眼睛看著望月星，有些害怕。
望月星嘆著起，你這幅樣子，怎麼會有人捨得罵你呢？本來還想訓斥一下的，這下誰忍心啊！
伸手準備摸摸鳥頭安撫一下，反而是嚇的齋藤飛鳥往後一縮，可是在這個箱子里能往哪裡縮呢？只能碰的一聲的裝到箱子上，然後捂著頭嗚咽一聲。
望月星輕笑一聲摸了摸她的頭，「糊塗了？」
齋藤飛鳥委屈的捂著自己的頭，感受著頭上溫暖與疼痛的兩重天。
「怎麼進來的？」望月星好奇的問道。
齋藤飛鳥怯生生的看瞭望月星一眼，指了指窗口。
望月星走到窗口，往外看去，窗戶外面一個走廊直通旁邊辦公的地方……
真虧她有這個膽子走過來，真虧能被她找到，儲物室窗戶都不鎖的，staff們也要反省反省了。
轉身看去，齋藤飛鳥正露著個小腦袋，望著窗邊上的望月星。
眼神就好像孩子做錯事情了一起，忐忑的看著自己的。望月星走到她的身邊，伸手準備將她從箱子里拉起來。
但是沒拉起來，齋藤飛鳥反方向抗拒著。
「怎麼了？」望月星將自己的聲音放柔和問道。
齋藤飛鳥只是搖頭，往箱子里縮。
「乖，出來好不好？」
搖頭……
「乖，聽話啊，這裡不幹凈的，不衛生，會生病的，先出來好不好？」
搖頭……
望月星額頭緩緩出現一個#號，都是給慣的是吧！
當即心一橫，直接伸手給這個幼鳥抱了出來，引的一陣驚呼。
將齋藤飛鳥放在一旁，抓住她的手腕不讓她跑，出來的齋藤飛鳥更安靜了，低頭看著地面，眼眶又紅了。
望月星嘆了一口氣，將手放開，轉而輕輕的摸著她的頭，安撫著。
良久……
「望月桑，阿蘇卡是不是很沒用？」齋藤飛鳥的聲音哽咽著，但還是很努力的不讓淚水流出來。
「沒有啊？為什麼要這麼說？」
「阿蘇什麼事都做不好，什麼事都要娜娜敏照顧，握手也沒有其他成員厲害，現在連選拔都進不去。」委屈的事情自己說出來，只會覺得更委屈。
這下眼淚直接憋不住，涌了出來。
現在還只是個小孩啊！
望月星捏了捏她的臉，「你現在還小，可能我跟你說一些大道理你也聽不懂，但是阿蘇卡可不是沒用的人，有沒有用也不是一次選拔能夠決定的。」
「而且啊，在望月桑看來，阿蘇卡可是很厲害的人哦。你看啊，練舞的老師誇你舞感好，高冷的娜娜敏也是跟你關係最好，連許多staff桑都誇你懂事，會幫忙，懂禮貌。第一單宣傳的時候也很賣力，這些望月桑都看見了，阿蘇可不是沒用的人。」
哄，就硬哄，編出來個舌燦蓮花也要哄！
隨著望月星一條一條的說出來，齋藤飛鳥的淚水就更奔騰了。
抬起頭紅著眼睛，淚眼婆娑的看著望月星。
「真的？」
「真的！」
「真的？不是騙我的？」
「真的，沒有騙你。」
『噗咚』望月星一個顫抖差點推開這個抱上來的幼鳥，前幾天被花盆砸的地方還沒好，又給這麼來一下，痛啊！
但是不礙事，輕輕的抱著她，輕輕的順著她的長發往下撫摸。
你可是次時代的ACE啊，未來你可要高高的飛起來的啊！你可是齋藤飛鳥啊！
少女哭了有好一會，由哭泣改為啜泣，又轉為緩緩的呼吸聲，然後輕眯著雙眼……睡著了……
睡著了？靠著也能睡著的？望月星獃滯的盯著這個靠著他睡著了的小鳥，不是，你這樣睡著會很危險的，得虧是我望月星，不然怎麼被吃乾淨都不知道的。
望月星無語的吐槽著，緩慢的俯下身，又將其抱了起來。
很輕，特別的輕，原本以為小公主就已經夠輕了，這隻幼鳥比小公主要輕的多。
其實公主抱是很累的，因為重量都在手上，但這隻鳥，抱一下午，抱著跑都沒有關係。果然還是扣點松村和生田的便當給齋藤飛鳥補一補吧。
望月星走出儲物室往成員們的休息室走去。
孩子睡著了，他爸呢？呃，不是，橋本奈奈未呢？
用手肘打開門，推門而入。
「望月桑，阿蘇卡！」衛藤美彩引上來，有些驚愕。
「噓！睡著了。」望月星對著在場的人說道。
橋本奈奈未走了過來，「你是在哪找到她的？」
「儲物室。」一邊回答著問題，一邊將齋藤飛鳥輕放在休息室裡面的沙發上。
放上去轉身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吩咐道「她要是醒了什麼都別說知道不，省的讓小孩子自責，橋本你陪著她就行了。」
橋本點了點頭，拿起書就在齋藤飛鳥的一旁坐了下來，陪著她。
「還有啊，under的事情，有些運營的事情，我不方便透露，我就只跟你們說一點，因為是你們，所以叫乃木坂明白沒有，選拔不是一切！」
「好了，我先走了，你們玩自己的，不要太鬧不要太吵，回家的成員注意安全，聽到了吧！」望月星在成員們的白眼中走了出去。
無奈的在門口搖了搖頭，一邊嘆著氣一邊走向天台。
時間漸晚，夕陽在遠方一點一點的沉去，春風是暖的，吹在望月星的身上十分的束縛，耳邊在輕輕的作響，發隨風舞，面向陽生。
側面看過去，6分帥氣，4分氣質，微妙的形成了一種平衡，只是看上去就很舒服。
望月星在欄杆旁，迎著風，硬是點了一根煙。
誰還不是個鮮衣怒馬少年郎了真是。
「咳咳。」咳嗽的聲音從一旁突兀的響起。
「噗。」望月星一驚，渾身一抖，將煙噴了出去。轉身看著一旁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少女。
深川麻衣皺著眉頭，緩步走到望月星的身邊伸出了手。
望月星臉不紅，心不跳，默默的將手放了上去。
夕陽剛好，光芒順著鏡面的反射，照耀在這一大一小隻手上。風還在輕撫，入鼻的是清香的好聞的問道，已經男人獨有的炙熱的氣息。
深川麻衣的發梢在空中輕輕的搖擺著，眼神中彷彿能看到星空，閃閃發光。
紅潤的臉龐一時間在望月星的眼裡竟然要比夕陽要更耀眼。
夕陽的溫度應該是往下降的，但是兩個人都感覺到了更炙熱的溫度升起。
一邊是男人身上獨有的溫度，另一邊是靜岡的光。
如果時間能夠停滯的話，那麼現在應該是一幅唯美的畫卷。男人的眼神中映射著光，是少女散發出來的。少女的眼神中有著星空，因為她的面前就是光，指引著前進的道路。
可惜時間不能停滯，未來也要繼續。
深川麻衣翻手用力將望月星的手拍開「不害臊！不是這個啊！」
望月星嘴角顫抖著，故作很害羞的樣子，「啊？那你還想要什麼？」
「唔嗯~」深川麻衣發出小狗一樣的兇悍可愛的叫聲，直接上前一步，伸手往望月星的口袋裡摸去。
「誒，別鬧，不是，沒有啊！很危險的！誒誒，掉下去了要，注意安全好不好？」
……
經過一番周折之後，望月星成功的將煙交了出去。
深川麻衣打開煙盒看了看，裡面還剩下三根「望月桑又抽了好多煙！」
「這都是好幾天前買的了。」望月星有點委屈。
「又說這種話，又不是抽的少就不會對身體造成危害。」
這都要成為成員之間共同的反駁理由了，每次都會這樣反駁，但望月星確實是沒有任何辦法。難道你還能不接受啊？
望月星嘆了一口氣靠著拉杆坐下去，明明上來是為了瀟洒一下的，結果出這檔子事。
深川麻衣看見望月星坐了下去，轉過身也緩緩的斜著坐了下去。
「話說，望月桑的胸口那裡都濕了，怎麼弄的？」一邊整理著自己裙擺一邊向望月星問道。
「害，還不是阿蘇卡。」
「誒~阿蘇卡？」
「是啊，哭的稀里嘩啦的，哄了好久嘞。」
「確實，阿蘇卡這次從選拔掉下來，肯定非常的難過吧。」深川麻衣露出了一絲擔心的表情。轉頭看向望月星，臉色瞬間又紅潤了起來。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這麼盯著看。」
「那你呢？」望月星突然的發問道。
「誒？什麼」深川麻衣瞬間呆萌起來了，表示不理解。
「你沒進選拔就不難過嗎？」望月星追問著。
此言一出，深川麻衣立馬將頭轉了過去，不與望月星對視。
怎麼會不難過呢？不難過為什麼又會來天台呢？
「我其實還好啦，這種結果其實也提前設想過的，也有心理準備的，真的發布的心理倒也沒那麼難受。」
語氣很平常，但在望月星的耳里總能聽出一絲失落感。
望月星伸手在麥麥的頭上輕輕的拍了拍。
「鳥不是一開始就會飛的，人也是學會了爬才能慢慢的行走，而你……」
「啊？我？」
望月星賣了一個關子，頓了一下。惹得少女些許不滿，伸手在望月星的肩膀上輕錘了一下。
「你要等合適的季節才會盛開。」
「盛開？我是……花？」
「不，你是光。」
「望月桑你在說什麼啊！」謎語人都去死，深川麻衣又多錘了幾下。
望月星微微的躲開了幾下，沖著她搖了搖手指。
隨機右手舉起……
『啪』一個響指，順著響指的方向看去，夕陽落下，一個晨星從天空中浮現。
「現在，你就是最耀眼的那一個星。」
深川麻衣痴痴的望著那顆星，好一會，才緩緩開口。「所以，在我的上面還有太陽跟月亮是嗎？」
望月星一愣，嘴角一抽搐，重點是這個嗎？
「不是哦，太陽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不需要你去做這麼多，你只要做好深川麻衣就可以了。而月亮是依靠著太陽才會成為月亮。而這顆星星不同。」
「為什麼？」深川麻衣問道。
「雖然沒有太陽耀眼，但是它是憑藉著自身在發光發亮，總會有一天你也會熠熠生輝。」
「誒~是這樣嗎？」深川麻衣往下做了坐，頭撇向一旁。
「阿里嘎多，望月桑。」
「沒什麼。」
是哭是笑，望月星不知道，長發半遮面，看不清。
望月星轉頭看向天空中冒出來的，一顆一顆不輸給月亮的繁星。
少頃，隨著衣服摩擦的聲音，望月星感覺自己的大腿似乎多了一絲重量。
聽著深川麻衣緩慢的呼吸聲，望月星獃滯的看著自己大腿上的毛茸茸的小腦袋，自己是什麼催眠機器嗎？在我邊上就可以很快睡著？
還好，今天是沒有多餘的事情，睡一會也沒有關係，只是不能著涼。
望月星緩緩將自己的外套搭在了深川麻衣的肩上。可能是本能對溫暖的追尋，深川麻衣拉了拉身上的外套，將下巴藏入外套裡面整個人蜷縮了一下，更舒服的躺在了膝枕上。
望月星苦笑不得，摸了摸深川麻衣的小腦袋。
「晚安，麥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