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大宗師
二人坐在樹下，縉雲嘴裡嚼著對方送來的烤肉，一邊對一旁喝酒的小胖子含糊的問道：「小胖子，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尤世鵬抓起一片肉片，張口吞下，然後一邊吃一邊抬頭望著天空
夜色漸濃，樹林里瀰漫起了團團迷霧，他們身前的小潭籠罩在迷濛霧氣之中。但透過樹枝間的空隙，可見夜空晴朗，星光燦爛。
尤世鵬一改白天嬉皮笑臉的模樣，臉上露出說不出的傷感。「其實不止這些。」
清亮的月兒慢慢的升到了山頂上方，林子里的昆蟲漸漸地安靜下來，從前方吹來一陣徐徐清風，帶著水潭的潮濕，籠罩在二人周圍。
酒足飯飽，縉雲卻是一點都不困。他聚精會神的聽著小胖子把自己的經歷娓娓道來。
小胖子並不是土生土長的黑龍寨人，這從他姓尤不姓路就可以看出來。
小胖子是被人撿來的，確切的說是被上一代黑龍寨寨主從山裡撿回來來的。
當時小胖子被撿回來的時候，還是個襁褓中的嬰兒，身無他物——除了一塊寫著尤字的布絹。
老寨主沒有孩子，所也就把小胖子養在身邊，給他起名叫尤世鵬。
所以說小胖子雖然經歷跟縉雲差不多，但是小時候的生活要不縉雲幸福多了，老寨主老年得子，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給他。
可惜好景也不長，在小胖子八歲的那年，老寨主在帶入進山打獵的時候，因為救人，身受重傷，歸來沒多久之後就死去了。
再後來路遠年成了新寨主，小胖子的日子一下子變得難過起來，看在老寨主的份上，儘管寨里不會缺他吃的，但他也別再天天大魚大肉的吃了。
為了生存，或者說為了滿足口腹之慾，小胖子開始學會了偷東西。
黑龍寨的人雖然對於尤世鵬變化厭惡，但是看在老寨主的份上，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畢竟也不過是幾塊吃食。
但是尤世鵬還是能感覺出大家對他日漸疏離和冷落。
「爹爹，臨死前告訴我這個墓，並讓我不要對任何人說，他讓我到十八歲的時候，再來這裡把墓打開，取出裡面的東西。」
說到這裡，尤世鵬話語一頓，臉上露出狠狠然的表情，「可我實在不想在這裡呆了，我要離開這個地方。」
「你也要去找你父母嗎？」縉雲插口問道。
父母？小胖子轉過頭來，詫異的看了一眼縉雲，隨機反應過來，他搖了搖頭。
「我沒有母親，我爹爹已經死了。」尤世鵬淡淡道。
「我說的是親生父母。」縉雲解釋道，說完這一句，他又情不自禁的加了一句，「我也在找我的母親。」
或許小胖子的經歷讓他產生了感同身受，引起了縉雲的某種共鳴，他發現突然跟對方親近了不少。
可尤世鵬的反應卻讓縉雲一滯。
「找他們幹嘛？」尤世鵬哼了一聲，「既然他們拋棄了我，就是不想要我，既然不要我了，我為何還要去找他們？」
看著小胖子面孔表情冷冷的，讓縉雲面色有些尷尬，他剛想說，或許你的父母有不得已的苦衷呢，卻聽見小胖子接著道。「我打算去考武院。」
「不過在這之前要把父親留給我的東西取出來帶走。
這已經不是縉雲第一次聽說武院這個詞了，李峰告訴過他許多關於武院的事情。
武院出現的時間並不長，是當今聖上為了推廣武學修鍊而設立的，出現的時間也就才三十年，卻已經取代了科舉，被當下的人看作是鯉魚躍龍門，改變命運的機會。
跟那些傳承百年千年的武學門派不一樣，武院分為上武院，中武院，和下武院，尤世鵬所說的考取武院，就是指的下武院。
下武院一般都設立在縣城裡，每年的秋季對外招生，只招收年齡在十六歲以下，練體期的武徒。
之前，李峰曾經對縉雲說過，想要進入昆吾宮，有一種方法可以做到，那即是從下武院開始，中武院，上武院，當他從上武院畢業的時候，會有各大門派以及各個王公貴族前來招攬他，而昆吾宮有時候也會愛才心切，收幾個武道天賦超凡的天才，帶回學宮進行培養。
如今一聽小胖子想要去武院，縉雲心中一動，他想到了自己。
如果消息是真的，那麼那個他從小長大的村子可能真的不存在了，那些熟悉的人，熟悉的物，都化作了過眼雲煙。而他如今是一個無家可歸的人了。
就算是他下了山，離開了這裡，又能去哪裡呢。
「阿雲，我這樣稱呼你可以吧？」看到縉雲點頭，尤世鵬又趁熱道：「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去吧，正好路上也有個伴。」
縉雲搖了搖頭，「我還要回村子去看看。」
尤世鵬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他輕嘆了一口氣，「好吧，你跟去墓地幫我把父親的遺物取出，我送你下山。」
「可以，不過你要告訴我為什麼非得要我幫你？還有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溪水順著山頂衝下來的小徑汩汩流過，落在水潭中，嘩啦啦，兩旁的高大樹木枝幹聳立，在深夜裡，顯得幽暗朦朧。
「靈魂感知力。」尤世鵬對縉雲嘿嘿一笑道，「我之前就跟你說過。」
「可是你沒講明白。」縉雲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尤世鵬，語氣認真道。
被縉雲嚴肅的表情搞得腦袋都大了，尤世鵬發現如果他不將事情都說清楚，恐怕對方是不會進山洞幫助他的。
「關於靈魂感知力，我也是聽我爹爹告訴我的。」
通過聽小胖子講述，縉雲才知道什麼是靈魂感知力，同時對於自己以前的一些莫名其妙的舉動，也都是知道是什麼原因引起的了。
所謂靈魂感知力，就是靈魂天生比別人強大的人，這些人因為靈魂強大的緣故，無論記憶力還是悟性都比常人要好，並且因為靈魂強大的緣故，往往能夠對周圍的環境有著格外敏感的，一點風吹草動，細微變化都能被他發覺。
換句話說就是直覺敏銳異於常人。
「我能找到你，其實靠的就是這種直覺。」尤世鵬對縉雲解釋道。
這句話若是對別人說，肯定會對小胖子的話嗤之以鼻，可縉雲卻相信了對方的話，對比前幾天他遇到的危險，好幾次正是這種直覺讓他躲過了數次死亡危機。
只不過他的這種強大的感知力並非天生，而是來自那本古書還有隱藏在他身體內那可神秘的生命之樹靈。
「什麼墓還要靈魂感知？」縉雲覺得小胖子說的匪夷所思。
尤世鵬摸了摸頭，尷尬的笑了一下。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曾經進去過一次，那座墓室李有一座大石門，石門旁邊寫著，只有年齡超過十八或者兩個以上靈魂強大的人才可以推開。」
「你去過？」縉雲先是詫異看了對方一眼，旋即又釋然了，對方若沒有去過，也不會這麼對他緊追不捨，賣力的鼓動他了。
畢竟若是不知道裡面具體是什麼情況的話，小胖子自己也未必敢下去。如果裡面不是墓穴而是個狼窩，那他不是去給送點心嘛。
天色漸漸開始漸漸白，縉雲感到一陣清冷，他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卻發現衣服不知何時被露水濕透。
他們竟然就這樣坐在樹下聊了一整夜。
拂曉前的山谷沉寂、清冷。兩個人沒有再說話，而是閉上眼睛稍事歇息，雖然這個時間要想入睡已經不太可能，但是閉上眼睛打個盹，還是能減去不少睏乏的。
當月下了山，頭頂的星光漸次隱去，第一道曙光正從山後黑黝黝的山樑后緩緩露出的時候，縉雲恰好睜開了眼睛。
縉雲站起身來，他發現小胖子還在熟睡，他卻已經睡意全無。他望著眼前的朦朧的山林，心裡暗道，這時候，昆吾宮的人應該來了吧。
大清早，雞鳴的聲音剛剛落下，山頂最為寬敞華麗的庭院內，六個人早已站在門口，從他們頭上沾染的白色霧珠來看，顯然已是等候多時了。
這六個人正是三個先天宗師和他們徒弟，黑衣劍師沒有徒弟，跟在他身後的是此地的主人，黑龍寨主路遠年。
當第一縷光線透過雲層照射到院子前面的青石地面上的時候，吱呀一聲，內院的門緩緩打開。
「你們進來吧。」
有些沙啞的聲音從屋內響起，不大，卻是清晰的傳遞門外的等候的眾人耳中。
白宏宇跟著師父一同進屋，看到一個男子坐在椅子上端著茶杯正要喝茶，屋內再也沒有其他人。
男子看上去有三十來歲，頭髮烏黑濃密，氣勢巍然。
聽到腳步聲，男子放下手中的茶盞，抬起頭來。
看到男子臉的那一瞬間，白宏宇內心狂風浪卷，神色駭然，他廢了好大勁的才壓制住沒叫出聲來，這是一張怎樣的臉呀。
右邊絕美，左邊醜陋。
只見昆吾宮男子的右邊的臉龐，皮膚光滑白皙，看上個去比女人的臉還要美，而他的左邊的臉卻青紫色，上面縱橫交錯著如同小蛇一樣的血管，比魔鬼的臉看上去還要驚恐。
啊！
一聲驚呼從白宏宇的身側傳來。
椅子上的男子目光一變，一股蕭殺的目光從他的眼眸中迸射出，穿透人群，射到楚秋白臉上。
「出去！」
男子語氣淡淡道。
「我……」
楚秋白臉色慘白，黃豆大的汗珠順著英俊的臉頰滑落，嘴裡吞吞吐吐還沒有來的急說出第二個字，就見男子手一揮，一道無形勁氣從他手心赫然發出，穿過前面的紫袍老者，擊打在楚秋白身上。
奇怪的是，對於紫袍老者沒有作用的勁氣，卻如同一擊重鎚，擊打在楚秋白身上，楚秋白整個人倒著飛出了房門，撲通一聲落在外面的青石地面上，一口將早餐吃的東西全都吐出來。
白宏宇看著男子半邊如同蛇皮一樣的臉龐，渾身戰慄，不知不覺中冷汗都把內衣打濕了。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昆吾宮的男子也沒有招呼眾人落座，徑直對著簡封平三個先天武師問道。
紫袍老者和氣的一笑，對男子道：「屈宗大人，你要的的東西我們都已經收集齊了。」
紫袍老者口裡的屈宗，並非昆吾宮男子的名字，男子的真正名字叫屈風華，因為他的修為，被稱為大宗師，又被稱作屈宗。
屈風華看著紫袍老者，目光平淡。
儘管他沒有表示什麼，只是單憑他那副足以把人嚇死的陰陽臉，就足以讓跟他對視的人，渾身起雞皮疙瘩，內心發毛了，比如此時的白宏宇。
可紫袍老者卻像是沒有看到屈風華那副恐懼的臉龐，他微笑的看著中年男子，臉色不變，更沒有因為自己徒弟被打出去產生絲毫不滿。
這讓眼角餘光掃到紫袍老者的白宏宇內心感嘆，先天武師不愧為先天武師，這份不動如山的心境，就足夠他修鍊許久的了。
再看看他的師父和黑衣劍師，白宏宇突然發現，先天與後天的距離，並不僅僅是修為上的差距，這個心境的，也同樣如天塹之別。
掛不得一個被稱為士，一個被稱為師了。
「好，東西呢？」屈風華眼角跳了跳，露出一抹喜色。
只是他的這一抹微笑，卻是比哭還難看，讓人毛骨悚然。
屈風華問完話，其他的人的目光轉向了站在最右側的黑龍寨寨主路遠年。
路遠年跟白宏宇一樣，都是後天期的修為，心境不如簡封平三個先天武者。
看到其他人都看向自己，路遠年臉上浮現出一抹激動，他上前一步，來到屈風華面前一米處，從身上掏出一把東西，恭敬地遞到屈風華的面前。
「大宗師，這就是你要的東西，我們整個黑龍寨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用了三個月時間……」
路遠年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屈風華不耐煩的打斷了，他右手一招，只見路遠年手中五把銅色小劍憑空飛起，落入他的手中。
「行了！東西給我，你下去吧，放心好處少不了你的。」
路遠年被屈風華如此一說，頗為窘態，他有些尷尬的看著對方，又看了看周圍，不知道是該走還是該留。
他才是這裡的主人呀。
不過想起剛才被擊飛出去的楚秋白，路遠年心裡還是忐忑起來。
連楚秋白這樣的世家弟子，而且還當著對方師父的面，就絲毫不客氣的一招擊飛，他一個偏僻山寨的土首領，對方就算是一掌拍死他，恐怕他也只能白死了。
想了想，路遠年發現身邊的三位宗師都沒有要幫他說話的意思，無奈之下，他還是向屈風華完了微微一彎腰，到了一聲別就退出了房間。
屋內，屈風華看到路遠年走出屋門，又把門個閉上，冷哼了一聲，不屑的說了一個詞「螻蟻。」
螻蟻？
白宏宇有些不解，這是在說路遠年嗎？，對方怎麼說也是萬人山寨的一寨之主，修為更是達到後天後期，怎麼會是螻蟻呢？
一旁的簡封平彷彿看出了白宏宇的疑惑，便開口對其說道，「他的先天路已經斷了，此生與先天無緣了。」
白宏宇先是小心的看了一眼屈風華，然後看著師父的表情，他似乎有些懂了。
路遠年離開房間后，把房門關上，他並沒有在院子內發現楚秋白的人，只有在離房門大約兩米處的青石板上，一灘還未凝固的血跡清晰可見。
看了剛才屈風華那一掌用力不輕。
路遠年心中暗道了一聲僥倖，同時也為大宗師的威嚴感到心顫，看來接下來這幾天，他要小心再小心了。
不但如此，他還要交代下去，後面要是那個寨里的人對大宗師不遜，那後果就讓他自己承擔吧。
路遠年先是找來幾個寨里的人，問候了一下楚秋白去哪裡了，然後又吩咐下去，寨里的人對這個院子里的人要萬分尊敬，不可又半點不遜云云……
就在這時候，黑龍寨的管家路全，帶著許多人人來到他的面前。
路全表情嚴肅，他來到路遠年身邊后，先讓周圍的人讓開，然後對著路遠年小聲的道。
「寨主，人沒有找到，只帶會這個李大力。」路全說著一指身後的人群中的李大力。
「沒有找到？」路遠年聲音不由的抬高起來，「怎麼會沒找到呢？你們不是看到他跟那撿來的一起去後山了嗎？」
「大宗師要見的是那個小子，你們給我帶回來這個憨貨有何用。」
路全一看路遠年發怒，連忙單膝跪下，向路遠年請罪。
「算了，你起來吧，趕緊去給我找，發動更多的人手……不，讓所有人都去給我找，就是把黑龍山翻地三尺也要給我把人找出來。」路遠年揮舞著手掌，狠厲的對路全道，「若找不到，你們也不用回來了。」
「我就不行，他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娃娃，能夠躲到哪裡去，除非他會飛。」
「是！」路全連忙點了點頭，站起身對著手下的人招呼了一聲，沿著原路再次朝著後山奔去。
就在路全發動全寨子的人去尋找縉雲和尤世鵬兩個少年的時候，縉雲跟尤世鵬已經再次到達昨天見到那個山洞入口。
看著黑黝黝的洞口，縉雲內心毛毛的，儘管尤世鵬告訴他山洞裡沒有危險，他之前已經來過好幾次了，縉雲依然沒有第一個下去，他堅持讓尤世鵬走在前面。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短短半年的時間，他的警惕性和自我保護意識增加了不少。更何況他跟尤世鵬畢竟才認識了兩天，雖然後來兩個人因為經歷相同，頗有點惺惺相惜的感覺，但是該預防的還是要預防。
尤世鵬無奈，他只好走在前面為縉雲開路。
看到尤世鵬下了洞口，縉雲站在洞口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也一躍跳了下去。
當縉雲看著尤世鵬用提前準備好的枝蔓堵住洞口后，山洞內光線變得更加黑暗了，這讓他習慣了光明的眼睛很不適應。
「我們就這樣走？什麼也看不見呀。」
跟在尤世鵬身後，縉雲手掌扶著兩側岩壁，岩壁凹凸不平，有明顯開鑿過的痕迹，山洞漆黑，他很快就失去了尤世鵬的身影。
「不用擔心，前面有我放置的火把。」前方黑暗中傳來尤世鵬的聲音，聽聲音他在他前面十米左右。
跟著尤世鵬的腳步聲又走了大約二十多米，一道彎出現在縉雲感覺中，接著他便感覺眼前一亮，黑暗頓時被驅散。
驟然的光亮讓縉雲眼睛禁不住一閉，這時候他聽見前方傳來尤世鵬的說話聲。
「這跟火把給你。」
縉雲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看到尤世鵬一手握住一根火把，並把右手的火把遞到他面前。
縉雲接過火把，頓時直覺的周圍的一切都有了質感。內心的恐懼和擔憂也一掃而空。
這種感覺很奇妙，不但將他進入山洞前的擔憂驅散了，就連他這幾天經歷的諸多事情，也在這一刻變得都無所謂了。
這種從黑暗中咋然來到光明世界的感覺，真好！
縉雲握住火把，仔細打量了周圍一番。
山洞有一人半高，相當於一個成人的高度，有兩個人多寬，山洞的內壁是灰白色的，岩壁很硬。有的地方還長有苔蘚。
「這個地方有些年歲了。」尤世鵬看到縉雲對山洞內壁感興趣，便開口解釋道。
縉雲點了點頭，這點他也發現了，儘管洞壁的石質很硬，但是縉雲還是發現在岩洞的兩側邊緣，有一層一指后的白色粉末。這些粉末顯然是外側岩壁風華形成的。
山洞中是沒有風的，單靠歲月力量要想形成如此後的粉末，那要多長的時間？
「你確定這個山洞中的墓穴是你養父留給你的？」
縉雲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尤世鵬。
尤世鵬撓了撓頭，同樣用懷疑的語氣回答：「其實吧，這個我也不是很肯定，不過這個洞穴確實是我父親告訴我的，不然這麼隱蔽，我也找不到這裡來。」
對於這一點，縉雲還是相信對方的，誰沒事會專門跑到這麼深的山洞中來。
有些人以為小孩子調皮，喜歡躲貓貓，其實如縉雲他們這般在山裡長大的孩子，向來是不會到陌生的山洞中玩耍的，因為這些山洞裡，很可能即使黑熊、虎狼、巨蟒的巢穴，若是一不小走錯了，走進了這些猛獸的巢穴中，那就別想再出來了。
「我想也可能父親，或者其他人無意中發現了這處山洞內的秘密，最終父親知道了，臨終前告訴為了我。」尤世鵬便走，便對縉雲小聲的解釋道。
他沒有大聲，在山洞中大聲說話有迴音，什麼也聽不清。
縉雲點了點頭，他心中還是非常疑惑，若真是小胖子的父親或者其他人發現了這個山洞。
那他為何沒有親自打開其中的墓穴，得到裡面的寶貝。
難道是為了不打擾亡魂？
這不太可能！
若真是如此，那小胖子的父親又何必把這個消息告訴小胖子，並且告訴他裡面有東西留給他——這說明，他的父親對墓里的情況知道一些。
縉雲內心百思不得其解，一邊跟著尤世鵬身後走一邊思索。
看來只有見到真正的墓穴，才能知道這是怎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