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反目
「你必須叫人們想到你就害怕，成為死神的化身。」杜卡德藏匿在眾多忍者中，他的聲音忽遠忽近，飄忽不定。
李察向前一步，雙手握刀，長刀舉到胸前，這足以讓他遇到危險時，做出最正確的應對方式，致幻劑慢慢的起作用了，在李察的眼中，黑暗驟然來襲，腦袋隨之一昏，眼前景色也變得模糊不清。
他使勁晃了晃頭。
「欻！」眾忍者齊刷刷的轉身，將李察孤立在中央，而杜卡德依舊不見身影，敵暗我明！李察握著長刀的手又緊了幾分，他微微挪動著步子，目光朝著四周掃視。
「讓壞人聞風喪膽！」杜卡德的聲音驟然在李察的耳邊響起，叮！李察不假思索，手中長刀往後一撩，險之又險的擋下這一擊，渾身漆黑的杜卡德一擊未中，立馬後撤，「欻！」眾忍者變換隊形，李察眼中又失去了杜卡德的身影。
「該死！」李察暗罵一聲，強迫自己冷靜，杜卡德的隱匿之術絕對是最高級的，李察知道自己和他之間還有著不小的差距，所以精神格外集中。經歷了這麼長時間的訓練，李察依舊沒能摸清出杜卡德的底細，他就像是無窮無盡，每當李察有了進步，他就會發現杜卡德變得更加難纏。
「感受恐懼模糊你的感官，讓這股恐懼的力量控制你的身心，」杜卡德沉聲道，他的聲音模模糊糊，叫人聽不真切。李察將長刀橫起，一步一步向後退，致幻劑使的他頭腦發脹，反應力也大大減弱。
「欻！」又是一次變換，李察猛地一轉身，一道刀光轉瞬即逝，李察仰身後退，長刀擦著他的脖頸劃過，冰冷的刀刃只差分毫就能割破他的喉嚨！
「好險！」李察來不及感嘆，反手一刀劈出，這幾乎成為了他的本能，面對危險時的自然反應，杜卡德長刀揚起，擋住李察的反擊，他的力量要比李察強很多，速度也佔有不小的優勢。
李察倉促的攻擊沒有給他造成太大的麻煩，但他沒有追擊的打算，腳步後撤，重新歸於黑暗，刺客最危險的是什麼時候？那就是你看不見他的時候，因為你不可能知道，他會是什麼時間，出現在哪個地方，更不會知道他會發動怎樣的攻擊。
李察皺了皺眉，以杜卡德的隱匿能力，這樣的環境，他不可能找到他，唯一的方法就只能，攻守互換，引誘他主動攻擊。
「擁抱恐懼吧，這樣它才能為你所用！」李察聽著杜卡德的話，卻無法確定他的位置，致幻劑的藥性越來越強了，他的腦袋昏沉一片，感官模糊，無論是視覺，還是觸覺都大幅下降，但他的腳步依舊穩健，握刀的手紋絲不動。
李察暗自咬了咬牙，掃視著四周。
「欻！」眾刺客後退一步，將李察暴露在外，但杜卡德沒有出擊，他的面前幾步處擺著一個漆黑的箱子，李察眼神一動，小心的朝著箱子走去。
他知道這裡面是什麼東西，李察清楚杜卡德早就調查過他的身份，但他不可能知道，如今的布魯斯-韋恩，已經是另一個人了，對於蝙蝠的恐懼，李察可沒有！
李察伸出手，緩緩打開了箱子，一大群蝙蝠爭先恐後的朝外飛去，李察裝作受到了驚嚇，猛地坐在了地上，他低著頭，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眼睛一直盯著人群，果然！一道身影走了出來，正是杜卡德！
李察悄悄記住了杜卡德的位置，等了片刻，這才裝作克服了恐懼的樣子，重新走進人群，他的眼睛裝作掃視四周，實際上卻盯住了杜卡德，就在他走到杜卡德身前的時候，一柄閃爍著寒芒的長刀猛然揚起。
「等的就是你！」李察眼中厲色一閃，右肘屈起頂住杜卡德即將落下的手臂，長刀換到左手，從手臂上方一穿而過抵住杜卡德的喉嚨。
「啪啪啪！」一陣響亮的鼓掌聲響起，李察收起長刀，杜卡德略帶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他沒有想到李察竟能看透他的隱匿術。
「真是精彩！」忍者大師說道，「你克服了你內心的恐懼，足以成為刺客聯盟的新首領，但首先你要展現不惜任何手段消滅罪惡的決心！」
「帶上來！」杜卡德叫道。
一名忍者押著一個赤裸著上身的男人走了過來，男人跪在地上，低著頭，眼裡是對死亡的恐懼，「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他慘聲叫道。
「他為了搶奪鄰居的土地而殺人，」忍者大師從燃燒的鐵鍋中拿起一塊燒紅的鐵塊，凝視著李察：「他必須受到審判！罪惡必須被消滅！」
李察沒有動作，杜卡德抽出短刃示意李察，「解決他！」
李察盯著忍者大師：「他應該受到公正的審判！」
「受到誰的審判？那些法官？」杜卡德介面說道：「法律和罪惡融為一體，何來公正!」
忍者大師皺著眉頭，「只有你展示了自己消滅罪惡的決心，才能成為刺客聯盟的首領，你才能領導他們。」
「領導他們去哪裡？」
「哥潭！」忍者大師的話不帶一絲波瀾，李察心裡暗道：「果然如此！」
「哥潭是個罪惡的城市，就像是古羅馬和君士坦丁堡，它的氣數已盡，罪惡必須被消滅，哥潭必須被摧毀！」忍者大師一字一句道，「你是哥潭的天之驕子，你有能力瓦解哥潭的罪惡勢力，而刺客聯盟的任務就是摧毀哥潭，這是我們數百年來的使命！」
「我會回哥潭打擊犯罪，但我不是劊子手！」李察冷聲道。
「布魯斯！」杜卡德的聲音略顯急促：「你要想清楚，時已至此，你別無選擇！」
李察轉過頭看著他，面無表情，杜卡德和他對視，從他的眼裡李察沒有看到希望，忍者大師不會放過哥潭。他心中嘆了口氣，杜卡德對於他來說，亦師亦友，但他們道路不同，必將分道揚鑣。
「你已經沒有退路了。」杜卡德看著他說道。
李察接過杜卡德手中的短刃，忍者大師臉上露出了微笑，杜卡德也鬆了口氣，李察舉起武士刀，心中暗道：「不！我有！」
「刷！」李察長刀伸進鐵鍋，手腕一抖，那塊燃燒的鐵塊被他扔上了閣樓，李察知道，那上面堆滿了炸藥。
「你在做什麼？！」杜卡德大喝。
「行我當行之事！」李察手腕一抖，兩顆煙霧彈從袖口滑落，這是他一直以來準備的底牌之一，「嘭！」火藥炸開，濃厚的煙霧包裹了方圓十米，遮蔽了眾人的視線，「咳咳！」杜卡德吸了口氣，腦袋變得混混脹脹，除了火藥，李察還往裡加了大量的致幻劑。
「原來你一直在策劃這些！」忍者大師滿目猙獰，他屏住呼吸，惡狠狠地道，他從忍侍腰間抽出武士刀，警惕的看著四周，李察在煙霧升起之時就在他的眼前失去了身影。
「錚！」一道破空聲襲來，忍者大師猛地抬頭，他尚未來得及反應，寒光轉眼即逝，勢若雷霆，「呃！」忍者大師不敢置信的捂著自己的喉嚨，鮮血從手指的縫隙中湧出，他想不到李察可以瞬殺他。
李察落地，扔掉了手中的掌釘，就是這東西讓他快速爬上了橫樑，為了這一擊，他不知道進行了多少次練習，只為了可以出其不意，他不是真正的布魯斯韋恩，他不敢將自己的性命交給未知的命運。
再說殺人，布魯斯-韋恩從不殺人，但李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