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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惡作劇的開端

  金泰妍心裡一直困著一匹野馬,脫了韁自己都拉不住的野馬!但也得虧於她叫金泰妍,大多數時期知道要剋制著,要安靜一些,萬一不小心拉斷了韁繩,倒得可不止一個兩個!

  壓抑的情緒總需要發泄得,回金州無視攝像頭的狂奔就是非常任性的方式之一!這可比在人來人往的大橋上大喊大叫來得高雅一些,當然更多得是「療效」頗佳。釋放出來的野馬被形象化為了一輛銀白色的三叉星在高速上飛馳,可能是由於副駕駛有位恬靜粉嫩的美男子存在,金泰妍的表情收斂了許多!但收不住的眼眉角已經出賣了她對冒險激情地痴迷!不然平時這種情景,她應該忍不住摸摸、拍拍、揉揉白皙男孩那一頭才染好不久異常顯眼的白髮,以示對他乖巧的犒勞。


  「怒那,你放心好了!我會努力讓伯父伯母喜愛我的!」白皙男孩體貼地寬慰道。


  金泰妍迎風散了散頭髮,沒有費勁重申那晚的「申明」,以免亂了心情。


  白皙男孩流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當她默認了。


  能馴服野馬的人鮮有,背手站在家樓下等待的中年男人卻肯定能算上一位。銀白色的賓士車穩穩地剎在他的腳前,安順異常。


  與往常一樣,父親估算著她歸家的時間早早在樓下等候著。之前金泰妍勸阻過幾次,父親都答應地很爽快,但下一次還是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在樓下轉悠。於是,金泰妍也就隨了父親的意。何況,哪個女兒不期盼父親掌上明珠似地愛護呢?

  只是這次父親下來地過早了些,蓬勃的頭髮都被熱風吹定了型,一兩撮白髮掀開了烏黑的偽裝,猙獰地下壓著。壓彎了父親的腰,佝僂稍顯。


  喜悅還未來得及擴散,便被不解與心塞替代。金泰妍有些難以相信,懷疑自己上一次見父親是三年前,而不是三個月前。


  「阿爸!」金泰妍難以自禁地喚了聲,夾雜情感的顫音嗚咽在嘴裡。


  仔細打量女兒的金父聞聲笑得明顯了些,帶深了褶皺,慈祥和藹。


  這刻,金泰妍確定那個不聽自己哭訴,不顧天寒地凍毅然決然送自己回SM的「霸權」父親真的老了。


  突然間,就這麼老了。


  金泰妍下了車,她下意識要離父親近一些。然而一個人影從她眼前一閃而過,捷足先登了。


  「伯父您好,很高興見到您!冒昧拜訪,請勿見怪。」白皙男孩笑容滿面地問候著,雙手上道地托著包裝精緻的禮盒於胸前。


  金泰妍尷尬扶額。


  「你好」,金父禮貌回復,「不過你是?」


  「呵呵!」白皙男孩笑容不減,眼角隱隱抽了下。「不好意思,剛才激動了,忘了自我介紹。」


  「我是怒那的…..」白皙男孩聽話地眼神徵詢金泰妍的意見,未得到指示的情況下,有些不情願地選擇B方案。


  「我是怒那很親近的後輩,自從進公司怒那一直都很照顧我。這次剛好遇上放假,我又沒來過金州,就求怒那帶我來看看。順便來怒那家裡拜訪下,多加打擾了,伯父。」白皙男孩托著禮物的手舉得與頭平齊了。


  「歡迎光臨。」金父嘴上開始了招待,手卻沒接禮物的意思。


  金泰妍小跑兩步來到父親跟前,「阿爸,在家等著就好了,外面多熱啊!我又不是不知道回家的路。」


  背著父親目光的小手悄無聲息把白皙男孩舉高高的手臂拉了下來。


  「不下來怎麼知道你又開快車了?都跟你說多少遍了,就是不聽我的話。」金父「兇狠」地拍了拍大女兒的小腦袋,以示嚴懲。


  「哪裡敢不聽您老的話啊!」有外人在,金泰妍也不好意思親密地用腦袋去蹭蹭父親的掌心,轉而雙手拉下父親的大手緊握著。


  「你要是肯聽,我會讓你專門回家一趟?」


  金泰妍甜笑凝固下,疑惑地望著父親。


  「都多大了,還不成熟。關於人生、安全這種大事,是能兒戲的么?」金父的語氣並不嚴厲,但知父莫如女,金泰妍知道父親動怒了。自己淡忘了他的忠告與威嚴,觸碰了雷區。


  「阿爸,我們回家再說吧……」


  「在哪兒說都一樣!」金父未給女兒面子,固執地紋絲不動。


  「有些事不是能玩的!必須從始至終認真對待,為你自己和你的同伴負責。」


  「伯父,伯父!」白皙男孩也聽出不對勁了,看來怒那父親對她開車習慣很有意見啊。


  「伯父,對不起!是我路上太心急了,想早點趕到金州玩,跟怒那沒關係。您的教導怒那肯定都聽進去了,我以後也會多提醒怒那的。」


  金泰妍止住了白皙男孩無用的打哈哈行為,「阿爸,我沒有玩!我很認真的,只是跟您的期盼不一致而已,況且這是我個人的…….」


  「認真?你要是認真的話連承認的勇氣都沒?」金父打斷了女兒的解釋。


  想到了這關很難過,沒想到會這樣難過。父親還是那個父親,一點都沒變。


  金泰妍深呼吸一口,猶如每次上台前一樣,壓制住內心的憋悶:「好吧,他是我交得…..」


  一聲閃亮的急剎,擾亂了所有節奏,這天註定金家熱鬧非凡。


  銳利的三叉星,沉穩的四環,一黑一白,車頭碰車頭,針尖遇上了麥芒。


  「要我幫您開車門嗎?」齊子默收回望向車外的目光,朝前面的空氣問道。


  之前楞在副駕駛未下車的娃娃臉聞聲更加慌亂和害臊,匆忙又小心翼翼地去拉門鎖。


  「那個,謝謝!」蚊蠅之聲細細傳來,「我…..謝謝您願意幫忙。」


  「有實際的表示么?你們全州好像有點出名的東西?」


  娃娃臉苦澀地摸了摸右褲口袋不再出聲。


  娃娃臉的小動作齊子默一目了然,「所以你感謝什麼呢?我缺那兩聲謝謝?稀罕你這麼廉價感謝的人也就那麼幾個人了吧?」


  說著,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地又飄到了車前方。


  剎車聲當然驚動了三人,只是金父看見了人,金泰妍兩人認出了車。


  本就不順的金泰妍瞬時兩眉齊聚中心,強烈的不安感包裹了全身。她不是一個不知感恩的人,齊子默於她,兩次相助她理應謹記恩情,但是天生的第六感讓她無法卸下那厚厚的防備心。


  經過了多年的努力,她構造了一個看上去不錯的殼。一切對殼有威脅的事物她都會內心天然地抵觸。比起一兩年前抵觸鄭秀妍帶回來的陌生男人,她對齊子默的抵觸更有甚之。因為僅僅是他無意漏出的冰山一角,就已壓得她們沒有反抗的能力。


  具有巨大威脅的攪局者,這是她對齊子默的內心定位。兩個忙內快昭然若揭的衝突已經證明了她的預感不是空穴來風。


  這個男人,危險。


  「如此邪門?」金泰妍無法不質疑白皙男孩的一語成讖。偏頭問詢的目光卻瞥見白皙男孩嘴角快速掩去的悲傷。


  「怒那,不用解釋的,我相信你。」白皙男孩向她彎了下脖子,成熟,懂事地小聲寬慰著,臉上體貼,理解的笑容很是陽光。


  白皙男孩十分懊悔自己演技課教授微表情管理時開了小差,剛才情緒轉變還是有點生硬。雖說內心狂喜的心情被掩藏地很到位,但是那自卑、吃醋、介意、憂傷為一體的表情還是沒有詮釋好。


  看來老天也看不過去,獵物就這麼簡簡單單地送上門了。


  全州之旅,不負此行。


  金父完全沒料到自己身後的兩個年輕人有如此多的小九九,他此時的注意力全在奧迪車內兩個男人身上,抱著些許期望走了上去。


  本不想下車的齊子默出於禮貌,下地應付金父的表面「寒暄」。


  「齊子默XI,這孩子你……」不管失望多少次,金父內心對孩子沒想過放棄。


  「湊巧。」未燃起的小火苗被澆滅也夠冰冷。


  金父調整很快,如常地邀請齊子默去家裡一坐:「孩子給您添麻煩了,如果方便的話來家裡吃個便飯吧,剛好孩子媽今天有所準備。」


  「阿爸。」金泰妍在後方著急了起來,搶過白皙男孩手中禮盒,朝著父親晃:「這個你都忘接了!」


  金父這才反應過來,為難了起來。


  「不用了,我還有事。」齊子默解了圍,與金泰妍閃躲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點頭致意。對於這個矮個隊長,他印象不深,也就點頭之交。


  「齊會長nim,好巧啊!我和泰妍怒那來全州前還在想會不會遇上您那,沒料到真碰上了。這麼有緣要不一起聚聚吧,人多也熱鬧。」


  齊子默彎腰進車之際,白皙男孩突然發聲,發出了一段全部人都覺得不太合適的邀請。


  金泰妍轉過擠滿笑容的臉,背對著金父他們,惡狠狠地無言警告白皙男孩閉嘴。


  齊子默似笑非笑地瞟了白皙男孩一眼,沒有回應。對金父說了聲再見,便關上了車門。


  同時,另一邊車門下來了一個讓金泰妍預想不到的人。


  「歐巴?」她滿臉震驚地看著這個不修邊幅,精神萎靡的男子,有些不確定地叫道。


  娃娃臉微抬起含在頸上的頭,支吾了一下,迅速低頭往樓梯間走去。


  「阿爸!歐巴不是跟他女朋友在首爾嗎?」


  金父咬了咬牙幫,眼神示意她別問。


  「又跟他有關?」金泰妍很容易聯想猜疑到了那個在發動汽車的男人身上。


  「哎呀,這是幹嘛,一家子站在樓下都不知道上樓的么?」此時,一個長相傳統的中年韓國婦女系著圍裙出現在大家的視野內。


  「志勇,你回來啦!」中年婦女驚喜道,拉著兒子的手很是歡喜。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上去洗洗吃飯。」兒女同時回來,中年婦女開心地不得了。


  「這是小邊吧?歡迎來做客,還帶什麼禮物啊!你太客氣了。」


  「軟軟,快帶小邊上樓吧,這天氣夠熱的。」


  「孩子他爸,別瞎轉悠了,回家啦。」


  「這是?」金母這才留意到孩子他爸很莊重地站在一輛豪車旁,有些好奇開車男人的身份。


  經過金父低聲解釋,金母不好意思地為自己的疏忽道著歉。金泰妍未雨綢繆地提醒著好客的老媽:「哦媽,家裡有客人。要不,我們先回去,改天有緣再客套!」


  「你這孩子說得什麼話,齊子默XI不是在和你們小賢相處么?你會不認識?真是不懂禮貌。」


  不過大女兒的話確實截住了她剛要吐出喉嚨的邀請話語。


  「齊子默XI,我們家很誠心想邀請你去家裡做客,但是不湊巧,家裡之前約了客人不太方便,所以對不住了…….」


  聞聲知雅意不只人,還有忠心狗。一直黑不溜秋不知是泰迪還是貴賓的小狗勇猛地竄了出來,反常地連自己的主人都不看一眼,直奔黑色奧迪車。跑到車門前,嗷嗷直叫,趕人的意思相當明顯。


  金泰妍不動聲色抬頭看了一眼,一個腦袋在自家陽台上一閃而過,她心裡默默點了個贊,家裡終於出了個神隊友。


  「打擾了!」終於可以走人的齊子默踩下了離合。


  「齊會長nim,等下等下。」世事難料,金家一家人都以為事情成了定數,卻未曾想到自己家的客人成了變數。


  白皙男孩急忙地湊到了車邊來,誠懇喊著:「對不起,剛才是我考慮不周。我應該專門挑好您方便的日子鄭重邀請您赴宴的。不過我感謝您的心是真誠的,那天要不是您反應靈敏,及時抱住怒那,泰妍怒那要是直接摔在舞台上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一直沒有好的機會正式答謝你,現在我代表我和怒那向您表示最誠摯的謝意。」伴隨著話音,是白皙男孩三個扎紮實實的鞠躬。


  金父金母沒聽全,腦中一片空白盯著大女兒求證。金泰妍更沒聽全,厲聲質問白皙男孩:「你說這個幹嘛?」


  「泰妍,怎麼回事?你真摔了?」


  「軟軟,我的寶貝啊!你摔哪裡了啊?你怎麼沒給哦媽說過啊?」


  「怒那,你沒給伯父伯母說過這事嗎?對不起,我不知道!我這不是剛好碰見齊會長,就想表示感謝,沒有想這麼多…….」白皙男孩雙手合十,做錯了事的可愛模樣。


  看來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金父金母也暫時沒法打破砂鍋問到底了,先招待好恩人要緊。


  「齊子默XI,大恩不言謝。一定要給個機會答謝,留下吃頓便飯吧。」


  「是啊,齊子默XI!請去家裡坐坐也好。」金母同時也沒忘了原本的貴客,「小邊,你別介意。事出有因,請你理解。」


  白皙男孩趕緊表示理解,贊同


  齊子默難得有了笑容,只是結合嘴角揚起的弧度有點古怪,好像對什麼有了興趣。


  「打擾了!」他乾脆利落地熄了火。


  小黑狗被落在它身前的精緻皮鞋嚇得閉了嘴,歡快了搖起了尾巴,與金父金母簇擁著高貴的客人。


  被冷落在最後的金泰妍一臉懵懂,「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有些傑作不是愛神的本意,開端僅僅是他無聊的惡作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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