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眼神不好
「你這次收穫很大。這隻神獸巔峰時期極其強大，肉身堅固無匹，多數功勞是修鍊了金剛經的緣故，那個時期有多少人覬覦這門古經都不可得，沒想到今日竟然讓你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了。可謂緣分天定，冥冥中自有天意。」小人感嘆，既為蠱雕的死而感到悲傷，又為孟蒙能夠得到這麼一份無上寶術而欣喜。
「既然這份寶術非同小可，想必你此時並無法掌握。不過，你放心，有我在你身邊，我會逐漸讓你掌握這門寶術的。」小人接著說。
「什麼，你要跟著我？」孟蒙吃驚，張口結舌地望著小人。開玩笑，這要身邊天天跟著這麼一個尺許高的人，恐怕別人會認為自己是一個怪人的，或許還會把身邊這個小人抓去解剖掉，這件事情堅決不能同意。
孟蒙正要擺事實講道理，勸說小人不要跟著自己，哪知道小人早已經看出了他的心思，笑著說道：「好小子，能夠為我考慮了，不枉見你一場。不過，你放心，我平日會待在你的精神世界中，不會顯化軀體，沒有危險的，別人也不會把你當做怪人來看。」
孟蒙撇嘴反駁道：「又偷偷感應我的想法，要是你待在我的身邊，我豈不是一點隱私都沒有了，什麼念頭都能被你感應到，那我怎麼活？」
小人仰天大笑，道：「臭小子，你放心，我沒有那麼無聊，大不了以後你想美人的時候我迴避，不到緊急關頭不會感應你的想法。」
孟蒙想了想，這人很可能是自己的老祖宗，若是沒有發現他就罷了，既然已經發現，那把他獨自留在這裡也不是一回事，他要跟著自己就隨他了。
「老孟？」孟蒙遲疑了一會兒，試探著叫他，「這麼多年，你為什麼不自己離開這，究竟是什麼東西將你困在此處。」
老孟想了想，撓了撓腦袋，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說道：「時間太久了，何況我元神不完整，許多事情都忘記了。只是模模糊糊地記得，自己不能離開這個地方，因為被什麼東西封印。」
孟蒙好奇的問道：「即使這樣，難道你沒有嘗試著去感受一下封印究竟存在不存在，或者直接嘗試離開此地？」
老孟越發尷尬，老臉幾乎擰成了一股繩，說道：「元神受損，我的意識本來是沉寂的，隔絕五感，難以與外界相通，全力溫養我的靈識。漫長歲月過去，漸漸將其他事情都忘光了。近千年來，我才剛剛恢復一些記憶，漸漸能夠顯化身軀，在此地行走，不過也並沒有遠離此地。因為冥冥之中，我始終感覺這個地方有針對我的羈絆，或許是封印的力量讓我不能決心離開此處，或許有其它對我非常重要的事情，現在不知道究竟是何原因。」
「那你要離開此地，難道就不受約束了，能否離開是不是還兩說著呢？」孟蒙有些著急，他不能不急，因為自己能否離開這個鬼地方，老孟絕對能給予很大的幫助，若是由自己，天知道能不能在餓死前順利找到出去的路，若是老孟因封印的事情不能離開，那意味著自己也將寸步難行，由不得他不著急。
老孟閉目思索，片刻后他心中已經有了決斷，雙眸之中射出堅毅的目光，他嚴聲說道：「跟我來。」
孟蒙隨著老孟一起跨坐在乖兒的背上，捧著小蠱雕，一起朝著黑暗中行去。在黑暗中穿行了很久，久到孟蒙都幾乎想要沉沉欲睡了，終於聽到了老孟的聲音，終於到了。
這麼一晚上沒有休息，孟蒙也是有些累了，不睡還好，這麼一睡再被叫醒，箇中滋味只有當事人知道。他努力睜開雙眼，朦朧的望著四周，雖然黑漆漆的，但能夠辨認出來，四周是五座山峰，自己正處在五座山峰的中間，環顧四周，山峰高聳，把此地圍成了一個盆地式的樣子。山峰的每個面對自己的斷面都像是刀鑿斧削，十分平整。山峰上寸草不生，彷彿有一股力量阻止花草在其中生長。
「這就是我感覺到封印最強處，若是存在封印，那這裡應該就是封印之處。破除這裡，或許我就能來去自由，再無拘束。」小人聲音帶著嚮往又夾雜著不安，似乎對即將到來的事情有些不自信。
「老大，我真想給你跪了。我就一普通人，哪裡能為你解除封印。您即使是孫猴子，我也不是唐僧啊。這事，我看，還是需要您自己想辦法。」孟蒙哭笑不得，此時他感覺自己真是有心無力。
「什麼孫猴子唐僧的。我的感覺不會出錯，因為這裡靈氣充足，波動異常頻繁，置身這裡，就能感覺到一股壓制的力量。你看那裡，是不是有一處黑色的花朵在綻放又幻滅，不斷循環出現。」老孟指著其中的一座山峰，手臂揚得老高。
孟蒙順著他指向的方向去看，那裡距離地面足足有數百丈高，雖然沒有什麼東西遮擋，但此處光線昏暗，再加上這麼高的距離，怎麼可能看清。
孟蒙哀嘆，道：「老大，你要為我考慮一下，我這雙眼睛也就能看到近前十米的花朵，您老指著那麼遠的距離，別說是花，就算是一頭牛，我也不一定能看到啊。」
小人皺眉，說道：「唉，修行日久，這個身體以及思維都已經習慣了自己的能力，讓我對以前的一切已經陌生無比，剛才沒有想到凡人的極限。」他沉思了一陣，揮手在空中抹了一下，道：「這樣你就應該能看到了。」
孟蒙望過去，只見小人手掌抹過的地方出現了一塊類似水面的區域，水波粼粼，但是能夠看清這是一座山峰的局部縮影，在這塊區域的中央位置，存在有一朵黑色的花朵，花朵似乎由氤氳煙氣組成，由含苞待放逐漸盛開，眨眼之間又幻滅消失，未過多久又從遠處出現一個花骨朵，再次盛開、幻滅，不斷重複這個過程。
孟蒙幾乎看呆了，這是什麼手段？簡直難以想象，先不要說這朵花是如何盛放幻滅的，就說老孟這個手段，揮手之間，竟然能將數百米高處的景象再現於眼前，並且清清楚楚，還是動態展示，這門手段實在逆天。
「老孟，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這門手段太厲害了。若是****洗澡，那豈不是揮手間就展現在眼前。」孟蒙笑道。
「去，我一大把年紀了，哪有那份心情。等到時機合適，我將它傳給你，隨你怎麼用。」老孟搖了搖頭，不以為意。
「再看看其它幾座山峰有沒有這種花朵？」孟蒙提議道。
老孟仰頭四顧，雙眸似乎隱含著金光，在這昏暗之地照出，穿透重重黑暗，望向其餘四座山峰。他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果然，這四座山峰也有這種黑色的花朵。依我所見，這種黑色的花朵就是規則的展現，有這種花不斷盛放和幻滅，代表了此地大道規則是流動的，並不是死水一潭。只有大道規則不斷流轉，才能從周圍吸取天地靈力，從而禁錮此處，數萬年來不曾停息。」
「這種玄而又玄的東西說給我也不懂，怎樣才能破除？」孟蒙追問。
老孟低頭沉吟，良久后抬頭說道：「大道規則之花，我可以感覺的到，遠離它，我承受的束縛越來越緊，走進它，我被排斥的也越來越厲害，只有在剛才的洞穴那麼遠的距離才算剛剛正好，距離這裡既不遠也不近，於我而言最舒服。此處大道規則，要想破解，應該從這方面入手，既然是對我布下的手段，越不讓靠近，越說明破解之路在這些大道之花的附近。這裡對我壓制，阻止我靠近，而對於你，卻相當於陌生人，對你應該沒有多少影響。因此……」說道這裡，他笑了笑，臉上的笑容怎麼看怎麼像偷了一隻雞的老狐狸，他伸手拍了拍孟蒙的肩膀，道：「要破解封印，多半要靠你，年輕人。」
孟蒙啞然，嚷嚷道：「這麼艱巨的任務竟然讓我攤上了，老鬼，該不會你早算計好的吧。要是我有這能耐，也不可能被別人誆到這個地洞來了。」
老孟笑著道：「沒事的，這種事情，不試試怎麼會知道結果呢。去吧！」話未說完，他伸出小手，一把抓在了孟蒙的脖領子處，嗖一下將他扔向一座山峰。
孟蒙嚇得手舞足蹈，在空中哇哇大叫，「老鬼，你太不地道了。」光滑如鏡的山峰矗立在那裡，孟蒙悶頭蓋臉就要撞上，他幾乎都要懷疑自己下一刻就要撞在這裡，然後摔落下去，落個腦漿迸裂的慘死。哪知道，剛剛靠近這個鏡面似的山峰，一股沛然的吸力將他牢牢地吸附在山峰上，沒有預想中的摔落。
「這是怎麼回事，果然有古怪。」孟蒙驚惶初定，嘴中嘀咕。他向下望了望，距離地面有十來米高，雖然不高，但這山峰是垂直的，此時貌似被吸附在這裡，下一刻還不知道會怎麼樣，若是這股吸力消失，那自己今日豈不是要命喪黃泉。孟蒙自己冷汗直流，在原地哆哆嗦嗦，不敢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