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回憶2
孟蒙如同聽小說一般，滿臉是不相信，不過面前這個小老人如此聲情並茂，也令他不得不信。他思考了一會兒，說道：「老人家，不是我不相信，不過您這故事也太扯了，我真是打心眼裡抗拒啊。」
小人唾沫橫飛說了半天，心想眼前這個年輕人聽到這種經歷，不打破砂鍋問到底追問自己才怪，正在得意洋洋等著他或者詢問秘辛，或者追問功法，哪知道這小子竟然油潑不進，仍然是一副不相信的口吻。他當場幾乎要爆發，若不是這小子肯定與自己有血緣關係，他恨不得就要下黑手嚇唬他一番了。不過，既然是自己的後人，當然要耐心一些，他勸著自己，斜睨了一眼孟蒙，懶洋洋地問道：「我要是傳你一點功法，你信是不信？」
孟蒙聞言，嘴角一歪，差點要樂出來，此言正和他意。若是能學一些仙家手段，那也不枉自己這一路擔驚受怕。果然禍兮福所伏，天下的好事壞事難分，壞事也能帶來好事。
「若是能學一招半式，回頭追女生露上一兩手，保管手到擒來。或者拿來掙錢，嗯，想想那時候鈔票恐怕不請自來。」想到好事，孟蒙雙眸光芒大盛，絲絲口水從嘴角悄然流出。
「瞧瞧你這德性？」小人嘖嘖連聲，鄙夷加痛心，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孟蒙擦了擦口水，謹慎道：「那你告訴我這些，對你有什麼好處。你在這裡悄悄休養生息就得了，幹嘛出來嚇我？」
「我只是見你被困此處，於心不忍，畢竟你是我的後人，能保留則保留。」小人滿臉笑容，接著道「當然，我也有一些條件，希望你能夠幫我達成願望。」
「就知道天下沒有憑白掉餡餅的事情。」孟蒙撇了撇嘴，他有些狐疑「不過你老說我是你的後人，不會是在這裡占我便宜吧。」
「老頭子這麼大歲數，身份比你八輩祖宗都要高，哪裡有興趣占你這麼個不知道多少代的孫子的便宜。」小人一臉不以為然。
孟蒙聽得滿臉黑線，極度不自然，這些話怎麼聽著讓人這麼不舒服，真是逆耳。
小人見他仍然一臉不相信，二話不說，運轉血液中的靈力，將之外放，一股沛然氣息沖將出來，帶動孟蒙血液里的共鳴。
孟蒙感覺渾身暖洋洋，似乎沐浴在春日的陽光下，那絲絲縷縷的氣息將自己血液勾得迅速流轉，像是無形中生出一股熟悉的氣息，讓他情不自禁要靠近。
「怎麼樣？老夫沒有騙你吧。」小人動用靈力后，突然身體一陣晃動，似乎站立不穩。「這麼多年來，我的靈力恢復緩慢，剛才激發血脈之力，令我靈力大幅流失，短時間內難以再聚。靈力消耗，我之身受此影響，就有些氣息不穩。」
此時，孟蒙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莫名其妙被誆騙到這裡，再莫名其妙的認親，更感受到了一脈血液中存在的力量，這些顛覆了他的認知。
「如今天地大變，我恢復起來相當困難，單單靠這樣溫養，不知道需要多少年才能恢復，現在你來到這裡，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你幫我將軀體找到並重新拼接在一起，我的元神會加快復甦，不至於這麼龜速。」小人很誠懇的說道。
「那我該稱呼你什麼？」孟蒙不知不覺成了不知道多少代的孫子，他有些尷尬，想到也沒有必要拐彎抹角，直接問了出來。
「叫我老祖宗吧。」小人抬起了頭，昂然而立，一副仙風道骨的造型。
「去……」孟蒙沒好氣。
「不肖子孫。」小人給了評語，眨了眨眼道「要不然叫我老前輩，不對，這麼叫顯得多麼生疏。」
「叫你老孟吧。」孟懞直截了當。
「小子，我想罵人。」小人翻了翻白眼，被氣得呼哧呼哧喘氣。
「就這麼定了。」孟蒙急忙敲定，這樣還叫的出口，若是像他說的那樣稱呼，到了外面人家非要認為自己神經不正常。
「那個……老孟，既然咱們關係這麼近，你現在有什麼絕世招數教我，讓我功力能夠突飛猛進，七十二變？乾坤大挪移？佛山無影腳？」孟蒙樂開了花，手舞足蹈迫不及待。
「什麼東西，聽上去很霸氣。你說的那些老朽不會，要是想學，就按照老朽的意思來。」說到本事，小人終於傲然。
「那好吧。」雖然沒有自己想到的這些手段，不過若是仙家手段，那或許比自己能想到的更加神奇，孟蒙依然很期待。
「也罷，先傳授給你，讓你小子認識認識仙家手段，開開眼界。」小人洒脫一笑，頗有仙風道骨的味道。
孟蒙眼巴巴的瞧著小人，腦袋中已經在幻想自己學成歸來的場景。碧水藍天，悠悠白雲下，自己腳踩祥雲從遙遠的天邊飛速而來，緩緩降落在熟人面前，一揮手間，草木覆滅，再次揮手，草木復生，繁茂更勝往前。
「究竟看不看，不看拉倒了。」小人滿臉不愉，好不容易想要露一手，結果這個唯一的觀眾還不好好瞧著，看他一臉獃獃的笑容，恐怕神思早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孟蒙被這聲大叫驚醒，終於結束了自己的幻想，擦了擦口水，笑道：「您老請，剛才一高興就走神了。」
小人哼了一聲，緩緩伸出手，並無任何特別，他拇指食指相捻，一團紅黃相間的火苗無聲無息出現，在他的掌心中燃燒。小人手臂做了一個大周天的動作，隨後緩緩將手推了出去，火苗隨之而去，飄向洞壁。
孟蒙一陣激動，這難道就是類似隔山打牛的手段，雖然飄出去的是火苗，不過動輒就有千斤巨力，力之所至，或許會將山壁打出一個大洞。
「好手段。」孟蒙忍不住叫好，遠遠地後退，待會可不要被濺起的石頭傷到自己，還是躲遠一點比較安全。眼看火苗就要撞擊在洞壁上，孟蒙雙手放在耳朵附近，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若是撞擊的聲音太大，他就要立刻用雙手將耳朵捂住，以免遭到音波的攻擊。哪知道，火苗就在這一瞬間熄滅了，就那麼無聲無息，正如它輕輕地來，甚至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孟蒙目瞪口呆，不知道說什麼好。半響才看了一眼小人，顫聲問道：「前輩你是不是怕嚇壞我，因此沒有使出力道？」
小人難得老臉一紅，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又不是嚇大的，見了鬼，這是我力量衰弱，根本沒有發揮出本來的戰力。」
「哦……」孟蒙拖長了嗓音，聽上去就有一種敷衍的味道，像是根本就沒有相信對方所說。
「那您給我講講，您全盛時期的出手是怎樣的狀態，別告訴我您就比剛才強那麼一丁點？放心，你告訴我后，我絕對不會到處亂說。」
剛才所見一幕顛覆了孟蒙的幻想，與他原先所能想到的本領差的太遠，此時不由得他懷疑，難道這個傢伙是故意跑來這裡消遣自己的吧，要是那樣，自己幸好沒有一衝動就拜師，不然可就虧大了。
小人氣得臉都黑了，活了這麼大歲數，早已經人老成精，眼前這個毛頭小子在想些什麼，他不用腦袋想就能夠知道，原以為年輕人好奇心重，只要略微展示些能力，那對方還不乖乖聽話，沒想到這小子這麼油鹽不進，從另一方面來講，他也算是相當穩重了，不因為眼前的一點點利益就迷失了自己的本心。其實，只有這種人才能在各個行業發揮出適宜他們的能力。
「我之力，降魔伏虎，可移山河；我之術，呼風喚雨，變化萬千；我生多彩，不受拘束，自由翱翔天地間。」小人眼中透出熱切的光芒，想起了往昔不受拘束，自由生活的場景，不過他一想到現在自己的狀態，眼神再次黯淡下來，「真是想念以前的日子啊，現在的生活比起以前來，那就是苟延殘喘。唉，說了可能你也不會明白，現在的環境已經遠遠不及當初，天地靈氣消散嚴重，如今根本不利於修行了，想必世間也再難出現修行者了。不過那種超脫種種限制的感覺實在是美妙，怎麼樣，你要是有心修行，我可以祝你一臂之力。」
孟蒙雖然沒有那種體會，不過在現代社會，最不缺乏的就是想象力，網路中更不會吝惜對於修行者的描述，所以對於小人所說，他已經感受到了，並且滿心歡喜，若是真能夠得到這種修行的機會，那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千載難逢的機遇，只要是正常人，根本不會放棄這種機會，除非腦袋不正常。
「老人家，我當然願意，不過您老也不會白白傳授吧。」孟蒙任然很謹慎，並未被眼前的好處沖昏頭腦。
小人神情有些尷尬，說道：「剛才我就說了，我與你有血緣關係，幫助你本來就是順應我的心意，我本來就沒打算有什麼回報，不過，若是你有心，也可以幫助我做一些小事。」
「不會是幫你報仇吧。看看您這麼慘，敵人一定很厲害，靠我基本沒有希望了。」孟蒙先給對方打預防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