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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回 雙魚洞

  而此時它在忽高忽低的競波逐流,翻花的水面走向之下,叫人遠遠視下看去。


  竟真生出了不一樣的幻覺,似象極了兩隻逆流而上,勁頭十足的大魚,似在起伏的遊走一般,好生叫人看之感嘆起這片山水的可謂神奇。


  那紫水等人各分先後的站到了這裡,似是在心中已都多少有些明白了,那太乙的肅持長老為何,要在如此的深夜行事。


  和這雙魚洞的簡稱來歷,但又各自緘口不語,只此等著此人進一步的動作意義。


  「好了,紫水道長就是這裡,下面的事還要多多依仗道長之力,所以…我們就開始吧,請跟我來!」。


  那肅持長老說道這裡,見到此時的水面曲流,擰轉起伏高過新現,瞬息之間就以遁入了,此間一條石魚的腹身之中。


  而那紫水和黑白桃符這等,神識大能的人物,自是用得靈識的探之法力,心中早就得知此洞之外。


  它們雖是看似各自分作,兩處的雙魚門戶,但其實在洞內之中一氣相通,竟無兩面的去路,故也見得機會無所謂,擠得一面的瞬息之間巧妙通過。


  而那洞口雖小洞腹之底卻是十分的幽深,其中往來之氣絲絲清涼,且是異常的濕滑滴掛,大體走向如同人為,開鑿的管道通暢一般,著實叫人能以加之想象。


  僅僅就在片刻之後的幾人,隨著徐徐深入,那洞外的潮汐起伏之聲,與烏光拍花之色竟絲毫的不見。


  而與此同時那洞內卻又是,被數道藍光漣漪般的鏡水流光滿處的渲染,似是無故的安靜了下來。


  大可以聽到似遠似近的滴噠,入水叮咚之響,叫人呼之暢快的心氣一松。


  此雙魚洞中的景色雖是新奇少見,但上下再無去路,眾人一時不知那肅持長老,接下來該有何打算,卻也看見那。


  紫水道長單手一揮,收了那七把靈劍微微閉目的盤坐起來。


  那沈異和紅菱子頗為乖巧,見到自家的師叔如此動作,倒也不緊不慢的,站回了自家師叔的身後。


  以各執一半之姿盤坐下來,雖不曾有過多的言語半分,卻又將紫水師叔的神識之念,清晰得引進聽在自家的識海之中。


  那紫水有心歷練這兩位後輩,並不是為了避及外人,所以這才將自家在,此地的諸般想法和感受,一一有條有理的傳與他倆二人的識海體會知道。


  而這推演之道說來也是,一種可遇不可求的擇人之術,即便你材思敏銳,通達百家可偏偏卻也走不精此道。


  而即便你愚頭愚腦,一旦在自家的心中只此,淺淺的明白了運用的道理。


  日後之路便只會愈加純熟的越走越寬,一朝前後得以因果機緣,便會再次通曉其道的大理,如同萬點同輝,銀河傾瀉的那般聚少成多之妙。


  而此間他倆到底能學到多少,就另要看其心性天資如何了。


  那紫水此時雖口不能言其妙,卻將自家的神識帶動著,身後的兩位後輩,一同感悟起來。


  原來這天下的陣法之道殊途同歸,雖有百家的見解妙用,但終其功法的手段,無非是調遣陰陽,五行之間的微妙變化。


  引以天地之力接萬法之源,為布法陣之人注入法力為引,加以驅用。


  而此洞裡外之間看似平平無奇,似是沒有陣相法力一類的波動感應,但實則此等手段便是,此陣的最大玄妙之處。


  就連那紫水剛剛察覺之時,卻也不僅都跟著,好生的激動驚嘆起來,如同剛剛賞識過絕無僅有的妙色一般。


  愈加好生提點著兩位後輩,同己一起細細的感悟,此間的機緣不淺。


  原來此前洞里洞外,一靜一動一剛一柔,涼熱的往來之間互為芊芊之觸鬚,如同無數無形的系扣絲帶一般。


  無縫往來總有一股說不清,摸不著的什麼力道,控制住了這裡,該有的某一種變化。


  而此間陣法的手段,居然能化法力為無形,化自然排斥之力為無跡,單單這一手筆就絕然,在紫水自家陣法的數階層面之上。


  那黑白桃符兩位好友雖是默不作聲,自是不明白這位正氣道長,在運用著神識的法力,穩穩的分辨著什麼。


  而那太乙的肅持長老,卻是一顆心都要跳了出來一般,面對著這位紫水道長的反應,更加信服起自家的授業恩師。


  說出此位師祖遺留下,太乙殘篇的地點更加不會有錯,但願這些年來,無功的往返,此行定也能達到一個,最好的結果。


  其實那太乙星局的手段之中,也有映照此等八卦陰陽的同源之理,只是那肅持長老學及不精,一味追求法力層面的大道。


  不似紫水這般根基紮實,這才到了修行的今天,雖同為一個層面的大能,卻又要張口求人。


  而要說那太乙的星局,變化萬千其中最為緊要的日月星,自是可比作為八卦的陽數,而以此衍生的年月日,便可生陰。


  而那紫水前番時日,雖也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居然能用此中規律之道,解開了彼之道的結果,就已然能夠證明了。


  它們共通的道理,便也更加的證明了,此間兩人的心境修行上的差距。


  「轟…隆隆…咔咔…」。


  「紫水道長!你到底做了什麼?」。


  突然之間紫水也被黑白桃符,兩位好友的質問之聲震驚而醒,欲要解釋的說道自家只是梳理了,一遍這裡的陰陽二氣。


  哪想到此話未曾出口,眼下身下突然之間接連起伏,碎石坍塌竟也在一時之間,引得此間的水面如同沸騰搖奕著一般。


  僅此無序波動的凌光大變,曲折交錯而處處皆以可見之速度,裂開數道寬達掌面的深邃龜裂傷痕,看似無盡方向的蔓延開來。


  竟在下一個片刻欲把這裡,切分的如同網兜了一般。而那些地面上的裂隙,尚未清晰變寬,便又被那激流之水。


  重新蜿蜒的快速彌合起來,漸漸再次形成了一股,更加巨大的加速開裂的力道。


  催使著整個內洞扭曲的轟鳴,變故起來而此時此刻,還不曾給人以應對之機。


  那綿延之力竟然就在這一個毫釐時刻,突然把此雙魚古洞一分為二,通體撕扯而開變成了兩處,毫不相干的半大古洞。


  而此兩處古洞居然還能自成規模,漸漸又被此沖刷之力,排擠的浮遊相互遠離起來。


  在足有十三四丈的位置慢慢平復,對峙下來這才使得,兩面之人安然無恙的,可以分辯看清對面之人的身姿表情。


  紫水看見此種變化,頓時在心中生出了一種,說不出的苦澀滋味,因為此間更有一種,大事不好的預兆和瞬間之念,在自家的識海隱隱升起,且是愈發的肯定。


  要知道那洞與洞之間,自成兩處卻又能浮遊在水面之上,不至於下沉,看似分離了兩面,實則是遙相呼應。


  也定然又是激發了此處,更為厲害的另一層奧妙之變化,可這一時之間又愈發,叫紫水摸不到頭腦的沉默起來。


  那黑白桃符與肅持長老,位置自然不及沈異和紅菱子一般,離紫水這般的親近。


  自然也在此地的變化之間,站在另一處可見可視的對面魚洞之中。


  而那黑白桃符用得陰陽,神識的打探之下互通隱秘的聯繫,雖是有些心驚的知道,此洞突然之間在眼前的變化。


  根本對修行之人並不算什麼可怕之事,可按常理推演那原來的山水地界,又怎可能容得下此間,如此翻天覆地的聲勢變化。


  更況且此兩洞之外無物可視,內外皆似以黑布邊緣的蒙罩,

  再加之那神識之力猶如,困籠之鳥一般的只限於此。


  原本裂隙后無頂的半邊,卻又不見山風和星月,至此除此幾人的法力,各自護住法身的靈氣在波動之外。


  居然還有一股更為強大的水氣,襁褓的力量牢牢的裹住了這裡,把人強壓在古洞的核心腹地之中。


  不能叫兩邊之人相通往來,而此間種種的一切,又怎能不叫人心生,退卻之意的警覺起來。


  那黑白桃符雖是一介散修,常年相互為伴,不知道摸爬滾打之間,經歷了多少窮山惡水和天鑒險地,才走到了今天的如此地步。


  可這兩人竟也隨此,修為層面的逐漸略有小成,竟愈發的也珍惜起,福禍之間的修行不易。


  而眼下竟不自覺的打探起,身邊的這位肅持長老,欲要在此人的身上,做已周全的兩全打算。


  可哪成想這位肅持長老,雖早已偷偷的滯留此洞,已不下二三回有餘,可他也是次次皆是無功而返。


  而眼下這一變故竟不管,是好是壞竟也愈發的異常,亢奮的連連稱妙起來。


  這也著實叫黑白桃符放下了,此前的種種擔心,誤會的以為事情,本就該如此的發生。


  只要靜等這位頗叫自家,頗為放心的正氣道長,下一步手段便好。


  其實他們那裡知道,那紫水雖在這裡摸到了一點頭緒,但又不禁暗自的咽津叫苦不迭。


  原來先前那些看似隱蔽,這雙魚洞的平靜手段,也並不是像此肅持長老的口中,所說理解的那般簡單。


  而怕就怕是此間是以天相之力,剋制天相之力的另一層,絕妙的封印手段而已。


  可眼下紫水無意之間,用得陰陽的平衡之道,破解了此間封印,竟也激發出了另一層,更為兇險的陣相變化出來。


  將眾人困在兩座不見,來去的孤島之上。而此種手段不似陰陽幻變,又更加沒有五行的規律可尋。


  完全的超脫了紫水,入道至今的對陣卦所知,而那其他的幾人還將他,視為此間的手段主力,又怎能不叫他滋滋叫苦起來。


  此時紫水一面歷歷在目,在識海之中復讀回憶,誦起廖父手記之中的諸般記載,而一面又在運用神識之念,化為獨有手段的上下,細細探查起來。


  那沈異和紅菱子盤坐在紫水的身後,早就將自家的全部身心,靈識盡數的放開,攀附在自家師叔的神識感念之間。


  由此一同再去由高人引導驅策,感悟諸般結丹層面不可理解觸及之事,竟也遊玩的這兩人眼界大開,更加早已是不亦樂乎。


  那身體下的盤坐之感,雖是依舊清晰,可沈異和紅菱子卻感覺自家,竟變成了一隻青鶯的小鳥。


  此時正跟在一群白鸛的潔羽身後,逆風而上結伴振翅的飛舞起來。


  那沈異從沒想過自家有朝一日,居然會腋下生出兩翅,鳥覽身下件件群小之姿的景象。


  而眼窩之中此時儘是,風馳電掣的絕美暢意,時時感受著身下呼嘯之涼風,如同海浪起伏一般,真實的將自家稜角,起伏的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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