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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 結束的開始

  這苑禪義看見父母無故慘死,眼神瞪的通紅要燃火一般,青筋暴起口角變形,欲要瘋了一樣,大聲叫罵出來。


  「我把你當豪傑人物俠士對待,沒想到你竟是歹毒小人…你還有臉平日說什麼除暴安良.……

  你殺害手無寸鐵的老人,你真是豬…狗不如,此仇此恨我和你不共戴天,今天你就別想活著出去…」


  申無畏哪裡聽得進,他的啰唣再次大喊的說道


  「你到是…給與不給?」


  「不給!」


  苑禪義此時見父母雙雙橫死當場,怒不可遏哪裡真心知道申無畏,到底在說的什麼,眼下只知道你既已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我就事事不能依你。


  事事反駁於你,你說東我就說西,你說停我就要跑。一心和你勢不兩立,對干到底,早就忘了劍尖還在姐姐身後,那就是脫口而出的氣話。


  「好…!這可是…你說的,你可不要後悔!」


  申無畏心說你莫以為,我還不敢不成…殺人嗜血者越殺越是紅眼,越殺越亢奮。


  原來殺豬宰羊,手起刀落來得這般痛快,事已至此我也不想裝什麼好了!申無畏心中想的手上也是這般做的,在苑靈犀身後發狠的說道。


  「我得不到得,我寧可毀了它,別人也別想得到…」


  這愛之深恨之切,一狠心給苑靈犀來了一個透心涼。


  劍身歷時收回之時,就聽苑靈犀疼苦哀叫「啊」的一聲,嬌癱成了一團無骨之物,再不動作。


  「別…我…不…你…」


  苑禪義此人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心中自是有苦難說,平日里他可是對姐姐言聽計從,可這次怎麼就沒聽姐姐的良言佳話,我好恨啊…


  此時心中有萬語千言,對不起之話又有何用。我要拿你抵命…。


  這倆人頃刻就戰在一團,苑禪義猛打猛衝招招只攻不守,搏命的招數異常可怕,和一時之間身心俱顫的申無畏,打了個平分秋色,轉眼就過了三十餘招。


  這三十餘招,招招是苑禪義的看家本事,此時盡數抖開,不想卻被對手盡數化解,未傷到申無畏一絲一毫,此時不覺心中十分好氣,原來自家竟是這般無用之處。


  這還算是什麼功夫?

  苑禪義想起懷中這三本書,惹出的滅門之禍,心說我先毀了它,再跟眼前這畜生,拼個你死我活那也不遲。


  苑禪義隨手掏出功法,運用指力相互來回撕扯,頓時雪花上下翻飛,紙張變形的不成樣子。


  這邊申無畏還在等苑禪義攻將過來,運力防守那承想他氣急敗壞之下,破罐子破摔,竟撕起書來撒氣,轉眼之間那其中的兩本,歷時灰飛煙滅,可見此人決心和手腳之快。


  這有如動了申無畏的命根子一般,的心中說道我殺人害命,放棄名聲不就為了它?


  情急之下瞬間頭腦清醒過來,心說我和他比什麼世俗武功,江湖套路,我真是氣煞糊塗了,你既然這樣不知死活,我也教你看看我的看家本領。


  倒也不枉了你這些月,白喊我幾聲…大哥!

  「出!」申無畏口中輕喝,單手一揮拋出掌大的白瓷小碗,於空中提溜打轉,那白碗說來也是奇怪,頓時靈氣孕滿,飛出兩隻白鶴交叉盤桓飛舞起來。


  苑禪義正要愈加看得更清,哪成想只見那其中的一隻白鶴,迎面飛來高高向下吐出水霧起來。


  苑禪義瞬間感到身上一股,刺骨之痛裡外同時傳來,那是一種無法抵禦的奇寒無比之感,硬生生把自家凍成手腳發麻,血氣凝結的僵直那裡,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那申無畏看見手段已成不在遲疑,順勢劍光所至剁下苑禪義,拿書的一段冰臂,再此回身撩腳猛踢。


  「啪」


  只見那苑禪義頓時變成段段冰凌,粉碎四濺在周邊各個角落,晶瑩剔透之間,都沒有流漿血液濺出,好生離奇詭異。


  申無畏一招得手四周平靜下來,低頭看見昨日還是張張熱情的笑臉,此時兩位老人的烏黑血色潑流滿地,屍體面目猙獰姿勢好生凄慘,真是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所作所為。


  蒼天為何這份造化弄人,此時心中百味夾雜,不知是個什麼滋味,大錯鑄成總要有個結束。


  「燒!」


  那隻白鶴得令飛回,而另一隻白鶴頭頂再次飛出,所過之處頓時遇物就著,火光衝天迅速蔓延開來。


  申無畏跳出院外,看了好一半天,不知又想到了什麼,或是還想再看到什麼,轉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殺人放火者,罪大惡極,本想殺人滅口了事,卻沒想漏算天機。


  這事情還沒有結束,這火光四處灼熱,燒到了苑禪義老父的腳底吱吱作響,本已經昏死過去的苑家老父,被腳下難以忍受的熱辣生生疼醒。


  前文不是說,這老父不是第一個被劈死的嗎?怎麼這還成了昏死…


  這就是無巧不成書。


  這苑家本是書香門第,這老父也不例外。老來無事,一雙兒女各個秀外慧中,又無需操心,平時無所事事之下,自家更是書不離手,安逸的很。


  正巧今日,讀到精彩段落不忍放手,那老伴訴說女兒終身大事的原委,非要拉就,窗下一起歡喜一起看看熱鬧。


  這苑父才隨手就將書籍掩在懷中….

  這申無畏用力揮下劍鋒所過,在這老漢身上劃出,可以探進手指肚的劍痕,從上至下卻偏偏被這本書,護住了關鍵的心脈之處。


  雖其他受傷之處,依舊著實怕人,卻也只是皮肉筋骨之傷,只要懂些醫術的人都知道,抵住傷口傷者不要亂動掙扎,早成血流氣竭暗黑之色,那還是有一線生機的。


  這老漢平日里少出體力,文文弱弱哪裡經的起這麼大的傷痛,劍光所過頓時,感到眼前一黑,痛死昏厥過去。


  等到血液慢慢自行凝固,封住了血崩之勢,再加上針痛感強烈從腳下,傳入大腦,漸漸恢復神智起來。


  這苑老漢一覺不醒還好,這一睜開眼前的一切…太慘了!火光照耀著親人,近在咫尺的面目清晰,不忍也不信,去看,卻一再去看。


  那熱氣蒸騰,鼓動著碎本書屑,像飛蛾撲火一般,自行湧起沖入火光中,灰飛煙滅,焚身自哀!


  人生在世其中的幾大遺憾傷痛,就有鴛鳥單飛…老來別子,恨嫁他人!這苑老漢此時哀莫大於心死,自己家人雖都在這裡,陪伴左右,他卻是再也不想,生死分開了。


  此時心氣一橫就想求死,任著此間火勢蔓延近身,情願來個一了百了。


  人的命,其實弱硬很難理解,想死的人上吊喝葯,缺胳膊斷腿任你折騰不能如願。


  想活的人,走遍天下散盡錢財,誦經禮佛也不能如願的多活一年。


  真是造化弄人,奈何造化…


  苑家平日里,廣結人緣處處向善,十里八鄉的好人家,那可是出了名的。此時屋宅紅光衝天,平時里受其恩惠的鄉里更加不再少數,患難見得真情在,那些趕來的父老鄉親,紛紛衝進屋中,三兩合力的就把這苑老漢抬出來了。


  等送到院外的平地之處,再欲進去救人之時,已是萬萬不能了…


  這苑老漢失血尤多傷勢太重,再加上腳上嚴重燙傷深可見骨,再再加上心氣全無,本不想活,這傷一下就養成兩年之久,才算是漸漸復原。


  這全虧了眾多人的真心幫助,兩年之中十里八鄉的親朋好友絡繹不絕,好吃的,好用的。


  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葯,無不有力使力,有心使心,硬把這苑老漢給鬼門關里拽回來了。


  這兩年後的苑老漢,變得瘦骨嶙峋鬚髮皆白,臉上的老態褶皺條條畢現,橫七縱八交織在憔悴的臉上,那眼窩更是深陷於臉頰坍塌。


  完全看不到了此人原來的一副模樣,就跟完全另外一個人似得,那所見陪伴之人,無不痛惜良善之人,今日之變化。


  其實這苑老漢的心裡,不知道是該感激還是該怨恨,這些幫扶他的救命之人,再別人眼裡,自是看著不能見死不救,可別人哪能體會他,叫其生不如其死的殘忍心境。


  於此之後終日不肯再說出一句話。


  等到這苑老漢漸漸回復行動之後,竟然在大家沒有注意的時候,脫身走掉從此失蹤,再無音信,再也沒有人知道他的消息,去往那裡!


  久久成了大家相互打聽的一個謎團,只是相互安慰的說道。


  「至少知道他還活著…」


  這苑老漢兩年床榻之上,心力憔悴過去往昔,來來回回想了個遍啊,喜得龍鳳…懷抱哺乳…磕磕絆絆…讀書認字…呼爹喊娘…慘遭毒手。


  這些竟已忘記的細節,此時都清晰起來,甚至哪天哪月的小件小事,都能回憶的出來。


  漸漸也想起來了,幾年前女兒苑靈犀鄭重交代的一件大事!

  要不咱們前面怎麼說,這苑靈犀十分聰慧呢?

  聰慧在哪呢?就是心思細膩!

  自打苑靈犀和苑禪義得到三本奇書以來,態度截然不同。苑禪義天天那是愛不釋手,慢慢翻細細看,珍惜天降機緣,睡覺都摟著抱著,只盼做個英雄人物!

  而這苑靈犀雖是女孩,不喜歡這般武拳弄腿,但也看過,也知道這是三本奇術,都是了不起的修行功法,裡面的說法,招式世所罕見,因此就留了個心眼…


  這心眼怎麼留的呢?

  其實是為弟弟留的!弟弟苑禪義雖然愛惜此書非常,但也是男孩子心性,走哪帶到哪,怕是一個不留意,再得而復失後悔莫及,所以就替弟弟多了個心眼,把這三本書皆留有了手抄副本。


  那時候大戶人家都講究個兒女雙全,所以門庭長久,以往在這類門戶之中,中有一種說法叫。


  「傳家的人不管本家事,本家事瞞不了出嫁的女!」。


  這話什麼意思呢?就是說別看女兒,長大了就要嫁出去,可女兒的心思縝密,家中有多少黃白的物件,值錢的東西,都瞞不過她的眼睛。


  反之守家待地的兒子,從來不管這些不問這些。而平常百姓人家,更有女兒出嫁后,「多往自家值錢帶,少往有用娘家拿」的說法大同小異。


  這苑靈犀長大后也不例外,就把這三本功法交與父親一同保管,因為知道自家的父親,有一處家私所在,外人不知道且安全的地方。


  這苑老父深知世道多變,現在的安穩生活來之不易,趕上災年年年災,遇上澇年年年澇。


  家中有些余富的錢,就都用罈子封住口沿,埋於自家院中的梧桐樹下,作為招金鳳凰的應急之用,故而也將這三本奇書,一併封存於再次樹下。


  苑老漢雖以年邁卻堅信天理昭彰,報仇之心不滅帶著這三部奇書,和壇中的家私五百兩銀子,隱身在江湖之中,並四處託人打聽尋找機會,盼得有朝一日,慰藉老小在天之靈。


  可在江湖之上一漂,就是八年,報仇之事渺無希望。隨身的絕世功法又不敢輕易示人,自家年邁不說又腳有殘疾,練就不得,正在一籌莫展之下,不想又來了一層復仇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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