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痛苦

  紫水止不住的眼淚，從臉上嘩嘩的淌了下來，打在那冷冰冰的黑龍槍上，發出一聲一聲的叮噹之響。


  好像連帶著那槍，也跟著動了真情的哭泣，至此兩廂靜靜無語的相互安慰著。


  「天啊，睜開你的眼睛，看看這個世界吧，它哪還有半點陽光。大地啊，求求你少葬送一些好人吧。


  還有你無情的風，我哪裡傷害你了？

  你卻抽打我的臉，迷傷我的眼睛，叫我流淚，不叫我看清這個花花的世界。」


  「這世道到底，還有沒有天理，而誰又來替你，管管這天道，他在那裡…叫我見見他….我還有話要對他說…


  紫水滿腦子混亂，一片胡思亂想，只覺得此間天地，都在他的身邊互相輪轉。


  「到底誰來可以決定，別人的命運？壞人為什麼有權力，去終止別人的生命。獅虎兇惡卻又不殘害同類，豬狗貪吃卻都知道，不食自家的手足。


  人又怎麼罪惡到這個地步….」


  紫水看著滿手的鮮血，觸摸著冰冷的三位兄弟。他突然好奇的想知道，一切關於人事間的秘密？人到底是什麼？又是怎麼來的？來又為了什麼？

  一切的一切存在都應該，不是沒有理由的。


  「我要知道的更多，我要…報仇，我更要讓他們明明白白的死！」


  紫水把三位結義兄弟，連人帶槍的一起推到，傍邊土坑的塹壕里，用雙手抓著泥土大面掩埋，在土包的一處，立下一塊大的山石。


  而在石頭的上面，寫下一個血紅的字。


  「回」


  我會回來的各位好兄弟，雖然我們結拜的時間不長，可我們的誓言我將終身不忘，我會終有一天，會拎著蛟崖的頭來祭奠你們。


  可現在我不敢在墓碑之上，寫出你們的名字，省得死後再叫他們，挖屍盜骨，還是落得個死不平靜。


  紫水不敢長時間的再次祭奠，結丹修士的功法，可不是自家，現在能夠理解的，如果自己活著的時間，只是為了葬送結義的兄弟，沒有逃出了此人的毒手。


  九泉之下又怎麼能，見得起為了自己能活下，而死去的幾位哥哥。


  紫水經過幾次大事，心性早就比同齡之人，成熟的多，頭筋更是吃了，不知道多少的虧，才成熟到這個地步。


  心裡靜靜的想來，此時的自己要是亂跑，肯定是一丁點機會都沒有，更何況自家的命運一直不濟。


  與其沒有方向的亂跑，不如就地躲藏起來，料想機會能更大一些。


  想到這紫水看見了，自家身邊處不遠的一顆大樹。


  「對，我就躲在樹上，要是別人，準是沒命的跑。我偏偏不跑，就在這個樹上藏起來……」


  各位，人都說吃一塹長一智，還真是這樣。你們看丟東西的人，下次他不會再丟，一樣的東西，吃過難吃的東西，下次他都不會去添。


  那邊有人接話說，我就那樣。回你一句，你肯定缺點啥？


  啥，心眼。


  這次紫水心眼真做對了，紫水把腳印躺平了，爬到個這棵樹，最高的樹杈之上。


  各位不知道，你們小時候爬沒爬過樹，注意到一件事嗎。


  樹你爬到高處，你往下看，那是看的遠近清清楚楚。


  但是你要是站在樹下，往上樹尖上看，那你怎麼也看不到，樹杈以上的天。


  不信的你們注意觀察。


  當然要是冬天，注意這件事不行，你如此之想就是缺心眼。肯定缺。缺好大一塊。


  紫水剛剛爬上去安身趴好，就看見一道殘影一閃，歷時出現一人的模樣。


  那紫水以為是自家累的眼花，仔仔細細再看之時，竟是發現那道殘影，正穩穩的站在那裡。


  紫水心說，天啊這身形也太快了。


  要不是我躲的快，就這個速度，我跑到哪都能被此人追上，而自家最為依賴的，回天腳步和結丹修士的步法一比，那就是天壤之別。


  要是先前沒有二哥，廖青生的絕命陣，想跑！那都先讓你上跑上，兩個來回都能追上你。


  蛟崖此時低頭看到，地面之下的痕迹和新土墳包，就已知道紫水肯定是，在這裡停過腳步。


  可此時他又往哪裡跑了呢。


  咱們在這說一句，那個蛟崖的速度，那可不是一般得快。那都在山的四周，轉了一圈了，最後才找到這。這也就是吉人天相，早來就撞個正著。


  那面有人說了，那麼快，還神了呢。各位別不信。紫水的步法練成了，但修鍊層次和蛟崖，那也是天壤之別，等紫水到了結丹期，那也比現在的蛟崖快的多。


  蛟崖這麼高的修為，非要追這紫水和三兄弟幹什麼啊？咱們後文再說，各位就會恍然大悟。


  紫水看見蛟崖的身子，站在下面也不急著追趕，卻平靜的四下觀望。


  蛟崖站這幹什麼呢？你們聽我接著往下說

  蛟崖心想「這個紫水的心性，和見得世面很高，他會往哪裡跑呢。要是跑的話，那條路最好藏身呢？」


  「啪」蛟崖忽然雙手拍在一起。


  「對，哈……哈…哈…」蛟崖狡猾的笑了起來

  這時紫水聽見啪的一聲，真是嚇了好大一跳。差點沒從樹上掉下來。


  可此時看著蛟崖，心中發狠的說道「完了還是沒有逃了，真是命也，我也不等你來殺我，我寧可自殺，也不叫你得手.……」


  可就在此時，就聽見蛟崖又說「娃娃，你還能瞞得了我」。


  「四下沒有腳印，下山最快的路，就是從這裡跳下去。哈哈，好膽識。爺爺我真想，放你一條生路，可惜我還有話，要再問問你…那裡跑……爺爺來追你了」。


  說完此話，身體起跳，蛟涯就從這山巔之邊，跳下去了。


  紫水都懵了，就差一點沒有現身搏命，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居然發現得救之時，竟肯定是我幾位哥哥，英靈還沒有走遠，這才引導蛟崖跳了下去，而保護自己了。


  想到這一場虛驚，就感覺全身冷汗刺刺，風一吹透骨的涼。


  紫水可真被蛟崖的功夫給嚇到了，害怕那蛟崖山下，沒有發現再回來，不敢動身。


  這一直就在樹上趴了三天。


  這三天紫水連大氣，都不敢出，連困帶累的在樹上，迷迷糊糊的睡著。


  三天過後紫水確定，蛟崖已經走遠，不會再回來，這才從樹上慢慢的爬了下來。


  這時身子都木了，都不會動了。勉強的站將地面。


  心說我去那呢？乾脆去原始大山，找我大哥冰十力的家裡人去。一呢，這大山之中不容易被找到，方便藏身。二呢，就拜會一下大哥的家人，也了去他的心中遺憾。


  紫水把二哥的七星八卦盤收到，又沖著墳包三拜，感謝哥哥弟弟們，冥冥之中的保佑，它日自有長短，定會來回來，我們兄弟再聚。


  就此奔著山的另一面，撩起了回天腳步，飛奔而去….撩起了一綹的塵土。


  紫水走了一條，最遠的下山之路，徑斜的來到一處村鎮之中。


  這村鎮小的可憐，也就五六處的人家，紫水找了一塊破布，披在自家的身後，使別人看不出來，他身上的奇異之處，準備找一個心善的人家，把刑具去掉。


  「老李頭，給我看看這匹馬，它的右前腿怎麼用，不上力似地，連著幾天還流鼻涕。都給我一起看看」


  一個農夫牽著一匹瘦馬，向著一處窩棚走去。


  那老李頭滿頭花白的頭髮，瘦瘦的下巴，鬍鬚都是花白一色，顫顫微微的掛在臉上。


  看樣子身材佝僂，已是好大了的一副年紀。


  那老李頭熟練的拍拍馬前腿，往後一背。那馬小腿微微一抬，看了看的說道，「重新換個新馬掌，都提偏了，漏腳掌了。我再配點葯給它灌下去，喂兩天尚好的草料，就已准好」。


  「行，那我就交給你了，回頭我請你喝酒」那個老農說完此話，呵呵的走了。


  ……


  紫水一直在遠處觀望著，等到天色漸漸入黑，四下無人紫水緩緩的走了過去


  ….

  「小夥子，你是我看見的，第一個從死不知山上，活著逃下來的人。」那老李頭一邊擦著，紫水傷口流出的污血，一邊和他說道。


  那紫水趴在桌上，剛剛渡過了，巨大撕心裂肺的疼痛，聽見老李頭這般這話。


  吐出口中咬住的短木棒，微微點頭，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別怕，孩子。我們這的人都知道那個山。大人小孩都不敢上去，去了的人也再沒有回來過，死活都不知。


  我們這的人從那時，就叫那山叫死不知。」


  「唉」那老丈嘆了口氣的接著說道。


  「多好的一座山啊，我小的時候，沒少在那山上玩耍.……就因為幾個惡人，把這麼好的去處，都給玷污了，他們總在這村子上過，欺強凌弱更，沒把我們當人看。」


  「那你怎麼知道，我是逃山上下來的？」紫水小聲的問道，也不知道是怕別人聽到，還是疼的說不出話來。


  「孩子，到今年我就七十了。這麼多年，活的我是沒見過，背著這傢伙死的，我倒是看得多了。就你一個活著，能跑的出來，你的本事肯定很大吧？」


  「不是，我們跑出來四個。可就我…..」紫水哽咽了。


  「孩子，人的命天註定。早早晚晚都有這一天，這年月活著，真沒有死了的人，好啊，看開一點吧，既然老天叫你活下來。


  那就是還有罪叫你遭呢。苦命的孩子」這老丈早就品盡了，人間的酸甜苦辣，頗為無奈的說道。


  「老爺爺，謝謝你救了我。等我好了，我還會回來的。我要殺光這幫歹人，為所有的冤魂報仇，為這大山報仇」紫水堅毅的說道

  「孩子，何苦呢。活的下來便是你的造化，你怎麼還要往死路上走呢。更何況你背這個，害命的刑具時間太久。就算取下來了，你身上的氣血。


  早已經習慣繞開你，脊柱上的兩處大穴，另走蹊徑。全身靈力氣血，無法正常行走，不管你以後練得什麼功法。都只怕難以寸進，…除非….」那老丈說道

  紫水聽到這話，功法不能寸進，報仇渺茫頗為急切的問道。


  「除非什麼？」


  「除非有絕品強身的丹藥固身，再由大修士輸送靈力貫通，三焦愈和氣海愈兩處大穴，為你推攻導氣，引導全身的經脈，重回正朔行走。


  要不…其他的方法，小老兒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