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設計

  「李區長？」李衛國有些驚訝的看著從計程車上下來的我，揉了揉眼睛，似乎在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李老闆，你也來這裡？」我有些驚奇，趕緊走了過來，昨天自己和他聊得挺不錯，不過因為王斌的威脅，最後沒有達成合作意向，真沒想到在這裡又遇到了他。


  李衛國看了一眼四周，隨後壓低聲音道：「王少今天在，李區長，你怎麼過來了？」


  「嗯，這不是王少邀請我過來的，李老闆也是？」我心知肚明。


  「啊哈！」李衛國有些吃驚。


  「走吧，進去吧，估計很快就會見到正主了！」我眯著眼說道。


  「嗯，我們一起進去吧！」李衛國點點頭。


  敲門走進包間，之間裡面已經坐著兩個人，一個是王斌，另一個是個女人，看上去約莫三十多歲。


  「江董，昨天，王少來參加晚宴，您可是沒來啊，我一直遺憾沒見到您！」李衛國豪聲說道。


  「呵呵，李總一直為我們中原地產提供優質的木材，是我們最好的合作夥伴，昨天有事不能過來，我也很遺憾，所以今天邀請你過來，一起聊聊！」江琴雪笑眯眯的說道，「這位就是小李吧，來，坐下吧，沒必要這麼拘謹。李書記和徐老都對你的表現稱讚不已，今天一見，果然是年輕有為！聽說你現在在神農架工業園區工作，感覺怎麼樣？」


  「還行，工業園區的工作，比先前的單位要忙一些，不過能學到的東西也很多！」我笑著回答道。


  「嗯，這樣就好，年輕嘛，多做一些工作，是對自己的一個鍛煉，對於日後的成長幫助會很大，現在你可能還沒感受到，日後你就會覺得每一份工作中的歷練，都是一份難得的寶貴財富。」江琴雪點點頭。


  「謝謝江董的指點，我敬您一杯！」我端起酒杯，笑道。


  「好，小李這杯酒，我喝！」江琴雪很爽快的端起酒杯，同時對著王斌使了個眼色。


  「李兄弟，昨天的事是我莽撞了，來，我先自罰三杯！」王斌一口喝乾杯內的酒，同時把酒斟滿，一連喝了三杯。


  「好，王少果然豪氣，昨天的事，我也有過，也得自罰三杯！」我一怔之後，滿臉笑容，也是同王斌一般，連飲三杯。


  「小李啊，昨天小斌回來，和我說了一下，你們那，現在正在搞招商引資，是吧？我沒去過神農架，聽說那裡的風景很好，要不你來給我介紹一下，怎麼樣？」江琴雪微笑著說道。


  「江董，您見多識廣，名山大川，名勝古迹都見多了，但神農架絕對是一個值得一游的地方，如今，我們政府正在籌備著，申請世界文化遺產！」我笑吟吟的說道，「您別不信，我這有一些照片，你看東邊這武山湖、玉泉河，是不是清澈見底，美得讓人窒息。你看這南面的摩天嶺，是不是山勢奇駿，險峰林立，你看還有這原始植被，是不是讓人心曠神怡。西邊，有金猴嶺原始森林，氣候獨特，物種豐富，而且基本上沒有收到污染。北邊的風景區，基本上都是次生林代，保留有原始的落葉闊葉林，你看這梧桐、水杉、銀杏，成片分佈，在國內，還沒有哪的森林能比得上神農架，不是嗎？」我頗為自豪的說道。


  「你說的很不錯，但我想問問，在你們那投資，我們能獲得什麼？」江琴雪笑著插嘴道。


  「首先，神農架成礦條件優越，有豐富的礦藏，已探明的礦種有磷礦、鐵礦、鎂礦、鉛鋅礦、硅礦、銅礦、建築石材等15種。其中磷礦是優勢礦產資源，儲量集中，品味較高，據有關莊家鑒定，年生產能力超過250萬噸。如今已經有很多化工廠，機械廠計劃來我們那發展。如此，可以吸引外地人到我們那，人多了，自然要買房，而貴公司的產品正好可以滿足他們的需求。」


  「其二，神農架有各類植物3700多種。金絲猴、華南虎、金錢豹、白鸛、白蛇、大鴇等67種珍稀野生動物受國家重點保護。神農架可入葯的動、植物達2013種。在神農架還有四大水系，分為香溪河、沿渡河、南河、堵河四大流域，土特產品資源豐富，其中野香菇、木菜板、絞股藍、野生蜂蜜、紅樺樹汁、古潤野茶、板栗等農林產品，而神農架當地的各種根雕、野生動物標本、水晶石等工藝品，製作精巧，特色獨具，亦是收藏、紀念的上佳之選！可以說，很適合作為旅遊地點而要搞好旅遊，必須要修建建築。我相信，只要貴公司和我們一起合作開發，絕對能得到令大家都滿意的利潤，從而雙贏。」


  「我想您應該也已經知道，神農架將成為第一個以「林區「命名的國轄行政區，所以才會找上我們，不是嗎？」我笑著說道。


  「你怎麼知道？」王斌一臉的震驚，「******雖然做了這個決定，但還沒有正式的通知下來啊！」


  「猜的！」我心中暗喜道。


  「你在詐我？」王斌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嗯嗯，我只是推測罷了，畢竟從已知的消息中，******大部分人是同意設立神農架為以林區命名的國轄行政區，所以，我有九成把握相信，這事能成！」我笑著解，「小崗村，是第一個實行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的地區，也因此成為最富的農村之一；深圳，是改革開放的第一個城市，最後成為四大一線城市之一。如今，神農架將成為第一個以「林區「命名的國轄行政區，前途不可限量，我相信江董會做最睿智的決定，是嗎？」


  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我很快就取得了神農架政府與中原地產合作開發的合同。


  十天後，******下達關於建設神農架國轄行政區的決定，省政府對神農架的扶持力度不斷加大，各處投資客紛紛湧入神農架，一時間，大量崗位開始出現空缺，我也接著這波勢，順利的出任了新華區的區長。


  坐在區長的位子上已經半年了，感覺工作幹得不錯，但一直沒有得到提拔，我的心態開始有些失衡，但有什麼辦法呢？領導崗位四年一次調整，如今才過去一年。


  沒有多餘的崗位空出來，自己想要獲得提拔，恐怕不得不再等三年，現在，自己的仕途已經進入了一個瓶。


  「叮咚，叮咚！」門鈴響起。


  「胡老闆，是你啊，來，裡面做！」我一看是之前有過業務往來的胡老闆，熱情的接待道。


  「李區長，上次多虧有你幫忙，保集區的那些手續才能辦的如此順利，這次來，我是想好好謝謝你！」胡老闆緊緊握住我的手，說道。


  「哪裡，貴公司能到我們這來投資，對我們區里經濟的發展，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我做的這點小事，又算的了什麼？」我笑著說道。


  「這可不能這麼說，這事對您來說，是件小事，但對我們來說，卻是獲得了極大的利處。這手續一天沒辦下來，工人們就一天不能開工，那損失可就大了！我這裡有點小意思，還請李區長笑納！」胡老闆頗為感激拿出一個紅包，還有一箱牛奶遞給我。


  「胡老闆客氣了，不過國家有規定，這紅包我可不能收！」我義正言辭的拒絕道。


  「好好好，李區長你公正廉明，這紅包我就收回了，但這一箱牛奶不值幾個錢，您就留下吧！」一番推辭后，胡老闆收回手中的紅包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氣了！」我笑著說道，只收一箱牛奶，也不算違反黨紀國規。


  一天後，我打開那箱牛奶，赫然發現其中夾雜著三包香煙。


  看著桌邊，恆遠地產胡老闆送來的那包香煙，還有那煙中夾雜著的三卷百元大鈔，我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我替神農架做出這麼多的貢獻，也許自己用權力稍稍牟取些利益，也不是什麼大問題，畢竟自己工作能力不錯，成績也突出，但是卻沒有享受到與付出相當的政治待遇，得不到提拔，既然如此，何不取些錢財，讓自己舒服一下。


  不過，這真的好嗎？我的眼前浮現當初一直陪著我奮鬥在第一線的工人和農民，自己獲得的每筆錢，都可能損害著他們的利益；當然我更懼怕的是，自己若是貪腐，被查出后所釀成的後果，自己真承受的起嗎？若是自己真貪了這小財，那會不會有一天，就將黨的紀律和國家的法律都不看在眼裡，失去清醒的認識，失去對法律底線的畏懼，最後抱著僥倖，抱著對財富的貪婪，斷送自己的前程。


  我臉色變幻了幾次，如今自己這般年輕便成為一區之長，何必為了些許的蠅頭小利，給自己的前程埋下一顆定時炸彈?

  想到這，我心裡有了一絲決斷，將這幾包煙，還有這裡面的錢，上交紀委，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穫。


  「同志，打擾一下，請問上繳收到的香煙和紅包，是在這裡嗎？」看著紀委辦公室，一名正在整理文件的工作人員，我問道，畢竟我還是第一次來紀委，有很多的地方不明白。


  「是的，能問一下具體的情況嗎？」那名工作人員遞上一杯熱茶，微笑著說道。


  「是這樣的，前天，我的辦公室里來了恆遠地產的一名經理，他想送我一個紅包，還有一箱牛奶。我想想，一箱牛奶，好像不算是違紀，但收紅包是不被允許的，我把那紅包退回去了，但這牛奶我留下來了！」我解釋道。


  「就在昨天，我打開那箱牛奶，看到裡面有三包香煙，不是密封的，我一打開，發現每個香煙裡面都裝著一卷錢。感覺心裡就像壓著一塊石頭，喘不過氣。所以今天就來組織里主動講清楚！」我鄭重其事的解釋道。


  「我聽懂您的意思了，你能主動來向我們市紀委說清問題，說明你是一名紀律意識強，公正嚴明的好同志。我們這開設有廉政專戶，你可以將錢存到這裡面！」紀委的工作人員更為熱情的說道。


  從紀委里出來，我心裡有了一定的想法，也許我可以以進為退。


  三天後。


  「李區長，聽說再過半個月就是您生日了，我這裡有點小意思，祝您生日快樂！」宿舍中，胡老闆笑著說道。


  「這怎麼行呢，這禮金什麼的，我不能收！」我正著臉，拒絕道。


  「李區長啊，這都什麼年代了，有誰不收錢。就這點小錢，有什麼關係，現在當幹部，思想要解放，腦子要開放，生活跟得上，提前奔小康。向您這樣，都當上區長了，卻還住在單位發的小房間。該出手時就出手，窮誰也不能窮領導啊，畢竟領導幹部要帶頭致富嘛！」胡老闆硬生生的將紅包塞在我的手裡。


  「話雖這麼說，這禮金我收的不踏實！」我搖搖頭道。


  「哎呀，李區長，這怎麼能叫禮金呢？這不過是我的一點點小意思，你這麼見外的話，就沒把我當朋友！」胡老闆說道。


  「你這個人，唉！」我無奈的說道。


  「李區長，說實話，大家都說我這個人啊，就是太講義氣。你李區長，幫我們公司這麼大的忙，這一點勞動報酬，怎麼能不付呢！這點錢，也算是我們公司給您的勞務費，這總不會違反國家政策和組織紀律了吧！」胡老闆繼續勸道。


  「對對對，按勞取酬，合理合法！現在是市場經濟，有付出，就有回報，其他公司不是也在拿嗎？您不用怕。」跟著胡老闆一塊來的另一名公司的經理附和道，「再說您不收這勞務費，我們這心裡也過意不去啊！」


  「這，你們啊，叫我怎麼說你們好！」我『無奈』的說道。


  「行了，行了，咱兄弟也不說了，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我們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就算是刀架在我脖子上也不會說。對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胡老闆把紅包放在桌上，和另一名經理匆匆忙忙的走了。


  「你們這是，胡老闆，胡老闆！」我拿起紅包，裝模作樣的喊了幾聲。


  在之後的幾天，不時有老闆、經理來我住的地方，給我送煙啊，送酒啊，還有送錢，送金的！而且這數額也是越來越大，由幾千，變成幾萬，最後能達到幾十萬，其中最高的一筆甚至近百萬。


  而我也總是回復，「下不為例」、「這筆錢我暫時替你先保管，以後看情況好了！」隨後，便化妝出門，將錢上交紀委。


  現在，紀委的工作人員和我都熟的不能再熟了，同時我們之間的關係簡直好到不能再好了，畢竟，上繳的錢要上交國庫，但上繳國庫的數額，也代表著工作人員的業績，可以說，我幫著他們『漲』了不少的工資。


  送禮送多了，那些經理、老闆什麼的都開始向我提要求，「李區長，東渠那邊那塊地，價格也太高了，能不能稍微壓點！」「李兄弟啊，南渠那工程的競價底線是多少，能不能透個底？」等等。


  我心中冷笑，要不是自己將收到的賄賂都上繳紀委，現在的我一定被套的死死的。


  「王老闆，你說東渠的那地，不滿你說，那是老劉負責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和他去商量一下！」實際上，我有能力幫忙做低。


  「李經理啊，南渠那地，競價的底線大概在三百萬，什麼高了，不行，真的高不上去了！」實際底價為五百萬。


  ……


  新華酒店。


  「這姓李的太過分了，根本就是只收錢不辦事嘛！」


  「可不是，南渠那地，聽劉主任說，他都說四百五十萬可以成交的，這李雜種，居然只給我們三百萬的報價，欺人太甚！」


  「說的沒錯，說好的北灣那地交由我們開發，他居然臨時變卦，改讓中原地產的人修建！」


  ……


  「大家靜靜！」坐在首位的胡老闆大聲喊道，待眾人安靜下來后，說道，「我知道，大家都在那姓李的傢伙那裡吃癟了。這可能是我們之前的態度過於軟弱了一點，讓那李小子變得狂妄自大，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既然他收了我們的錢，就是我們的狗，我們叫他做什麼，他就得做什麼！我提議，對那小子，就得給他幾分顏色看看，否則他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不錯，就那小子收的錢，足夠讓他丟官棄爵，甚至關到監獄里去了！」


  「說的在理，要是那小子不接受我們的條件，我們就把他受賄的事告到紀委，看他敢不敢囂張！」


  ……


  「滴滴滴！」電話鈴聲響了。


  「你好，我是新華區李毅天，請問哪位！」電話鈴聲響起，我接起電話，禮貌的說道。


  「是李區長啊，我和一些夥伴在新華酒店，不知道你現在是否方便，到這裡來一趟！」電話那邊傳來聲音。


  「是胡老闆啊，現在區里的事有些忙，我就不過去了，有空再聊！」我淡然的說道。


  「姓李的，你別給臉不要臉，現在我給你三十分鐘，要是你不給我滾過來，我就把你受賄的事，捅到紀委去，到時有你好看！」電話那邊傳來憤怒的怒吼聲。


  「對不起！」我雙眼微眯，「我馬上過來！」


  看的出，那群大老闆的忍耐已經到極限了，也是時候收網了。


  我隨即打電話給新華區派出所，讓他們帶隊前往新華酒店，猶豫片刻后，我有些擔心是否有其他的官員被那些大老闆收買，便直接找上沈浩，讓他通知紀委。


  做完這些后，我便出發趕往新華酒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胡老闆，王老闆，你們都在啊，耽擱你們的時間了，唉，區里事忙，都分不開身，實在是有些抱歉。」我進入包間后，連連抱拳，快步上前道。


  「李區長，你這架子也太大了吧，我們都等你半小時了！」王老闆陰陽怪氣的說道。


  「不是說了嗎？我很忙，過來一趟，已經不容易了！有話快說，我還有事要辦。」我傲然的說道。


  「你…」王老闆抬起手手指著我，氣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李區長，我們這些人這次聚在一起，有些話想要問你！」胡老闆站了出來，說道。


  「有什麼事，問吧！」我淡淡的說道。


  「是這樣的，先前，你不是說會幫忙看看，能否將東渠的價格稍微壓一壓？還有南渠，那競價是不是太低了一些，要知道劉主任那時告訴我們的價格都是四百五十萬，您應該有權在抬一抬吧？還有西區那合同了，您不同意了嗎？……」胡老闆按著一張白紙念道。


  「是嗎？我有同意嗎？」我眯著眼睛道，「東渠的面積一萬叄仟個平方，均價叄仟，開價三千萬，比市價便宜了不少；還有南渠的競價，已經有人開到300萬了，我怎可以私自價高價位？那不是濫用國家財產？至於西區那合同，為推銷偽劣產品，騙取國家出口退稅的事，你當我不知道？還有其他，你們自己都明白是什麼情況！」


  「李區長，我們敬你是新華區的長官，才一再忍耐，要知道，你可是收了我們那麼多的錢財，要是這些都捅到紀委去，你知道後果的！」胡老闆扶著鬍子說道。


  「你們在威脅我！」我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


  「怎麼會呢，李區長，我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理應互相幫助，雙贏，不是更好嗎？」胡老闆『善意』的提醒道。


  「我要不同意呢！」我的臉變得更加冰冷。


  「那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怪不得我們了！」胡老闆的臉色也變得猙獰了起來，「反正，今天你今天是不答應也得答應，答應還是答應。」


  「啪啪啪！」我冷靜的拍起手來。


  「砰！」門口突然被踹了開來，一群警察從外邊沖了進來，圍住包間里的各位老闆。


  「李區長，你這是做什麼！」胡老闆這下是真的變了臉色。


  「做什麼？去派出所一趟，不就知道了！」我坦然的說道。


  此時，有幾位老闆開始偷偷打起電話，我也沒有阻攔。


  就當眾警察要將這些老闆帶上車時，一輛寶馬汽車從馬路上沖了過來。


  「陸市長，我們在這裡！」看到寶馬車開過來，一名老闆大聲喊道。


  只見寶馬車上下來一名五十歲左右的男子，穿著一身名牌衣服，下來便喊道：「你們是什麼人，想要幹什麼嗎？你們領導在哪，讓他出來見我。


  「區長，怎麼辦？」旁邊的派出所長低聲問道。


  「還能怎麼樣，病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撇撇嘴道。


  陸有為，我眯著眼睛，走上前去：「陸市長，是我，小李！」


  「這是怎麼回事？劉老闆他們怎麼都被帶上警車，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還不快把他們給我放了！」陸有為劈頭蓋臉的罵道。


  我深吸了口氣，上前道：「陸副市長，您怎麼到這兒來了！」


  「怎麼，我還不能到這來了？別扯開話題，快讓人把他們給我放了！」陸有為寒著臉說道，「要是因為這件事，讓各位老闆撤資，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起的！」


  「陸副市長這話，我可不敢苟同，據我了解，這些老闆都有做了一些違法之事，現在我要把他們帶回去審理，恕我無法從命！」我平和著臉，說道。


  「違什麼法？」陸有為愣了一下。


  「集體行賄！」我堅定有力的說道。


  「這是一個問題，但也不大，畢竟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發展經濟，把他們都帶到派出所，要是他們不滿，要撤資，經濟發展不起來，該怎麼辦？不行，你們還是得把人給我放了！」陸有為繼續阻止道。


  「不錯，你們要是把我們帶到派出所，我們就撤資！」聽到有轉機，馬上有人附和道，「我們可丟不起這臉。」


  「聽到沒有，大局為重，把他們都給我放了！」陸有為健步走到警車旁，對一名拉著大老闆上警車的警察說道。


  「這可不行，」我立馬攔住陸有為，「誰也不能放！」


  「你這是要和我作對！」陸有為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區里行賄受賄現象嚴重，紀委書記和我聊了一下，覺得不整治不行，今天這人，我還真要帶走不可！」我不甘示弱的說道，可以看出，陸有為和這群老闆的關係匪淺，看來能抓一條大魚。


  「好好好，有你的，別拿紀委壓我，今天我就帶他們走了，我看誰敢攔我！」陸有為厲聲說道。


  「陸有為，你這是在做什麼，是想要阻擾辦案人員執法嗎？」從圍觀的人群中傳來一道擲地有聲的聲音。


  「何書記，是你？」陸有為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是我，這群大老闆，正道不走，就走行賄、潛規則的魔道，是該好好處理一下！陸有為，你處處幫著他們說話，難道是收了他們的賄賂不成？」何正坤面色冷峻。


  「怎麼會呢？」陸為民狠狠瞪了我一眼，轉身對何正坤說道，「既然這裡有何書記，那我先走一步！」


  一切順利，計劃通，逮了條大魚，我心裡暗自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