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深夜來客
「所有的構造,設施,都按照草圖上的去做,用地隱秘一些,最好是在城外,能夠隨時進城最好,千萬不能有絲毫的差錯。」
「可是,太子,這上面很多東西屬下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找木匠連夜加工去定製,要快,所需的銀兩,都從庫房支取,羅將軍,你是為本太子擋過箭的人,本太子信得過你,但是參與此事的府兵,一定是你所信任的。」
「屬下遵命!」
「還有,你去皇都之外湊齊千人為陣,有任何難處,隨時與本太子聯絡,此事,務必保密!」
「是!可……殿下,府上的銀子……都給太子妃管著呢。」
「……」
「這事本太子會處理好,你先下去,這些事情,必須要快!」
「屬下告退。」
羅正源抱著一堆圖紙離開了,文墨宇靠在椅子上,手指不停的在桌上敲動,他有一種,很強烈的危機感。
舒瑤的誣陷,舒勇的告狀,前任身體主人的失蹤,還有大皇子的到訪和六皇子的試探,這些,究竟是蓄謀已久還是偶然碰撞?
直覺告訴文墨宇,有隻摸不著又看不見的手,好像在冥冥之中推動著這一切,可問題是,任何一位皇子都不應該可能有這樣的能量,那麼,會是誰呢?
不管是誰,這一世,要想保護自己所在乎的人,就必須要有強大的勢力和能力,要想維護這份安穩,就必須將所有敵人粉身碎骨,這是他多年殺戮得來的結論。
他有點期待了,融合了兩個世界的文明在這個世界,會給那些躲在陰影下的人,帶來多大的震撼?
……
夜深了,月亮冷冷的,有些涼意了。
一個黑影在高樓屋頂靈活跳躍,落腳青瓦之上,竟悄然無聲!
終於,黑影在一處屋頂停下,輕輕俯下身去揭開一片瓦,再低頭去看時,渾身打個冷顫,目光頓時驚悚起來,一抬頭,想要逃離卻沒有了機會。
「嘭!……嘩啦。」
重物墜地和瓦片碎落的聲音,幾乎是令睡熟的文墨宇從床上彈起來的,剛下床想看個究竟,只見一片紅影緩緩從屋頂翩然落下,穩穩的落到地上,皎白的透過破碎的屋頂大洞,撒在她冰冷如霜的面容上,卻是別具一格的美。。
卧槽?!這是輕功?!
「你還有兩次機會。」
女子勾唇,笑的得意,那黑衣人就地一滾,想都不想,就要衝破窗戶逃走,可惜他的動作,太慢了。
「你現在只是獵物。」女子比他更快,擋到他的身前,一腳將他踹回了原地,冷聲提醒道。
文墨宇這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心中一陣后怕,重生之後的日子太安逸了,安逸到他連最基本的警惕性都沒有了,若非今天有這女子在此,恐怕,自己早已身首異處!
「誰派來的人?」
上前幾步將黑衣人拎起來,文墨宇緊盯著他的眼睛問道。
可惜,還沒等到他的回答,黑衣人白眼一翻,徹底沒了呼吸。
竟是個死士!
文墨宇臉色凝重了,可惜他不知道在大婚之夜究竟發生了什麼,這黑衣人和綁走這具身體的人,又是不是同一個呢?
「蒼蠅拍死了,我困了。」女子看著眼前的場景,覺得甚是無聊,伸個懶腰扔下這一句,轉身打開了房門,而門口,正是聽到動靜才匆匆趕來的太子府兵,一個個手執刀劍面色不善的看著女子。
「你們的太子殿下可真是命大,就靠這麼一群烏合之眾當府兵還能活到現在呢。」
女子一點也不給面子的諷刺道,也聽得屋裡的文墨宇一頭黑線,只好開口安撫眾人情緒道:「沒事了,都下去吧,順便把這礙眼的屍體丟出去,明日派人修修屋頂就是了,娘的,掉啥不好掉個屍體,晦氣。」
眾府兵收回兵器,拖走那屍體,文墨宇叫住正要離去的女子,問道:「哎,那啥,你既然沒有名字,本***你取個名字如何?」
「說來聽聽。」
「第一眼見你,你一襲大紅衣裙,很襯你的膚色,傲如冰雪,又很能形容你的性格,你看,紅雪如何?」
「紅雪?紅雪……」女子喃語,不說好也沒說不好,看了文墨宇一眼直接走開了,沒有理由的,文墨宇覺得她應該是接受了這個名字的。
太子府,再度回歸平靜,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幾名婢女端上了水來給文墨宇洗漱,自力更生的太子殿下還是比較習慣自己動手,邊擰著毛巾隨口問道:「居安苑的那姑娘可起來了?」
「回太子殿下,那姑娘起了許久了,正在院里練劍呢。」一名婢女低頭細聲說道。
文墨宇手上動作一頓,眼睛發亮了,說道:「練劍?本太子過去看看。」說完,看也沒看,手中毛巾就往後拋去,正好的落在了銅質臉盆上,讓幾名婢女看的一陣愕然。
居安院,就是紅雪所住的院子,只是這個時候的她,卻將三千青絲梳成髮髻,由一根寶藍色髮帶綁住,褪下那襲大紅女裙,換上一身寶藍色滾邊金綉長袍,外穿著淡黃色彩紋長褂,腰間一條金線彩織腰帶,讓這位傾城美人瞬間轉變成一位翩翩公子。
剛一隻腳踏進院里的文墨宇眼前一花,心中危機驟起,來不及將另一條腿抬進來,只好借地發力,屈著腰詭異的翻轉了一個三百六十度,躲過了來勢凌厲的一劍,剛剛站穩,只聽得一聲「咦。」,他來不及說什麼,下意識向後下腰,到一半時,腰身扭轉,不知何時出現在手中的一把匕首如一條毒舌般猛地向偷襲的那人腰間射去,眼看就要刺入那片藍袍,橫空一把摺扇,輕描淡寫的將那把匕首拍飛。
文墨宇只覺握著匕首的那手傳來一陣令他心驚的力量,眼看就要摔落在地,那人又抬腿劈來,他一咬牙,即將落地的雙手猛地在地上一拍,硬生生憑藉著巨大的反震力彈起半個身來,另一把匕首也甩到了手上,毫不留情向地上的那條腿橫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