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登門道歉
「太子殿下,陛下喝完葯已經睡下了,您還是別打攪他了。」
海德保持著一貫的笑臉,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這是太子,第一次在皇上面前吃閉門羹,由此可見,這次的事情讓的皇上多麼失望和生氣,就算太子失蹤三月回來,也沒有一點詢問的意思。
文墨宇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了個謝,轉身離開了。
這倒是讓海德詫異了幾分,換做往常,按照這小祖宗的脾氣早就大喊大叫要衝進去了,今日怎麼這般淡然,莫非,真如二皇子所說,太子,真的轉變了性子么?
「陛下,太子殿下走了。」
房內,文中晉披著龍袍站在窗前,顯然是在看著文墨宇離去的背影。
「海德,你說,朕以前,是不是真的做錯了?」文中晉很迷茫。
海德咧嘴笑著:「陛下,您也是人,也是一個父親,護犢子,這是天性。」
「可是,就是因為朕太護著他了,才會讓他養成囂張跋扈的性子,只知道吃喝玩樂,一事無成啊。」幽幽一聲嘆息,卻包含了從前的文墨宇所
不懂的父愛。
海德沒再說話,他不懂,同樣是皇子,為什麼陛下就偏寵著太子?大皇子有能力,二皇子勇猛,四皇子聰穎,五皇子足智,六皇子孝順,可是他們,沒有一個被陛下如此的重視,在乎,這也是很多人包括那些皇子本身也想不通的問題。
「戰兒的信,朕看過了,但願我兒,真的成長了。」
文中晉的背,彎了許多,走回床上,沒多久就入睡了。
無憂啊,這麼多年了,朕累了……
出了皇宮的文墨宇,沒有回太子府,馬車裡準備了上好的茶葉。
「爺,往哪?」
「白府。」
駕車的范健心裡頓時咯噔一聲,這小祖宗究竟玩什麼把戲?回來清了卧房,遣了歌姬,現在還備了禮物往白府跑,太子可不像是會改邪歸正的人,自己還是盯著點,這條小命可經不起這祖宗折騰。
「注意點!」
文墨宇注意到這小子表情幾番變化,明顯走神,手中摺扇不客氣的敲到他的頭上。
在這具身體的記憶中,范健雖然有時候挺不著調,但各方面還算一個忠心的人,他也就能放心的帶他出來。
馬車到了白府,文墨宇破天荒的吩咐范健上去交了拜貼,後者一愣,問:「爺,直接進去不就行了嗎?」
文墨宇看他一眼,正色道:「禮數,得守。」
范健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文墨宇,以前他大搖大擺的進出白府,怎不記得禮數,何況,太子什麼時候是個守禮的人了?
「好咧,爺,咱守禮。」
他嘿嘿一笑,太子說什麼就是什麼,誰讓人家是主子呢?
白忠敏正在院子中喝茶,劉管家過來了,微微彎腰道:「老爺,太子請了拜貼,您看……」
「什麼?」白忠敏覺著自己耳朵可能不太好使,又問:「你說,太子來我白府,請了拜貼?」
劉管家點點頭,道:「老爺,確實是給了拜貼,人,在門口候著呢。」
「德正啊,今個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白忠敏抬頭看了看天,又自己回答道:「挺正常啊。」
劉管家苦笑一聲,問:「老爺,您看,這見是不見?」
「見,怎麼不見?好歹我這女婿第一次守了禮數,不給面子怎麼成?讓他們進來。」白忠敏笑了笑,你太子要我女兒,女兒嫁了,你皇上要我不追究大婚之日的事情,我也沒追究了,最後剩下這條老命,也不怕你們拿去了,有什麼幺蛾子,儘管來吧。
無辜背鍋的文墨宇可不知道遞了個拜貼能讓這個便宜老丈人想這麼多,他跟著劉管家來到後院,就見著白忠敏起身,對他行禮,道:「老臣,拜見太……」
「相爺,多禮了。」
文墨宇眼疾手快,阻止了他繼續下去的動作,雖然之前無理取鬧的人不是自己本人,可是這個鍋,他不能不背,這個歉,也不能不道。
白忠敏算得上是一介老臣,太子只是儲君,在朝政、權利的地位上,還是比不過他的,何況,丞相對太子本就不用行禮,文墨宇明白,白忠敏這番姿態,心中對之前的事還是有所怨言的。
「聽說相爺閑來無事,喜歡飲茶,剛好本太子府上,有上好的茶葉,就拿來討好討好您了,之前許多糊塗事,還望相爺,大人不記小人過。」
文墨宇笑意謙和,拿過范健手裡的茶葉,雙手奉上。
白忠敏沒接,失蹤了三個月的太子,竟讓他看不透了,談吐氣度,簡直是天翻地覆。
伸手將茶葉往前推了推,白忠敏直接跳過這個話題,問:「溪兒怎麼沒來?」
「不瞞相爺,今天我過來,是專門來向相爺道歉的,溪兒…還在太子府。」文墨宇毫不在意的把茶葉給了范健,笑著回答道。
白忠敏眯了眯眼睛,說:「道歉?道什麼歉?太子殿下跟我這麼一個糟老頭子,有何道歉的?」
他在笑,在生氣,也在裝傻,文墨宇有點無奈,兩手作揖,彎九十度的腰行個大禮,說道:「相爺,我以前少不更事,輕狂傲慢,如今也有了教訓了,我是誠心道歉而來,還希望相爺你丞相肚裡能撐船,別跟我一毛頭小子見識。」
氣氛沉默沉默了下來,文墨宇的誠意白忠敏看出來了,可是他越發不明白,這太子所為究竟用意何在?難不成他真的變了?
一旁的范健眼神詭異的看著文墨宇,上下打量起來,這還是自己服侍了好幾年的主子嗎?難不成是有人冒充?可又不對,沒誰能比他更熟悉文墨宇了,那眼前的,又要怎麼解釋?
一個人,做好事做久了突然做壞事,很容易被人相信,但是一個人做壞事做久了突然做好事了,就會讓人產生懷疑,目前的文墨宇就是這樣的情形。
白忠敏沉默了很久,也沒想通這事情的緣由,他緊盯著文墨宇的雙眼,沉下了聲音:「舒瑤之事,溪兒需要一個解釋,我白家,也需要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