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烈酒
「三哥,我不要!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文涵舞一聽要把她嫁了,急忙著急道。
文墨宇笑了笑,追問道:「哪家公子,說出來,朕給你把把關。」
「不告訴你,叫你氣我,哼,不識好人心,本公主不跟你玩了,你就孤獨終老去吧!」沖著文墨宇扮個鬼臉,文涵舞就紅著臉跑了出去。
文墨宇搖搖頭感嘆道:「父皇啊,你女兒還真是不中留。」
桌上的奏章許世傑都已經批閱好了,文墨宇一時閑得無聊,就在書架上翻了翻,想找本書看看,也不知道手碰到哪裡,掉下一卷厚厚的卷宗,上面沒有一絲灰塵,像是經常翻閱,文墨宇拾起,好奇的打開看看。
「大周紀年六百八十一年七月,無憂,你在那邊可安好?舞兒最近鬧哭,她該是和我一樣想你了吧。」
……「大周紀年六百八十二年五月,無憂,舞兒會叫父皇母后了,你聽到了嗎?宇兒在學堂又挨訓了,哎……我沒有太多時間陪他,他以後,會是一個英明的皇帝嗎?」
……「大周紀年六百九十年,無憂,那些害你的人都死了,以後,沒有誰能再傷害到你了,對不起啊,是我害了你……」
……「大周紀年六百九十九年,無憂,我來了,宇兒長大了,我也放心把大周和舞兒交給他了,你等我,很快,很快……」
翻閱完這些卷宗,已到深夜,文墨宇久久無言,誰曾說帝皇無情?這個便宜父皇偏卻是個情痴,無憂,該是自己的母后吧,可是,他說的害了無憂的人,是誰?當年皇后難產而死,又有什麼樣的隱情?這些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沒睡?正好,陪我喝酒。」御書房的門被推開,這個時候還沒休息不經通報推門而入的,也只有紅雪了。
文墨宇收了卷宗,看了看外面的夜色,苦笑一聲:「來吧,我最近真的越來越晚睡了」
「聽說,他們叫你納妃?」把手中的酒壺遞了過去,紅雪漫不經心的問道。
「這幫人,還是太閑了。」文墨宇喝下這沒什麼味道的烈酒,只覺得索然無味。
紅雪歪頭看他,問道:「好像,你從來都不會醉?」
搖了搖酒壺,文墨宇無奈道:「太淡了。」
「哎,這可是你宮裡的好酒,要說淡,這天下也找不出更烈的酒了吧。」紅雪抱胸看他,打趣道。
文墨宇沒有回答,嗅了嗅酒壺口,突然眼前一亮,神秘兮兮道:「紅雪,今天朕要和你大醉一場哈哈哈。」
「什麼?」紅雪來不及反應被文墨宇拉著就往御膳房跑去,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一陣折騰,想來,她是第一個看著身穿龍袍的皇帝在爐灶前燒火的人吧!
命人搬來一壇壇的美酒被倒進了鍋里,蓋上經過文墨宇改造連著竹筒的蓋子,竹筒的另一頭懸在了一個海碗上面,爐火燒旺,竹筒上開始滴下液體……
一股濃郁的酒香在御膳房瀰漫開來,紅雪抽了抽鼻子,幾個侍衛議論紛紛。
「好香啊,我可從來沒聞過這麼香的酒。」
「是啊是啊,我也沒有。」
「陛下果然厲害啊。」
文墨宇聞著這香味笑而不語,釀酒他不會,可是他會蒸餾啊,酒精的沸點要比水的沸點低,這個物理原理這些古代人怎麼會懂?
竹筒滴落酒液的速度越來越快,很快就滿了碗,文墨宇拿起另外一個海碗替換,將手中盛滿了酒液的碗遞給了一旁目不轉睛的紅雪,笑道:「來,試試?」
紅雪接過,看他一眼,文墨宇來不及阻攔,就看著她將一大碗酒仰脖灌下。
「咳咳咳…怎麼…怎麼這麼烈?」
「哈哈哈哈!」文墨宇大笑的看著被嗆紅了臉的紅雪,喝慣了之前的淡酒,這被蒸餾之後的烈酒怎能就這樣入喉?
灌滿了兩罈子烈酒,文墨宇吩咐道:「你們幾個就在這裡待著,把宮裡的酒都搬過來倒進鍋里去,明天早上來人換勤之後,一人抱一壇回去,可別偷喝啊。」
幾個侍衛激動不已,習武之人多為酒鬼,聞著這酒香,早饞的不行,一聽皇上的命令,急忙感激道:「多謝皇上。」
文墨宇抱著酒罈離去,和紅雪爬上了寢宮的屋頂,酒喝得烈才叫喝酒,他猛灌下一口,好不痛快!
月牙淺淺,沒有星光,屋頂上的視野開闊無比,夜深沒了燈火的遠處像這宮殿一樣死寂,以前這樣的夜,是最好的飲血之夜,而現在,卻是思人之夜。
微微有些醉意的紅雪半睜著眼睛看著文墨宇的側臉,開口道:「你…好像可以經常製造一些讓人想不到的東西。」
「嗯?什麼?」文墨宇收回放空的思緒看她。
紅雪微皺著眉頭,難得露出可愛的一面,:「你之前很喜歡白語溪,可是,你退婚了,你給人的印象一直是個沒用的太子,可是,你登基了,作為高高在上的人,你會關心街邊百姓的溫飽,生在無情帝王家,你卻如此痴心的愛著一個人,你,真的很奇怪。」
「皇帝,也不過是多穿了件顏色不一樣的衣服,皇帝也是人,也要吃喝拉撒,也會有喜歡人的權利。」文墨宇笑著說,說到喜歡,眼神黯淡,喝下一口烈酒,又想到御書房的那捲卷宗,心中補了一句,其實,相比其他人而言,皇帝沒有和喜歡的人平淡的過一生的權利。
月下的影子,有些落寞冷清,紅雪移開目光喝下一口酒問道:「說說她吧,我特別想知道,那是一個怎麼樣的女子。」
「她……」文墨宇無意識的勾起了嘴角:「很笨,不會做飯,不會女紅,也很傻,不會討好任何人,任何事,很固執,剛認識她的時候,就像一塊冰,但是我知道,她很善良……」
酒喝完了,話也說完了,紅雪眼神有些迷濛,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很熟悉也很陌生,看不清的人臉在腦海中沉浮,胸口又開始隱隱作痛,她搖搖頭,想要把腦海里的那個人扔出去,起身時,腳下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