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聒噪
劉府,在西江城這個算不上富有的地方上,卻是名副其實的大戶,劉玉江的父輩本是平民出聲,卻靠著頭腦拼下許多家財,生下劉玉江劉玉林兄弟兩個,一個讀書中舉,加上錢財疏通,成了西江城的知縣老爺,一個頭腦機靈,從商將父輩留下的家產翻了個倍,而在這樣的背景下,劉家第三代唯一的男丁劉耀明自燃被溺愛成了一名紈絝惡少。
尤其是在劉玉林上任以來,欺男霸女,強佔房屋,暴力傷人,幾乎是家常便飯,而且他也不用考慮後果,自然有劉玉林在後面給他擦屁股,劉家兄弟倆雖是恨鐵不成鋼,卻捨不得太過苛責,這,就是劉耀明隨心所欲的資本。
二皇子突然來到西江,這無疑讓劉玉林坐立難安,吩咐手下人多留意城中的陌生面孔,他便急匆匆的趕去了他哥哥家商量對策,聽到這些話的劉耀明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拉著他這縣令伯父耳語一陣,劉玉林神色變換,最後在劉耀明一句「這事做好了你在二皇子面前可是留了好印象。」中,點下頭來。
……
一大早,一群人來勢洶洶的「拜訪」了葉憐清的竹屋。
「葉大夫,我等奉命捉拿逆賊,還請行個方便。」為首的一名衙役沖著葉憐清拱手道,若非那位少爺看上了她,他也不必如此客氣。
女子輕輕皺眉,這群人態度如此惡劣的衝進來,她自然也沒有好臉色,回道;」這裡只有夫妻兩人,沒有什麼逆賊。「
「葉大夫,還請自重,你身旁的男子來歷不明,分明是他國的姦細,你想要包庇他,難道你也是嗎?!」那衙役聽到葉憐清的話,心裡馬上就不舒服起來,這時也懶得講究那麼多,冷下臉來喝問道。
文墨宇眉頭一皺,這幫衙役不分青紅皂白,毫無證據就要來抓人,要說這背後沒有人刻意指使,鬼才信。
伸手攔下還準備說些什麼,文墨宇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扭頭看著那人道;「我跟你走。」又回過頭,看著葉憐清神色柔和道;「相信我,最多三天我就回來。」
「哼」為首的衙役冷哼一聲沒有說話,眼前這人好生狂妄,他以為縣衙大牢是他家後院嗎?
葉憐清點頭,眼中憂慮之色溢於言表。
「給他帶上鐐銬。」衙役瞥了一眼文墨宇,一揮手下令道,緊接著傳來骨頭脫臼的聲音和慘叫。
卻是文墨宇抓著他揚起的手逆時針折了過去,那人的手立馬呈詭異的姿勢扭曲著,那衙役慘叫之後剛想下令給他點顏色看看,只聽耳邊傳來冰冷至極的聲音,「你們要帶我去哪,領路便是,若是要搞些別的花樣,我保證你下次斷的,可就不只是一隻手這麼簡單了。」
接收到那如利刃一般的眼神,那衙役硬生生說不出話來,眼睜睜看著文墨宇無視他們走在前面,之前文墨宇怎麼出手他們都沒看清,自家頭頭就斷了一隻手,這下都聽到他的話,沒人敢嘗試他會不會真的下手。
縣衙的大牢絕對是比豬圈還要糟糕的地方,簡直不是一個臭氣熏天可以形容,簡單的木質框架,裡面就是鋪了些許稻草,蟑螂老鼠隨處可見,牆邊的凹槽下犯人的排泄物已經累積成黑色,散發出陣陣令人作嘔的氣味。
文墨宇眉頭一皺,他前世也見過更髒的環境,聞過更噁心的味道,但是現在卻下意識的不想讓自己身上沾染這些氣味。
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他說道:「既然我已經過來了,你們的主子也沒必要藏頭露尾的了吧,直接帶我去縣衙。」
幾名衙役相互看了一眼,被打斷手的衙役怨毒的看著文墨宇,冷笑一聲:「既然你這麼想死,跟我們走吧」
來到縣衙大堂,收到消息的劉玉林穿著青色官服戴著黑色紗帽一本正經的坐在上方椅子上,見到進來的人臉上一愣,問道:「王陽,你的手怎麼回事?」
那衙役見到劉玉林,似乎有了底氣,跪在地上哭喊道:「大人啊,可要為屬下做主,屬下奉命拿人,可這逆賊卻出手傷人!」
「廢物!你們幾個還打不過他一個人嗎?大膽刁民,你見到本官為何不跪!」劉玉林氣道,一拍驚堂木,怒視著跟沒事人一樣的文墨宇,自他當官以來,哪一個人不是恭恭敬敬下跪行禮喊聲大老爺,下令拿人衙役被打還是第一次!
毫不在意的伸了個懶腰,文墨宇反問:「一個以權謀私的昏官,有什麼資格讓我跪下?」
「哼,真是放肆!出口誣陷朝廷命官你該當何罪!來人,給本官先打二十大板!」劉玉林氣的臉色鐵青,本來他與文墨宇無仇無怨,聽了這話,卻是在心中暗下決心要把這人的罪給定了。
一群衙役有了主心骨,也不信文墨宇敢在縣衙公堂上翻出什麼風浪來,那些棍棒獰笑著走上前來,尤其是王陽,右手只是簡易的包紮了一下,感受到手上傳來的疼痛,他咬咬牙說道:「兄弟們,給我往死里……」
話未說完,他就飛了出去,砸到公堂的牆上!
其他衙役一驚,掄起棍棒就要砸向踹出一腳的文墨宇,可眾人直覺眼前一花,胸前傳來一陣巨力,自己就飛了出去,緊接著發出與地面碰撞沉悶的聲音,身體各處傳來劇烈的疼痛。
更讓他們想要一口血噴死的是,文墨宇回到原地活動了下筋骨,感嘆道:「哎…還是生疏了啊」
一群平日作威作福的衙役,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近身搏擊?那可是他的強項!
「反了反了!大膽刁民,竟敢在公堂上出手傷人你……啊!」劉玉林的話沒有說完就被一根飛來的棍子砸中了,摸了摸頭上的流下的液體,大驚失色的指著文墨宇叫道:「來人啊來人!你這逆賊!你敢毆打朝廷命官你……」
「如果你不想死在這裡的話,給我閉嘴!」文墨宇毫不壓抑自己身上的殺意,瞪著劉玉林開口道。
實在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