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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少年與雄雕

  季羽在林木之間縱躍,矯健如猴,突聽得前方有凶禽嘶鳴的聲音,其中還伴著山石滾落,樹木折斷之聲。


  雖然知道不會是什麼好事,但他還是決定過去瞧瞧。於是將靈力運滿全身,瞬間掠出二十多丈,幾個起躍,隱身於一堆巨石后觀看。


  只見前方沙塵滾滾,落葉飛卷,一隻大雕震翅高飛,一個少年舉棒迎擊,雄雕與少年斗得相當激烈。


  那是一隻龍鱗雕,翅膀展開足有十米長,震翅間飛沙走石,狂風呼呼。黑衣少年手執鐵棒,躍入空中,正與龍鱗雕激斗。


  季羽駭然,黑衣少年一躍之力,竟有百丈高,心裡暗自佩服。只見黑衣少年舉棒朝龍鱗雕頭頂打下,撲的一聲,打得火星四濺。


  季羽一驚,沒想到龍鱗雕一身羽毛,如同生鐵般強硬。黑衣少年一棒打下,足有千斤之力,可擊石為粉。誰知這一棒下去,震的手臂發麻,頓時吃了一驚。


  龍鱗雕怪叫一聲,憤怒之極,巨翅朝他拍來,黑衣少年來不及躲避,轟隆一聲,砸下地面,身子陷進地底,足有一米多深。


  龍鱗雕不罷休,俯衝直下,長長的嘴勾寒光刺骨,朝黑衣少年啄去。突然坑中白光耀眼,靈力蓬勃,只聽黑衣少年大喝一聲:「狂風亂打拳!」


  頓時,風聲呼嘯,一雙一雙拳頭在空中顯影,如暴雨傾盆般砸向龍鱗雕。龍鱗雕張開巨嘴,吐出一張黑色電網,轟轟聲中,黑色電網與無數雙拳影相撞,靈力光點灑落整個山谷。


  尖鳴!


  龍鱗雕尖銳的鳴叫響徹雲霄,天空中嗖嗖嗖掉下幾片黑色羽毛,如箭羽一般直挺挺的插進地面。在狂風亂打拳強悍的攻勢下,可見龍鱗雕受創不輕。


  龍鱗雕狂叫不息,眼中寒光閃爍,它在這一帶稱霸藍天,從未受過如此大辱。暴戾氣息更濃,盤旋天空,再次張開巨嘴,吐出黑色電網,擊向少年。


  黑衣少年嘴角溢血,從坑中一躍而出,眼中寒光大放,靈力升騰而起,舉棍相迎。


  「盤龍棍法!」


  只見他一棍擊出,棍頭晃動,竟是會分身一般,一變二,二變四,四變八,八八六十四根鐵棒組成一個圈陣,直如凶龍盤旋,形成一座絞盤,將電網瞬間瓦解而去。只見龍鱗雕尖叫一聲,砸下地面,激起一片塵土。


  季羽看得驚心動魄,暗中喝彩,心想:「這黑衣少年所使的功法都好奇特,想必出自大家族。」


  黑衣少年臉色蒼白,抹去嘴角血跡,露出邪邪笑意。龍鱗雕在如何兇惡,鱗羽在如何堅硬,在自己兩番強功下,哪怕是鋼鑄鐵造的身骨也該斃命了吧。


  就在這時,他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只見沙塵中,龍鱗雕尖叫一聲,突又撲騰而起,雙翅震動間,狂風大作,激得塵土飛揚。


  「居然沒有死!這怎麼可能?」黑衣少年大吃一驚,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跌倒。沙塵如刀,颳得他周身疼痛,肌膚滲血,睜不開眼來。


  龍鱗雕眨眼之間撲至,伸出利爪欲將黑衣少年撕碎。恰在這時,一雙裹挾靈力的拳頭砸出,只見龍鱗雕整個身子倒飛了出去。那人急速奔近,又是一拳轟在龍鱗雕頭上。


  一聲悲鳴,龍鱗雕砸向地面,嘴角流出黑血,氣息奄奄。黑衣少年眯著眼睛一瞧,見沙塵中一個少年,笑吟吟的走了過來,問道:「大哥哥,你沒事吧。」黑衣少年將他細細打量了一番,面無表情的道:「沒事,我叫夕穆炎,十六歲,你呢?」


  那少年道:「我叫季羽,今年十歲。」沒錯,剛才出手相助的正是季羽,他藏身在巨石後面,見龍鱗雕身受兩下重創,還能暴起傷人,也吃驚非常,眼見情況危急,也沒有多想,當即縱身一躍,揮拳解救。


  夕穆炎點了點頭,看著遠處的龍鱗雕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麼。


  季羽道:「夕哥哥,你剛才使的功法好厲害!不知叫什麼名字。」夕穆炎臉色冷淡,道:「沒你厲害,你兩拳就將這隻龍鱗雕打死,比我厲害多了。」


  季羽有點尷尬,說道:「其實龍鱗雕早被你重創,我只不過,撿了個便宜而已。」


  夕穆炎這才展露笑容,道:「不管怎麼說,也是你救了我,謝了。」


  季羽笑道:「不用謝,順手罷了。」


  夕穆炎道:「不知小弟要去哪裡?雲霧山谷凶獸奇多,一人獨行危險的狠。」


  「我是來歷練的,途中也遇到不少凶獸,不過都被我解決掉了。」季羽笑了笑,有關進入山谷的真實目的,卻不便說出來,在不了解對方情況下,謹慎一點,是最好的選擇。


  夕穆炎道:「正巧,我也是來山谷歷練的,看來你的家族也信奉這種血腥的搏殺,才是提升實力的最有效手段。小弟能否告知家族名號,改日也好登門拜訪。」心下納悶:「龍蚯城大大小小的勢力中,凡是出類拔萃的少年人物,自己的家族都有情報,為何沒有聽說有個叫季羽的少年,看他剛才顯露身手,實力顯然不弱,風雲榜上應該有他的名字才對,可為何沒有記錄呢。」


  季羽道:「大哥哥誤會了,我並非龍蚯城之人,我家住天水城。來龍蚯城主要是走訪親戚,得知城中有個雲霧山谷,近幾日閑得無聊,便進谷玩玩,順便歷練歷練。」


  夕穆炎道:「原來如此,適才你說殺了幾頭凶獸,不知是些什麼凶獸?」他少年氣勝,想拿自己獵殺的凶獸與季羽獵殺的凶獸做一番比較,看看誰的戰鬥力比較高。


  季羽笑道:「也沒什麼厲害傢伙,論實力,沒一頭及得上龍鱗雕。」雖然錦毛犼和龍鱗雕在實力上相差無幾,但季羽是施計將它殺死,並非真實戰力,因此不計入其中。


  夕穆炎笑意飛揚,說道:「敢支身進入雲霧山谷,單這股勇氣就不一般。」心下卻暗暗得意,看著遠處的龍鱗雕,說道:「季羽小弟,你先等我一下。」邁步走向龍鱗雕,但見它一息尚存,目露凶光,似乎還想暴起傷人。


  夕穆炎眼中露出一抹狠色,抬起腳猛地一跺,咔嚓一聲,龍鱗雕整個頭顱瞬間粉碎,腦漿飛濺。踩下這一腳,習穆炎惡狠狠的說道:「該死的畜牲,這就是襲擊我的下場。」


  季羽看在眼裡,微微皺眉。夕穆炎轉身走回季羽身邊,說道:「接下來小弟要去哪裡?」


  季羽四下一望,也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走才對,說道:「沒具體方向,走到哪裡,算到哪裡。」


  夕穆炎道:「小兄弟,你我相識一場,不願見你吃虧,不管你往哪裡去都好,但有個地方千萬去不得。因為那裡有個脾氣暴躁的老頭,整天守著一株靈草,誰要是敢靠近,他就打誰。」


  季羽心中一動,問道:「有這種事,不知那地方是哪裡?還望告知,免得我誤闖了進去。」


  夕穆炎告知了地點,說道:「那老頭叫賢熔,是賢靈庄的長老,幾天前也不知走了什麼運,在此山谷中發現一株羅蘭草,此後便寸步不離的守著。他精詳各類藥草的特性,故此一定要等到最佳時機,才肯採摘,據說這樣才不至於有損藥草的功效。看似很專業,其實依我看,就是一個老頑固!」


  季羽笑笑,心想:「幸虧他是個老頑固,不然就要跑到賢靈庄偷葯了。至於何時採摘,才是最佳時機,他也管不了這許多,只要能醫治舅舅的傷勢就行。」於是笑道:「多謝哥哥提醒,我記下了。」


  夕穆炎笑道:「那好,你我就此別過,我還要往山谷深入一些。」一拱手,轉身向東北方走去,消失在一叢老樹之後。


  在原地站了片刻,確定夕穆炎已經走遠,季羽便往西南方而去,正是夕穆炎告知他不可去的方向,也是他此行真正要去的地點。


  展開身法,在樹梢之間飛躍,身影越來越模糊,漸漸去的遠了。卻不知夕穆炎去而復返,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異冷笑,悄悄跟在後頭。


  季羽沿途刻意避開一些猛獸,因此繞了一段路,才來到夕穆炎所說的地方。舉目瞭望,只見一條溪壩上搭起一個簡陋的草棚,勉強可擋風遮雨。


  棚中一道身影如木雕般端坐,他前方不遠處,有一株奇異的植物。上面開滿白色小花,花朵微微下垂,晶瑩潔白,宛若水晶,看來便是羅蘭草了。


  季羽收回視線,他此時爬在一個小山頭上面,這裡離溪壩還很遠,可以保證賢熔長老不會發覺。看清楚了周邊的地形,正準備離開,實施自己設想好的盜取計劃。


  突然一陣微風從頭頂飄過,眼前已然多出一道身影。這人身形不高,一身灰袍染有塵埃,是個老者,神色嚴峻,說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季羽吃了一驚,他已經十分注意,沒想到還是讓這個老傢伙發現了,不動聲色的道:「我是來山谷歷練的,殺了幾頭凶獸,有點累了,便在此處休息。」


  賢熔修為高深,神識散開,方圓百里內的動靜都能感知,季羽剛踏上這片山坡,他便已察覺。哼了一聲,道:「休息夠了就走吧,別在這裡礙眼。」


  季羽笑道:「嗯,已經差不多了,這就走。」雙手放置腦後,邁著步子,慢慢走下山坡,邊走邊吹口哨,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賢熔道:「哼!叫你走,你就乖乖的走了,真有這樣聽話的主,你當我好唬弄。」袖袍一揮,季羽身周頓時旋風乍起,一股力量將他身子猛地拋飛,狠狠的砸向地面。


  哎呦!


  季羽跌得輩上疼痛如裂,暗中將賢熔十八大祖宗一一咒罵了一遍。


  賢熔哼了一聲,道:「滾吧,少打我藥草的注意。」


  季羽掙扎著起身,不敢發怒,灰頭土臉的轉入樹林,一路上仍是咒罵不休:「老雜毛,別以為自己厲害,我非從你眼皮底下盜走藥草不可,到時候氣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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