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速戰速決
慕容璟想不到季羽還活著,原以為他已然葬身雷海,霍然見到他出現在女兒房中,怒不可仰,只想將他打殺了,以絕後患。
聽了女兒這段話,不覺心中大震,自己悄無聲息的將季羽斃了,也就罷了。今後只要瞞著女兒,不讓她知曉,想來也不會出什麼亂子。
若當著女兒的面將這小子處死,喪子之痛,實屬大焉,她悲痛之處,必定輕生,豈不等於親手斷送了女兒的性命。嘆了一口長氣,道:「罷了,罷了,我饒他性命便是。」隨後聲調轉柔,說道:「還有三天,玄域的迎親隊伍就要到了,希望你做好準備,不要因為一些瑣事,影響心情。」
慕容嫣明白父親的意思,點頭道:「嫣兒知道怎麼做,請爹爹放心。女兒有一件事情,求爹爹務必要答許我?」
慕容璟道:「什麼事?你說吧。」
慕容嫣道:「希望爹爹准許羽兒留在這裡,我想利用這三天時間,盡一份母親的責任,彌補這十年來對他的虧欠。」
慕容璟點了點頭,轉身出屋。
慕容沖見父親離去,鬆了口氣,道:「太好了,姐姐,這樣一來,小羽就不必躲躲藏藏的了。」
慕容嫣嘴角邊現出微笑,拉著季羽的手,柔聲道:「羽兒,剛才有沒有嚇壞你。你別怨外公,他不是真的要打殺你,只是嚇唬嚇唬你而已,其實在他老人家心裡,也是喜歡你的。」
季羽將頭一偏,說道:「他才不是嚇唬我呢,他是真心想殺我,我也不求他喜歡。」但想:「在那雷海之中,若不是有鳳噦劍,自己早就灰飛煙滅啦!他不過殺人未遂罷了。今日這一次就更加兇險得緊,如果不是媽媽護住自己,縱然我有十條命,也一一給他斃了。」
慕容嫣只想安撫兒子,見他憤憤不平,呵護道:「放心!有媽媽在,日後誰也欺負不了你。」季羽大感溫暖,不滿之情,消解過半。
中午飯罷,他一人在庭院中閑步,想著今晚去秋水閣會見神秘人之事。忽聽身後一人冷哼道:「喲,這不是上次那賊小子么?」語音之中,帶著三分輕蔑之意。
季羽回頭,只見是前一天和自己動過手的少年,好像叫什麼薛鼎,目光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對他沒什麼好感,轉身欲走。
突然頭頂一陣勁風過去,薛鼎從他頭頂竄過,擋住他去路,橫眉豎眼的說道:「上次我們還沒有分出勝負,今日敢不敢一較高下。」
季羽道:「算你贏了就是,我懶得和你比試!」轉身往迴路走去。
薛鼎嘲笑道:「沒種的傢伙,你換上女裝當女人算啦!」
聽到這刺耳之言,季羽霍然停步,雙拳握了握,一股雄厚的靈力波動,悄然升起,沉聲道:「五十個回合內,我若打不倒你,就算我輸了。」
見激將法奏效,薛鼎冷冷的道:「好狂妄的口氣!」衣袍鼓動,體內靈力同樣是暴發而出。咧嘴一笑,不等季羽轉身,直接就是一拳轟了上去,使他再無反悔餘地,非和自己動手不可。
季羽也不回頭,待他拳勁將到未到之時,斜身側步,身法輕盈,指端生出一縷勁風,朝他脖子點去。
薛鼎但見對方指力沉猛,勁風凌厲,不敢搶功,只得避開。旋即雙拳舞動,虎虎有風,空氣都震了一震,可見其霸道程度。拳影交錯間,進退自如,和季羽鬥了個旗鼓相當。
砰砰砰!
但見兩道身影翻來翻去,竄高伏低的激斗在一起,強烈的勁氣波動在拳風碰撞之中擴散開來,震的兩旁的草木枝葉瑟瑟抖動。
季羽雙掌翻飛,催動掌勢,勁力逐步加強,烈風鼓盪,時而鋒利如刃,時而沉猛如錘。薛鼎節節敗退,暗暗心驚,漸感難以捉摸。這小子到底怎麼回事,和上次相比,實力明顯精進不少,莫非背後有高人指點修行。
他卻不知,季羽天賦卓絕,上次與他一番交手,雖然勝負未判,但已將他招式之間的變化暗記於胸,回去一加琢磨,細細推敲,已然被他尋出破綻,所以一上來,他才敢大膽直言,五十個回合定能擊敗他。
這倒不是薛鼎所習的拳法不夠精妙,主要在於他自己,未將招式臻至完美,遺有缺陷,碰到季羽這種聰慧之人,自然逃不過對方的眼睛。
此時二人已鬥了三十個回合,薛鼎被季羽招招搶先的招式,攻得手忙腳亂,滿頭大汗。心中納罕,為何自己每一招攻出,都能被對方提前看破。心思電轉之間,只見季羽微微冷笑,泛著白光的掌緣,竟是莫名其妙的穿透了薛鼎的拳風防禦,直接斬向他的右頸。
薛鼎好歹也是高門子弟,危急中立即便招,五指彎曲成爪,撕風聲勁急,爪影紛飛間,不等季羽掌緣襲到,手臂暴長,直往季羽面頰抓去。
豈知季羽斬向他右頸的掌緣突然改道,轉而襲向他的手臂。砰的一聲,手臂一陣劇痛,軟軟垂下,跟著胸口好像被鍾杵撞了一下,倒飛而出,卻是被季羽踢了一腳。
薛鼎身子正在倒飛之中,尚未落下,季羽身形便已欺近,泛著靈力強光的拳頭,急速砸下,結結實實的落在了他的胸膛之上。這一拳季羽卯足了靈力,強悍無匹,即便薛鼎肉體在如何剛硬,也承受不住。
嘭!
劇痛傳來,薛鼎只覺胸口似乎微微下陷了一寸,體內氣血翻湧,臉色刷的一下慘白如紙。身子便如一顆鉛球一般,轟的一聲,砸在地上,慣性驅使之下,滑出去老遠一段距離,才停下來。
季羽拍了拍手,一臉輕鬆,微微笑道:「三十五個回合,你便倒下,看來是我贏了。」丟下這句話,瞧了薛鼎一眼,便即轉身離開。
才走出兩步,猛覺背後拳風勁急,料知是薛鼎不服氣,起身偷襲。微微側身避開,薛鼎一拳砸了個空,季羽乘勢掃腿,薛鼎身受重傷,腳下虛浮,哪裡還站的住,撲了個滿面桃花開,登時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