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巧計斃敵
費山心想:「山寨存亡大計,豈同兒戲,不知這小孩兒在搞什麼鬼?只怕一招之間,就會給雷昊打得筋折骨裂,我可不能容他胡來。」當即踏上一步,說道:「堂堂雷大當家,登峰境強者,欺壓一個後生小輩,傳了出去,也不怕笑話。就算贏了,哼哼!也不光彩吧。不如讓我費山和你鬥上一斗,生死各安天命!」說著全身靈力暴涌而出,一身黃色長袍被他雄渾的靈力激得蓬然鼓動,獵獵作響。
雷昊道:「也好,之前我們還沒有分出勝負,藉此機會,正好可以一較高下。」
季羽微微一笑,走到兩人中間,說道:「這場決鬥是我提出來的,主角當然應該由我來擔當。」轉頭向費山道:「三當家,你大可放心,我是不會拿龍盤山眾兄弟的性命開玩笑的,這場比試,我最少有七成把握,能否請你賞臉,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
費芥道:「三弟,你先退下,我相信這位小兄弟定有取勝之法,我們暫且靜觀其變。」手上一緊,扣住蕭寧脖子的那隻手又加了一份力道。
蕭寧臉色煞白,頓覺呼吸困難,心知命懸一線,只盼望父親儘早救自己脫身。
費山始終不信季羽能夠取勝,但大哥都已經這樣說了,他也只能任由季羽下場。茅泰和蕭霸天皆是相顧喜色,對手仍是季羽的話,那麼勝負就毫無懸念了。
雷昊大步往場中一站,雙手抱胸,竟是不把季羽放在眼裡,要讓他先進招。
季羽笑道:「雷大當家,不用這麼著急,我們先講一下規則。」
雷昊道:「什麼規則?你儘管開口,我都依你便是。」
季羽道:「規則非常簡單,就是我朝你胸口打一拳,你也朝我胸口打一拳,我們都不躲不閃,直挺挺站著,硬挨對方的拳腳。誰要是受不住,先行倒下,那麼就算他輸了。你既然無條件接受我的規則,那我也不能占你的便宜,我決定讓你先出手朝我胸口打上一拳,如果我僥倖活了下來,那麼你就得讓我在你胸口打上一拳,可不準反悔。」
此言一出,場間眾人盡皆聳動:「這小子腦袋沒問題吧?就他這樣的小身板,受得了登峰境強者一拳么?還敢讓人家先動手,這不是找死么?呵呵,我們當家只需一拳,就能要了他的命!我看他啊,簡直是活膩了……」
費芥三兄弟臉上都大有憂色,以他們登峰境實力,不躲不閃,硬抗雷昊一拳,也會重傷嘔血,心肺俱碎。
費青青秀眉微蹙,滿心擔憂,她雖信任季羽,但硬受對方一拳,真的沒問題嗎?
雷昊忍不住笑了,轉頭向蕭霸天、茅泰二人道:「蕭兄、茅兄、天下竟有這等狂妄小子,就算他身子是精鋼鐵骨,我的『地煞拳』也能將他打成一堆爛泥!」茅泰縱聲大笑,蕭霸天為人謹慎,說道:「還是小心點為妙,不可輕敵。」心中總覺得哪裡不對,一時卻又說不上來。
季羽挺起胸膛,雙手負在背後,道:「你先出招吧,我準備好了,朝我胸口打下,我如躲閃招架,就算我輸了。」
雷昊道:「那好!你想死,我就送你一程。」一股狂暴的靈氣陡然自他身上升起,手掌一握,滾滾靈力蔓延上拳頭,爆發出霸道的勁風,剛猛之極,身子前沖,每踏前一步,落足點便即凹陷,留下一個二寸多深的足印,便是踩在軟泥上一般。
這地面是一種質地堅硬的鐵石岩鋪成,即便是刀砍錐砸,也不能傷其分毫。雷昊將靈力注於全身,強悍至極,別說鐵石岩了,哪怕是堅硬異常的金甲獸的背殼,也要給踩裂了。他雖未把季羽放在眼裡,但也不敢託大,一上來就發動最猛的攻擊,勢必要將季羽斃於拳低。
眾人見了他這等剛猛絕倫,霸道無匹的攻勢,盡皆心驚,認定季羽必死無疑,虎踞山那幫人臉上更是揚起了勝利的微笑。
季羽見對方拳頭捲起一股彪悍之極的勁風,也悚然一驚:「不愧是登峰境強者啊!不知我身上這件鱷魚軟甲,是否承受得住?」跟著身子一陣劇痛,雷昊的拳頭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胸口之上,整個人如炮彈般倒飛了出去。
嘭!
後方一堵圍牆轟然倒塌,費青青花容失色,大叫:「季羽!」飛奔過去。雷昊冷笑道:「費山,那小子已經死了,你還不放……」話只說到一半,臉色瞬間凝固,只見季羽從磚石瓦礫中針扎著站了起來,顫顫巍巍的走了幾步,嘴一張開,嘔出大口鮮血。雖未斃命,顯見受傷極其嚴重。
火光照耀下,但見他胸口衣衫破開一個碗口粗的大洞,裡面有一件鱗甲類的護甲,熠熠生輝。
「原來這就是你的憑仗,怪不得敢硬受我一拳。」雷昊冷哼一聲,繼續道:「你既然還活著,那麼接下來就由你發拳打我吧。嘿嘿,不過看樣子你似乎連站都站不穩了,還有力氣回擊我嗎?」
虎踞山那幫人哈哈大笑,一臉嘲諷,均知季羽現在恐怕連一隻蒼蠅都打不死,又如何能打倒一名登峰境強者,這小子還是太嫩,失算了啊!
費青青上前扶住季羽,心中大急,淚汪汪道:「季羽,你……你沒事吧,你可不能死,都怪我不好,早知道就不叫三叔捉你上山了。」季羽見她如此關心自己,倒是大出意料之外,心中感激,笑道:「放心,我不會死,只是受了一點震創而已,休息幾天就好了。不過,他就快死了。」說著眼望雷昊,就像看著一個死人,淡淡道:「你覺得我還有必要出手嗎?」
在場之人皆是一怔,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雷昊道:「那麼你是認輸了。」
季羽道:「你看看你的手就知道了。」
雷昊提起手掌,只見手背上破了幾道口子,想是剛才用力過猛,被他身上的鱷魚鱗甲划傷的,也不放在心上,說道:「能怎麼樣?一點皮外傷罷了。」
季羽冷笑道:「已經夠了。」
雷昊察言觀色,見他神情透著古怪,不覺心中發毛,寒聲道:「你什麼意思?」突聽手下弟兄驚叫道:「老大,你……你的臉……」
雷昊驚道:「我的臉怎……怎……怎麼啦!」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就此不動。
直到死,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臉,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