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穢牆
清風走在一片被黑暗籠罩的樹林里,四周蒼茫,好像萬事萬物都在無規律的遊動著。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一直往前走,感覺在這裡自己對自己的身體根本沒有控制權。她看了看周圍,樹林里的樹隱約可見,但每棵樹都是光禿禿的,它們筆直的站在那,不苟言笑,監視著樹林里的一舉一動。突然,清風撞到了一棵樹上,但她一點都感覺不到疼。這裡的樹排列的雜亂無章,清風經常是走著走著就被突如其來的樹擋住了去路,不知它們是無意還是有心。就這樣繞來繞去,清風的頭都有點暈了。
四周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但偶爾空氣中會傳來樹杈落下打在地上的聲音,這聲音出現的很突兀,讓人一驚。它伴著黑暗而來,攜著黑暗而去,悄然無息。清風憑著記憶最深處的一點意識在黑暗中走著,她的腳步聲傳到遠方卻又奇迹般的傳了回來,一遍又一遍,好像四周都是牆。
餘音不絕的回聲和窒息的黑暗讓清風有點害怕了,她想跑,想離開這裡。但當她剛剛開始起步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站在樹林的盡頭。她驚訝的回頭看了一下,發現剛才走過的那片樹林里的樹,它們就像一個個立在地上的墓碑。
清風繼續向前走,她知道自己是逃不出這裡的,於是便像斷了後路似的狠心向前走,想看看這裡能有什麼把戲。
走了不久,眼前出現一片公墓。
清風給自己壯了壯膽,挺直身子走向公墓。走進后她掃了一眼墓碑上的字,上面寫著死者的姓名;生於哪年,死於哪年;死者的年齡;家庭成員還有死者的遺像。黑白色的照片在黑夜中顯得格外的驚悚,更詭異的是每個死者都是面帶微笑死去的。
這裡的墓碑和樹林里的樹一樣,愛和清風作對,總是時不時的擋住她的去路。清風為了表示尊敬,繞開了一個又一個墓碑。
清風逐個看了一眼猶如飛來般的墓碑,突然,不經意的一瞥讓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肖像——夢娜麗莎,它在清風的左側。望著那個名垂青史的微笑,清風有股莫名的憤怒涌了上來。
帶著憤怒和嫉妒,清風氣沖沖的來到夢娜麗莎的墓碑前,看了看她的生平簡介:她是個商人的妻子,死後的骨灰被隨意扔到垃圾堆中消失無蹤。
真是諷刺!靠著隨便被人畫了一副畫就流傳百世,我做了這麼多好事仍然還要背上劊子手的罵名,真是荒唐!
惱羞成怒的清風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最終火山爆發,舉起右手,聚集能量,準備毀了這個墓碑。剛要開始,背後突然來了一隻黑色的手一下子抓住了她的右手,強行把她的身體向後拽了幾步,清風身體不平衡,一個趔趄,倒在地上。
她迅速向兩邊瞥了幾眼,發現沒有什麼動靜。
見真正的敵人還未到達,清風立刻回到墓碑前,卻發現肖像上的人被換成了皮特,但簡介卻沒變。
皮特在那微笑著,在黑暗中微笑著。
「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你居然還笑!」
怒不可遏的清風瘋了似的抓起墓碑,舉起右手將墓碑拍成兩半,然後再將撒落在地上的墓碑撕開,一直撕,直到撕成碎片,最後吞了這些碎片,仰天大笑。
「我不怕你!」她大喊道。
接著她覺得這樣還不過癮,便瘋狂的挖著墳墓,邊挖著邊大叫著。
挖著挖著,她感覺有點累了,便停了下來,使勁的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醒點但沒用,她還是倒在了墳墓旁邊,剛挖出來的屍骨就在她的旁邊。
這時一雙雙手從公墓里的各個墓碑上伸出來,向清風這裡匯聚,將清風裹住,成千上萬隻手長短不一,粗細不一,把清風的身體裹得嚴嚴實實。
黑暗中,這一堆東西最黑。
猛睜眼,發現四面都是白的。
清風一下子起來了,原來剛才是自己在做噩夢,她用力甩了甩了頭,發現自己坐在子光的腿上。
清風猛的跳了起來,問道:「我怎麼會在你的腿上?」
「剛才你太困了,就直接坐在我腿上睡著了。」
「哦哦,原來這樣。」清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坐在身後的床上,一切無事。
但剛才的夢,她記憶猶新。
「那我們現在在哪?我剛才睡了一覺現在什麼都忘了。」清風問道。
「你啊,記憶可真差,跟魚差不多,記性只有幾秒。」子光調侃道,「我們現在在德國,等下吃過飯後我們還得往北走,一直走到英國才罷休。」
「英國?」清風在腦子裡想著這個國家的具體位置,皺起眉頭問道。
「對啊,怎麼了?」
「英國北邊不是還有北歐的一些國家嗎,我們不去那兒嗎?」
「不準備了。」
「為什麼?」
「感覺那裡好像沒有七彩珠。」
「就這麼簡單的理由?」
「嗯。」
「這,這也算理由?萬一有怎麼辦?」
「你可別忘了,我們一路來可是跟七彩珠息息相通的。所以,我相信我的直覺。」
「對,確實有感應,但,你這理由也太牽強了吧。」
「不,」子光伸出食指做出「NO」的手勢,然後溫柔的摸了摸清風的頭髮,來了個摸頭殺,說:「我的直覺可是很準的,相信我。」
清風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尷尬的笑了笑,想著這真是個拍腦袋做決定的典型人物。
中午時分。
大家在屋子裡吃過午飯後,便匆匆向北走。
旅途中,清風走在最前面,今天的她心情莫名的好,一路邊走邊玩,活蹦亂跳,像極了小孩子。但三分鐘熱度過了之後,她便沒了力氣,無精打採的,一會腿疼,一會腰疼,嗯嗯啊啊哼唧個不停。
「清風,你是中午沒吃飽嗎?」杜磊譏諷道。
「怎麼了?」
「你今天怎麼老是抱怨啊?不是說這裡疼就是那裡疼。」
「怎麼的,我疼還不讓我說?」
「沒有這意思,您大小姐儘管說,反正啊,這嘴是長在您身上,我肯定是做不了主。」
「你這話什麼意思?說話不能好好說啊,幹嘛這麼陰陽怪氣的。」
「喳,小的遵旨。」
「話說今天也奇怪,不知道為什麼身體總是軟綿綿的,沒力氣。」
「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子光問道。
「不知道唉,可能是吧,不過別擔心我,我身體好著呢!」
「如果感覺哪裡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子光誠懇的說道。
「呦,你們兩個……」杜磊被撒了一把狗糧,有點嫉妒的說道。
「怎麼了?」清風硬氣的說道。
「沒事沒事,你倆繼續,我走了先。」說完便往前走了。
「說什麼呢,你?」清風緊跟了上來。
五個人繼續前行。
看到剛才的情形,珂玥貌似知道了些什麼,但她一直不敢確定,她想著是時候問問清風了。於是,她故意向清風靠攏,和清風聊了起來。
「哎,清風,我覺得我哥對你似乎很關心唉。」珂玥試探的問道。
清風看了珂玥一眼,發現她並沒有敵意,便說:「對啊,他心很細,對每個人都很照顧。」
「嗯,這我知道,但我覺得吧,他對你貌似比對其他人要好一點。」
「有嗎?」清風故意擺出很疑惑的表情。
「你沒感覺到嗎?」
「沒有唉。」清風繼續裝傻。
「哎呦喂,你就別裝了,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快招了吧。」
「招?招什麼?」
「說實話,你倆是不是,在一起了?」
「啊?誰說的?沒有這回事啊。」
「你好假哦你!」
「什麼啊?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你什麼意思?I'msorry,Idon'tunderstand.」
「你……算了,不跟你說了,反正你倆在一起了。」說完珂玥便自顧走了。
「哎,你別瞎說。」清風無奈的追了上去,但又不敢說的太大聲。
其實對於清風而言,她不是害怕承認這個戀情,而是怕萬一以後要是分手了,她再見到這些人,會無比的尷尬。
走了幾天後,大家終於在黃昏時分到達了一個繁華的都市——柏林。沒有停腳,大家繼續向前走,但走了一會後眼前就出現了一堵長長的牆擋住了大家的去路。大家停下腳,注意到在這牆四周十米之內沒有任何人,警察也在牆旁死守著。周圍的人群中瀰漫著騷動的氣息,牆兩邊的人們互相踮起腳尖眺望著。
這時一個群眾抑制不住內心的激情,與警察爭議道:「我們是一個國家的人,為什麼不能讓我們團聚?」
警察沒有理會他們眼中的這些「刁民」,威嚴的站在那,眼睛盯著前方。
見警察毫不理睬,那人很是生氣,「為什麼?你們這些人為了自己的利益、自己的臉面絲毫不顧及我們的想法,我們抗議!」他大吼道。
「對!抗議!」牆兩邊的人民一起喊道。
這時其中一位警察冷冷的對那個人說:「先生,我只想告訴你,你要是太激動了,可能會越過警戒線的。」
說完剛才那名群眾看了看就在不遠處的警戒線,然後對著警察說:「越過了又怎樣?我寧願做英勇的先驅者,也不願苟活一輩子,歷史會銘記我們這些勇士的。」
「那可未必。」剛才那位警察帶著譏諷說道,「地球總會滅亡的,人類也總會消失的,歷史不會記住任何一個人。」
「既然歷史不會記住任何人,那就求這輩子過的問心無愧吧!」說完,那群眾挺直腰桿向警戒線走去,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向政府的暴政抗議。
「先生,最後警告你一次,越過了警戒線我們可就不能保證你能活著轉身了。」警察冷冷的警告道。
那人沒有理會,徑直朝警戒線走去,所有人緊盯著他的雙腳,彷彿他的腳正在邁向光明的未來。走到警戒線前,他停住了,低頭看了看腳下的線,然後抬起了頭,深吸一口氣,朝警戒線內走去。
「嘣——」
一聲驚魂的槍響,子彈打穿他的右腿,那人一陣撕心裂肺的嘶鳴,捂著右腿跪了下來,隨後另一個穿著警服的人很「配合」的來到這位群眾的面前,掏出槍抵著他的腦袋得意的說「讓你不守規矩」,然後扳動手槍,打中他的腦袋。他的呼吸和喊叫被這劇烈的疼痛給淹沒直至死去。鮮血和腦漿直往外噴。
周圍圍觀的群眾被嚇的後退了幾步,哆嗦的望著這個倒下的人。
武器掌握在這些權利者的手中,人民是沒有發言權的。
「看到了嗎?這就是找死的下場!」一個穿警服的對著膽戰心驚的人們吼道。
站在他旁邊的一個警察為了把殺雞儆猴的效果達到最佳,把死者流出的血和腦漿撒在了那堵牆上。
所有的群眾都沉默了,盯著地上的那灘血跡。
革命先驅的英勇無畏如果沒有被繼承的話,那就等於做了無用功。
子光看的義憤填膺,準備上前與那幾個穿著警服的流氓示死拼搏,清風和其他人急忙攔住了他。
「難道你們看到這樣的慘景不憤怒嗎?」子光喊道。
「我們當然憤怒,」清風解釋道,語氣錚錚有力,「但你認為你自己很厲害嗎?你以為你一個人就能打敗他們嗎?不可能,你還沒走到他們面前你就死了,和那個人的下場一樣,流下的血被那幾個畜生撒在牆上,以作為他們勝利的標誌。再說就算你現在去能贏,但他們背後還有更多的人,殺了一個流氓,還有千千萬萬個流氓,你要對抗的是整個體制啊,但你的能力很有限啊!」
「那我們就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為所欲為嗎?」子光問道,語氣稍稍平和了一點。
「子光,這種情況下,我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憑我們幾個能做什麼啊?我們與他們實力懸殊太大了。」清風平靜的勸道。
「我們就只能袖手旁觀嗎?」子光還是不死心。
「嗯。」清風望著子光的眼睛說道,用平靜而淡定的眼神告訴他:「你得忍!」
「那下面我們該怎麼辦?」
「我們現在應該找一個地方住下來,然後明天再去找其他的路繼續前進。」
子光大呼一口氣,憤怒但無奈的點了點頭。
見子光沉下氣后,清風說:「那我們走吧。」
「嗯。」子光說著再次不甘心的看了那攤血跡,然後轉身離開了這個日後將會成為勝地的地方。
大家找了個地方安頓了下來,吃晚飯時,沒有人說話,每個人都盯著自己的飯靜靜地吃著。吃完后,其他人都匆匆去休息了,只有子光坐在椅子上,手臂平放在椅子兩邊,雙手無力的下垂,耷拉著頭,一動不動,呼吸沉悶而緩慢,似乎胸口裡似乎有一堆熊熊燃燒的大火,烤的全身炙熱。
清風正準備去休息時看到子光坐在那,便走了過來,當聽到他那壓抑的呼吸,看到他那無精打採的身體她知道子光還在為黃昏的的那件事而自責。
清風走到子光右邊后把自己纖細光滑的手放在他焦躁不安的手臂上,溫柔的問:「怎麼了,還在想剛才的事?」
子光揚起臉看了看清風,但什麼也沒說,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又垂下了他那似千斤重的頭。
清風想不出來該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看著子光,她覺得默默的待在這可能也是一種幫助。
「他們太殘忍了,這對死者來說太不公平了,」子光突然抬起頭,迅速站起來說道,「他們應該被處死,而不是站在那裡洋洋得意。」他的語氣越來越憤怒,身體也因為這股憤怒而來回不安的走動。
清風聽后,說:「你先彆氣,氣壞了身體可就得不償失了。先坐下來,冷靜一下,畢竟只有在冷靜的情況下人才會做出正確的決定。來,坐在椅子上,別在那轉了。」說著,伸手去拉住來回直轉的子光,把他強行往椅子這邊拉。
「彆氣了,坐下來,聽我給你分析。」清風把子光按在椅子上坐下,然後她也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把手放在子光的手上,平靜的看著子光。
「先調整呼吸,別慌別急,聽我跟你講。」清風繼續勸道。
「嗯。」子光應了一聲。
「你剛才說的很對,但是你知道,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有的人生來富貴,有的人生來貧賤;有的人可以隨意指使別人做這做那,有的人天天被人欺凌,這世界有很多東西是我們沒法改變的。」
「世界是不公平的我當然知道,但也不至於要殺死人吧,什麼事情過了頭都不好,現在可是和平時代。」
「對,我知道,我們一路來雖然看到不少血腥的場面,但可以看出和平一直都是人們所期許的,每個人都需要安全感,沒有人願意活在戰爭中,這就是為什麼和平難能可貴。」
「所以呢?」子光看著清風,不知道她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這些不公平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早已註定好的,是無法改變的,其中就包括我們的生與死,我們就沒法改變。或許今天那個人他的死期註定了就是今天,沒有人可以延遲一秒,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個警察只是執行上帝的安排。」
「那按你說的,那個警察還是好人?」子光問道。
「當然不是,其實我覺得那個警察是中性的,第一,他為政府工作,有自己的任務,第二,他其實更像是上帝的手下。」
「上帝的手下?什麼意思?」
「上帝想讓這個人今天死,而且得死於槍殺,那這個任務就得這個警察來完成。」
「啊?你的思考角度好奇怪。」
「對,當你想不清一件事的時候,何不換個角度考慮。」
「但是,你這角度也太……」
「好,那我們再換個角度。雖然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但是你可別忘了,我們出來是有任務的,你今天要是一時衝動為那個死者討個說法,結果肯定是死,那樣有意義嗎?你死了,那些群眾會被你的精神所感動而奮勇反抗嗎?不一定吧,那樣的話,雖死的壯烈,但沒有把你的價值最大化。有點可惜。」
「嗯——」子光點點頭,表示同意清風的說法,「那你說,如果當時你想做一些事的話,你會做什麼?哎,對了,你不是有法力嗎?今天怎麼沒使出來?」
「你忘了?我的法力只有在遇到非常緊急的情況才會出現。」
「今天的情況還不算緊急?」
「只有當我們遇到緊急的情況才會出現!我的法力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額,好吧。」
「如果我必須得做一些事的話,我會煽動民眾的情緒,讓他們與警察對抗,畢竟他們才是這個國家革命的主力軍。」
「哦哦。」
「那你現在想清楚了嗎?」
「怎麼說呢,這世上有很多不公平的事,而我們每個人能力有限,本想做吹動原野的風,沒想到最後我們都成了隨風擺動的草。唉……」子光嘆惜的說道。
「你也不用這麼悲觀,這世界總是朝前發展,說不定,那牆,明天就倒了呢。」
「但願如此吧,但願這世界能多一點光明。」
「嗯嗯,我也希望如此。」
「好了,不早了,明天還要趕路,早點休息吧,今天,謝謝你的開導。」
「客氣什麼?幫助朋友不是應該的嗎?」
「嗯嗯,那麼,晚安!」
「晚安!」
清風回屋后,心一直放不下,想著那堵牆。
「如果照今天形勢來看的話,肯定還會有更多人為了推翻那堵牆而犧牲,不如我去把它推倒,說不定明天群眾看到后士氣鼓舞,全體奮起反抗。可能自由就來了!」對,就這樣。
於是,夜半人靜時,清風來到了那堵牆附近,看到仍有警察在那把守,只是人手減少了一半。
為了不讓別人看到,清風用了隱身術將自己隱身了起來,來到那堵牆面前,想用能量來推倒那堵害人的牆。
或許大家會認為那堵牆上柏林牆,但是……
清風下意識的撫摸著牆,剛一碰到牆面她就發現其中不對,她退了幾步,想了一下,然後透視著這堵牆,驚異的發現這牆上居然寫滿了文字,這讓清風有點始料未及——寫這些文字的人動機是什麼?
為了一查究竟,清風仔細看著這些文字,突然,這些文字變成了一幅幅流動的畫,而且從牆頭到牆尾流動的很有順序。清風仔細的看著,發現這些畫面記錄的都是歷史上所有罪惡的事,牆上時不時的漂浮著「污穢牆」這幾個字。
沒想到聞名世界的柏林牆早已被人推倒,那人正用「柏林牆」的名義來完成自己的任務。那人是誰,清風一猜,那人可能就是上帝,想想也搞笑,上帝為人類做了那麼多事,但有些事他做錯了,良心上又過不去,只好把這些做錯的事記在這面牆上。可這些畫人類又看不到,記在這上面又有什麼意義呢?或許上帝想給人類留下一個最好的形象,但,美好形象不是建立在掩蓋錯誤的基礎上的,只有不斷改進才能讓更多的人愛上你,這個過程雖然很辛苦,卻也很值得去做。
想到這,清風明白了原來上帝也是個感情豐富的人,他也有自己的小虛榮心,也害怕被人指責。上帝的形象在清風的心中立刻飽滿立體了起來。
帶著這個想法,清風對這幅畫的興趣更大了,走著走著,清風突然聽到從牆裡傳來一陣劇烈的嘶鳴聲,清風一看,只見一大股鮮血從一個人的口中噴出,接著血驚異般的從牆中飛了出來,濺得清風衣服上全是血。
清風有點驚住了,「這,如果上帝這麼做的話,是不是有點太過了,這犧牲的也太多了吧。」她繼續往前走,看到的只是一個比一個慘烈的畫面,用慘絕人寰來形容完全不為過。最後,不出意料,她看到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場景,其破壞力又開闢了人類歷史上的一個新紀錄,旁邊還有一戰背後的黑手彼此商量的畫面,看看他們的嘴臉!
清風控制了自己的情緒,繼續走著,這次她看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場景,可想而知,這一次比上一次還要厲害,死的人更多。再往前走,雖然沒有再像世界大戰那麼大規模的戰爭,但地區戰爭仍是此起彼伏,讓人不禁扼腕,世界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和平。
清風快速略過這些畫,她想看看後面還有什麼。不過這次,牆上出現的讓她停下了腳步,畫上出現的是她自己!她憤怒的殺死了自己的四個朋友,並毀滅了整個地球。最後,她殺死了自己,笑著殺死了自己。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我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我為什麼要毀了這個世界,沒有理由啊!」她不禁自問道,「我已經不想再殺人了,可上天,為什麼,還要讓我殺那麼多人?那明明就是他自己想這麼做,幹嘛要把這個責任推到我的頭上,憑什麼讓我背這個黑鍋?!」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會就這麼認命的!」她想道。
「我知道自己錯了,可你,所謂的上帝,卻怎麼都不肯原諒我的錯,一次次的懲罰我,我恨你,我不會任你擺布的!我要反抗!」清風朝著天空喊道。
一番激情過後,清風想著對策。
「對了,有辦法了!」清風乍悟,「這不是以後才發生的事嗎,只要我離開了子光他們,找一個地方與世隔絕不就可以避免自己再犯錯嗎?對啊,這個辦法好!」清風興奮極了,大笑了起來,佩服自己的智商。
笑過之後,清風趕快回到屋子裡,拿起筆寫了留言,然後默默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