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勝
「第一箭，一箭滅生！」
空氣震顫，周圍的空間再次扭曲。
箭矢帶著強烈的衝擊波吹飛了附近的士兵。
無法睜眼的強風瘋狂肆虐，塵土瀰漫。
方然射出的箭一邊突進，一邊捲起不斷壯大的寒風，形成了如同黑色的暴風雪，攪動撕裂突進哈切森軍之中。
哈切森軍中一片混亂，重甲落馬聲和慘叫聲混雜在平原的邊際響起，原本飛馳的騎士倒下了一大片。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大家都是悄無聲息地注視箭矢擊中的地方。
連射出箭矢的方然都是微微一驚。
倒下的人基本上再也不能站起來，這些情景方然真真切切看得很清楚。
「逃啊！」
剩餘的哈切森的士兵們紛紛丟掉了武器，大聲呼喊著逃跑，丟盔棄甲般逃離平原，這些聲響讓方然和艾莉絲在內的一些人恢復了正常。
直到平原上廖靜一片，阿爾薩斯和雷瑟萊特的聯軍，他們這才想起需要清理戰場。
「……炎夏萊德.阿爾薩斯.克萊恩擊敗了哈切森.盧克索！」
聽著艾莉絲的喊聲，一直繃緊神經的聯軍士兵發出響徹整個平原的高呼勝利。
哈切森的士兵不停顫抖，開始拚命地逃跑。
他們扔掉手中的刀劍槍這些武器，丟盔卸甲地各自逃竄。
先前攻擊阿爾薩斯的三千哈切森軍時至至今逃出領地之外，人數只剩下區區的九百多人。
失去指揮官，丟掉武器和鎧甲，而且剩餘的人幾乎都是有著傷勢在身，可謂是境況幾位凄慘的殘兵敗將。
不久之後，阿爾薩斯發現了已經奄奄一息的盧克索，此時的他被掩埋在眾多手下的屍體下面，雖然避開了方然恐怖的一箭，但是依然是受到了不少的衝擊，本來重傷的傷勢變得嚴重。
盧克索已經面目全非，嘴裡不斷咳出鮮血，半個身子埋入屍體之中，完全沒有先前霸氣凌人的樣子，這樣的他已經活不成了。
方然面無表情看著盧克索。
「哈哈咳咳，殺……殺了我。」
盧克索依然張狂笑著，滿臉血污猙獰大叫。
「你們……已經沒有退路了，我在這裡死去……我父親是不放過你們的，哈哈哈……」
「你敗了！」
方然淡淡說道，完全沒有將盧克索所說的放在眼內。
盧克索本來的大喊大叫的停頓了一下，他明顯有些懵了，一向持著哈切森公爵兒子身份的他，在奧斯汀王國內最具威懾力的一句話。
方然聽到之後眼神也是微微一變，但那不是盧克索本來期待的恐懼表情，而是一種更加堅定而充滿蕭殺的眼神。
這一種眼神是盧克索實施過殘暴之後從來沒有見過的，甚至他覺得這種眼神有點熟悉，只有在他那從小充滿畏懼的父親看到過。
「天道輪迴，你該為你的殘暴行為付出代價。」
「你可知道我父親是誰？」
「這個得問你母親！」
「你……」
方然拿著黑弓搭箭瞄準了盧克索的頭部。
這樣的距離和先前箭矢的威力，盧克索頓時感覺到心死如灰，眼神黯淡。
這就是面臨死亡的恐懼！
「哈哈哈咳咳……好一個天道輪迴！」
盧克索再一次放聲大笑，然後很問了一句方然很奇怪的話。
「你覺得我……邪惡嗎？」
「你自己選的路，怨不得別人！」
「小時候我也曾努力學習劍術，想……成為一個正義的人，可惜命運就是如此……我突然恨我的父親了，突然很羨慕你……呃！」
方然沒有再和他多費口舌，鬆開了弓弦的手，箭矢準確無誤穿透了盧克索的腦袋。
盧克索雙目圓瞪漸漸失去神采，保持著最後詭笑的表情，似乎得到解脫一般。
方然沒有過多的表情，對於這種人他並沒有過多的興趣了解，就算是盧克索死前的人死將其善，縱然那人有著再多的無可奈何，他只知道那只是一個殘暴的入侵者。
……
傍晚，阿爾薩斯的戰旗和雷瑟萊特的戰旗雙雙在風中飄揚。
聯軍在方然和艾莉絲兩人率領下前往雅安城。
包括西蒙在內的大部分騎射兵已經先行趕到了雅安城，這是為了向領民們通知獲勝獲勝的消息，好讓他們放下心來，還有就是做好慶功宴的準備。
哪怕是簡單表示一下心意也好，方然想向雷瑟萊特的士兵道謝，而且阿爾薩斯的人們需要休養生息，以便重建家園。
方然在回去的路上，經歷這次的戰爭老是感覺久久不能平靜，他下意識伸手摸向背後的箭筒，發現這裡面已經空空如也。
順便一提，這是西蒙帶到戰場上的第九個箭筒，已經給全部用空。
通常的士兵最多只是會帶兩個常規箭筒，帶的太多在戰場上導致行動不便，而且不是激戰太多也會用不完。
後來，此事在回去的時候，尼爾從西蒙那裡聽說了這件事，他震驚之後久久不自控只說了一句話，「真的是怪物啊」。
「你過來一下。」
艾莉絲突然策馬靠近方然的身邊，輕輕把手放在方然緊握黑弓的手。
方然感覺一絲奇怪的感覺在安撫自己，緊張感這才慢慢退減。
艾莉絲把方然受傷的手輕輕握住，溫柔將已經被血染黑的布條解開。
「這樣就好了。」
而後，艾莉絲將嶄新的布條纏繞在方然受傷的手上。
「謝謝，幫了大忙。」
方然坦率地道謝，經歷這麼劇烈的射擊傷口裂開，曉菲給方然包紮的布條早已被血浸透，因此需要換過新的包紮。
「這……算是勝利了嗎？」
「暫時吧。」
方然愣了一下重複了艾莉絲的話。
正是如此，已經發生變化的局勢不會就此停滯不前，他們雖然贏了哈切森軍，別忘了還有尚恩軍在虎視眈眈，那個尚恩家族的古魯斯絕非像盧克索那樣輕易對方。
更加重要的是，失去了長子繼承者的哈切森家族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阿爾薩斯和方然。
哈切森公爵一定會想盡千方百計，殘暴報復殺了方然這個阿爾薩斯領主。
除此之外，還有著一大堆更多的事需要考慮。
例如，此時他拿在手裡的黑弓，有著更多的疑惑。
一瞬間，方然感覺到了很多重擔在身上，以前休閑的時光已經離他漸行漸遠，他必須要變得更強才能守護這一切。
「走了，別想那麼多，現在是該回去慶祝的時間。」
艾莉絲似乎看穿了方然的所想，輕輕對他說道。
方然也看向艾莉絲，不知為何有著一種心安油然而生。
對啊，這場已經勝利了！
「是的，該回去慶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