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去這邊看看……」
糟了。這時候,居然被發現了!
劉序看著慎身後紫色光尾,明白了什麼,眼神複雜的看著慎。
「別這麼看著我,這條線他們看不見。」慎陰沉著臉。
「那就是說,能看見那把劍咯?」劉序小心翼翼的試探。
「……」
「那還不快跑?」
於是,二人又踏上了逃亡的「旅途」。
……
另一邊,生性淳樸的陳二牛,已經拿著劉序放在他家的包裹,長途跋涉到了荊州宛城。
抬頭看著城門森嚴的守衛,陳二牛想起來之前,大師囑咐的話。
「你既去意已決,我亦不再強留。只是此次出行,路途必定兇險,切記不可暴露身份,輕信他人。」
……
「小姐說,劉序去了宛城,大概就是這兒了吧?」陳二牛看著石砌的城牆,攬了攬身上的包裹,沒有選擇進城,只是在城外待著,想從過往的客人中,問出劉序的下落。
雖然宛城守備森嚴,但農夫們還是要下地幹活的。
陳二牛連問幾人,都不得劉序下落,焦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適逢商隊路過,陳二牛抱著渺茫的希望,上前詢問。
「沒聽過,我們也是中午剛到。小夥子,你可以進城問問。」商隊中的一個老伯擦了擦頭上的汗。
這時,一匹白馬踏著歡快的步子過來。
「趙伯,怎麼不走了?」馬上之人看先行的車停了,前來了解情況。
「這位小夥子問個人,耽擱了一會兒。」那老漢趕忙撇清關係,「這可不是偷懶,老漢我精力充沛,壯實著呢!」言罷,還露了胳膊上的肌肉給馬上之人看。
「小兄弟,現在可不太平,要找人,還是進城找吧!」
陳二牛囁嚅半天,才從嘴裡蹦出三個字:「不用了……」
「也罷,小兄弟,你若是信得過我,就跟著商隊,先去洛陽歇歇腳。」
「就是啊,小夥子,保不齊你要尋找的人,就在洛陽。若不在,洛陽人多,也方便打聽些。」護車老漢道。
陳二牛剛想答應,忽然想起大師交代的話,又躊躇起來。
「就當我請你作護車武夫吧,等到了洛陽,我結給你工錢。」馬上的商戶無奈地搖搖頭,換了種說法。
「好的。」陳二牛爽快的答應了。
「那好,啟程吧!」商戶揚鞭,白馬奮蹄,「嘚嘚嘚」的跑回商隊之中。
「這溫老爺,凈找些老實人騙。」說完,老漢回頭看著陳二牛:「得,又賺一便宜勞力。」
於是,陳二牛沒有進宛城,就踏上了去洛陽的路。
倘若陳二牛沒有碰上回洛陽的商隊,或者沒有和他們前往洛陽,而是選擇進城,那一定會發現,一夜之間,不只是鉅鹿,兩州之隔的宛城,也到處貼滿了劉序等人的通緝令……
……
「別,別跑了,實在,實在是跑不動了。」劉旭俯著身子,拽著慎的衣角,「不就是進大牢嘛?我寧願坐在這裡,等著他們來抓……」
慎正準備再次勸說劉序,不料在小巷的盡頭處,傳來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一聽就是個秩序井然的小隊……
前路被堵死了!
身後的追趕、喊叫聲,也逐漸清晰起來。
前有攔路虎,后隨追魂兵!
上天無路,遁地無門,此刻,劉序已到山窮水盡之地,情況萬分危機!
……
「小的們,欽犯就在前面的巷子里。守城戍衛隊的也在那邊堵著。」城門守將豎起手中的武器,「咱們發現的敵人,可不能讓戍衛隊搶了頭功!上!」
守城小隊飛速轉過拐角,看到了一覽無餘的小巷。
與此同時,守城戍衛隊的軍士也以進入這條筆直的小巷。
「……」
「人呢!」戍衛隊中,一個身著精良盔甲的人站了出來,面色冷峻,咬牙切齒的從齒縫擠出兩個字。
那城門守將明顯是怕了,畏畏縮縮的站出來,「我,我明明看到,看到他們進來了!」
城門守將再小,也是一個將;戍城隊隊長再大,終究只是個隊長。
「誰知道是不是你們藏起來,想獨吞功勞?」守將想通了這一點,說話的聲音大了些,也不似之前那樣期期艾艾。只是聽起來,有一些色厲內荏。
「哼!吾等將士,戍邊三年,多大的功勞沒有拿過?豈會貪圖這點兒蠅頭小利!」
不愧是真正上過戰場,守過邊疆的將士。他們見過的場面,只憑說話的氣勢,就可見一斑。
「誰,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嫉妒我的地位?」守將剛剛抬起的氣勢,已蕩然無存。
「你!我們隊長,駐守邊關三年,十幾場大大小小的戰役,都有我們隊長的身影。他的地位,是那累累白骨積攢起來的!」
「就是,哪像你們這些貪生怕死之輩,我們隊長,那可是留過血,殺過敵的!什麼功勞沒見過?又怎會想你們一樣,做這些蠅營狗苟的事!」
「我,我們走!」守將氣呼呼道,「我告訴你們,今天這事兒,沒完!」
與這些一起流過血的人打交道,逞逞口舌之快也就罷了,要說動手,哪怕是再給守將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
「噢噢,隊長威武,隊長威武!落水狗跑了!」
戍城隊隊長抬起一隻手,止住了士兵們的呼聲。
「這口號是留給戰場上的敵人的。」那隊長高傲的抬起頭顱,「他們,不配稱為敵人。」
「撤吧,撤吧。」隊長的話里,充斥著無奈和凄涼,甚至還有一絲對未來的茫然。
戍城衛隊隊員們聽到命令,迅速集結,整理隊伍,有條不紊的離開了狹細的巷道。
剛剛還吵的火熱的巷子,轉眼間便空無一人。
「嘖嘖嘖,真是一出好戲啊。」劉序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巷道里響起,留下一串串迴音。
「那就是真正士兵啊。」慎陷入久遠的回憶。他記得,也曾有一隻軍隊,氣勢磅礴,紀律井然。
「一邊是浴血沙場,以累累軍功成長起來的將士,卻只是區區隊長;一邊是混跡官道,用歪門邪道混起來的閑官,居然坐到守將的位置。這樣的矛盾……嘖嘖,大漢朝還真是危機重重啊!」劉序聽了慎的感慨,頗有范兒地分析一波。
「危機重重?我看你才是危機重重吧!」陸羽的聲音傳入劉序的耳朵,「蜃卡都用了半小時了!現在不進宮,等蜃卡失效了,你就等著變成太監再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