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你們管得真多
「文莎天天就跟這幫妖怪混在一起啊?我就納悶了,怎麼傻逼都長得一樣呢。。。」
韓飛不答話,給我開了瓶啤酒,「少喝點啊,一會兒還要辦事。」
我們就這樣一邊小口喝著啤酒,一邊盯著文莎那桌,都沒怎麼說話,韓飛介紹那三個人說是「幾個朋友」,我也沒細問。
這時,酒吧里的人慢慢多起來了,民謠歌手早已下台,換上了令人討厭的迪斯科曲,還有個DJ模樣的傻逼站在台上煽動著台下的情緒。沒一會兒,就有人嗨了,衝到台上瘋狂地扭動,幾個女的在扭動中一件件脫下了衣服,台下頓時一陣尖叫,人們體內的瘋狂被慢慢點燃,臉上寫著放縱和慾望。
我一直盯著文莎那桌,生怕錯過了什麼。果然,情況出現了,一個小黃毛拿出了一個透明小袋子,我們看得分明,裡面有幾粒藥片一樣的東西,並有幾種不同的顏色。「走吧。」韓飛放下酒瓶,當先往那桌走去。
我們呈半包圍的隊形圍在了那桌的周圍,也不知是現場音樂太吵還是他們太投入,竟然沒有發現不對勁。那個穿短裙的女的看了我們一眼,然後又若無其事地轉過頭,盯住了那些藥片。
小黃毛拿出一粒,扔到了自己的杯子里,其他人也依次效仿,最後到了文莎,她遲疑了一下,還是從小黃毛手裡接過了藥片。然後他們一起舉杯,碰了一下,準備喝下去。
這時,韓飛抓住了文莎的手腕,一用力,酒杯掉在了桌子上,啤酒灑了出來。
幾個人這才猛地抬頭,看到我們后頓時不滿地聒噪起來,兩個男的站起來,指著韓飛大聲叫著,情緒激動。由於太吵,我沒聽清他們說了什麼,但肯定不是好話,韓飛沒理他們,低下頭在文莎耳邊說:「跟我走。」
文莎好像剛剛反應過來,茫然地看著韓飛,又看看我,使勁掙脫了韓飛的手,「我不走,你們別管我。」
旁邊的人得意了,這次我聽見了他們的話,「聽見沒有,莎莎不跟你們走,你是誰呀?沒事趕緊滾!」
韓飛瞬間抬手,一酒杯砸在了說話者的臉上,「莎莎是你叫的?操你媽的!」
韓飛一動,另外三個也動了,對著桌上的幾個男人開始拳打腳踢,打架水平不在韓飛之下,挨打的幾乎沒有還手之力。韓飛則專心打著那個最囂張的,我一看,這根本插不上手啊,於是護在文莎身前,指著剩下兩個女的,「老實點啊,你們!」兩個女的完全傻了,獃獃的看著面前的混亂,一句話說不出來。
沒一會兒,幾個人就像死狗一樣趴在了地上,韓飛擦了擦汗,「把他們拖出去吧,范陽,你帶著文莎。」
「好嘞。」我拉起文莎,又對著那兩個女的說:「要不一塊兒走?」
兩個傻妞終於有了反應,飛速地搖著頭,拿起包就跑。
我們拖著幾個男的往外走,快到門口時,十幾個人攔住了我們。為首的中等個頭,穿著西褲、花襯衫,戴了條挺粗的金鏈子,他走上前一步看著韓飛,「怎麼?鬧完事就算了?還想往外帶人?」
我站在旁邊一點都不擔心,開玩笑,飛哥什麼背景什麼心機,能讓你個土鱉嚇唬住?而且,另外三個顯然也不是普通人。
飛哥的反應更搞笑,他似乎根本沒注意到敵眾我寡的形式,看都沒看那個人一眼,順手把那個人往旁邊一扒拉,「今天沒空,以後再說,讓開。」然後就直直地往外走。
那人顯然懵了,估計還沒遇見過這麼橫的,特別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後面的大漢不聲不響的擋在了飛哥前面,飛哥終於停了下來,認真地看了看此人,「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那人似乎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一樣,跟後面的十幾個大漢一起笑了起來,「你在我店裡打了人,搞出這麼大的亂子,你問我什麼意思?」
飛哥很煩躁,但還是儘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誠懇地說:「你是老闆吧,在你店裡搞事是我不對,但我現在真的有事,明天我來找你好不好,該怎麼賠怎麼賠。」
「呵呵,年輕人,我老費混了這麼多年,仇是從來不隔夜的。不給我個交代,你們就都留下吧。」
「你說吧,怎麼交代?」
「十萬塊錢,一分也不能少,不然就給我這些兄弟們練練手吧。」老費聳聳肩,做出很無所謂、很檣櫓灰飛煙滅的樣子,只可惜,他看錯了人。
「你這是搶錢呢,呵呵。」飛哥不耐煩了,沖旁邊使了個眼色,這時那三個人中出來了一個,在老費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我明顯地看到,老費的臉色變了,眼神也不再自信和跋扈,猶豫了片刻,他終於下了決心,「讓他們走吧。」
飛哥一笑,當先走了出去,經過老費的時候,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老費是吧?我會給你個交代的。」
那幾條死狗又換上了絕望的表情,剛才他們本以為救星來了,一個個滿懷期待地看著老費。如今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也斷了,對下一刻將要發生的事,他們充滿了恐懼。
「把他們扶起來,低調點。」韓飛吩咐道。
三個人點點頭,扶起了幾條死狗,勾肩搭背的像一群剛瀟洒完的朋友。韓飛輕車熟路地帶著我們走到了酒吧後面的一條暗巷,這條巷子很窄,沒有路燈也沒有路人,只有牆根下一灘灘的排泄物,散發著酸臭氣。
「范陽,你帶著文莎在外面等著吧。」
我點點頭,很明顯,接下來的暗巷裡面會很暴力,不適合讓文莎目睹。從我們出現到現在,文莎一直很乖地跟著我,但一句話都沒說。
韓飛他們進去了,我點起一根煙,跟文莎沒話找話:「有意思么?跟這幫爛人混在一起,嗯?」
文莎不屑地偏過頭,「你們管得真多。」
「不管你不行啊,你看你,價值觀都糟踐成啥樣了,這都是你該乾的事兒么?」我特別苦口婆心,「你也別怪韓飛,是我找的他,你不知道他有多擔心你,我們都是為了你好。」
「知道了,煩不煩啊你,我沒想跟他們混太久,就是最近心情不好,想發泄一下。」
「發泄你個大頭鬼!有這麼發泄的么,還他媽吃藥,上癮了怎麼辦!」我氣不打一處來,大聲地訓著文莎:「還有,那些人都是什麼玩意兒,我們要不來,你今晚不一定被誰扛上床呢!」文莎看著我不說話,眼珠轉來轉去,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一看她這樣,更來氣了,正要繼續罵個痛快,韓飛他們出來了,那幫人渣沒有出來,估計在裡面趴著呢。韓飛走到文莎面前,摸摸她的頭說:「以後他們不敢找你了,你也別這樣了,好好。。。好好的吧。」
文莎低著頭,沒有看他。
韓飛隨後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陳叔叔,我是阿飛。。。嗯,謝謝您,都搞定了。。。我爸挺好的。。。找機會去看看您。。。嗯,好嘞。。。好,陳叔叔再見。」
放下電話,韓飛對那三個男人說,「給所里打電話吧,傻逼身上還有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