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深不可測的娃娃臉
除夕夜那天答應沈薇回學校請她吃飯,開學之後破事一堆,一直沒時間也沒心情。這天是周五,風和日麗、春風送暖,我心情大好,打給了沈薇,「學姐啊,忙不忙呢,今晚請你吃飯怎麼樣?」
沈薇的聲音很疲憊,「小子,終於想起姐姐了啊,我在外面實習,晚點行不行?」
「正合我意!我還得去電台值班,本來就想晚點。那個。。。我帶我媳婦行不行,也是電台的,葉萱,你認識吧?」鑒於最近的緊張局勢,我還是決定帶上葉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落個光明磊落。
沈薇也沒介意,痛快答道:「認識啊,放羊哥的夫人誰不知道,那就這樣,我回學校聯繫你。」
下午值班時,我和葉萱一直在樓下聽到節目結束,坐了一會兒,沈薇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我們約好在學生街一家餐館匯合。
沈薇風塵僕僕地出現在我們面前時,我眼前一亮。進入職場了就是不一樣,沈薇畫著精緻的淡妝,穿了一身職業套裝和高跟鞋,只有背後的小書包還能看出點學生的色彩。再看我的大短褲和人字拖,越看越土鱉。
「呦呵,沈部長現在越來越道貌岸然了。」看見那張娃娃臉,我就忍不住調戲她。
「去去去,虧你還是編輯呢,這破詞用的,你怎麼不說我衣冠禽獸呢!」沈薇倒了一大杯可樂,咕嘟咕嘟喝了進去,滿足地打了一個嗝才坐下,用手不停地扇著風。
「姐啊,注意點形象行不行,你這嗝怎麼一股口紅味兒啊。」
「去一邊兒去,你去擠個高峰期公交試試。葉萱,范陽這麼煩人,你是怎麼忍受的?」
葉萱嘻嘻一笑,「他對我不敢那樣。」
「哎呦,太受刺激了,看你們這姦夫**的樣子。」沈薇進了社會,還真是學得豪放了不少,什麼詞兒都往外蹦。
只有我一個男生,我們就沒點酒,點了幾個硬菜狼吞虎咽起來。沈薇估摸著實習時候給憋壞了,一晚上嘰嘰喳喳的就沒閉過嘴。她也不知道在哪聽說了我和葉萱的事,好奇地不停追問,葉萱明顯不懂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事無巨細有問必答,說到我低三下四地求她時,兩人看著我直笑,沈薇更是痛快得像大仇得報。
好男不跟女斗,我懶得理她們,點了根煙,百無聊賴地張望著。此刻的學生街正是最熱鬧的時候,年輕人的激情被酒精刺激著,釋放出此起彼伏的喧囂。門口人來人往,不一會兒,我已經看見了三個美女。
又一幫人從門口經過,看樣是一個宿舍的,正要開喝。我在那幫人中看到了丁曉牧,一下就開心了,終於逮到一個陪我喝酒抽煙的。我像脫了韁的野狗一樣衝出去,一把把丁曉牧拉了進來。
丁曉牧一臉不情願,「幹嘛啊,你跟你媳婦吃飯叫我幹什麼,我還。。。部長,你也在啊。」
我給沈薇做著介紹:「丁曉牧,我們組的金牌播音,聲音特別騷。」
葉萱不滿了,掐了我一下,「那我是什麼牌?」
「你嘛。。。頭牌!比他屌多了。」
沈薇笑著和丁曉牧打招呼,「別叫部長啊,叫姐姐就好。我聽說過你啊,以前追過葉萱。」
沈薇此話一出,桌上倒有三人噴了出來,這大姐是越來越葷素不忌了。
丁曉牧來勁了,跟沈薇大倒苦水,「姐姐啊,你不知道,當初這孫子還勸我別追了,說什麼不合適、沒戲,結果他倒好,半夜就爬上了葉萱的床!」
葉萱一根筷子扔了過去,「討不討厭啊你,說什麼呢,范陽,揍他!」
我不緊不慢地說:「剛才我跟我媳婦保證過了,做事不能衝動,更不能動手。」
「你。。。哼!」
「哈哈。。。」對面兩位笑了,沈薇還挑著事兒,「他這麼耍你你就算了呀?再去把葉萱追回來呀。」
「咳,我算看明白了,葉萱就喜歡這種臭不要臉的流氓,我啊,干不出來那些事兒。」丁曉牧義正言辭,這次是讓他罵痛快了。
「牧哥,我特別同意你的說法,小弟陪你喝點,以示尊敬怎麼樣?」
「喝唄,咦,你們怎麼沒喝?」
沈薇繼續滿嘴跑火車,「范陽捨不得花錢唄,我想喝都沒好意思說。」
我一拍腦袋,「咳咳,這怎麼話說的,我以為你們不想喝呢。老闆,來一箱啤酒!」
沈薇還是不滿,「切,誰說不喝的,天天上班憋得要死,明天周六,就等著喝你幾杯酒呢,你還不提了。」
幾杯酒下肚,丁曉牧也徹底放開了,我看出來了,這小子看沈薇的眼神不對。我就納悶兒了,我們哥倆的品味還真是很有共同語言啊。
丁曉牧一番花言巧語,哄得沈薇喜氣洋洋的,直誇這學弟比范陽可愛多了。
我聽著牙疼,葉萱在旁邊又不敢太放肆,只能一杯一杯地灌著這對放浪的男女。以前沒跟沈薇喝過酒,不知道她什麼量,丁曉牧和我酒量差不多,肯定倍兒清醒呢。我一邊灌著沈薇,一邊沖他使眼色,意思是學長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葉萱看不過去了,一直掐我的腿,我擺擺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其實我一點也沒有害沈薇的意思,丁曉牧人品純良、家境也不錯,要是兩人真能有什麼故事,沈薇肯定不會吃虧,也順便斷了我之前那點小念想。
丁曉牧給了我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繼續對沈薇進行語言攻勢。別說,這孫子平時唯唯諾諾的,喝了點酒還真能舌綻蓮花,把沈薇逗得咯咯直笑。
沈薇喝了四瓶左右的時候,舌頭已經大了,外衣也脫了,翹著二郎腿拉著我們搖骰子。我見時機成熟,一拉葉萱,對他們兩個說:「學姐,我們還有點事得先走了,你們再喝點兒。牧哥,要把學姐安全送到宿舍啊。」「宿舍」兩個字我是用重音說的,意思就是最好別回宿舍,至於去哪,自己想去吧。
丁曉牧拍著胸脯,「沒問題,你放一百個心,交給我了。」
我滿意地點點頭,和葉萱走到門口,回頭說:「對了,別忘了把飯錢付了。」
丁曉牧的臉霎時綠了起來,我哈哈一笑,和葉萱走出飯店。
第二天一早我就打給了丁曉牧,「怎麼樣啊牧哥,現在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睡呢?」
「唉,別提了,你們一走人家就清醒了,敢情裝醉呢。這姐姐,兩個我都喝不過她。」丁曉牧聲音沙啞,語氣更是沮喪。
「我操,不會吧,那她裝啥啊?有什麼好裝的啊。」
「她說就想看看咱倆想幹什麼,唉,沒戲,人家逗咱倆玩呢。」
我大驚失色,這娃娃臉心機也太深了吧,想想就后怕,幸虧昨天葉萱在,我沒怎麼出格。。。我接著問丁曉牧:「然後你們也走了?」
丁曉牧都要委屈地哭了:「我。。。最後我喝多了,她把我送回宿舍了,她一點事沒有。。。」
我哈哈大笑,安慰了丁曉牧幾句,掛了電話。心裡琢磨著沈薇這妞真是深藏不露啊,不知道誰有那麼高的道行能降服她。。。不過這已經跟我沒有關係了,一個葉萱我都忙不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