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野獸直感
得知自己有望習武的陳天輝，等從警局做完筆錄，一口拒絕了何芳的報答，迫不及待跟著老大爺來到小巷屋裡。
剛進門，他就愣住了，宅院里擺放的，赫然是一根根木樁。
「進來吧，別忘記把門關上。」
老大爺走到院里，頭也不回說了一聲。
陳天輝一聽，連忙把門帶上跟著走進院里。
對方拄著拐杖，看向他：「嚴格上來說，你要學的招式，我也不知道該屬於那家派系。」
「這裡面包含了我早年學的傳統功夫，也有在國外跟人搏殺時練就的本事。」
「具體能學到多少，就看你天賦了。」
陳天輝一聽，點了點頭，滿臉疑惑：
「那咱們開始吧。」
話音剛落，老大爺動了，手中拐杖彎頭部分直接伸出，頂中他肚子。
「啊！」
陳天輝抱著肚子，能清楚感受到那陣痛感。
「老爺子，你這是在幹嘛？」
「哎！叫師父……至於幹嘛，當然是在教你本事。」
一聽老大爺這話，他懵了：「您不是該教我一手，然後對著樁子練嗎？」
陳天輝說的這一番話，讓對方不由搖起頭：
「那樁子，是等你學成之後在練手用的，現在你學都沒學會，對著樁子也沒用。」
「你要記住，我教你的不是一種功夫，而是一種比功夫更重要的東西，武人的直覺，也叫本能。」
「本能？」
陳天輝揉著腹部，漸漸也不在叫喚疼。
「嗯，本能，是人與生俱來的東西。」
「就跟野獸擁有可怕的感知能力一樣，人類其實也有這樣的天賦潛力。」
「通過反覆鍛煉，可以獲得近似於野獸的直感。」
「所有的武術格鬥技巧，全都是建立在這基礎上。」
「一個普通人想要快速入門，那最好的方式就是先鍛鍊出本能。」
說到這裡，老大爺感嘆了一句：「到了哪個時候，一般人也不是你的對手。」
陳天輝聽完，說：「老爺子，咳咳師傅，我原以為您是個某個古武派的，沒想到您還是個現代派。」
「時代再進步，我們練武的也得與時俱進才行。」
「說的也是……啊！」
趁他說話分神期間，對方又是一拐杖掃來，吃痛叫出聲。
這次打得的是左肩，不出意外應該都有淤青了。
陳天輝揉著肩頭有些無語，剛才明明看到對方動了，但身體卻怎麼也躲不開。
他隱約有些明白，老大爺所說的野獸直感是什麼。
接下來的時間裡，陳天輝就在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裡，不斷挨揍。
幸好人家給他留了點顏面，從頭到尾沒有打臉，沒有打衣物外露出部分。
但衣服褲子遮擋下面，就不好說了，陳天輝明顯能感覺渾身酸痛。
「好，時間也不早了，明天你再來吧。」
見院外天色已晚，老大爺拄著拐杖，再次把搭肩頭的白毛巾拿給他，讓陳天輝把臉洗凈再走。
「對了，你晚上回去時用熱水敷一敷，不要泡澡，早點睡，第二天早上再過來。」
「知道了師傅。」
陳天輝口上答應，心中卻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哦，師父我想起一件事，您說這個野獸直感，在生死之間鍛煉是不是效果會更好？」
老大爺想了想點頭，又告誡他：「的確，在生死之間是效果最好的鍛煉，但你記住，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不要去做傻事。」
「哎呀，我知道了，老爺子。」
「叫師父！」
兩人離開院子，來到小巷中，陳天輝回頭看著身後的人：「師父，下次再來時給講講您那大徒弟的故事唄？」
老大爺一聽，眉頭皺起，朝他問道：「我什麼時候告訴過你，我有一個大徒弟？」
「額。」
陳天輝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岔了。
不小心把前一次循環知道的事給說出來。
「哦，師父你說過啊，你忘了嗎？」
「我說過嗎？」老大爺眉頭緊皺，仔細回憶。
陳天輝連忙敷衍：「師父你肯定是忘了，不然我怎麼知道這事的，咱們今天可是一天見面。」
「師父，我要去見個朋友，要來不及，就先走了啊？明天見。」
說完，他趕緊跑路。
注視那道離開小巷的背影，老大爺拄起拐杖，準備返身回屋，嘴裡還念叨著：
「奇了怪了，難不成真是我老糊塗了，怎麼連那孽徒的事也給說出來。」
「哎！希望這個徒弟不要像那孽徒一樣，讓我失望。」
感嘆完，進門之前，老大爺又看了一眼將要消失在小巷盡頭的陳天輝。
隨後便關上門，只餘下一個聲音隔著門，漸行漸遠：
「不然我這一把老骨頭，還得親自去清理門戶，那就太可悲了。」
……
跑出小巷的陳天輝，鬆了口氣。
還真是險，差點就說漏嘴。
他拿出手機，叫了一輛滴滴開去酒吧。
來到暮歸人酒吧，陳天輝還是在迎賓員的帶來下，再次來到包間里。
看見躺在地上的身影，他沒有揭穿對方在忍辱負重的事。
還是照例，開始了上一次循環的提問。
不出意外，陳天輝再一次被這個高利貸團伙持刀挾持。
這次他照貓畫虎，像上一次循環那樣，直接一個頭錘痛擊身後人面門。
雙眼則死死盯著那柄小刀，被慢慢拖過來。
躲！
躲過去！
「嗤！」
聽到聲音，陳天輝睜開眼，熟悉的天花板。
自己又死回來了。
與之一同歸來的，還有渾身上下，以及頸部的疼痛。
「唉！看來沒那麼簡單。」
他嘆了口氣，起身放熱水，按照老大爺的話，開始熱敷。
雖然因為循環，他的身體實質上並沒有獲得鍛煉。
但那種感覺，貌似還短暫停留在神經中。
陳天輝想要用這種辦法來，不斷保留住所謂的野獸直感。
這樣一來，他的鍛煉進度不出意外，應該會提升很快。
今天醒來，他又一次重複起昨天的操作，給郝槐打電話，去幼兒園救人。
順便挨頓打，再拜師學藝。
小巷的院落中，老大爺手中拐杖一次次落在陳天輝身上。
這會兒，他沒有叫，而是按對方說的辦法，雙眼視線死死抓住拐杖的揮舞軌跡。
每當僥倖看到拐杖軌跡，身體想躲開時，卻都反應慢一步。
用老大爺的話來說，這是正常的。
因為一般人視力接受到信息的速度，再傳給大腦，是需要一定流程的。
這就是所謂的神經反應。
陳天輝要做的，便是提高大腦分析這一過程效率，從而讓身體而達到本能躲避的程度。
聽完這番解釋，他越來越覺得面前老大爺，不像武林高手，倒像一個武學家。
等練習完，陳天輝再次去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