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陳天輝的反擊
一聽他說輸，郝槐雙手重重拍在吧台上：
「輸了，那還得了，告訴我那人是誰，走，哥們給你撐場子去。」
陳天輝接過調酒師遞來的酒，一杯灌下，看著面前一臉認真的光頭好哥們。
「還是算了，我都干不過，再讓你們去幹啥？」
「更別說，這個仇還得我親自去報才行。」
說完，他又是一杯下肚，拿出手機在吧台上玩起來。
一直喝到眼前出現重影，整個人處於半暈半吐狀態的時候，趴在吧台上的陳天輝，才被看不過眼的某人，叫服務生送他回去。
看著好哥們醉醺醺離開，郝槐低頭突然注意到吧台上還有一副手機。
「這傢伙，手機都不要了。」
見到屏幕是亮的，他好奇看一眼，眉頭逐漸皺起……
……
另一邊，服務生陪著陳天輝打車，一路坐電梯攙扶著來到他家。
「奇了怪了，陳哥，你家怎麼沒電？」
見客廳的燈開不開，對方拿出手機照了照，才發現電閥被關。
「哦，我說呢，電閥怎麼關上了。」
服務生順手打開電閥，把已經醉的腳步打顫的陳天輝，送到沙發上躺著。
隨後對方轉頭進了廚房，一陣翻找。
沒過一會兒，服務生端著碗熱騰騰醒酒湯擺在桌上。
「陳哥，你家咋把電閥氣閥都給關上了？」
說完，對方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呀，這麼晚了，陳哥，醒酒湯我給你擺桌上，你自己喝吧，那我先走了啊。
說完，服務生轉頭朝屋外走去，關上了門。
陳天輝看著桌子上的醒酒湯，一口沒喝。
此時，他甚至能感覺到，距離酒精中毒發作的時間，已經越來越近。
燈光下，眼前儘是一片重影。
嘔吐感，更是從剛開始就沒停過，可硬是被他憋了進去。
因為陳天輝知道，想要儘快進入瀕死狀態，那就不能讓自己舒服。
雖然這有點自虐的傾向，但為了能跟死神對峙，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沒過一會兒，廚房裡響起「呲呲」的漏氣聲，客廳中的天花板燈也忽明忽暗。
那個穿著黑風衣的長發女人，再次出現在他面前。
死神盯著面前沙發上喝成酒精中毒的男人，知道對方是故意想用這種狀態見到自己。
雖然很奇怪，對方究竟是怎麼知道瀕死狀態下能看到自己。
但她不會忘記，自己的任務是什麼。
便耐心等待煤氣的擴散，只有等到一定濃度，再過載天花板燈的電路，這樣才能直接送走對方。
「等等。」
就在這時，陳天輝卻突然像是迴光返照一樣，直起身，坐在沙發上看過來。
盯著面前的女人，他笑了：「如果我是你，我現在肯定不會這麼做。」
聽到這話，對方一言不發，陳天輝繼續說：
「對了，你可以幫我找找，嗝，我的手機在哪嗎？」
死神一聽，皺起眉頭，看著他把雙手伸進衣兜和褲兜，卻只掏出來個錢包。
不見手機。
「哦，我把它落在酒吧里了，上面還存儲著一條信息，具體是如何更準確描述一個女人外貌的。」
陳天輝看著對方臉上逐漸生出怒意，心中一喜，繼續火上澆油。
「你說，我朋友會不會拿那個信息去找模擬畫像師，描繪出來，然後再流傳到全網，讓世界都見一見死神的模樣。」
對方一聽，伸出手就要過載天花板燈的電路。
他連忙補充：「我，很好奇，如果七月五號來臨之前，全世界都見過死神的模樣，那這個世界，會有什麼樣的變化呢？」
「而且，反正，你也殺不死我，那我每次醒來，都會去做同樣的事情，找更多的人來幫忙。」
「所以，現在，嗝，我們，能不能好好談一下呢？」
嘔吐感越來越強烈，但為了促成談判成功，他決定在忍忍，反正等一會估計就酒精中毒掛了。
死神聽到這番話，思考過後，伸出的手收了回來，沒有強行過載天花板燈的電路。
第一次陳天輝聽到對方說的話：
「你想談什麼？」
儘管頭疼欲裂，但他還是勉強聽清對方的聲音。
出乎意料的……普通？
「你必須，要在七月四號，殺死我，對不對？」
「嗯。」
死神點了點頭，清冷的臉上沒有多餘表情。
「為什麼，我一定要，在今天死去？」
對方沒有說話，只是保持沉默。
看到那副表情，感覺問不出什麼，同時自己也時間不多的陳天輝，也沒在繼續問下去。
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當務之急，應該是確定其他情況。
「同一個循環中，我每一次，死法都不同，就是因為你知道，所以有時候，強行變更了死亡方式。」
「你，似乎跟我一樣，能在循環中保持記憶？」
死神看著面前的男人，出乎意料的，對方有點聰明。
她點了點頭。
見對方肯定，陳天輝莫名鬆了口氣。
一方面，是因為這樣一來，那談判的條件也能順利進行下去。
另一方面，在同一循環中，他們也算是唯一能保留記憶的兩人。
這也讓陳天輝稍微有种放松的感覺。
「我可以答應你，在七月四號死去，但前提，是，你不能干預。」
磕磕絆絆的，他把這句話說完，酒精中毒的效果越來越強烈，差一點眼睛就閉上了。
但話還沒說完，陳天輝強行咬破舌頭，稍稍讓自己清醒過來。
死神看著他的舉動，似乎有些觸動，說：
「可以，但我會監視你。」
「呵呵，成交。」
說完，陳天輝臉色發青，但還是笑了笑，最終徹底堅持不住倒在沙發上。
眼皮無比沉重壓下來，蓋住眼睛。
經過短暫急促呼吸后，他逐漸沒了氣息。
手垂下來，落在沙發上，他整個人側倒下去。
看到這一幕，死神一揮手，屋中煤氣開始沿著原路返回到廚房……
等陳天輝再次醒來時，一切再次回到七月四號。
時間循環又一次開始。
但他卻笑了。
自己的目的終於達到。
什麼所謂的談判，不過是權宜之計。
自己一定會想出活到七月五號的辦法。
讓死神見鬼去吧！
在哪之前，還是由自己決定該怎麼死比較舒服。
與此同時，在城市某處醒來的死神。
她睜開眼，嘆了口氣。
「哎！還是等查出破解時間循環的方法，再帶走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