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看見死神
醒來的陳天輝稍稍有些抓狂,如果不是這次,他差點都要忘記,樓梯護欄已經是第二次補刀,可恨程度遠超香蕉,不下撞車。
陳天輝決定,到時候一定要把這個小區的物業給告上法庭,為什麼不把護欄給弄成實心的。
還有那個燈,老是等自己過來才壞。
真是個黑芯燈!
他搖了搖頭,回想起那個黑風衣長發女人,這一次卻沒有看到對方。
這讓陳天輝有些疑惑,難不成是需要什麼特定情況,才能看見對方。
想到這個,他腦子裡就亂成一團漿糊。
剛起床,陳天輝打開電腦,把之前的意外死亡列了一個清單。
其中家中香皂,煤氣泄露和卧室燈的電火花,首當其衝。
他把所有香皂丟出到垃圾桶,關掉煤氣閥和電閥。
當做完這些,陳天輝想到什麼忍不住說
「這算不算,變相在幫我省煤氣費和電費?」
搖了搖頭,他重新回到電腦前,把所有的死亡都挨個給記在腦子裡。
比起隨時會重置的電腦,也就只有大腦可以信任了。
等記完這些,陳天輝照例去製作複印尋人啟事。
避開珠寶店,等尋人啟事全貼完后,他沒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酒吧。
這時,已到夜晚,郝槐的酒吧里人聲鼎沸。
陳天輝擠到吧台,調酒師看著他來,當即笑道:
「陳哥今天來點什麼?」
「哦,今天就……算了,還是往常一樣。」
「沒問題。」
回答一聲,對方拿出調酒壺,快速左搖右晃,在吧台妹子面前秀起操作。
「喲,來了。」
這時,郝槐頂著能反射出燈光的大光頭走來。
「嗯。」陳天輝點了點頭,接過調酒師弄好的酒,慢慢喝著。
「怎麼,今天不加班,興緻也不高,碰上什麼事了?」
「沒有。」
陳天輝說完,嘆了口氣:「就是我有個朋友的朋友。」
「你說你自己?」
被郝槐一句話拆穿,他也不臉紅:
「不是,我說的是那個朋友的朋友。」
「嗯,好,那你說說你那個朋友的朋友,他怎麼了,遇到什麼麻煩?」
陳天輝把自己被困在時間循環,然後花式死亡,怎麼都避免不了的情況,告訴對方。
「哦,也就是說,你想問怎麼擺脫時間循環?」
「不是,那個我已經有線索了,不知怎麼回事,老是能看見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
「我懷疑,這事,可能跟她有關。」
等他說出這番想法,對面的郝槐便摸起自己的頭:
「的確,發現異常第一時間就要懷疑。」
「可是我有時候能看到她,有時候又看不到她。」
「那還奇了怪了。」
郝槐拿起一個杯子,用乾淨毛巾擦拭中說道:「那你什麼時候能看見她,什麼時候看不見,一對比不就知道了。」
「對比過了,都是死的時候能看到,有時候死的又看不見,真是稀奇。」
陳天輝搖了搖頭,一副發愁的樣子,端酒喝起來。
但對方,這時卻停下擦拭杯子的動作。
「有時候死能看到,有時候死又看不到?那說明可能是你分析的方向錯了。」
「什麼意思?」
一聽這話,他端在手中的酒杯頓住。
「意思是說,你確定你哪個時候真的死了嗎?」
「還是說,那時的你快死,但還沒死。」
被這麼一番質問后,陳天輝放下酒杯,臉上遲疑,郝槐見此繼續說道:
「在醫學上有一個狀態,叫做瀕死。」
「對,對對,瀕死,那幾次都是瀕死的時候才看到那女人。」
聽到他這樣回答,對方放下手中剛擦好的杯子:
「那恭喜你,你是遇上自己的死神了。」
「切,這世上哪來的死神,你說鬼我還信,不對,鬼也不能再白天出現啊?」
陳天輝說著,一杯接一杯的灌酒,嘴上自我反駁起來。
郝槐搖起頭:「我覺得比起鬼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死神反倒更加真實。」
「你想想看,不然為什麼你老是能在瀕死的時候看到對方。」
「額。」
他喝完這杯,臉上酡紅,視線有些模糊。
「說得,好像也有點道理。」
見陳天輝這副醉酒樣子,對方本想掐斷他的酒。
「行了,別喝了,你看你都醉成什麼樣。」
「怎麼,怕我喝光你的酒?」
「開玩笑,我這酒吧還能被你喝光?別說你一個,再來幾個都喝不完。」
「別光說不練假把式,我看你就是心虛了。」
「不信?那就試試。」
郝槐卻被這話激的,一把端起酒加入酒局,場面演變成兩個人在吧台兩側拼酒。
「好,滿上。」
「今晚喝不完不準走。」
一看兩人灌酒的速度,調酒師也不管什麼花哨的技術了。
雙手齊下,開始給兩人滿杯。
可這一杯接一杯,一瓶接一瓶。
調酒師最後看著吧台旁邊堆了一堆酒瓶,抹了把汗。
「哥哥們,別再喝了,再喝得出事了。」
「怕什麼,哥就是喝成酒精中毒,也不怕。」
陳天輝一把搶走調酒師手中半瓶酒,又被吧台後的人給搶回去,郝槐這時狀態就比他好一些。
看著已經醉的不行的好哥們,就喊調酒師和服務生。
「行了,你們倆趕緊先把他人給送走。」
「知道了,老闆。」
兩人當即就把醉的走路腳打顫的陳天輝,給攙扶出酒吧。
「來個車。」
兩人攔了一輛車,結果司機一看人爛醉,說著:
「哎呦,這酒味大的別吐我車裡。」
司機完全不想接人,開車就想走,還是被兩人給攔下。
「哎,師傅,我多給你一百,當洗車費。」
他們在附近也看不到別的車,就咬牙從兜里掏了一百出來。
誰知司機也是聰明人:「兩百。」
「你……行,算你狠。」
當即兩百塞了過去,地址一報,陳天輝也醉醺醺的被塞進車後座。
「再來,一杯。」
「好嘞,陳哥你回去再來一杯吧。」
說完,兩人將車門一關,轉身走人。
司機搖了搖頭,看著多出的錢美滋滋收進兜,瞅了一眼車後座的人,心中暗暗許願,別吐在他車裡。
而陳天輝這時,卻不知怎麼靠到車窗上,指著外面笑:
「嘿嘿,還真被槐子,給說對了女人。」
車窗外,赫然是一個黑風衣的長發女人。
司機從後視鏡一看,哪有什麼女人,只當是酒勁犯了,笑笑沒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