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再次目擊
「哪個狗東西偷的井蓋。」
醒來后,陳天輝忍不住腰酸背痛。
這一摔的記憶,也隨著他死後醒來了。
甚至腦海中,還清楚迴響著骨裂聲。
陳天輝起床,穿著睡衣趕忙活動起筋骨,試圖讓身體忘掉那種感覺。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有效。
稍微運動了一下,身體也沒有那種全身酸疼的感覺。
坐在床邊,想起昨天婚禮上的鬧劇,他做出今天的決定。
「行吧,今天就不湊熱鬧了,還是先干正事要緊。」
……
大清早一出門,陳天輝來到好哥們的酒吧,順道掛掉幾次來自胖主管的電話。
「怎麼?今天不上班?」
郝槐擦拭著杯子,瞅了一眼吧台上剛被掛掉的手機。
「哎!槐子,知道萬死不辭是什麼意思嗎?」
「嗯……死一萬遍也不推辭。」
聽對方準確說出這個成語的含義,陳天輝搖了搖頭:
「是死一萬遍都辭不了職。」
「呵。」
注意到郝槐扯了下嘴角,他說起正事:
「哎!槐子,你是不是有個在弄模擬畫像的朋友。」
「額,嗯,怎麼了?」
「幫我畫個人。」
「男的女的?」
「女的。」
郝槐臉上恍然:「原來咱們的情場浪子終於開竅了。」
「別亂想,還不知道是人是鬼呢。」陳天輝擺了擺手。
「沒看出你這麼重口,鬼你都想要?」
「擦你的杯子去!」
見郝槐離開吧台,看著自己面前服務生習慣性給自己調好的酒。
他猶豫之下,還是將杯子給推開。
「謝了,今天還是算了。」
……
等兩人出來,還是乘上酒吧外那輛紅色跑車。
「話說,既然你今天不上班,要不就跟我……」
剛系好安全帶,郝槐便提起一件事。
話還沒說完,就先被陳天輝打斷:「婚禮我就不去了。」
「你知道今天有婚禮?」
「嗯,還有同學會,你就自己去吧,我得先把正事辦了再說。」
見他都這麼說了,對方也只能開著車先前往警察局。
在警局外不遠處的一個咖啡廳中,等到那個朋友來后,郝槐才離開。
「找我幫你畫個人?」
聽到這個要求,對方似乎也有些無奈。
「模擬畫像那個軟體在局裡,我沒辦法幫你。」
陳天輝有些失望,對方卻在這時抬手問咖啡館的服務生,要了鉛筆,橡皮和白紙。
「不過,軟體雖然不能,但手繪還是可以的。」
「這,靠譜嗎?」
面對他的質疑,對面的模擬畫像師放下紙筆:「如果你不信我,那請另外找人吧。」
陳天輝連忙解釋:「信,信,我不是質疑你的專業程度,而是我看人的話能直接認出來,但光形容恐怕有點難度。」
「那這樣吧,我畫你看著。」
對方提出第二個方法,無奈之下他也只能先答應試試。
模擬畫像師邊畫著臉部輪廓,邊問道:「是男是女,有什麼具體特徵嗎?」
陳天輝果斷回答:「嗯,黑風衣,長頭髮。」
「……」
模擬畫像師忍住內心扔筆不幹的衝動:「我說的是臉上的具體特徵。」
「嗯,鵝蛋臉吧。」
聽到這個答案,紙上很快描繪出一個臉部輪廓。
「然後呢?」
陳天輝仔細回憶:「嗯,眉毛細長一點。」
看著對方在本子畫出的,他連忙改口:
「再稍短一些。」
進入狀態的模擬畫像師,倒是沒怎麼在意,迅速擦掉多出的部分。
陳天輝看著紙上的形象,繼續描述:「眼睛大一點。」
「額,再大一點。」
「在再大一點。」
模擬畫像師忍不住吐槽:「在大的話,那還是人類嗎?」
「額,那可能我要找的,真不是人吧。」
「……」
就這樣,一個多小時的折磨,模擬畫像師放下紙筆,揉起眉頭放鬆。
虧的他入這個行業,已經很多年,再離譜的人都遇到過,不然說不定早就掀桌子走人了。
「厲害啊,跟我腦海中想的只有一點點差距。」
模擬畫像師強行忍住想問那一點點差距有多少這個問題。
「你滿意就行,既然已經畫完,那我先回局裡了。」
「等等。」
陳天輝趕忙攔住對方:「那個再幫最後一個小忙,能不能幫我查一下畫里的人是什麼身份?」
模擬畫像師聽到這話,卻立馬變了臉色:
「抱歉,這種事我沒法幫你。」
見對方轉身就走,陳天輝拿著畫像一時有些頭疼。
現在畫是有了,但畫中人還不知道是誰,這就比較麻煩。
看著咖啡廳不遠處的警察局,他突然靈機一動。
……
回到警局后,模擬畫像師鬆了口氣,回到崗位上。
結果,剛回來沒多久,就聽到有同事喊他。
「什麼事……你,你怎麼在這!」
讓他吃驚的是,剛才咖啡廳的人居然跑到警局裡來了,還口口聲聲的說:
「我要報案。」
「你報什麼案?」一個民警開始在辦公桌前登記起來。
「我女朋友失蹤了,你們能不能幫我找找?」
看著陳天輝把自己剛畫的那幅畫,作為證據遞交,模擬畫像師忍不住捂起臉。
幸好,最終以證據不足,沒有立案。
模擬畫像師乘機趕緊把人拉出去。
「你幹什麼?這是違法的,你知道嗎?」
陳天輝也很無奈:「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我必須得找到這個女人才行。」
模擬畫像師一看他表情,也不像是在說謊。
但規矩就是規矩,不能隨便觸犯。
為了早點把人打發走,模擬畫像師絞盡腦汁才想出一個法子。
「那你還不如找個複印店,印上個幾千上百份,挨個找人問,說不定有人知道呢。」
陳天輝聽后,點了點頭:「那也只能先這樣。」
離開警局,他去一家複印店,先複印上幾百張尋人啟事,到處找地方貼。
做完這事,回到家中,陳天輝累的直接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過去。
不知過去多久,夜深人靜的時候。
半夢半醒間,他聞到一股熟悉的臭味。
這讓陳天輝想睜開眼睛,但眼皮卻無比沉重,只能勉強睜開一條縫,隱隱約約能看到漆黑的卧室。
而且,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也是處於一種無力感。
這時,陳天輝突然想起了這種似曾相識的味道。
遭了,是煤氣!
可等他反應過來,已經太遲,身體麻痹,這是吸入煤氣太多的緣故。
而在這時,陳天輝注意到,在卧室里居然還有一個身影。
赫然是那穿著黑風衣的長發女人。
只見對方手上拿著一張紙,低頭看了看,隨後便抬手指向天花板。
之後一陣電火花閃爍。
他瞳孔中倒映的,只有洶湧火浪席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