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后,宗正小北肩扛著兩條巨大的霸王鰻,臉上滿是笑容地走過用長石板鋪成的古樸街道,走進安靜街道盡頭一座平房敞開的大門。
「媽媽,我回來啦!」還沒放下肩上的霸王鰻,小北就趕緊喊了一聲。
「寶貝,今天熱鬧吧?你玩得怎麼樣?」聽到小北的喊聲,吳巧雲在一個房間里一邊問,一邊停下手頭正分揀的藥材,走了出來。
吳巧雲看起來三十齣頭的樣子,屬於米亞灣海港城很自然常見的少婦,她容貌端莊秀美,是位很溫柔、很靈巧也很能幹的女人。
「咦!哪來的?」一眼看到小北肩上扛著的巨大霸王鰻,吳巧雲吃了一驚。「這不是霸王鰻嗎?小北你怎麼會有這兩條霸王鰻?」很快,吳巧雲就認出了小北肩上鰻魚的種類,就更加吃驚了。但她迅即找出了個盆,讓小北把那兩條霸王鰻放在盆內。
「媽,我今天參加了深海獵鰻比賽,這是我獵殺的霸王鰻,我一次就獵殺了兩條。」小北有些自豪地向媽媽誇耀。
「你……你參加深海獵鰻了?」吳巧雲嚇了一跳,作為米亞灣的當地居民,她自然知道深海獵鰻的比賽。
再一想到深海獵鰻的難度,雖然小北已經回到家裡,吳巧雲心裡還是頓時抽緊了起來:「你怎麼不說一聲自己就去參加比賽?這種比賽多麼危險啊!」她邊說邊一把拉住小北的手,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而後一把摟過小北,眼眶潮濕了。
「媽,沒事的,我心裡有底,不會隨便亂乾的,您不用擔心!」小北感受到吳巧雲的擔心和關心,心裡暖暖的,他拍拍媽媽的肩膀安慰媽媽說。事實上,小北是個很靠譜的孩子,雖然年齡不大,但畢竟知子莫如母,吳巧雲清楚小北從來不給家裡帶來任何麻煩問題。
為了儘快讓媽媽擺脫擔心的憂慮,小北提醒媽媽說,「對了,媽媽,趕快把霸王鰻收拾一下,晚上我們就有美味的烤鰻魚吃了,我等下去告訴爸爸,再早點去芸姨家接小南妹妹回來。」
吳巧雲聽了小北的提醒后,把擔憂的心思轉到了如何處理霸王鰻的事情上,臉色稍微舒展開了。「嗯,等下我先烤好一份鰻魚,你接小南的時候給芸姨家帶去,明叔和芸姨對你和小南那麼好,不能忘了他們。」
聶芸是吳巧雲在米亞灣海港城的好姐妹,她和老公雲子明與吳巧雲和宗正護一家往來非常密切,小北的妹妹小南當天就寄放在聶芸家由聶芸幫忙照看著。聶芸老公雲子明是名高級武士,他是米亞灣武士組織的負責人,他還深諳水性,海中弄潮、海底深潛都不是問題,這幾年他經常指導小北的武技修鍊和海中搏擊,小北的水性很大程度得益於雲子明的親自指導。
「好的。」小北點頭答應,和媽媽一起開始收拾帶回家的那兩條霸王鰻。
吳巧雲絕對是位合格的家庭主婦,不說別的,就單一手做菜的本事,讓全家大小無論如何都覺得自家的飯菜最有滋有味,自家的生活是最幸福的。
速度很快吳巧雲就把霸王鰻清洗乾淨后,切頭去尾,然後小心地剔除掉中間的硬骨,放在盤子里晾乾。之後,她又將紅燒醬油、燒烤醬、麥芽糖、薑汁、米酒等用慢火調製熬煮成醬汁,把熬制的醬汁仔細地刷在一片片晾乾的鰻魚片上,再放回盤子里腌制一個小時左右等醬汁入味,醬汁入味后她才開始進行燒烤,烤到鰻魚片兩面金黃后,取出來放在盤子里,最後澆上醬汁。一個多小時后,一盤烤好烹制好的,帶著濃郁香味、色澤金黃誘人的烤霸王鰻已經完成了。
小北一直在旁邊幫著媽媽搭手幹活,對什麼都好奇,什麼都想學是小北的性格。
畢竟只是十歲的孩子,當看著烤霸王鰻終於做出來后,烤霸王鰻的色香引誘得他不自覺吞咽了一下口水。
吳巧雲當然覺察到了小北的饞了的神態,她夾起了一塊肥厚的烤霸王鰻,用嘴吹了幾下,笑眯眯地塞入小北的嘴裡。
考霸王鰻一入口,小北的舌頭先感受到香甜的醬汁,接著牙齒一咬烤得香酥的外皮,濃濃的烤鰻魚香味就在嘴裡爆發了,隨即舌頭再感受到了入口即化的魚肉,富含脂肪的魚肉化開后的肥美鮮嫩充滿了口腔。當考霸王鰻在嘴裡被咀嚼的時候,各種美味感覺全面地融合在了一起,實在太好吃了,好吃得小北想把舌頭也吞下去了,好吃得小北的眼睛眯了起來。
看著小北吃烤霸王鰻無比享受美味的樣子,吳巧雲心裡滿滿當當的幸福感。
下午四點鐘左右,小北提著一大盒烤好的霸王鰻,先去碼頭附近的船塢通知父親。宗正護是名船匠,自己經營著一個船塢,為漁民造船或修補漁船為生,靠船匠的工作收入維持一家基本溫飽的生活。
宗正護的船塢在海岸邊的一個院子內,面積不太大,平時自己承攬所有的工作,活多的時候再找臨時的幫手幫幫忙。
小北走進院子的時候,宗正護正為一艘倒扣的木船粉刷油漆。木船底部顯然已經刨過,並填補和打磨過了,露出了刨過後的原木以及打磨過的痕迹。木船底部已經粉刷的大半,一身船匠打扮、純樸實幹的宗正護提著漆筒,拿著刷子很仔細地粉刷著依然裸露的木頭。而已經粉刷過的船底部分,看起來嶄新發亮。
「爸」小北走進院子后就沖著宗正護叫了一聲。
宗正護回頭看了一下小北,把刷子放進漆桶內問:「小北,你怎麼來了?今天不是讓你去放鬆一下嗎?」宗正護身材高大魁梧,頭髮淺褐色,自然捲曲。
小北樂呵呵地回答:「我是放鬆一天了,什麼也沒幹。媽讓我過來叫你今天幹完活早點回家,晚上有美味哦!」想著今晚的美味烤霸王鰻,小北心情特別愉快。
宗正護見小北那麼高興,心情也很好:「哦,是嘛,那我快點把這船刷完就回去。」
「那好,我先去接小南妹妹,您早點回去。爸爸,再見!」說完,小北轉身離開院子去接小南去了。
宗正護則拿起刷子,沾了沾油漆,加快速度粉刷起來。
宗正小南是宗正小北的妹妹,比小北小四歲。和小北不一樣的是,身高一米三左右的宗正小南長著一頭淺褐色的小捲髮,仍有些嬰兒肥的圓圓小臉總是掛著淺淺的笑意,撲閃的大眼睛純凈迷人,說起話來柔聲柔氣的,而且她從小就很懂得關心別人,真如貼心可愛的洋娃娃一般。
走了一刻鐘左右時間,小北來到海灣附近一處半山腰的院子。院子白色的院牆乾乾淨淨,院門處一扇白色的柵欄木門半掩著。小北推開柵欄木門走了進去,院子內就是小北和小南稱作芸姨——聶芸的家。
聶芸比吳巧雲小三四歲,和雲子明還沒有生孩子,也不用出去工作賺錢養小孩,平時就在家當休閑的全職家庭主婦。
聶芸常常一個人在家,和吳巧雲抱怨有時候閑得無聊。吳巧雲對聶芸說既然你閑得無聊,就幫我照看照看小南把。小北打小是由宗正護和吳巧雲放了十二分的精力來照料的,都是他們親手親腳帶大的。當小北四歲的時候,小南出生了,為了讓小孩生活得好點,小南一歲多的時候,吳巧雲在米亞灣開了個小醫館,為家庭增加一些收入。但是醫館雖小事情卻少不了,吳巧雲隔三差五顧不上小南。見聶芸的無聊,吳巧雲有事時,就不客氣地把小南放到聶芸家,讓聶芸幫忙照看。而聶芸也樂得有人陪伴,加上小南實在可愛,又溫柔善解人意的,結果這幾年小南白天有一多半的時間呆在了聶芸家裡。聶芸甚至對吳巧雲笑著要求,乾脆把小南送給她當女兒好了。對聶芸這樣的要求,小北明確表示反對,因為小南是他親得不能再親的小妹妹。
米亞灣小城的民風很淳樸,白天人在家時,家裡的大門都是敞開的,走門串戶既方便也習慣自然。
通過院子走到裡面住房門口,小北對著門內喊了聲:「芸姨,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