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食物與錢財

  夜嗅著香味，來到一輛與之前傑農開的魔動車十分相似的車子前。這輛魔動車的車廂處有一長方形的售貨窗口，香味正是從這裡面飄出來的。


  流動售貨車內頭戴著一頂黃色帽子、腰間圍著黃色圍裙、手戴透明手套的正在製作食物的男子見新面孔的顧客上門，他熱情地問道：「少年，想要點什麼？」


  「這是什麼？」夜指著黃帽男子手中正在裝袋的食物問道。


  黃帽攤主將袋子遞給另一名顧客的同時回答道：「熱狗。我做的熱狗非常美味，要來一份嗎？」


  夜：「好啊！」


  攤主：「好的，稍等。」


  不過片刻，一份熱騰騰的熱狗便遞到了夜的身前。


  攤主：「給。」


  夜接過熱狗，聞著香味正欲下嘴時，卻被攤主出聲喊住：


  「等等！少年，你還沒付錢呢。」


  「錢？」夜看著攤主不解地問道，「錢是什麼？」


  攤主摘下手套，取出幾枚硬幣給夜看：「這樣的有嗎？」


  夜搖了搖頭，攤主又取出一張紙幣：「這樣的呢？」


  夜又搖了搖頭。攤主無奈，靠在檯子上看著夜，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呢？」


  夜：「我真沒見過啊。錢是什麼，你又為什麼要要錢呢？」


  「就當你是離家出走的大公子。」攤主伸出手指開始細數錢的好處，「就拿衣食住行來說:有錢你就可以買任何你想吃的、穿的、住的、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你還以僱人喂你吃、幫你穿衣、替你打掃屋子。」


  夜聽的雙眼發亮，情不自禁地咬了一口熱狗。


  「…只要你有錢，你可以躺著享受世間的一切事物，包括魔法師也得乖乖為你打工」攤主喝了口水，繼續說道，「這就是錢。所以呢，你這份熱狗想吃……就…得…花…錢……」


  攤主看著夜手中乾乾淨淨的袋子，眼角不禁抽了抽。


  「嘿！你這小鬼！」攤主擼起袖子，準備教訓夜的時候，耳旁卻傳來一熟悉的女聲：

  「薩里，你做什麼呢！？」


  攤主聞聲望去，見一身穿藍色休閑服、牛仔褲、留著一頭褐色短髮的女人向著他走來。


  「教育小孩。」薩里嘴上說著，但氣勢明顯弱了很多。


  「說實話！」走到薩裡面前的女人看樣貌和薩里差不多年歲，都是二十來歲的樣子，相貌中上，但眉宇間頗有英氣。


  「他吃東西不給錢，我這不是準備給他上上社會課…」薩里越說越慫，「我這畢竟是小本生意嘛。」


  女人：「多少，我付錢！」


  薩里：「就個熱狗…」


  女人掏出一枚硬幣遞給薩里：「再給我來兩個蛋撻。」


  「知道了。」收下錢的薩里轉身為女人準備蛋撻起來。


  成功地保護了弱小的女人轉向夜，笑著問道：「少年，你叫什麼名字？怎麼一個人在這？」


  「我叫做夜，本來是去找我爺爺的熟人的，但是路上聞到香味就…」夜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夜也知道自己犯了錯。


  「那你爺爺呢？」女人好心地問道。


  夜：「睡覺了。」


  「這樣啊…」女人面露傷心，顯然她有些聯想過度了，「那姐姐和你一起去找你爺爺的熟人好嗎？」


  「我一個人也行。」有人陪伴的話，夜就不好亂逛了。


  「放心吧，少年。」薩里的聲音突然傳來，「這個正義感過剩的女人就算害死自己都不會坑你的。」


  「閉嘴，做你的蛋撻！」女人回過頭繼續微笑著對夜說道，「我叫薇安娜，是一名警校的學生。怎麼樣？可以相信我了吧？」


  夜：「警校？」


  薇安娜：「就是專門培養警察的學校。」


  夜：「警察我知道，傑農大叔讓我有困難找警察。」


  「嗯嗯！」薇安娜對這句話非常滿意，「傑農大叔是誰？」


  夜：「路上遇到的、送我進城的人。」


  薇安娜：「世上果然還是好人多！」


  「切」薩里小聲嘀咕著將裝好的袋子放在檯子上，「你的蛋撻。」


  薇安娜拿著蛋撻袋子在夜的眼前晃了晃，道：「我們邊走邊吃好不好？」


  夜猶豫片刻后，果斷倒向了食慾：「好！」


  薩里：「……」


  ……


  薇安娜在知道了夜的目的地后，選擇領著夜來到公交車站，坐車前往彩虹街道。


  路上，薇安娜問夜了許多問題，也解答了夜許多疑惑，幫助夜更加了解這個世界，讓夜避免繼續犯下因無知而導致的過錯。


  當然，夜雖然『無知』，但並不代表他傻，一些屬於他原本生活的那個黑色世界的細節他都沒有透露給薇安娜。


  由於有人相伴，相談甚歡的同時也容易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很快，他們就到了彩虹街道。


  下了車，薇安娜拿著那張用她不認識卻看得明白的字寫的地址的紙條，帶著夜來到一棟屋子前。


  「彩虹街道，255號…」薇安娜抬頭看著一眼這棟褐色、古樸的三層樓房，「好像就是這裡。」


  薇安娜上前敲了敲門，卻無人應聲。


  薇安娜透過玻璃往裡看去，裡面的布置、裝飾看起來像是一間咖啡店，而且看得出來有打掃過，所以不像是沒人經營、居住的樣子。


  「這裡居然還有一家咖啡店…可能店主她出去了吧？」薇安娜不確定的說道，「要不我們等等？」


  薇安娜的話剛說完，身後便傳來一成熟而富有魅力的聲音：


  「來喝咖啡還是來找人？」


  二人回身望去，見一身有著有一頭紅色長捲髮、身穿紅色緊身裙的美麗婦人牽著一穿著藍白色學生裝的少女向著他們走來。


  「請問你是海倫小姐嗎？」薇安娜問道。


  紅衣少婦頜首道：「沒錯。」


  「那就對了。」薇安娜將夜拉至身前問道，「你認識他嗎？」


  海倫看著眼前這位有著黑色頭髮與瞳孔的少年，沉思片刻后問道：「你是不是叫夜？」


  「誒！？」夜非常清楚自己並不沒有見過眼前這位少婦，「你怎麼知道的？」


  海倫並未解釋，只是對夜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她向薇安娜邀請道：「進去喝一杯咖啡嗎？作為你送他來的報酬。」


  「以後有空的時候再來吧。」薇安娜擺手謝絕後，拍著夜的肩膀說道，「那麼姐姐就先走了。拜拜。」


  「嗯，再見。」夜揮手送走薇安娜后，跟著海倫開門進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