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行動

  一整天我都沒出房門，避免看見鍾笙尷尬，我不知道昨晚算不算吵架，但始終讓我很不舒服是真的，好不容易熬到傍晚，我拉開衣櫃找了一套成熟冷艷的褲裝穿上，今晚的行動不適合穿高跟鞋，我又挑選了一雙粗跟稍矮一些的鞋子配上，收拾完畢，走出卧室，看見鍾笙還沒換衣服，坐在沙發上看雜誌

  「怎麼還沒換衣服」我走過去詢問

  「嗯，6點出門，7點行動，來得及」鍾笙看一樣手錶，現在確實來得及，剛剛4點半

  我不在說話，坐在他對面開始看手機新聞

  「叮咚」門鈴響了

  我站起身去開門，是錢程和趙闊，並且趙闊還拿了兩個密碼箱

  「老大，老爺子來信兒了，一切準備就緒，發現目標就行動，另外迷情經理換成了我們的人，還有指定的包間也換了我們的人，為避免造成騷亂，待目標進去后，我們的人會偽裝成管轄派出所的，配合我們行動」錢程傳達著張局的指示和安排

  「好的，今晚注意安全」鍾笙站起身嚴肅的說

  「給，老大」趙闊打開密碼箱，裡面是四把手槍

  「嗯，大家對錶」鍾笙說

  我們對好了表，分別把手槍收好，我拿起襯衫和西服跟著鍾笙走進了卧室，鍾笙有點沒想到，吃驚的看著身後跟進來的我

  「要落幕了，最後一次幫你系扣子吧」我把襯衫遞給鍾笙

  鍾笙利落的穿上，上前一步站在我跟前，等著我的動作

  我一粒一粒的把襯衫扣子扣好，扣道胸口的位置，我失神了，想著他把我手放在這裡說『這裡都是你』的話，心裡竟有點酸酸的

  「晚上注意安全，別讓我分心」鍾笙擔心的叮囑

  「放心隊長，保證完成任務」該醒醒了，是時候結束了，我機械的回答

  我們四人裝扮完畢，奔著目的地就出發了

  ························

  距離七點還有十分鐘時，包間門被推開，鐵哥頭上纏著繃帶首先進來，接著進來一個約四十歲的男人，看上去氣宇不凡，手裡拿了一個牛皮紙袋，鼓囊囊的，應該就是絨盒裝的戒指

  「馮老闆，這位就是黑墨先生」鐵哥討好的向馮老闆介紹

  鍾笙站起身，客氣的伸出手，握手打招呼

  「你好，馮老闆」

  「你好。黑先生」

  馮老闆溫文爾雅的回答

  「不知馮老闆今天帶實貨了嗎？」鍾笙首先發問

  「嗯，既然黑墨先生有誠意，我必然配合」馮老闆微笑著把牛皮紙袋放到茶几上

  「哈哈，，還不知馮老闆的要價呢？」鍾笙不急著去看戒指，只是慢悠悠的詢問

  「黑墨先生是有緣人，那就看有緣人的誠意了」馮老闆也不急著報價，反倒把皮球又踢回來了

  「那好啊，不過這之前我得確定馮先生真的是賣家，別拿個假貨糊弄我」鍾笙一反常態的板起臉

  「這你放心，不到山窮水盡，我死也不會拿出這個東西的」馮老闆也很正經的說

  其實鍾笙就是試探一下幕後還沒有人了

  我有點緊張的看了一眼手錶，還有兩分鐘

  鍾笙拿起酒杯，向馮老闆靠近

  「乾杯馮老闆，合作愉快」鍾笙笑裡藏刀的說

  此刻馮老闆並沒有意識到危險，經過昨晚鐵哥的事情，他已經相信面前這兩個心狠手辣的男女就是黑墨夫婦，交談幾句后也就鬆懈了，所以他們三四個並沒有察覺到門外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行動」隨著耳機里張局的一聲命令，一行公安人員破門而入，在馮老闆詫異的眼神中，鍾笙掏出手銬親自給馮老闆戴上，末了還不忘說上一句「合作愉快」這話真能把馮老闆氣死

  「要不是急著用錢，你們這輩子都別想抓住我」被帶走前，馮老闆沒頭沒尾的說了句話

  「哎呀，今晚的行動真沒意思，一點都不刺激」錢程把手槍收好，抱怨著不過癮

  「行了吧哈，平安完成任務就好」芳哥拍了一下錢程，責怪說

  「我可以下班了嗎？隊長」我走到鍾笙面前冷冷的問

  「嗯」鍾笙眼神複雜的看著我，不等他話音全落，我就走出門

  我站在路邊想打輛車，可無奈剛才這裡那麼多的警車在，這會附近哪有計程車停靠，算了，走幾步到前面打車吧

  突然，手被人從身後牽住，我自然反應的準備出手自救，可拳頭卻落進了一個大手掌，我看清來人，使勁的抽回拳頭，可被牽住的手怎麼也抽不回來

  「鍾大隊長，還有事嗎？」我冷冷的問，戲已經落幕了，又來這招是慰問演員嗎？

  「悠悠，你別這樣」鍾笙哀求的說

  「我沒怎樣啊，現在都結束了，你是鍾笙，你有周敏舒，不是黑墨，我也不是黑太太」我有點惱火的說

  「我說過，任務結束我有話和你說，給我幾分鐘」鍾笙苦著臉哀求，無視我的話

  「好，你說吧」算了，聽他說完吧，要不以後怎麼見

  「哎~~~你放開我，鍾笙」我突然離地，驚慌失措的囔著

  「我放了，你就跑了」鍾笙打橫抱著我，快速鑽進車裡，給我繫上安全帶，小跑著上了駕駛室

  「那你要帶我去哪？」我問

  「回家」

  一路上我們都沒再說話，只是車子開的很快，夏夜的暖風吹的很舒服，我的心情也舒緩了很多，不再那麼焦躁

  停了車，鍾笙急急的拉著我的就往樓上跑，我以為等來的會是一個擁吻，誰知一開門，我卻看見周敏舒坐在餐桌前看雜誌，而桌子上還有一桌飯菜

  鍾笙也沒想到周敏舒會在，一時有點懵，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鍾笙，你回來了啊，沒受傷吧」周敏舒看見鍾笙快步走過來，關切的問

  「嗯，你怎麼在這」我聽芳哥說的，你今晚會出任務回來，所以來看看你

  看著情形人家是小別勝新婚啊，我還湊什麼熱鬧啊，我使勁甩開鍾笙的手就要走，鍾笙反應很快，從後面抱住我

  「你別走，我能解釋」近乎乞求的說

  「表哥，我是不是闖禍了」周敏舒小聲的試探著問

  「表哥？」我由於吃驚聲音也提高了不少

  「是，他是我表哥，遠房的」周敏舒笑盈盈的說

  「你放開我鍾笙」我語氣平緩了很多，要求鍾笙

  「表哥用我做擋箭牌，阻擋那些花花草草靠近」周敏舒拉著我的手走到沙發上坐下

  「以前一隊有個女孩追求表哥瘋狂，沒辦法表哥就說我是他女朋友，隔三差五的就讓我去警隊轉悠一下」周敏舒接著說

  我明白了，怪不得錢程他們看鐘笙對我親親抱抱的不感到吃驚，感情他們都知道周淑敏是假的啊

  「因為表姑在老家不能照顧表哥，所以我有時也來給表哥做頓飯，收拾一下家，不過我已經有男朋友了」說著周敏舒伸出左右，一枚亮亮的戒指有點晃眼

  「好了，表哥，我該走了，剩下的交給你了」周敏舒拍拍鍾笙的肩膀走出去，還不忘帶上門

  「你要說什麼，說吧，回去晚宿舍該鎖門了」我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著實有點窘迫

  「我要說的就是這個」鍾笙坐在我身邊說

  「那我了解了，我先走了」我站起身準備走

  「還有」鍾笙看我要走，使勁一帶我就落入他懷裡

  「嗯，說」我有點不耐煩

  「我愛你吳悠」說完不等我回話就吻住我，如果此時他看我，就能知道我眉眼間都是笑

  因為剛才我就明白了，如果他早就知道周敏舒是假的，那他的那些表白就都是真的，只是我不知道，所以一直在誤解他

  身體是最誠實的，心結解開了，我開始學著他回應這個吻

  慢慢的我感覺他呼吸急促，手也不老實，雖然我沒經人事，但啟蒙小短片倒是略有欣賞，心裡又緊張又期待

  吻著吻著不知怎麼的就從沙發到了床上，氣氛太容易讓人墜落，我抓住最後一絲絲的理智，使出全身的力氣把他推開，鍾笙充滿情慾的眼睛里有很多不解和疑問，不過很快他就好像明白過來，輕輕抱著我，低聲耳語

  「對不起，悠悠，是我太莽撞了，太著急了，我知道你沒準備好」

  「鍾笙，起來，立正」我嬌喘著提出要求

  鍾笙不明白我這是為什麼，不過也很配合的立正站好，我盤腿坐在床上看著他

  現在的鐘笙哪有隊長的威嚴，帥氣的臉上蹭了好幾道我的口紅印記，黑色的襯衫只剩最下擺的兩個扣子還扣著，敞開的衣服下緊實的八塊腹肌隨著他的呼吸浮動，一側衣襟還在褲子里掖著，另一側隨意的放在褲外，這一切讓人想入非非，看著他的好像被人捉姦在床的狼狽樣子，我使勁的憋著笑

  「第一個問題，我們認識一周，你就愛我？」畢竟有些事情還是要清楚明白，不能因為一時情動就在一起，我得確定他是不是只想想解決身體需求

  「你高二的時候」鍾笙轉身從床尾的一個小抽屜里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我，我吃驚的看著他接過照片

  這是我高二時和爸爸去看電影時拍的，記得那天是爸爸難得的休息，我特地選了個喜劇，確實很好笑，那天也是我最開心的日子，照片上的我眼眸清澈，淺淺的梨渦顯得更俏皮可愛，那個時候我還有爸爸

  想到爸爸，我強忍住淚水，使勁吸了吸鼻子，抬起頭看鐘笙

  「你哪來的我照片」

  「你的爸爸，是我師傅，那時候我剛入警隊不久，是師傅帶著我，所以我愛你比你想象的還要早」

  「第一次見你就是師傅拿著你照片和我說你的趣事，開始我只是覺得你很調皮，完全不像是個女孩子，雖然長得很漂亮，後來聽的多了，就對你產生好奇，再後來就有興趣，有幾次師父去學校看你，我也去了，但我都只是遠遠的看著你，我不想把你嚇到」鍾笙好像一下子回到了過去，目光柔和的看著我說

  「第二個問題，學校禮堂的事你也是有預謀的？」

  「那個是個意外，我確實想象著在學校里遇見你，但沒想過會和你有交集，那天我選擇那個位置是因為離舞台比較近，又是靠近過道的位置，等我坐定后才發現旁邊是你，你知道那時候我有多緊張嗎？我怕你發現我，又怕你不發現我，聽到你背後說我長得不堪入目，我覺得我應該給你留個深刻的印象，所以就和你搭話了」

  「只是沒想到，緣分來了是擋不住的，你的手鏈讓我撿到了，你說是不是師父也認可我這個女婿了」鍾笙期待的等著我的回答

  「狗屁，我爸可不捨得把我交給你這個流氓」我白了他一眼反駁

  「第三個問題，我進市局有沒有你的事？」

  「怎麼說呢，不算有吧，知道你考市局我很開心，可又很害怕，我可以天天看到你，可以和你有交集，甚至我開始想象和你的以後，但我又怕死了，所有的大案要案都要進市局，這是個危險的事，我不想要你涉險，我找過張局，張局說你很犟，你認準了就肯定能想辦法進來，如果阻攔大了，怕你報考別個省市，那樣豈不是更讓人擔心，所以我和張局商量，讓你到二隊，我親自看著你」

  「你就是這麼看我的？都看到床上了？」我換個姿勢，半躺著，用腳尖使勁的點了他腰帶的位置兩下

  「你的問題解決完了，是不是該解決我的問題了」鍾笙抓著我的腳順勢往上撫摸

  「你這個流氓，怎麼還沒冷靜嗎？」我瞟了一眼他，貌似還沒有完全平靜

  「悠悠，你相信我，我絕不是哄騙你，我愛了你九年，如果你願意，我會用一輩子愛你」鍾笙上前抱住我，深情的說

  「你知道那種想把你的點點滴滴都分享給全天下，可又怕我橫中直撞的出現會嚇到你，卧底的日子我絲毫不敢想你，我都不敢喝多，生怕一時疏忽就給你帶來麻煩，任務結束后的第一件事我就是跑到你學校遠遠的看看你，那就足夠了，你知道那種心情嗎？悠悠」

  「鍾笙，我也愛你」我捧著他的臉，對上他深情的眼眸，動情的說

  我想此時再多的語言，都比不上一個吻來的實在，所以這次是我主動的

  今夜註定是個值得慶賀的日子，不光完成了任務，我也抓住了鍾笙，或者是鍾笙抓住了我，只是這慶祝方式有點接受不了，臨睡前，鍾笙還意猶未盡的上下摸索，初經人事的我實在受不了，哀求著放過才算罷休，即使這樣我也還是腰酸背痛，這樣的男朋友，太費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