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南榆島
與此同時,數萬里之外的一處神秘小島,整座島嶼看上去卻是艷麗優美,因為島嶼之上遍布了一種火紅色靈木,並且隱約間帶著一絲絲淡淡的藍光。此種靈木正是一種叫做焰榆木的火屬性靈木,靈木通體火紅色,並且枝葉之上布滿了一層淡藍色紋路,所以整座島嶼看上去才是一片火紅之海之中帶著一絲絲淡淡的藍光,讓人覺得優美異常。
而整座島嶼之外,遠遠望去島嶼上空籠罩著一層淡若不見的稀疏雲彩,緩緩地在空中飄動不已。
如此景象倒可算得上是一處人間仙境了。
在這座島嶼之內,一棵足有上千米之高上百米之粗的焰榆木之上,遠遠望去只見在樹冠的枝杈處竟然分散排列著幾十間大小不一的房屋,而這些房屋看上去大多數皆是空無一物,好像從未有人居住過的樣子。雖然有幾間擺放著一些器物,但也只是一些簡單的木凳木椅等一些尋常之物。
而在樹冠枝杈一個比較寬闊的地方,豎立著一間較為寬廣的屋子,從外面看去亦是簡單異常,只是用島上遍布的焰榆木隨手搭建而成,和精緻一詞倒是絲毫不搭邊的。不過,出人意料的是屋子裡面卻是四壁之上銘刻了大大小小形狀不一的複雜符文,並且每一面牆壁之上的符文都是一直延伸到地面,並且向遠離牆壁的方向蜿蜒延伸。而在四面牆壁尺許遠處各自安放了十根通體晶瑩剔透的米許高玉柱,每根玉柱的上端雕刻著四隻好像蝙蝠但是長著兩個頭顱,背生四根尖利骨刺且獠牙畢露爪露寒芒的奇異靈獸,而這四隻靈獸分別站立四周雙手平舉托著一個金色法盤,看樣子正是和之前姜燚所使用過的覓靈盤一模一樣的法盤,只是這裡數量加起來足有四十之多,而其中一個覓靈盤正中卻是放置了一個玲瓏剔透的白色玉瓶,隱約可見裡面有一滴血紅色血液的樣子。
再細細看去,這些玉柱所安放的位置,恰好和牆壁之上延伸下來的符文連接到一起,顯得一副玄妙無比的樣子。
在屋子的正中,則是立著一個數尺粗的焰榆木,從上至下連接著屋頂與地面,並且在首尾兩端正反各自趴著四隻玉蟬雕像,將這根焰榆木拱衛在正中。不僅如此,這根焰榆木卻是上下均勻布滿了一塊塊凸起,並且閃爍著各色靈光,細看之下竟是一塊塊各色靈石,顯然是屋內這個奇異陣法的中樞就在這根焰榆木形成的柱子之上。
此時的屋內,卻是站立著三個人。一個全身黑衣,並且面上霧濛濛一片,除了隱約可以看出是個男子之外,整個人看上去卻是平平無奇,絕對是扔進人海中就瞬間消失的那種。而在此人對面,卻是緊緊站立著一男一女二人,男的看上去年約三十來歲,一頭銀白色長發蓬散之下一直下墜到男子腰間,並且根根如毫芒般直立豎起;在男子的旁邊,一位臻首娥眉的女子,一身素衣白裳且單手抱著一個古琴,依偎在男子的旁邊,顯得親密異常的樣子。
三人不住的交談著,但是聲音卻十分微弱,不過細聽之下還是能聽清一些談話內容的。
「族長,姜燚去接應木辛苑明二人已經多時了,而在不久前我收到了姜燚道友的秘術傳信,說他們很快就能回到這裡了,故而這才施法面見族長的。」銀白色長發男子緩緩地向被稱為族長的黑衣男子解釋到,一副比較恭敬的樣子,同時男子身側的女子也是注視著黑衣男子。
對面的黑衣男子聽言,霧濛濛的面孔之上倒也看不出任何錶情,只是幾句話語難分喜怒地一傳而出:「哦?這麼說應該是把那位族人接應回來了,只是此事倒也不算是特別重大,有你們幾人一起按照以往處理即可的,此次施法將我召喚出來,難道其中還有什麼變故不成?」
「變故的話應該是有,但是其中具體情形姜燚在傳信中並未詳細講明,只是委託我二人估計時間差不多時將族長喚出,等幾人回來族長一問便知了。」銀髮漢子緩緩地回道。
「嗯?以姜燚的行事風格,他這麼做一定是有重要的情況發生了,如此我們就略微等待下好了!」說罷也不待二人回答,便自顧自的略一轉身,幾步走到屋子正中那根嵌滿靈石的焰榆木之前,雙手一背之下便一動不動了,不知是否在思索什麼。
而男子和女子二人,互望了一眼后便什麼也沒說的走出了此間屋子,並且二人周身靈光一閃之下,就飛遁到了此棵焰榆木最上方處,並漂浮在空中一動不動也是靜靜等待了起來。
而就在兩刻鐘之後,南榆島上空的天空之中忽然一陣陣波紋蕩漾,一隻玉白色飛車卻是從蕩漾之處緩緩飛出,正是姜燚幾人所乘的龜靈飛車。
經過馬不停蹄的極速飛遁,幾人終於是回到了族群所在之處。
而在飛車剛剛出現的時候,原本在焰榆木上方停留的銀髮漢子和女子自然是發現了幾人的出現,當即是身形一動,飛遁之下就起身迎了上去。身形還未飛至近前,銀髮漢子卻是一聲哈哈大笑從口中一傳而出:「哈哈!姜道友,木老弟,還有苑明仙子,你們可算是回來了!」
車中的幾人在進入這南榆島之後,自然也是發現了此二人,故而看到二人迎接而來,姜燚就把龜靈飛車一收,而那李暮雲自然是被木辛再次一背而起。
幾人飛遁之下就紛紛到了一處,姜燚幾人聽到銀髮漢子的爽朗笑聲,都是微一拱手。同時姜燚開口道:「有勞白真清、筱婧貴伉儷前來迎接了。對了,我之前在途中傳信與你們要見族長之事如何了,可有施法召喚族長他老人家嗎?」
「嘿嘿,你倒是開門見山,一見面就問起這事。不過你放心,既然是姜兄所言之事,定是十分重要,我二人已然通過四方通靈陣將族長召喚而出。不過你也知道,族長本體已經沉睡多年,此次召喚的也只是族長他老人家在外行走的一具化身的投影而已。」這叫白真清的銀髮男子顯然也是和幾人相熟,除了先前略一招呼之外話語中就絲毫沒有半點客氣之意,同時將一些情況告知幾人。
苑明聞言,眉頭略微一挑的開口說道:「嗯?你們不會恰巧召喚出的是族長几大化身之中性情最冷淡的那一位吧?!」
「咯咯,不錯,正如妹妹所想,就是你最不喜歡的那具化身,你也知道族長的化身不止一個,但是召喚的話卻是隨機的,此次剛好是那位的,等下你就能當面見到其人了!」筱婧口中一聲輕笑,幾句話語輕輕調笑苑明道。
「哈哈,你就別逗苑明了,雖說此具化身性情冰冷了些,但是畢竟是族長几大化身之一,並且族長在沉睡之前親自交代過有什麼重大事宜皆可交由其化身定奪的,並且其和族長本就是同源一體,說其就是族長本人也不為過的。我們還是趕緊面見族長將事情說明,畢竟此事非同小可的。」姜燚打了個哈哈,然後就是一臉正色的表情,同時沖幾人說道。
「嗯,此事確需儘快解決的,我看向族長秉明原委之後,就儘快讓李暮雲灌注靈獸精血吧,恐怕遲了會對其身軀有所損害。」一直未開口的木辛,此時卻是插話如此講到。
幾人聽罷,並沒有其它異議,於是接下來幾人,就紛紛靈光一閃之下,朝著下方焰榆木之上那間布置了四方通靈陣的房間一落而去。稍頃片刻,待幾人站定身形,就是一前一後紛紛進入了那間木屋之中。
而那木屋中原本背手而立的族長化身,此時早已轉過身來,幾人見到也是對其輕施一禮,但是族長面上仍是霧濛濛一片看不出什麼表情,只是淡淡說道:「姜燚,你們幾人回來了。不知是發生了什麼情況要將我召喚而出,現在細細道來吧。」
「具體經過還是我來說一下吧,畢竟是我們兄妹二人親身經歷的。」木辛將背上的李暮雲往地上輕輕一放,就是對族長說道。
「主要講來,此次穿越絕靈之障,不知是哪裡出了問題,在我們回來之時竟然碰到了那金月嵐靈,不過還好是幼體,雖然頗廢了一番手腳,倒也是有驚無險的渡過了那巨型禁斷。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我們兄妹二人並沒有做出什麼異常的舉動,而李暮雲在昏睡中更是不會引起什麼變化的。如此詭異之事關係到我族中以後的族人安危,故而情況不明之下,也只好向族長稟報一二了!」木辛望著眼前的族長,敘說的同時一副深為不解的樣子。
「金月嵐靈,竟然是此等靈獸?不過還是幼體的話倒是沒有太大威脅的,看來當初它所受的傷害至今都未恢復的。」這位族長聽了木辛的言語,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道。
「怎麼?族長知道這隻金月嵐靈,它當初是被誰所傷的?」幾人一聽,紛紛有些吃驚的問道。
「不錯,要說起金月嵐靈,知道的人恐怕也只是在我們隱族之中才會有的,而且即使在修士世界恐怕也就只有這一隻的,不,準確來說是在下界也就這一隻的,但是虛彌之境與上界的話就不確定了,畢竟我們幾大化身和本體都沒有升入上界,而族中也沒有關於另外兩界關於金月嵐靈的相關記載。說起這隻金月嵐靈,那可是比較遙遠的事情了,那是在第一代先祖莫先君時代就存在的靈物了,而且當時其就是成熟體並且自行修鍊到了極高境界,就是真正的天地靈獸和其爭鬥之下,十有八九也會落敗而逃的。」大量的信息從族長口中流出,讓原本就對金月嵐靈之事知之甚少的幾人聽得更是一愣一愣的。
「以那個時期如此強大的金月嵐靈,又有誰能夠重傷它?難道是人稱莫先君的天養先祖嗎?」苑明的臉上充滿了好奇之色,聽了族長的話語后疑惑的問道。
「不錯,你倒是一點即通。以當時金月嵐靈的厲害程度,即使是我本體碰到,也沒有必勝的把握。不過本族第一代族長莫先君先祖倒更是恐怖,僅僅以一人之力就直接打散了那金月嵐靈的身軀,恐怕這也是其至今都沒有恢復,只能以幼體出現的緣故之一。據歷代族長遺留下的信息所言,當初先祖為了尋找解決族人血咒的方法也曾穿越那絕靈之障禁斷,也就是當時碰到了那金月嵐靈,看來如此多年來它一直存在在禁斷之中的,亦或許其就是那巨型禁斷所衍生的陣靈也未必沒有可能!」族長根據以往先人所遺留的信息,就是將自己的推斷緩緩道出。
「極有可能,不過這次我再次打散了幼體形體的金月嵐靈,幾十年甚至百年之內族人倒也安然無恙,但是以後就不知情況會出現何種變數了,族長可有什麼安排嗎?」木辛聽了族長的推斷,緊接著問道。
「此事你們不用操心了,如此關係族群安危的事情,我自會設法抽身親自走上一遭的,對於此種特殊的天地靈獸我也想親自見識見識的,雖然被你打散了軀體,但總是可以尋到一些蛛絲馬跡的。此事就如此決定了,你們還有其他事情嗎?若是沒有,我就中斷法術了。」黑衣族長簡單說了幾句之後,就是如此向幾人淡淡詢問道。
「沒有了。」姜燚幾人異口同聲的回到道。
聽了幾人的回答,黑衣族長只是略一點頭,身軀就慢慢虛化,逐漸消失在了木屋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