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攤牌
歌素琴這一轉身，云何處也看到了身後的天允顏。知道自己再次做了錯事，云何處卻實在是沒有時間去解釋這個事情了。再次求著歌素琴。
「讓我見見她吧？只要讓我見見她……」
「閉嘴，她在屋子裡，你自己去見她！」
歌素琴這會兒已經沒有心思教訓云何處了，她滿腦子想著，如果自己說云何處腦子不清楚叫錯了人天允顏不知道會不會相信？或者說是剛剛他的意思是要見歌玉兒，琴兒實在叫自己？
貌似自己跟云何處還沒有熟到叫自己『琴兒』，反而叫玉兒全名的狀況啊！天哪！這個到底該怎麼解釋呢？
云何處得了話語立刻向歌玉兒的房中跑去，歌天涯和歌華蕭這個時候可不敢走，生怕天允顏雷霆震怒，傷了歌素琴。
在眾人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的時候，天允顏卻輕飄飄地走過來，依舊一臉寵溺地對著歌素琴問道：
「怎麼樣，搞定了嗎？」
「恩。」歌素琴除了做小雞啄米狀的賣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那就回府吧，你還沒吃晚飯吧！」
「哦，還沒吃。」
天允顏牽起歌素琴的手便要往府外走去，歌天涯這才反應過來，喊道：
「等一下！」
天允顏和歌素琴回過頭，看著歌天涯。歌天涯卻遲遲說不出話來。天允顏便問道：
「有事？」
歌天涯覺得天允顏聽似疑問的話語中卻充滿著冷漠。眼神之中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原本已經在喉嚨口的想要為歌素琴攬罪的豪言壯語生生被塞了回去。
「沒，沒事……」
天允顏聽了歌天涯的話語，一句話都沒說，牽著歌素琴的手便離開了。
歌天涯和歌華蕭過了很久這才回過神來，感受著夜風，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歌素琴被天允顏牽著手走著，卻從來沒有覺得天允顏的手掌如此扎手過。以前天允顏牽著自己的時候，自己總覺得很安心，彷彿這手掌已經牽了自己十多年一樣。可是今天卻覺得無比的心慌。
一路回到府中，歌素琴也想明白了。天允顏一定聽到了，而且以天允顏的智慧，想要在這種情況下忽悠他是不可能的。就算沒有自己的坦白，天允顏也完全能夠想明白。
天涯山莊已經被遮掩過了，但是想要查出一點蛛絲馬跡還是有可能的，何況對方不但是沐王爺，還是聽音閣的閣主。
想明白了一切，歌素琴反倒安心了。坦白吧，不管他準備怎麼對付自己，至少不用再遮遮掩掩的過日子了。如此壓抑的人生，自己真的是過夠了。就算他要自己死，自己也認了，只是該怎麼求他放過天涯山莊呢？
「王爺，我有事情對你說！」
「什麼事情等吃完飯再說。」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要說出一切，天允顏卻不咸不淡地讓自己吃過飯再說。歌素琴從來沒有這麼煎熬過。一頓飯下來，二個人都沒有說話，天允顏還是時不時給歌素琴夾菜，歌素琴卻有點食不下咽。
好不容易結束了一頓飯，歌素琴和天允顏一起回了歌素琴的卧房。歌素琴剛想開口說，天允顏卻比他先一步開口道：
「先洗漱吧，你昨晚沒睡好，今天又忙了一天。我還要去書房處理點事情，等一下回來。」
說完話，也不等歌素琴給個回答，天允顏便已經離開了。歌素琴有點捉摸不透天允顏的意思。按道理來講，天允顏這會兒應該已經想明白事情的原委了，他難道不應該第一時間質問自己嗎？
或者他去書房是還沒想好要怎麼處置自己？沒想好要怎麼處理天涯山莊？對了，一定是這樣，一時之間，他總是需要一點時間來想想的。或者，自是自己在這王府中的最後一夜了吧。
歌素琴等了二個小時，天允顏依然沒有回來。歌素琴猜想天允顏今夜應該是不會來自己房中了，不知道為什麼，歌素琴有著說不出的失落。原來，不是自己的東西，終究不是自己的。即使假借他人的名義佔用了，也終究是要還的。他終究是不屬於自己的。
沐浴后，歌素琴安心的躺在自己的床上，內心有責前所未有的平靜。人所害怕的便是未知的結局，可是當自己已經明白自己要面對的結局，所有的害怕就都不見了。
沒多久，歌素琴便睡著了。天允顏回到房中之時，看到歌素琴居然已經睡了，心頭閃過一絲輕鬆之色。
看著歌素琴的睡顏，天允顏卻是一番自嘲。他從未想過，面對這一天的到來，他竟然比歌素琴還要害怕。他可以不去在意她的身份，可是他不知道在這之後，他還能用什麼樣的理由，理所當然地要求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天允顏沐浴后，輕輕地躺會歌素琴的身邊，就像平時那般。可是他沒有想到，歌素琴居然瞬間醒了。撞上歌素琴眼中的防備，天允顏的內心很受傷。
已經有多久，歌素琴不會在自己上床的第一時間醒過來了？自己努力了這麼久讓歌素琴放下戒心，卻在今天轟然倒塌了。
「王爺，你來了怎麼不叫醒我？」
「我一向都不叫醒你的。」
歌素琴語噎，是啊，他一向都不叫醒自己的。
「王爺，我有事情想對你說。」
「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已經很晚了。」
沒等歌素琴說出下文，天允顏便揮手熄了燈，摟著歌素琴要她乖乖睡覺。
「王爺，我不想等明天了，讓我說吧。」歌素琴沒有勇氣等明天了，她怕明天自己便沒有勇氣說了。
沉默之聲在二人之間遊盪了一會兒，天允顏才開口說道：
「好，你說吧。」天允顏沒有察覺，自己的這聲答應中，有著自己都沒有感受到的顫抖。
「其實，我原本叫歌玉兒，是歌素琴身邊的侍女。」
「恩。」
「可是你也看到了，她們二個是那麼相愛，所以琴兒不想嫁給你。後來我就代替她上了花轎。」
「恩。」
「其實我們真的不是故意要騙你的，可是我們沒有辦法。你能不能不要牽連天涯山莊，上了花轎騙你的人是我，你不要傷害琴兒和義父他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