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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再遇見

  我心裡的仇恨馬上升騰起來,由於過分隱藏,所以完全沒有顯露出來。我相信韓思靈藏的更深。

  因為韓思靈此刻笑的很假,讓我猜出來一二分。但是韓思靈的假裝並沒有帶有抑鬱情緒,而是一種釋懷。她彷彿很渴望這場遊戲,她心裡可能想著合同的條例,又或許是今天晚上與歐生的燭光晚餐。我的抑鬱點在於如何跟客戶搏鬥,而不是在於跟內里人的私人糾紛,至於私人糾紛,有些事情確實太過於私人,可能是一種恩怨,而不是糾紛。

  我們握手,互相假笑一下,正裝出場。

  這場戲是韓思靈先冒頭,她把合同一下子甩到卡座上,裝作酒後昏沉的樣子,隨手撥打110,這時候我出場,把她手機打開,發現正在微信語音通話,我說你打錯了,

  「這是個語音,親愛的。你打給你男朋友了哦。」

  「啊?我怎麼會打給他?」

  我抱著她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現在來談合同。我對客戶說要不然你加我們夢貴人一個微信吧,韓思靈拚命不讓加,她說,

  「我怕暴露信息。」

  我就搶著說,暴露信息怕什麼,來讓我們客戶看看你小男朋友長啥樣。

  是了,其實我以為她會弄一張假照片的,但是歐生的面孔出現時,我大吃一驚。雖然歐生現在前衛的好像一個男明星,但是我已經沒有思考的餘地了。我現在幾秒鐘內只有兩個選擇。

  我盯著她看了兩眼,她給了我一個果斷而優柔寡斷的神韻。也許是異常果斷的神韻?經過我多年的經驗來看,韓思靈藏的太深,以至於我連這種神態都分辨不出來屬於哪種類型,不過應該是做好準備的,總體來說錯誤也不在於我。

  我深呼一口氣,把歐生的照片配合著假笑展示出來,客戶目瞪口呆的望著我,

  「這是個明星?」

  我嘻嘻哈哈,

  「你們覺得他得多麼出名,這麼帥!」

  我嘴上這麼說,心裡在想韓思靈瘋了,這個女人徹底不要青春了,濁光晚餐也不可能有的,回去就要分手。不過對於我來說,青春是一道傷疤,而對於她講,青春是一場遊戲,想想也無關痛癢。

  後來客戶問他這男孩叫什麼,我說,

  「杜生」「歐生」

  兩個聲音就在一瞬間發出來,我當場就抽了韓思靈一個嘴巴子,我吼她,

  「你清醒一點!」

  「到底是誰不清醒了,大姐?」

  她吐了一口血,用紙擦了一下嘴角。是啊,到底是誰不清醒,這世界上對錯,真假,優劣,已經沒有常理可言,更別提在這種地方。

  「呦?你們這是?」

  客戶沒想到我會突然撕打起來,現在變成他們要來解圍。是了,這就是韓思靈的最終目的。

  讓客戶解圍。利用我的軟肋,讓客戶反被動為主動,她覺得一巴掌打到耳膜穿孔也是有可能的,不過她仍然要繼續演下去。我現在開始有點佩服她了,這樣的女孩子嗎?

  然而她繼續說著扎心的情話,這點確實噁心到了我。

  「我們兩個從初中就認識了呢,我是他的第一個對象哦,他也是我的第一個對象。你們想不到吧,我們兩個現在訂婚啦,我已經懷孕了。」

  很顯然,我又給了她一個耳光。她直接被我當場撂倒,我想世界上怎麼有這麼賤的人,有些話不論真假,是不能說的,絕對不可以!

  她說大家行行好,把合同簽了吧,看在我這麼嫉妒的份上,她說她損失慘重啊,今天得去縫針了,客戶們一邊心痛的把她拉起來,一邊說哎呦哎呦可憐了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一邊草率的把合同簽了,她瞥了我一眼,我能明確的感覺到,她眨了一下眼,似乎在說,

  「現在可以了吧?」

  我覺得完全不對事兒,但是沒有還口的餘地,客戶這時已經焦急萬分的打120了。韓思靈一邊哭一邊求客戶放過我,不過想想,如果沒有她為我解圍,我現在已經在派出所了。

  我扶她走到門口,她狠狠的看了我一眼,我狠狠的看了她一眼,兩個人的心裡此刻都熱氣騰騰,我覺得她賤,她或許覺得我也賤?後來我明白了,這是一種競爭對手的固化合作模式。

  說實在的,我第一次見到這麼賤的競爭對手,不過賤的見多了,也就沒有什麼了。

  後來歐生果然跟她鬧分手,大概是客戶找他的緣故,他們好像簽了一個什麼協議的,互相不能透露各人的信息,至於為什麼,也許是歐生不想韓思靈加入『夜公主』。至於韓思靈為什麼加入『夜公主』,我想是為了一個位分,畢竟領頭的小票收入,不可能是我們這種人可以相提並論的。這事兒在我們兩個人身上,由於身處亂場,於是莫名其妙的拋之腦後了,其實還能不能合作都是問題。也許韓思靈知道這種情況,所以才引誘我給了她兩巴掌。不過此事在心裡積壓,使我終日憤憤不平,我想我必須要從長計議。

  這種感觸我也不知道來自於哪裡,後來我明白了,來自於蔚空。我突然明白蔚空其實是我心裡永遠的,彷彿扎在心裡的痛。因為蔚空是我的過去,又是我唯一的過去。

  後來英勛跟我打電話說,他來我們學校看望我,結果我不在,他質問我現在在哪裡。我說在外面辦事,他說一個女孩子老老實實的不行嗎,大晚上的去外面野什麼哈。我突然就很想哭,那是懷念的腔調,懷念的人。我很久沒有跟以前的人聯繫過了,彷彿過去就像一場夢。我約英勛出來喝酒,我告訴我們酒吧的位置。他問我在酒吧嗎,我說對,結果電話那頭的連線突然掛斷。

  我就抱著膝蓋哭了一場,坐在酒吧門口的長廊上,那裡有幾個小姑娘圍著抽煙。

  過了幾分鐘,英勛的電話突然打進來,我抹著幾乎風乾的淚,很疑惑的眨了眨眼,接起來電話,電話那頭的英勛很焦急,

  「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你趕緊離開那個地方,你別怕,有人攔你我先去掄他兩回。」

  我破涕為笑,心想世界上竟然真有這麼好的人,突然出來為我解圍。我一時間就想說,

  『其實我已經掄過不少人』,但是我們現在兩個人的關係不能夠說到這個程度或者這個層分,所以我就說,在這裡長進了不少,這裡還是適合我的。

  他說他能不知道嗎,那地方要天天喝酒,回回把人喝吐,我又不敢說我有組織保護,所以我就說,我特能喝,你都不知道。

  後來我們見面了,我仍然坐在那輛小奧迪里,我諷刺他說這車已經過時了,他說開著舒暢。我也就不說什麼。路上我叫他把車窗搖下來,他笑了笑,若有所思的說,會抽了?

  我就苦笑一下,斜著眼睛看看他。他看我身子抖了兩下,說,冷了吧,我說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已經不怕冷了,他說那我怕什麼,我說你知道我怕什麼,他點了點頭,邊點頭邊嘆了口氣。他說以後會找到的,我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把煙掐滅,說,什麼樣的人我沒見過了,這輩子不可能了,下輩子吧。

  他說會找到的,他讓我相信。我說不是我自己不相信,是社會讓我不相信。後來他說要去喝口酒,我說我懷念沙棘汁,他說好,滿足我的要求。後來我們兩個就東奔西跑的,終於在一個進口超市找到了沙棘汁,兩個人坐在車裡喝了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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