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凱旋
使用卦能探測器密切觀察著敵方戰艦主炮充能情況，並判斷射向青鋒號的激光束的來源。劉鳳蘭準確地指揮著青鋒號使用之字形航線，躲避著敵方激光束的射擊，並把激光束射中青鋒號的密度降低到青鋒號聚能陣能夠承受的範圍。青鋒號不時被射中，雖然一束粗大的激光束惡狠狠地擊中青鋒號，但卻激不起一點火花。星空中猶如微塵般的青鋒號猶如一個黑洞，吞噬著機器人的激光束。而青鋒號的死光則不時地讓一艘艘敵艦變成一朵朵美麗的焰火。
青鋒號離開后，戰神號暫時代替旗艦執行指揮。秋冬收起戰鬥開始那種快意衝鋒的豪情，通過卦能望遠鏡把全部戰場信息顯現在自己眼前。青鋒號帶著機器人的全部大中型戰艦向另一個方向逸去，聯軍艦隊的後方是一千多艘小型戰艦在追擊。秋冬分析完局勢，立即就作出了戰術布署。之後，十九艘聯軍戰艦呈一字長蛇陣在星空中迴繞回來，距離始終在機器人戰艦的射程之外，而又在聯軍戰艦的射程之內。由於聯軍戰艦速度稍快，在星空俯瞰的投影中，十九個光點和密集的小光點正在互相圍繞著對方緩緩轉動。聯軍艦隊竟然逐漸轉到機器人戰艦的後方，而機器人戰艦拚命加速，卻始終錯了那麼一線，炮火就是夠不著聯軍的尾巴。十九艘聯軍戰艦和機器人戰艦互相發射的激光束把他們聯接起來，構成一個小型天體的互繞系統。
近千艘小型戰艦根本沒有傷害聯軍的一絲皮毛，而他們自己的數量則不斷減少。就好像一個巨型恆星與一個微小的黑洞形成互繞系統，而恆星的物質不斷被黑洞吞噬似的。率領小型艦隊的機器人首領沒有得到進一步的指令，他們只能繼續與聯軍做無望的周旋。
青鋒號保持差不多恆定的速度和似觸非觸的距離，吸引著機器人戰艦不停地攻擊。偶而，她也會進行反擊，重創幾艘戰艦，再拉開與機器人的距離。當苗苗把卦能探測器測定的與聯軍戰艦的距離告訴凌星時，凌星微微點頭，站起來，道：「現在，青鋒號回去。」說著，他轉身走出司令部，向聚能陣走去。
文紀牧野和英子都是微微點頭，卻沒有起身。辛吉和凡尼娜則有點愕然，不知道凌星所說的回去是什麼意思。即使真的回去，凌星也不用親自出去傳達命令吧，派苗苗去傳達不就得了。凡尼娜呆在青鋒號上的時間比辛吉多得多，她與原來青鋒號成員的關係也十分融洽。她用肘部輕輕碰了流凌月一下，悄聲道：「凌將軍為什麼要自己親自去傳達命令？」流凌月扭頭用眼神徵求英子的意見，英子微不可察地點點頭。於是流凌月輕聲道：「哥哥去聚能陣讓青鋒號隧穿回去。」流凌月說得輕描淡寫，辛吉，凡尼娜和格里金，瓊娜卻異常震驚。
青鋒號能夠隧穿空間，天狼星人中的智者早已猜測到，否則，茫茫星空，青鋒號怎麼可能來到天狼星系。現在，辛吉他們僅僅知道聚能陣可以收集能量，並傳遞給戰艦驅動系統和武器系統。比起天狼星人的技術，先進了不知道多少倍。但卻不知道青鋒號的隧穿裝置安裝在什麼位置，聽流凌月的意思，難道隧穿裝置的控制中樞就設置在聚能陣中？不過，四人都進入過聚能陣，沒有發現任何控制裝置。整個聚能陣，從外觀上看，空空蕩蕩，裡面沒有任何傢俱擺設。僅僅在淡綠色的牆壁上掛著幾副督促練功和指導練功的書畫。
凡尼娜張著小口，顯得十分可愛。流凌月忍不住調戲似的在她的小臉上輕輕擰了一下，凡尼娜卻沒有什麼感覺。她鄭重道：「月月，你快告訴我，凌將軍是去啟動隧穿裝置嗎？」流凌月裝做神秘的樣子，悄悄道：「也是，也不是。」望著凡尼娜小臉上越發迷惑的樣子，流凌月感到自己裝神秘實在沒有什麼意思。就直接道：「青鋒號上可沒有什麼隧穿裝置。」「沒有？」流凌月的回答比讓他們知道青鋒號上有隧穿裝置還要震驚。四個人都瞪大了眼睛，緊緊盯著流凌月，讓她感到有點得意。四個人眼巴巴地看著她，希望她趕緊道出原因。
英子望著流凌月狡黠地笑容，輕輕地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道：「月月，別頑皮了，快告訴他們吧。」流凌月粉紅色的小舌頭輕輕向口外一伸，才說道：「哥哥有大神通，他是靠著自身的能力引動隧穿的。」流凌月的話音剛一落下，四個人就目瞪口呆，眼神之中似乎有一層迷霧。看著四人的表現，流凌月滿意地點點頭，又說了一句話：「大家知道就可以了，千萬不要泄露給別人。」流凌月這句話等於沒說，因為那四個人根本就沒有聽到，他們還在震憾之中無法自拔。
停了一會兒，凡尼娜才喃喃自語道：「難道世間真的有神靈存在？」辛吉也嘟囔著道：「你們說的都是真的？」而格里金和瓊娜對流凌月，英子和文紀牧野非常羨慕，瓊娜就止不住艷羨之意，道：「參謀長，你們那麼幸運，能跟神靈共過患難。」瓊娜的無心之言卻勾起了文紀牧野等三人的回憶：凌哥是他們的兄長兼老師，長期生活在一起，他們對於凌哥的能力好像是司空見慣，甚至是見怪不怪了。其實若是仔細想想，凌哥的那些能力，那一件不是和神靈劃上等號的。文紀牧野微笑道：「你們以後不是也要和將軍一起共患難嗎？」四人想想，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正說著，大家就看到文紀牧野英俊的臉上，白皙的肌膚出現波浪似的皺紋，而且不停地蠕動著。因為時間較短，而需要做的事情又非常多，隧穿艙項目還沒有提上日程。凌星只有使用卦能包裹人類，而文紀牧野照例要體驗隧穿的過程。隨著文紀牧野的恢復，青鋒號出現在那個越來越小的人造天體附近。
機器人戰艦因為和大部隊失去聯繫，只能被動地應付聯軍的攻擊。他們的小型戰艦數量銳減，但他們完全沒有意識到，仍然像飛蛾撲火一樣地與聯軍戰艦糾纏。對此，秋冬倒是很興奮。聯軍戰艦中的人類經受了早期的戰鬥，又經受了中期殘酷突圍的磨鍊，現在已經和機器人配合的有模有樣。正如，凌星和文紀牧野他們所料想的那樣，沒有經過戰鬥，甚至是殘酷戰鬥鍛煉的士兵，是沒有資格成為合格的士兵的。戰爭中人類傷亡是無可避免的，把戰爭中的傷亡控制在一定程度內，才是指揮官應該做到的。
隨著青鋒號的加入，機器人小型戰艦數量急劇減少，這個小型戰艦組成的艦隊全軍覆沒已成定局。
機器人艦隊首領決心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也要把人類艦隊的旗艦擊毀。這艘旗艦，對於他來說，一點也不陌生。幾年前，當他率領麾下付出不少代價，快要包圍住殘存的天狼星人類時，就是這艘戰艦，破壞了他的意圖，同時，讓大帝對他產生了一絲不信任感。現在，他感到自己越來越接近那艘神奇的戰艦。想要俘虜它，顯然不可能。不過，只要擊毀它，天狼帝國的激光炮射程就能得到很大的提高。機器人的創造力同人類的創新能力是不能相提並論的，但機器人的優勢也很明顯。對於任何已有技術的復原推衍能力，機器人非常勝任。
機器人的艦隊拚命加速，戰艦承受加速度的能力幾乎到了極限。眼看下一個瞬間，機器人的激光束就能照射到青鋒號上。突然，沒有任何前提變化，那艘神奇的戰艦竟然詭異地消失了。機器人首領迅速調整了一次眼睛的焦距，再次望向那個詭異的星空。那裡什麼也沒有，只有遠處星星點點的小行星，和更遠處的星空背景。機器人首領一時陷入獃滯之中，智腦正在高速運轉，試圖尋找原因。也許是隱形技術，機器人首領很快判斷出了疑似結果。因為，艦隊並沒有停止前進，所以他下令所有戰艦對準那艘戰艦失蹤的地方，發射出憤怒的火焰。
所有的激光束，除了互相交叉而產生的衍射和干涉現象外，沒有激起任何的漣漪。想像中的爆炸並沒有發生，機器人首領智腦又一次進入高速運行之中。不是一般的隱形技術，那就是由密度異常大的物質所造成的引力透鏡效應。要想形成這種效應，第一個必要條件是物質的質量足夠大，第二個必要條件是物質的密度足夠大。如果能夠滿足兩個條件中的任何一個，都能形成這種效應。不過，條件里的「足夠大」對於質量來說，是恆星級的質量；而對於密度來說，就是黑洞的密度了。想滿足這兩個條件，對於現在機器人的技術來說是可望而不可即。使用光學技術進行隱形，只是遮蔽了生物的眼睛而已。使用剛才的激光束照射，一下子就能判別出真偽。如果使用大麴率空間隱形，因為是真正的隱形，因而用常規的手段試探不會起任何作用。目前看來，那艘人類戰艦應該是真正的隱形。如果確定是這樣，那麼……一想到這裡，機器人首領智腦中就一陣發熱，似乎有當機的趨勢。冷靜下來后，機器人首領已經萌生了退意。
正在這時，他收到了來自小型艦隊的報告，通過實時畫面，他看到了威風八面的青鋒號戰艦。他的智腦中又是陣陣發熱，似乎就要做出全面退卻的命令。但是，天狼大帝威嚴而銳利的眼睛又浮現在他的眼前。
那些小型戰艦本來就是用來突襲的籌碼，必要的時候他們就會成為棄子。因此，損失幾千艘小型戰艦，對於龐大的艦隊來說，只是杯水車薪。但是，機器人首領雖然萌生退意，他卻無法就此回去。天狼大帝的怒火，他已經承受過一次，可不想再去承受。無法戰勝敵人，又無法回去，看來只能採取「拖」字訣了。至於能夠拖到什麼時候，也許幾十年，也許幾百年，甚至幾千年也不在話下。
機器人的小型戰艦很快就全軍覆沒，參謀部的重心開始轉移到機器人的大部隊上。英子作為內政部長離開青鋒號，進入前來打掃戰場的守衛戰艦里。瀰漫在浩瀚星空的戰艦碎片是非常重要的材料，稍微加工后，就可以成為製造戰艦的材料。使用布萊克剛剛發明的人造引力裝置，可以在半徑上千千米的範圍收集各種物質碎片。當然，這些戰艦碎片其中可能會有完整的機器人，他們可能攜帶有武器。因此，收集碎片的都是機器人士兵。讓英子感到十分驚喜的是，收集碎片的過程中，竟然收集了超過上萬個機器人。而這些機器人僅僅需要覆蓋原來的程序，就能使用。從本質上來說，聯軍製造的機器人與天狼帝國的機器人沒有什麼不同。
當英子把收集到完整機器人的消息傳遞給聯軍司令部時，引起了大家極大的興趣。文紀牧野則皺起了雙眉，心裡在想著一種可能性。他抬起頭，看向凌星，還沒有開口，凌星就微笑道：「你的想法不錯，我也想試試。」辛吉，凡尼娜，格里金和瓊娜，甚至包括流凌月都不知道他們倆打的什麼啞謎。
聯軍艦隊大獲全勝，凱旋而歸。二十艘戰艦進入一號星外太空時，星球同步軌道上以及星球內部爆發出無數的超大型激光焰火。焰火的圖像從青鋒號戰艦的模型到聯軍其他戰艦模型，更多的光影是各種各樣的凱旋門，都是美輪美奐。無數凌星的光影懸浮在虛空中，有莊嚴，有嚴肅，有思考，更有微笑。除此之外，還有漫空的七彩華語方塊字，組成諸如「歡迎聯軍凱旋歸來」「聯軍將士萬歲」「凌將軍萬歲」等。
對於阿里巴巴搞出的這種別出心裁的歡迎方式，凌星只能無奈地笑笑。聯軍戰艦雖然數量不多，但排成一字陣形也算是浩浩蕩蕩。戰艦沒有進入一號星，而是停留在同步軌道上。將士們除了必要的值班人員外，都乘坐空天飛機進入了大氣層。從空中可以清楚地看出，每個透明的氣泡里到處都是張燈結綵。用光影模擬出來的各種古代吉祥物，像金龍啊，鳳凰啊，麒麟啊，等等。一號星總督府大門上掛著真正的大紅燈籠，總督府上空十八條光影形成的九條金龍和九隻鳳凰正在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