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流凌克軍
阿里巴巴的故事精彩紛呈，但故事的內容卻沒有失真。流凌月笑道：「你們為什麼要講這樣的故事？聽來跟英雄傳奇差不多。」劉鳳蘭真誠地說：「阿里有時候好為大言，但在正事上卻比較嚴謹。他沒有誇大事實，他說得一切都是真實的。」儘管劉鳳蘭的話情真意切，但流凌月還是難以置信。他懷疑地看著凌星說道：「你真的是朱紅梧？傳說中朱紅梧可以隔著幾米遠擊碎石頭。如果你能做到，我就相信你。」凌星自嘲道：「你相不相信我不要緊，我身邊地這些夥伴，其中大部分都擊敗過苗利宗的銀衣戰士。就連不到十四歲的黛安娜也和苗利宗的銀衣戰士戰成了平手。」流凌月緊緊地盯視著黛安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從外表看那麼柔弱的小女孩怎麼能跟強大的苗利宗銀衣戰士相比呀，難道銀衣戰士的水平都下降了嗎？這個時候她才想到阿里巴巴在診所里說的「黛安娜的功夫和銀衣戰士一樣高」竟然是真的。
流凌月到園子外面撿了一塊鵝卵石，放在離凌星五米遠的地方，眼睛興奮地望著凌星，希望會出現奇迹。凌星並沒有去看那塊鵝卵石，只是信手一點，鵝卵石就化成了一抹青煙。不僅流凌月驚呆了，連夥伴們眼中也出現了激動的神色。這說明凌星的功力又深厚了許多，接著大家又開心起來。在事實面前，流凌月不得不相信凌星的神奇。她走到凌星跟前，蹲下來，雙手抱住凌星的手臂，開始搖晃起來。不到一盞茶時間，凌星的頭開始發暈。無奈，凌星只好說了一句話：「好了，現在就教你功夫。」這一晚上，就這樣過去了。
第二天，劉鳳蘭約了幾個姐妹去逛街，而凌星則被流凌月抓了壯丁。
吃晚飯的時候，凌星見到了流凌月大哥的孩子，一個修長身材，大大的眼睛中充滿了自信神採的男孩。他穿著黑色的西裝，雪白色的襯衣，腳上是黑色的皮鞋，脖子上打著暗紅色的領帶。烏黑色的頭髮，梳理成偏分頭，油光鋥亮。如果不是身材纖細，眼睛中閃爍著濃濃的稚氣，簡直就是一個小大人了。十二歲的男孩子，看到凌星他們，眼睛中微微掠過一絲困惑。流凌月拉過男孩子的手，對凌星說：「凌哥，這是我的小侄兒，流凌克軍，正在讀中二。別小看他哦，他才十二歲，是不是一個天才？」凌星知道，當今的學校也是跟二十一世紀差不多。小學六年，中學六年，大學四年。以後如果想繼續深造，還可以讀碩士博士等。按說，中學一年級應該有十三四歲了。而流凌克軍中二才十二歲，顯然是個天才型的孩子。流凌克軍聽到姑姑的介紹，挺了挺胸，嘴角沁出一絲驕傲的微笑。「噢，克軍，我是凌星，是你姑姑的朋友。」凌星很客氣，他對流凌家的所有人都深懷感激。流凌克軍眼中有點不屑，他口氣微微帶點傲慢，一出聲就是質問的口氣：「你為什麼不說通用語？」流凌月雖然比流凌克軍大不了幾歲，但她總是以長輩自居。她伸手在流凌克軍的頭上敲了一下，斥道：「小孩子跟大人說話禮貌點兒。」對於流凌克軍的質問，凌星頗有點尷尬。幾年來，他從沒有在通用語上下過一點功夫。他心底有著濃重的華語情節，總認為華語在語言表達上已經盡善盡美，而且漢字的形狀又如詩如畫。因此根本沒有必要再創造一種新的通用語言。夥伴們對於凌星的行為也感到十分不解，但是，最終沒有人開口向他詢問。現在流凌克軍不屑地單刀直入，讓凌星也難以招架。直到現在，他才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不過，對於流凌克軍無禮的質問，凌星還是耐著性子回答道：「我還沒有學會通用語。」「什麼？」就連流凌月也驚訝了。凌星望著瞪大眼睛的流凌克軍，目光從驚訝轉換成不屑，又迅速轉化成輕蔑，他忍不住重重點了點頭。此時流凌月反應過來，當她去拉流凌克軍的手時，流凌克軍不著痕迹地把手放到了背後，之後對著凌星搖搖頭，便轉身走進一個房間。凌星望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道：「月月，你這個小侄挺傲慢的。」流凌月歡快地笑道：「是啊，是啊，你看他不過十二歲，卻處處以大人的口吻說話，就連穿衣服，也是成年人的服裝。」「真有趣!」黛安娜在凌星旁邊驚嘆道。由於暫住在這裡，劉鳳蘭他們大多話語不多，但黛安娜除外。她畢竟還是個孩子，沒有城府，想到什麼就忍不住脫口而出。
飯桌上，只聽見筷子和盤子碰撞的聲音，大家都在默默地吃飯。忽然，流凌克軍打破了沉默：「爸爸，老師說，我必須得去看擇法師了。如果再不去，可能會影響未來的發展。」流凌月的哥哥雖然是個醫生，但工資並不高，憑他們夫妻的工資，根本付不起高昂的費用。他微微嘆口氣，心想，克軍去年就有資格看擇法師了。這一年他們省吃儉用，但積攢的金錢，還不夠費用的十分之一。克軍的老師既然這樣說了，那就耽誤不得。他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父親，流凌月的爸爸嘆了一口氣，把筷子放下來，說：「克軍的事確實不能耽誤，明天，我就去親朋好友家串串門。」凌星他們都知道串門是什麼意思，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選擇開口道：「叔叔，我也算是個擇法師，如果你老人家相信我，讓我來給克軍輔導吧。」此話一出，流凌月及其家人均都吃了一驚。流凌月心直口快，代替她的父親問了出來：「凌哥，你有擇法師的證書嗎？」凌星搖搖頭。此時流凌克軍吃驚的表情已經換成了不屑，他對流凌月的爸爸說：「爺爺，我不需要野擇法師。」凌星的表情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他小心地說：「要不，等我考上擇法師再說。」「那怎麼行？等你考上擇法師，我的黃花菜都涼了。」流凌克軍不等爺爺發話，就急忙拒絕了凌星的好意。
除流凌月外，她的一家人都不相信凌星有擇法師的才能，凌星只好選擇沉默。流凌月為了不使凌星尷尬，就柔聲說道：「凌哥，現在已經快接近年底了。由原中華聯邦擇法師協會舉辦的擇法師聯考，就要開始了，現在報名還來得及。明天我帶你去報名吧。」「不用了，去參加考試，也不過是走個形式。」凌星淡淡地婉拒了流凌月的好意，他起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不一會兒，就拿了自己的身份證回來了。他走到流凌月跟前道：「月月，把你的身份證拿出來。」流凌月開玩笑道：「難道你想借我錢？事先聲明，凌哥的錢我可不會還哦。」凌星也笑著說：「不用你還的，就當是我們的住宿費吧。」流凌月臉上頓時變色，兩隻柔嫩的小手在胸前揮舞著：「你說的是什麼話呀，難道我還要向你們收費嗎？」凌星一怔，下意思後退了一步。大家還沒有見過流凌月發怒，此時一見，流凌月就好像是一個小母豹，張牙舞爪的。凌星急忙賠不是，說：「開個玩笑，不要當真了。」說著，他拿出自己的隨身電腦，又讓流凌月取出身份證，把自己卡里的所有積蓄都轉存進了流凌月的卡里。流凌月可不認為凌星有多少錢，所以，當她使用凌星的電腦查詢自己卡里的餘額時，不禁驚愣住了。那長長的一串數字，讓她的頭腦微微發暈。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道：「凌哥，這是你們大家的所有積蓄吧，你把它們全部給了我，以後大家怎麼辦。」凌星顯得有點輕鬆，說：「不知月月相信不相信，這些錢是我在一天之內掙的。」流凌月也笑笑說：「相信你才見鬼了。」劉鳳蘭開玩笑道：「月月，看樣子你真的要見到鬼了。說真的，這是我們在拉薩時，凌星一天之內賺到的錢。」英子也微笑著道：「那一天，凌哥作了一次擇法師輔導，到軟體商店出售了自己編寫的兩個軟體。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問問大家。」流凌月又一次驚奇地瞪大了眼睛，就像觀看稀有動物一樣盯著凌星。不過，流凌月是相信凌星確實可以掙到這些錢的。因為就在今天白天，至少有十個人想出高價聘請凌星到他們醫院工作。因為家裡實在拿不出太多的錢，流凌月只好把自己的身份證交給了爸爸。流凌月的哥哥一直在看著凌星，此時他對著凌星點點頭，真誠地感謝道：「謝謝小老弟了。」凌星微笑著點了點頭，算是回禮了。
可是，流凌克軍此時卻不願意了。他的語氣有些輕蔑：「一群流浪漢能拿出幾個錢？姑姑，你把他們的錢還給他們吧。」流凌月回頭盯著自己的小侄兒，滿眼冰寒，她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不是當著這麼多人，我非甩你幾個耳光不可。你把自己當成天才，卻連最起碼的禮貌也不懂。不要以為你是個天才，就可以目中無人。你最多也就是一個好學生罷了，和真正的天才比起來，你差得還不是一星半點。這位凌星先生僅僅比你大了四歲，你知道他都會些什麼嗎？」流凌月並沒有讓流凌克軍回答，喘了一口氣，繼續道：「他對中醫的造詣深不可測；他恐怕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功夫大師。他還是一個軟體大師，一個偉大的擇法師。其他的我還不太清楚，但我知道這些肯定不是他的全部……」流凌月正要繼續說下去，凌星打斷了她的話頭：「月月，怎麼亂說呢？」流凌月知道自己氣憤之下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看到凌星嚴厲的臉色，硬生生打住了話頭。流凌克軍遭到姑姑的痛斥，不敢再繼續爭辯，但還是小聲咕噥了一句：「最厲害的功夫大師？他以為自己是朱紅梧呢。」流凌月氣極反而笑了起來，她當然不能理直氣壯地宣布，他就是朱紅梧。她走到流凌克軍的跟前，一指點在他的額頭上，說：「你還不相信，凌哥剛才給我的錢足夠你去做十次擇法師輔導。」相對於流凌月憤怒中所說的誇獎凌星的話，最後一句話才是讓她一家人震驚的主要原因。流凌月惡狠狠地對她的小侄兒說：「趕快吃完飯去睡覺，明天讓你爸爸領你去長安看擇法師。」流凌克軍在家裡如同王子一樣，其他人都寵著他，只有姑姑對他非常嚴厲。從孩提時代，他就十分敬畏姑姑。也可以說，流凌月就是流凌克軍的剋星。
擇法師的級別有初中高之分。每一個有資格看擇法師的人，可以選擇任一個級別的擇法師。當然，擇法師的級別越高，被輔導的人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凌星現在的錢雖然能夠做十次初級擇法師輔導，但卻做不了一次中級輔導。高級的擇法師在整個中華聯邦也不過幾十個，屬於極為稀有的人才。他們做過輔導的人，大多數是未來各行各業頂尖的人才。整個人類文明的歷史，說穿了，就是人類對大腦認識的發展歷史。最初，人類從動物中分離出來，就是人類的智力得到了空前的增長。對大腦的開發利用，使得人類從蒙昧逐漸走向文明。人類文明中出現擇法師這一職業，使得人腦的開發利用進入新階段。不斷細化的思維方法，讓人類更進一步地認識自己大腦的潛力。歷史發展到二十六世紀，人類對大腦的認識越來越深刻。人與人之間智能的高低，基本上沒有大的差別。除了一些天生具有腦病的患者，每個人在智力方面基本上處於同一起跑線上。這樣，不同級別擇法師的作用就凸現出來了。但是，中級以上的擇法師僅收費就是天文數字，更不要說他們的架子有多大了。過去，當國家還存在的時候，按照政府的法令，一些特別優秀的孩子，即使比較貧困，也可以享受國家的補貼。那個時候，普通人在國家的約束下，也可以享受到中高級擇法師的服務。而現在，普通人有錢也請不到中級的擇法師，至於高級的擇法師，那只是極少數人可以享有的特權。凌星現在的擇法師級別在中級和高級之間，放眼地球，他的排名當在二百名以內。而流凌克軍將要去看的擇法師最多是一個初級擇法師。因此說流凌克軍錯過了一次天大的機會，也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