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紅葉
黑夜拉下帷幕，帶來些許不安。
我們兩人誰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走著.……
心中的絲絲疑惑迎刃而解，我以為我會像烏龜退縮不前。黑夜所帶來的不安纏繞在我的心頭，一如既往。
帶著彷徨與不安，帶著思念與恐懼。平靜地走著。
老太婆在我前面一些，跟著她後面我仔仔細細地看著她搖曳的身影.……
夕陽已經沒入山間，斜斜地夕陽映在我們的側臉。噠噠地腳步聲回蕩在耳旁……
很靜，很美。
就算我再聰明也不會想到有一天前些天恨得要死的人，幾天過後我們會拋開煩惱在一起漫步。雖然不好但這感覺其實也不壞，我們當初打得要生要死似乎莫名其妙.……
噠噠的繼續向前走，我開始有點尷尬了.……什麼都不說。似乎應該說些什麼呢？又或者說些什麼好呢，這樣的環境真麻煩啊.……說不好會打我！？貌似不會，只要不惹毛她她還是挺好的。
從生理學上來說，人在寧靜的環境下思考和解決問題會快很多。按道理這樣精神和注意力高度集中的環境下問題什麼的應該一下解決才是，然而我的腦海中卻不斷的回蕩著洗澡、吃飯、睡大覺。至於其他問題明天再說.……
走向旅館的街道上，路邊有三三兩兩的孩子在玩耍。看著他們沒有煩惱與困苦我只能搖頭苦笑，麻煩看來是我自己找來的。
「怎麼……想跟他們一起玩耍，想好明天你還有沒有命再說吧。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側過腦袋，老太婆用那惡毒的聲音說道
「額額，知道啦！看兩眼而已用的著說這麼狠的話嗎。」
其實我很想說你說話真的很糟哎，如果不是我沒有錢我壓根不想鳥你。憑藉我傾倒眾生的外貌無論去到那裡還不是圍個車水馬龍的，如果不是我怕影響交通事故我才沒有這樣做.……哼，就你這烏鴉嘴……
「喂！漂亮大姐姐這次的任務到底是幹什麼？」
「殺人.……如果我不殺她之後她會死的更慘。」
哈？搞什麼！？殺人？而且你還認識的，這個問題貌似很複雜。人與人的交流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前一刻可以稱兄道弟后一刻可以捅你兩刀。
尤莉將目光稍向魔女，有氣無力的說道
「我覺得你們可以在一個春和日落的下午，泡上兩杯暖飲兩個人坐在一起談談人生理想。如果可以的話兩人步入婚姻的殿堂，從此過上與世無爭的生活再也不用出來影響市容多好啊。」
「.……不是什麼人都能說得通的，世界上終有一些人無論是旁人說什麼都影響不了她的所作所為。頑固的執行者.……」
黑黑的外袍擋住我的視野，沒能看清她的表情。一定很無奈吧，人力是有限的，畢竟是人嗎……被人加上恐懼的名聲無非就是人心的咋傳。
看著老太婆突然停下腳步若有所思的看向天空，我緊隨她的目光看向藍藍的天空。
飛鳥響應著黑夜的號召，從我們的頭頂掠過，飛過屋頂朝著天際。
「跟鳥兒一樣的女人，無論遇到怎樣的挫折都會勇往直前。從前她是我們的修女……在一所小小的教會裡講經書，我們幾個孤兒很喜歡聽她那蹩腳的故事。她的故事裡總是那麼幼稚無聊，說來說去無非就是人人幸福，人人善良之類的。」
擺動左手，似乎陳述過去的無奈。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此時她的心情很是懷念。隨後搖了搖頭.……
「走吧.……」
「恩！？沒了，就這樣說完了！？」
你想搞什麼啊？？說到一半就停下來，不想說就被說啊。
我們就這樣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走過石橋，傳來熟悉的聲音。不由地看向遠處水池邊上正在玩耍的少年……還有煌狼。
「誒！吶吶，漂亮大姐姐煌狼在那邊幹什麼呢？」
老太婆順著我手指指向的方向看來過去，沉默了一會。
「你不是之前和他認識嗎？怎麼啊，難道你不知道？也對！就你這蠢貨當然什麼都看不出來……」
我的嘴角帶上絲絲抽搐，手指都有氣無力的垂下來。
哈哈啊！為什麼老是在數落我，你不罵人難道就不行嗎？
「之前不是說要找一些人手嗎，難道你忘了！？」
有點驚訝，我眨著眼睛抬頭問道
「難以置信！！這也算人手啊？再怎麼說也太小了吧！」
「你不也很小嗎？盡說些蠢話.……對他來講只要是能形成戰鬥力的，或者說有點用的他都會想盡辦法加上去。只要任務能完成。作為傭兵難道不是這樣嗎，只不過他做的比其他人更加出色。」
一股寒冷湧進心臟，我都畏懼了。之前僅僅根據事實上去推敲煌狼的可靠與否，現在我都有點懷疑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
伸出小手拍拍胸口，往老太婆的身邊靠了靠。
遠遠望過去煌狼面帶笑容的走進幾名少年，拿出幾名金幣瞬間奪去所有少年的視線……
這也行？？這不是純碎的騙人嗎！青少年因為大腦發育還不健全，這個時期很容易受到其他的思想所誤導。不錯哎!！看不出煌狼還有這一套，將傳銷的伎倆發揮到極致……不過這也告訴我煌狼這個人還是很危險的。
傾聽著稀稀疏疏傳來的談話聲，我不由得擔憂起來。
我惻惻頭稍向老太婆，她的表情隱藏在黑袍下。寬寬地黑袍彷彿想阻隔一切情緒，此時此刻我卻有一絲明了。想煌狼那樣的做法才是一個強者所為，為了勝利不折手段。而老太婆哪怕外表再可怕也只是一種偽裝，而不是煌狼他們有著人類的外表，卻是一種沒有約束的野獸……
橋下的流水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響流過我們的耳旁，我的心情也隨著此起彼伏的音聲變得分外平靜。
帶著絲絲懶散，我吸了一口氣鎮定起來問向老太婆。
「漂亮大姐姐，有個問題我很早就想問了。嗯……就是魔法到底是什麼？你這麼厲害，我想.……跟你學。」
夜色將至，遺留下淡淡地餘暉。
在若隱若現的陽光下，看不清黑袍里老太婆的臉色，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不知怎麼了不安讓我不知不覺中惶恐起來，雙手伸出手指在胸口對撮。
怎麼辦、怎麼辦。我是不是太魯莽了？我們的關係也沒有好到能互相開玩笑的地步……雖然.她之前讓我對她的形象改觀了不少。我是不是太著急了，可、可是我可以依靠的只有這幾個人了，其他人我一個都不認識.……
「.……啊，魔法嗎.……其實生活中只有極少數人才能學會。魔法到底是什麼呢？可能就連很多人都不明白，我覺得這是一種思念。人從自然而來，在經歷了許許多多的波折后死去靈魂回歸自然。但是啊，並不是意味著所有東西都消失。」
流水發出聲響夾雜著老太婆的聲音，有那麼一絲沙啞的聲音在此時此刻分外好聽。
「就像其他生物一樣，但是它們大多數都無法使用魔法。應該是每一個人的思念凝聚而成的力量，這是一種生者遺留下來的力量，為了祈禱後代活下去的力量。逝者的禮物……」
「思念的力量！？這麼說了就是精神一類的東西咯！」
其實我還想問，這有科學根據嗎？不過都說是魔法嘛……這本來就不科學。
依稀聽見她輕輕笑了一下，老太婆點了點頭。
好消息，好消息！嘻嘻~看來這次有盼頭了，氣氛似乎也挺好的。煌狼也好魔女也罷，只要能夠提高自身的實力才是硬道理。唯有自己強才是真的強。
「那……能教我魔法嗎？」
帶著激動身子向前靠了靠，伸長脖子詢問道。
老太婆伸出蒼白的手掌，撫摸著我的腦袋。
「看著，我用我黑魔法讓你感受一下。熟悉之後就要靠你的努力了，唯有不懈的努力才能學會魔法。」
她的身上緩緩冒出黑黑地物質，對於這些東西我仍然害怕身體往後縮了縮。
相信她！我也沒有什麼可以放棄的了。咬緊牙關，要上咯.……
「.……」
還是跟之前一樣，什麼都感覺不對……
看著老太婆身上冒著絲絲黑氣確實釋放著魔法，我吐了一口氣靜下心來。
流水在耳邊宣洩，孩童在街道打鬧。
一定還有什麼.……或者說有什麼錯過了，從老太婆的角度出發，她的意圖是什麼.……
閉上眼睛感受世間的宣洩，老太婆的手終有那麼一絲冰涼。讓人打從心底想逃避，聆聽著老太婆的感受……
漫漫長路在瑟瑟寒風中前進，孤獨行走在遠離人群的路上……這是老太婆的想法，絲絲力量是過去點點滴滴凝聚而成的表現。
「哈哈！！感覺到了！感覺到了！我彷彿聆聽到你過去的回憶了！喔喔~~」
「額~是嗎，將過去的思念、回憶和精神轉換成力量這是一條漫長的道路。朝著這感覺不斷向前吧！」
我高興的舉起雙手，老太婆點點頭繼續向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