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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關於異果(大章,求打賞)

  「唐兄弟,你吃飯了沒有啊?」


  蘇可為一路上不斷的搭茬聊天,一路的詢問。


  「我吃過了。」


  「哈哈,冒昧的問一問,唐兄弟如今是什麼境界?」


  「化勁。」


  「嘖嘖,厲害啊,年紀輕輕就達到了化勁境界。簡直是天才。」


  唐田心中有些好笑:「蘇兄弟不也是化勁么?」


  蘇可為笑了笑:「我這無法與唐兄弟相比,我這一身修為都是巧合,巧合。」


  「哦?何為巧合?」


  「巧合的悟道,巧合的成為化勁強者。哈哈哈,說不得說不得。」


  蘇可為笑著說。


  唐田有些皺眉,只覺得這個蘇可為有些聒噪,一路上不斷的問長問短,一路上不停的說話。


  有些奇怪的是,唐田竟然從蘇可為的身上察覺到了一絲絲的殺氣。唐田為這種感覺感到愕然,他靜下心來思慮良久,只覺得這怕是一種錯覺。


  因為他思前想後,思來想去,這個蘇可為確實是路上偶然遇到的,不可能是哪個仇家派來故意接近自己的。因為自己的行蹤無人知曉。


  另一個,蘇可為無利可圖,他犯不著要殺自己。


  再一個,唐田能夠確信,蘇可為真的不以為自己就是那個江湖盛傳的唐田。從他的言行舉止可以看的出來,他並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那這就讓人有些茫然了。他無利可圖,沒有理由會對自己產生殺機。


  唐田只是以為自己想錯了,卻沒有想到,有利可圖!


  蘇可為想要自己的歸來槍。


  夜幕漸漸落了下來,兩人路過一家山民家中,蘇可為說:「不如就在此借宿一晚吧?」


  唐田點點頭:「也好,腹中空空,剛好討口飯吃。」


  大東北的山民向來是頗為熱情,尤其是兩人的武者身份,更是讓山民非常激動。用好酒和好食物招待了兩人,暢飲一番之後就入睡了。


  因為房子不多的原因,蘇可為和唐田是睡一間房。


  夜間,蘇可為笑道:「唐兄弟,你直接就睡了?」


  唐田愕然:「那還做什麼?」


  「難道你晚上不站樁么?」


  唐田笑了笑:「不必了。」


  「咦,武者哪有怠慢修為的道理,該受的苦還是要受嘛。站樁是不能停歇的,要滴水穿石。」


  唐田依然笑著搖頭,無論蘇可為再怎麼勸說自己要苦修武道,也依然不為所動。


  站樁的時候人就會入定,對於外界的感知會變的極其微弱。唐田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人,自然知道一個武者最脆弱的時候就是站樁的時候。


  雖然和蘇可為只是認識一天就兄弟長,兄弟短了。但是唐田又不傻,怎麼可能當著他的面進行樁功修鍊?萬一這個蘇可為謀害自己,自己恐怕會在不知不覺間就死掉吧?


  別說蘇可為,就算是唐田身邊的親人在場,他都不會去站樁。這是武者的警惕。


  同時的,唐田也對於蘇可為感到非常奇怪,心中暗道:這個蘇可為不正常……


  蘇可為勸說無果,曬然一笑:「也罷,艱苦的修鍊當中,偶爾放鬆一兩天也是正常的,健康的。是我著相了。那我今晚也就不站樁了。」


  「哦。」


  唐田躺在床上,淡淡的點點頭,面上不動聲色,心中越發奇怪了。


  怪,這蘇可為太怪了。


  蘇可為自然知道自己身上又臭又臟,沒有上床,而是隨意的蜷縮在地上就入睡了。他倒是不怕臟。


  也是,如果蘇可為要上炕的話,唐田保准就會下來,肯定是不願意跟他睡在一起的。


  以前的唐田也邋遢,但是現在不啊,還有一點點潔癖呢。


  夜深了。


  唐田的鼾聲傳來。


  蘇可為卻忽然睜開了眼睛,在這午夜凌晨時分,他的眼裡不見絲毫睡意。非常清醒。


  微微轉頭,眼睛眯了一條縫大概掃視了唐田一眼,然後又趕緊閉上了眼睛,不敢多看。


  蘇可為也是老江湖了,他自然知道武者的第六感極強。長時間盯著一個武者看,那武者會生出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是一種被人窺探的感覺,感覺非常強烈。


  這幾乎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一個武者,想要暗殺另一個武者之時,必須要做到幾點:

  不能看他。不能起殺心。不能去想他。不能有意的接近他。


  只需要用耳朵去傾聽他的變化,然後毫無徵兆的暴起殺人。只有這樣才會成功。


  奇妙的很。


  更是有些武者第六感強大到了變態的程度。千里之外有人討論想要殺他,他在千里之外都能感覺到心裡不安,若是抓住了這一分不安,他靜下心來仔細的回想自己的恩怨情仇,極有可能就會感覺到是誰想殺自己。然後提前躲開。


  玄之又玄,不可說,不可說。


  蘇可為發現唐田已經熟睡,便閉上了眼睛。努力的轉移自己的思想,盡量的不去想唐田,盡量的不起任何殺心。生怕會讓唐田的第六感察覺到。


  他默默數著自己的呼吸聲,已經完全將關於唐田的事情移出了腦海之中。


  數著自己的呼吸聲轉移注意力的同時,右手默默的抓住了自己的棒兒,死死的攥著那棒兒的把柄,然後繼續在這寂靜無比的黑夜裡數著自己呼吸聲。


  猛然,內心毫無徵兆的一聲吶喊:就是現在!


  一抓棒兒,毫無任何徵兆,蘇可為突然暴起,翻身一棒就砸向了炕上躺著的唐田。


  沒有任何的鋪墊,沒有任何的準備,也沒有任何的瞄準。就是突然之間暴起,暴起的瞬間就是一棒砸了下去。


  『嗚嗚嗚』


  棒兒掛著恐怖的風聲,向著唐田的腦袋砸了下去。與此同時,蘇可為這才睜開眼睛,眼裡閃過一抹凶光,臉上是猙獰之色。


  『噗』


  一聲入肉聲響起,一陣劇痛傳到了蘇可為的身上。他的眼中滿是震驚之色,儘是不可思議,自己已經做到如此隱秘的份上了,他為什麼……


  舉起的『威震天』再也沒有落下去的機會,高高的懸在空中。而唐田依然是側躺著,但他手中卻出現一桿黑龍。


  唐田左手抓著歸來槍的槍尾,向前探了出去。


  一寸長一寸強,在棒兒落下來之前,歸來槍就刺出去扎進了蘇可為的胸膛正中心,劍突骨,膻中穴的位置。沒有將他穿透,而是用一股推力,將他推到了一米開外。


  「知道為什麼失敗么?」


  唐田淡漠的開口,側躺著,看著那命懸於自己手中的蘇可為。


  蘇可為臉色煞白,動都不敢動一下。這一槍,太毒了,扎碎了劍突骨,橫隔於心肺之間。唐田只需要手一抖,一個槍花出來,他的胸膛就會被炸碎,當場暴斃。


  「不……不知道。」


  「因為我是唐田。身係數萬冤魂的唐田。」


  蘇可為終於反應了過來:「你……你是哪個唐田?」


  「你知道的那個唐田。」


  「你你你,你真是那個曾屠殺過數萬人,景陽岡異果之爭,以內勁修為戲耍十多萬武者的那個唐田……」


  「正是區區在下。呵呵,正是那個身係數萬冤鬼的唐田。如果這個世界有鬼魂的話,那麼你也許可以看見我的身後,動輒跟著千軍萬馬,血海翻騰。武者也做噩夢,所以這些年來我從未睡過安穩覺。你卻選擇在我睡覺的時候動手。」


  唐田淡笑著說。


  一句輕飄飄的話,讓蘇可為靈魂都在戰慄。他感受到了一種玄之又玄的浩瀚殺氣。不是因為唐田想殺自己而出現的殺機。而是……隨著唐田的話出口,他身體中自然而然散發出來的那種屠戮過蒼生的浩瀚殺氣。


  一種讓鬼神畏懼,讓魑魅魍魎都不敢近身的殺氣。


  『如果這個世界有鬼魂的話,那麼你也許可以看見我的身後動輒跟著千軍萬馬,血海翻騰。』


  「放過我……」


  蘇可為顫抖著說。


  唐田嘴角勾勒起來:「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問什麼答什麼,不要說謊,後果你承受不起。」


  「因為,我想要你的兵器。」


  唐田愕然看著自己手中,插在他胸膛里的歸來槍,只覺得這一切如此的荒誕。自己白天還惦記過他的兵器,沒想到蘇可為竟然也惦記著自己的兵器。


  「好吧,算個理由。你可以閉眼了。」


  「等等!」


  蘇可為凄厲的尖叫一聲:「別殺我,求你了,一身化勁修來不容易,我吃了好多好多的苦頭才達到現在的修為。求您手下留情啊,別殺我,別殺我啊,繞我一命吧給我個機會。」


  唐田淡漠的搖搖頭:「所有人的生命都不容易。曾經死在我手中的無數冤魂,在臨死前都會發出同你一樣的哀鳴。我心如磐石,不動如山。」


  唐田正要加大力氣,讓他緩慢的死亡,蘇可為再次尖叫著:「你別殺我,我告訴你一個秘密。真的,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能值一條命呢?」


  「關於異果。」


  唐田心裡一動,面上卻嗤笑一聲:「關於異果的秘密,這個世界太多了,不值。」


  「我說的……漫山遍野到處都是異果。漫山遍野的異果都即將要成熟,那漫山遍野是真正的漫山遍野。就像是農場,就像是農作物,像是莊稼一般……」


  唐田哈哈大笑:「是么?你知道那樣的地方,可你卻為什麼不守著那裡?」


  「我正是要趕往那個地方。」


  「嗯?」


  「為了不引起江湖的動蕩,許多得到消息的大勢力,都在以各種各樣的模樣,喬裝打扮,偷偷摸摸的接近那個地方。大家已經商量好了,不能再讓更多的人知道了。而我,化妝成為苦修者,也在接近那個地方。」


  「呵呵,那倒是有意思。」


  蘇可為激動了起來:「真的,請相信我。真的是這樣的。為了不引起江湖中其他人的注意,各大門派的人都在秘密的接近。你以為東北真的有這樣多的苦修者么?你一路上看見的那麼多苦修者,真的是苦修者么?我敢肯定的是,其中八成都是化妝成苦修者,在向著那個地方而去。」


  「什麼地方?」唐田戲謔的說。心裡一半相信,因為漫山遍野的異果的話,確實值得一些知道這個秘密的門派勢力費這麼大的代價和周折。他們也許已經商量好了分配的方式,就是為了這個地方不讓再多的人知道,不被外界知道。


  一半不相信。


  因為就連被羊神把控的太行山脈,都沒聽說過異果像是莊稼一樣,漫山遍野的生長。


  「如果我說出來,可否放我一條生路?」


  唐田答非所問:「我只給你十秒鐘的時間。計時開始……」


  「我說我說。」


  蘇可為吞了口唾沫,感受著胸膛中的刺痛,他已經沒了方寸:「大興安嶺。」


  「大興安嶺大了去了。」


  「一個叫伏龍嶺的地方。」


  嘶——


  唐田忽然倒吸一口冷氣,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刷的一下坐了起來,瞳孔緊鎖的看著蘇可為,顫聲道:「可是……蟒嶺?」


  蘇可為想了想:「似乎是有這麼個別名。好像那裡確實也叫做蟒嶺。」


  所有的回憶,所有內心深處的驚悚全部衝進了腦海之中。


  幾年前的苦修之路上,一套五行拳引來一個神秘的聲音。以及那數百米長的溝槽……


  PS:爆一個四千字大章,求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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